第121章 通電了，燈亮了
王憶驚詫：「這什麼夜宵這麼貴？」
兩人沒有及時回信，他便在網上商城搜索起燈罩。
王憶說道：「這也不貴。」
王憶點點頭。
這邊山下大呼小叫聲猶在，山上的包子蒸上了，大灶煙囪往外冒煙、窗戶往外冒氣，濃郁的飯香味傳了出來。
意識到這些，王憶覺得自己得加快用鋁箔紙做燈罩的進程，等到外貿交易市場的快遞送到吧，他記得快遞箱里有許多膠水，恰好做燈罩對膠水需求量很大。
要把將軍鍾信息發到網上去尋價；要尋找公司駐地；要買一台車辦公用；要打探22年的天涯島上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導致島嶼村莊荒蕪……
天光已暗，星月皆現。
「還有那個封壇布上的陳寶庭親釀的題字和蓋章，你肯定有印象吧？」
孩童們的歡呼聲更響，家長的聲音也很響：「現在不準去撿鞭！誰都不準去，小心給鞭炮炸了手！」
當然它們還是需要解釋。
「在城南的愛優客旅店裡，我在這裏找了個標準間，一天80，開發票！」邱大年向他介紹，「早上還送一頓早餐。」
海養雞的雞蛋就是好，這雞蛋炒出來顏色金黃，那香味壓都壓不住，真是撲面而來！
這太重要了，白天他們要上工，下工的時候要忙活家裡的飯和活，缺少光的夜晚佔用了他們的時間。
王憶拿了個碗用來接包子里的油汁，他放的花生油可夠多，一口咬開，熱氣騰騰中是異乎尋常的鮮香！
這時候不用擔心有人會來學校，除了在大隊委里等著吃包子的王東喜，其他人全跑去看燈了。
他又說：「我來搭把手吧？我有訣竅能快速發麵。」
漏勺帶著諂媚的笑意出來說：「王老師看熱鬧回來了？您等等，等個十來分鐘就能吃包子，韭菜包子好熟。」
「你們家那裡燈光不夠亮，我們這條街才亮！」
王憶說：「有，怎麼了。」
是這個道理。
斷斷續續也有人家裡亮起了燈光。
「結果這廠子越干越大，現在是他兒子掌舵，他兒子想買下這酒罈給自己廠子跟風造勢拉投資。」
「確實不貴，將軍鍾沒那麼珍貴。」袁輝解釋，「鍾錶收藏是小品類，要不是這將軍鍾有黃花梨木殼子那更不值錢。」
王憶說道：「對，這鍾是黃花梨木的，是不是挺有價值？」
平均一件才四塊錢？
韭菜里加上提前泡發的蝦米，加上點白糖提鮮，其他只用點香油和鹽分就行了，五香粉十三香之類統統不需要，吃的就是鮮雞蛋和鮮韭菜的那個鮮味！
邱大年和*圖*書那邊接通後有墩子的聲音傳過來：「年總，老闆是不是真讓人綁了？你先確定一下他處境，然後別掛電話我發動車子咱趕緊去派出所給他來個電話定位！」
綠韭菜、紅蝦米、黃雞蛋，紅黃綠三色搭配看起來很漂亮。
現在帶來節能燈肯定不行，然後他想到了燈罩。
然後漏勺又來了。
王憶淡淡的說道：「包子。」
袁輝說：「挺有價值的，黃花梨木早就沒有了，當時滬都的遠東鍾錶廠為了造這批將軍鍾收了好些明清的黃花梨木舊傢具拆來使用。」
袁輝接著給他說：「不過你這個將軍鍾可以，我看了，這是當時專供海軍軍官們的限量版，存世量較少，加上品相不錯能賣個一萬左右。」
王憶把電話打回去。
「這些事咱不管也管不了，反正能賣出好價就行了。」
今天上勞動課的時候沒事幹，他就琢磨了邱大年和墩子的工作安排。
等到夜幕初臨，漏勺搓搓手說：「行了，面發好了，來，大迷糊你和面擀皮我來包，麻利點！」
滿足！
然後他打開文章仔細看了起來。
王憶想到張有信手裡有一套鍾，問道：「這鍾海軍專供版是不是有一整套？我只收來一個，但我看那家人家裡還有其他樣式的將軍鍾，都是武器。」
王憶斷然拒絕：「展示個屁，我真的只是好奇！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安排一下後面的工作，注意微信查收我的信息。」
「碼頭的最亮，碼頭上有四個燈泡！」
「我沒事。」王憶沒好氣的說，「不是跟你倆說過嗎？你倆忙我給你們安排的工作就行了，不要主動打我電話，我有事會找你倆。」
王憶笑道：「行啊，你們立功了，現在在哪裡？」
太陽繼續西斜，已經隱隱要完全墜入海里。
邱大年試探：「要不然你過來，我讓老闆直接給你展示展示？」
邱大年那邊沉默了。
漏勺趕緊說：「王老師，這包包子得發麵呢，現在太陽下山了，你們要包好包子得什麼時候？」
事挺多的。
王憶叮囑他：「你可小心點，別把咱們的酵母都蒸死。」
他想增強一下光亮，除了改變燈泡瓦數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換成節能燈，這玩意兒亮度真是可以。
王憶斜睨他一眼說道：「你願意來搭把手，王老師很高興，可要是明天隊里傳出咱吃包子的風言風語，那王老師就不喜歡了。」
張有信好酒！
就在他搜索的時候，大數據給他推了一篇文章，上面說的是用紙殼、膠水和鋁ｈｅｔubooｋ.coｍ•ｃｏm箔紙去製作反光燈罩。
「這三百年窖壇的作用不是本身有多大價值，而是它的話題性，他們可以借這窖壇炒作一下拉高股票，然後還能用這罈子釀酒去製造一款高端酒糊弄送禮人。」
「這有什麼好笑？」王憶覺得奇怪。
黑漆漆的海面上有月光有星輝，竟然比天空還要亮堂一些。
大迷糊先和面發麵，王憶這邊拌包子餡。
「所以這批酒是陳寶庭封壇的，酒罈原屬主人家裡想告他呢，告他明明知道這酒罈價值卻不跟廠子明說，是故意要佔用他家財物！」
袁輝解釋道：「你應當也記得我跟你說這酒罈子當年被空降來的廠長做成一批酒賣掉的事。這廠長確實不知道酒罈的價值，可負責釀酒的老師傅們不可能不知道！」
邱大年說道：「我們也有事找你呀，是這樣的——你那邊確實沒事是吧？」
王憶問道：「這罈子真那麼厲害？」
王東喜立馬往這邊跑。
「不過這東西當時是成批次出產的，技術很好、質量過硬，以至於現在市場上還有不少的存貨，所以價格也起不來，普通品相的幾千塊吧。」
王憶用了他十個雞蛋，給他十個大包子。
恰好袁輝也提到了酒：「我今天來山陰了，聯繫了古越龍山的總經理，他們對咱們的三百年窖壇——哦，忘記跟你說，他們給這一批罈子起了名字，就叫三百年窖壇，能當酒窖用的罈子。」
「我沒想吃，你別聽墩子瞎說。」邱大年叫屈，「我老婆孩子都有了，我能幹那事嗎？」
王憶見此罵了一聲：「狗日的資本家，監控我的隱私數據！」
大隊委、路口處、碼頭上、祠堂外、主島和四組離島之間的礁石灘上都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王憶逐漸理解了隊里人對電燈出現的歡欣之情。
本來這年代的燈光芒就不夠亮，這瓦數太小就更沒法看了。
韭菜離不開油，王憶調餡下手狠，使勁往裡倒油，只要包子能包上就行！
蓬鬆綿軟的包子皮、鮮美的頭茬韭菜、有嚼頭的蝦米、香噴噴的雞蛋，這進了人的嘴裏肚子里就一個感覺。
王憶點點頭。
王憶不差小錢，他尊重知識產權就充了個會員下載了文章。
得到他的允諾，漏勺高興的挽起袖子洗手來幫忙了。
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22年的事，推開門回到82年。
趁著大迷糊和漏勺在包包子，王憶說了一聲我出去一趟，隨便找了個教室開鎖進入時空屋。
海風吹拂，硝煙滾滾。
治愈！
他跟個癩子m.ｈｅtuboｏk.com.cｏm似的在門口磨磨蹭蹭，說道：「王老師，包包子還是包餃子？」
邱大年說道：「我這不是一直窮嗎？別的本事沒有，就會跟人家磨價格。」
王憶聽著大呼小叫聲、嗅著炊煙味和硝煙味兒，感覺這島上通個電比在22年過年還要有氛圍。
袁輝再次偷偷笑了起來：「這件事挺複雜的，總之這個陳寶庭是黃酒釀造大師，前幾年剛沒了，他曾經是七八十年代酒廠的老師傅，後來國企改制他收了幾個窖池自己搞了個小廠子。」
物有所值，X技術並沒有坑爹，這文章裏面圖文並茂甚至還有一個視頻鏈接，介紹了怎麼去DIY鋁箔紙燈罩。
邱大年得意的說道：「這不是有關係嗎？加上我們了解內幕，後勤主任沒法跟我們談價。」
面還沒有發好。
夜幕之中，昏黃的燈光下，有好些人影開始搖晃。
大迷糊停火燜了一陣，然後鍋蓋打開，瀰漫著面香和韭菜鮮的味道一起衝出來。
他把文章保存了下來，又去看未接來電和簡訊提醒。
「這批衣服其實早就要處理了，老闆直接讓酒店捐給落後山區，後勤主任這次賣給我們他轉手賺了兩千塊呢，他能不樂意？」
不過隊里為了省電也為了省錢，買的燈瓦數很小。
「好奇！」
王憶出去往外看。
「現在市場上存量最多的是三面紅旗版，那能賣三五千就不錯了。」
邱大年說道：「你安排給我們採購衣服的任務完成了，495套衣服一共花了兩千塊。」
燈罩很多，能帶到82年的也不少，比如懷舊復古的搪瓷綠燈罩，他在滬都飯店裡就見到來著。
王憶解釋道：「你別瞎想，我的意思是我打聽一下你是不是要買夜宵？我跟你說，那地方不講飲食衛生的，吃他們的雞容易吃出一身病……」
現在出現了新的時光，他們可以拉一個馬扎一個杌子出來繼續縫補漁網、共同吸煙、聊天說地。
王憶開始琢磨怎麼從張有信手裡搗鼓另外五個鍾。
漏勺已經知道這事了，就撇嘴嘀咕：「一個雞蛋換一個白面大包子，這買賣合算了。」
王憶驚呆了：「你們回到翁洲了？你這怎麼砍得價呀，八十的標準間還開發票、送早餐？」
不知道隊里什麼時候準備了鞭炮，兩掛鞭炮在碼頭上『噼里啪啦』的炸響，緊接著祠堂口也有鞭炮響起。
漏勺舉手說道：「我向偉大領袖發誓，如果……」
王憶掛了電話又給邱大年發布一個新任務，讓他買一批能做燈罩的高品質鋁箔紙。
燈光照m.hetubook.com.com在水上，水面蕩漾、光影流動，偶爾有夜鳥好奇的從燈光中穿過，讓夜色溫柔又活潑。
王憶欣慰的說：「你沒幹就好，那啥，你有沒有那邊夜宵的照片？待會發我看看。」
王憶回到22年先把將軍鍾的照片發給袁輝，又把從滿山花家拿來的臉盆、暖壺燈拍照發給鍾世平。
還有鋁片燈罩、不鏽鋼反光燈罩，外表都平平無奇，帶到82年好解釋。
「這麼便宜？」王憶驚呆了。
老式燈泡有老式燈泡的好處，不那麼刺眼，橙黃的光芒像夕陽的霞光，讓人感到溫暖。
只要快遞送到他就開工，鋁箔紙之類的都可以推給外貿交易市場。
八個大包子也足夠過癮了，他走的時候搖搖晃晃、高高興興。
「咳咳，別、別廢話。」邱大年帶著手機出了門，「老闆，我們昨天下午就回來了，貨拉拉雇了個車連人帶貨一起送了回來，沒有發票不過有電子存根。」
海風變大了，村裡的炊煙被吹散了，王憶站在山頂吸口氣就有草木灰味和複雜的飯菜香味。
「快快快，去祠堂那裡吃飯，那裡亮。」
袁大濕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並沒有詢問他電話為什麼沒人接，直接說：「63年的將軍鍾呀，你收到了這樣一個東西？」
王憶吃驚：「不是，包子得醒發呀，你沒醒發就給我送進去蒸了？」
墩子說道：「我不知道啊，說是夜宵有雞，年總心動了想訂夜宵。但我拒絕了，這什麼雞要七百多對不對？吃人蔘蟲草長大的雞……」
不知不覺在22年聊了挺長時間。
他正在編輯工作安排，袁輝打過電話來了。
漏勺得意的笑道：「醒發了，怎麼能不醒發呢？您放心好了，我用自己的法子醒發的，醒發了二十分鐘夠用了。」
在他思索之間，包子蒸熟了。
全隊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孩童們歡呼雀躍的還比較起路口燈光亮度：
舒坦！
看了半截卻發現還得充值——這自製燈罩竟然還申請了專利，是『X技術』上的一篇文章，要下載這篇文章得沖會員。
邱大年發的最多，一直問他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所謂的發麵竅門很簡單，就是燒熱鍋子把面盆放進鍋子里給予適當溫度環境來加快發麵速度。
「主要是這旅店不行，以前招待所改的，」墩子補充道，「不過也有貴的，住宿帶早餐80，要是帶夜宵800！」
現在買個抹布也不止四塊啊。
鮮韭菜切丁，雞蛋過油炒成小碎丁。
「行了，信你了，玩歸玩鬧歸鬧，別拿領袖開玩笑。和圖書」王憶叮囑他，現在他連說個《鬼吹燈》的評書都得避開主席語錄。
今夜大不一樣，島上亮起點點燈光，比星光更亮，能照亮碼頭、山路，能照亮房屋人影，也能照亮繚繞著島嶼的夜潮。
海浪變得洶湧澎湃，帶著最後一抹霞光翻騰著撲向天涯島，拍打在礁石上散發出轟鳴聲。
有了燈不一樣了，大人可以找點話題休閑一下，孩子可以三兩一群的呼嘯著做遊戲，也可以搬著板凳出來寫作業。
漏勺很有信心：「王老師您放心好了，這方面我是專家，以前我師傅里有個蘇俄面點師，他們那邊冷啊，所以都是這樣發麵，跟著學的次數多了，我早就掌控好這個溫度了。」
這價錢就比較不錯了。
「那你這不是瞎害怕嗎？」漏勺哈哈笑。
以往最暗淡的是外島，山川染墨、房屋黯然，偶爾能看見飄飄忽忽的油燈，此外只剩下黑色。
「嗯？」
標題很醒目：能增加四倍亮度。
袁輝又說：「現在酒罈價格已經到120萬了，更高不好說，山陰這邊酒廠多，古越龍山是最大的，可是下面也有好幾個規模不小的在盯著它。」
當時得知將軍鍾是供給高官們的專用品加上黃花梨木的材質，他還以為自己找到大寶貝了。
電燈的出現讓到了夜晚就黯淡的島嶼變得亮堂起來，以往太陽落山對社員們而言就意味著一天結束。
黑漆漆的夜幕中有群星閃爍，紅黃白多色，晴天時候海上的夜色格外妖嬈絢麗。
王東喜怒視他一眼，然後不好意思的放下兩個包子帶著另外八個離開。
這樣王憶有點失望了。
大迷糊說道：「怕你跟不上我。」
袁輝壓低嗓門的笑聲傳來：「炒作而已，你還真信了？他們是上市集團，需要能增加股民信心的信息。」
突然之間，山下的四個組裡響起歡呼聲：「通電了！燈亮了、燈亮了！」
王憶苦笑道：「確實沒事，我回來後去鄉下一趟收了幾樣東西，一直靜音所以沒接你們電話，說吧，什麼事？」
「這個我相信你，那個我想打聽一下愛優客夜宵的事。」王憶壓低嗓音。
袁輝來了精神：「他保存了一套將軍鍾？那行啊，如果是一套的話價值會翻倍，海軍版的一套好些是六件，所以合計能賣12萬，咱運氣好或者願意耐心等等，那等到個合適買家能賣15萬！」
「反正這裏面有一團亂賬，你等我消息吧，我微操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價錢再抬一抬，抬個150左右的價碼。」
他最後說這件事本周就會有眉目，讓王憶關注他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