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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們不捨得用雪花膏，她們用護膚脂。

王東峰嬉皮笑臉的說：「你去看電影就得弄的埋汰點，這樣好搶位置，你穿的乾乾淨淨你怎麼敢跟人家一身魚腥味的去搶？」

「這肥皂通紅呀，不會是有血吧？豬血牌的？」

沒有這機會！

他們迅速的把漁獲卸船送進山下庫房，然後就上船準備出發。

所以電影放映隊不太願意來外島，他們更樂意在縣城主島給島上的公社和生產隊放電影，那樣可以乘坐汽車、起碼也有畜力車。

曬場上已經放滿了杌子、馬扎、小板凳，好些人不吃飯先來佔地方。

很普通的舒膚佳，一盒裡面是十塊，什麼純白清香、檸檬清新、蘆薈呵護，什麼紅石榴、海洋礦物、甜橙、竹炭、海藻、茶樹油，味道各異。

唯一不好的是島嶼四周水位低，不適合建碼頭，再加上三個姓都不願意費心費力費錢的養碼頭，於是他們便打磨了礁石灘，一個村子一處平緩礁石灘用來停船。

這時候有人嘀咕道：「別說魚腥味了，我怎麼聞見一股子甜滋滋的香氣？」

二十多年的分家分產讓三個生產隊之間有了隔閡，正好三個生產隊是三個姓，這樣等到大包幹了他們生產隊最積極，公社上牽頭給兄弟分家，成立了三個新村子，分別是李家莊、丁家村、大王家。

大胆說：「不換，王老師你看你穿的這乾乾淨淨，一看就知道沒有看電影的經驗，第一次在農村看電影？」

這事路上有人跟王憶說了，因為外島不通電，電影放映隊要來放電影很麻煩，還得自己帶上發電機。

說話的是黃小花。

所以尋常漁家人沒買香皂的，都是買老肥皂，王憶考慮香皂定價這麼高應該是跟雪花膏之類定位為這年代的護膚品、奢侈品。

這款餅乾是魯省琴島食品行業的拳頭產品，風靡全國，逢年過節的在尋常百姓眼裡絕對是一份體面的禮物。

熱水泡鈣奶餅乾即使在22年也是不寒酸的早餐，很多中老年人喜歡吃這一口，如果用牛奶泡這餅乾還可以給孩子吃。

好些天沒洗頭的，今天洗洗頭；臉上、脖子上灰多的，要打上肥皂使勁洗一洗。

老肥皂帶著一股怪味，這是生產工藝導致的。

鳳丫最快說道：「那可好了，我要半塊，我、我要紅石榴的，那真好看，看著就喜慶。」

她兜里有錢，賣給王憶一些老物件的時候收到的錢，可是手頭還是不寬裕。

看到這香皂的婦女們一下子心動了，紛紛聚集到剛乾涸的櫃檯上來問：「王老師，這是什麼肥皂？我怎麼聞見奶香味兒了？」

「那一斤雞蛋能分半塊？」鳳丫高興的問。

「《童第周》。童第周是我國著名的生物學家，他出生於一個偏僻的山村裡。因為家裡窮，他一面幫助家裡做農活，一面跟著父親讀點書……」

她們招呼王憶坐婦女的船，王憶擺手拒絕了。

王憶答應，她高高興興的離開。

這時候有人走上去說：「王老師這香皂多少錢？我買一塊吧。」

下船之前王憶招呼和*圖*書了一聲，讓大傢伙來他這裏領小零食。

這香煙的味道很濃，抽起來跟抽稻草似的，王憶很討厭這煙，便帶了幾盒出來分給隊里人。

當然今天社員們的積極活躍跟晚上看電影有關。

他不是害羞。

以前翁洲市條件差，機動船少見，電影放映隊來下鄉還得自己搖櫓——這想想就讓人絕望。

第二天周四，天一亮生產隊活躍了起來，山頂上熱鬧了起來。

學生們開開心心的答應，開開心心的喝掉一碗濃稠的水泡餅乾，然後掏出書本來精力充沛。

於是他把自己用的香皂貢獻出來，說：「這樣，咱門市部進貨少，香皂已經沒有了，等我再進貨再賣。」

他說著露出了神秘而自得的微笑。

王丑貓這樣的苦孩子只能使勁的抽鼻子然後問：「這就是牛奶的滋味兒呀？」

我娘托王老師買到了奶粉，這個太好喝了，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喝一杯，整個晚上做的夢都是香甜的！

自家男人的話讓她一度心動，可最後還是拒絕了，她想等夏天再扯布做衣裳，夏天衣裳費布料少，省錢。

現在82年放映費貴了，要五十塊，外島各生產隊也不太捨得出這錢。

今年四個多月了，他們還一部電影沒看過呢。

得知支書批准可以放公船私用去多寶島看電影，全隊男女社員們都激動起來，他們的勞動積極性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上午幹活格外賣力。

這麼想著她堅定決心要買一塊香皂。

學生們排隊來領早餐，大灶門一開他們就高興的說：「好香好甜。」

王憶自己給學生準備這早餐，反正很簡單，燒鍋熱水等降溫成溫水，把一袋袋餅乾撒進去就行了。

「咱都生好幾個娃的婦女了，買這幹啥，不如給娃買兩塊糖塊甜甜嘴。」

他準備了五香瓜子、五香花生和酒鬼花生，用的是大袋子裝的，一人半張報紙疊個小漏斗用來裝花生、裝瓜子。

他以前不了解，電影放映隊這工作不是很輕鬆。

在婦女們眼裡也是這個樣子的，她們喜歡香皂可又難以承受高價錢，聽了王憶給香皂報價一塊錢，婦女們更是猶豫。

有旁邊的婦女伸手來摸，黃小花大方的讓她們摸著看看。

婦女們一起吃驚的看向她，來鳳說道：「好娃他娘，你瘋了呀？你敢買這個？隊長回來還不得把你趕回娘家？」

現在夕陽猶在，肯定還沒有開始放映電影，眾人來的早了，不過也是故意來早的，他們要佔地方。

他時空屋裡準備的香皂不多，本來就只是準備用來給學生洗手洗臉用的，哪料到在生產隊有這需求？

王憶懵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中山裝問：「不是啊，我這怎麼沒有經驗了？」

黃小花從結婚以後再沒穿過新衣裳，更別說用香皂、護膚脂、雪花膏了，她一輩子沒用過，結婚都沒用上。

婦女們怎麼不想買？可是都心裏為難。

在82年這就是奢侈品了。

王憶遞給她一塊白色奶味香皂。

可是今天這香皂的誘惑讓她無法抵擋，而且周圍和圖書婦女的話也刺痛了她的心。

能用上雪花膏的都是大姑娘，她們還沒有找婆家，家裡怎麼著也得給攢下一盒雪花膏以在外出時候進行打扮。

天涯島的人要面子，自尊強。

「你不是吃過大白兔奶糖了嗎？」王狀元回頭說，「大白兔奶糖就是牛奶的滋味兒，不過還是要差一點，牛奶要更甜更香。」

江南省跟魯省隔著不遠，鈣奶餅乾很早就傳過來了，過年時候翁洲市老百姓到要緊的親戚家串門，帶兩包鈣奶餅乾比什麼麥麗素、麥乳精之類的還要受歡迎。

她們換上件乾淨衣裳、梳梳頭髮，家裡條件好的要抹上點雪花膏、護膚脂。

他的第一版人民幣距離湊齊全套還有段距離，現在他活動區域太小，只能從島上人家下手了。

而老肥皂就便宜了，跟磚頭似的一大塊才只要二角錢。

上下兩片藍色清澈而乾淨，交相輝映，彌足珍貴，這一刻海是天的倒影、天是海的投射。

黃小花心裏哆嗦，但決心已定：「王老師，我、我買一塊，買那個奶味兒的。」

王憶讓助教們幫忙給學生打早飯，說道：「這都是一個叫秋渭水的大姐姐——算了，是阿姨，一個叫秋渭水的阿姨送你們的餅乾，你們還記得她嗎？」

「沒買上的不用急，今晚你們輪流著用我這塊香皂，我這塊大，你們挨家挨戶轉一下，輪流著用，用完了再還我。」

一塊錢，這是一斤肉、兩斤雞蛋、好幾斤平價糧了！

王憶前前後後給了她家幾百塊錢，現在錢都被她藏了起來，每天晚上她和丈夫都要關上門仔細數一遍。

王憶這邊有點忙活，有些婦女帶著錢過來買點東西，其實現在門市部只有尋常的生活用品，肥皂都是老式的，用來洗衣服挺好，要是用來洗臉就有點臭味了。

王向紅也不是古板的不近人情，看到社員們幹活又快又賣力氣，他便提前一個小時打了收工廣播。

其他婦女羡慕的調侃起來：「狀元他娘你真要買？不便宜呢，你花了家裡的錢不怕大胆回來拿鞋底抽你？」

時至五月，草木返青、紅花綻放，濃烈的春色在島上就像畫布上勾勒塗抹的油畫，海色常新，春景常來，82年的海島上環境寧靜祥和，而人卻積極活躍。

天涯島的到來后盡量找了個靠前的地方也佔下了，然後大胆說：「紅梅主任你領著人先看著咱的座位，我領著王老師去李家莊轉轉，王老師不是稀罕老物件嗎？李家莊老物件可不少呢。」

一言既出，滿堂震驚。

到了本世紀五十年代國家開始搞總路線、人民公社等三面紅旗，實行人民公社制度，公社下設大隊，大隊下設生產隊，於是李家莊這個大村便被取締了，分成了三個生產隊。

電影放映隊不願意來外島的生產隊，條件上也不允許他們來，很簡單，海上風浪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碰上大風大浪了。

「《春耕》。春耕開始了，我和志華去看新機器種地。一眼望不到邊的耕田上，機台拖拉機來回奔跑著，李阿姨駕駛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一台拖拉機過來了……」

因為他在滬都是見到過香皂的，白貓牌香皂，那香皂肯定比不上自己手裡的舒膚佳，價格卻也是一塊錢。

黃小花家的條件在島上是排名前幾的貧困，平日里買糧食都只能買最後的殘糧，殘糧破碎又有砂石更便宜。

一盒十塊香皂很快分完。

王憶極力遠眺，最終海天相接兩片藍色相接，這樣遠處的天與海一下子變得特別近。

天涯島不大，王憶在山上隨隨便便抬頭張望就能看到大海，天晴風靜，天空湛藍，海洋也是一派溫柔的藍色。

還有一個放映隊來放電影可不是免費的，他們要收錢呢，六十年代價格可以自己調整，五塊到二十塊不等。

王憶問：「這裏的大王家跟咱生產隊有沒有什麼關係？」

是，她家以前貧困，可現在已經跟著王老師致富了，她家箱底壓著好些大團結呢。

家裡有錢，心裏踏實。

「我不敢買就是怕我家那口子還來打我，他要是知道我拿錢買這香胰子，那家裡非得打仗不行。」

天涯島的船便停靠在了李家莊的礁石灘上，這裏已經停滿了船，能看出來看電影的人不少。

黃小花拿在手裡一摸，這香皂跟家裡肥皂完全不一樣，特別滑溜，手一摸再一聞，立馬滿手奶香味！

要是以前黃小花別說買香皂，她連問都不敢問，這東西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記得，勞動節看表演結束，阿姨給我們買糖吃了。」王新釗永遠都是回答積極的那一個。

王憶給香皂定價是一塊錢。

有家裡條件好一些的會說：「有牛奶味，今天早上喝牛奶嗎？」

在王憶看來這可比22年更有感覺。

「嫂子你挺時髦呀。」青嬸子笑著說，「你要用香皂？」

春天的天涯島真是漂亮。

顏色多樣、質感統一，香味更是獨特出眾。

滿山花趕緊說：「我跟狀元他娘湊一塊，我也要紅色的。王老師你這裏收老錢？那行呀，我家裡有幾張，我回去找找。」

他這次去多寶島可不止是要看電影，而是要趁著外出想辦一件事，這件事需要民兵們給他托底……

「大興安嶺，雪花還在飄舞；長江兩岸，柳樹開始發芽；海南島上，鮮花已經盛開；我們的祖國多麼廣大！」

有些島嶼是沒有碼頭的，像這次的多寶島就沒有碼頭，於是他們還得把船停靠在海邊礁石處，把工具小心翼翼搬到礁石上再往電影放映地轉移。

等她們離開，黃小花不好意思的回來找王憶，低聲說：「王老師，香皂能半塊買的話，我買半塊退半塊行不行？」

也就是王憶熟悉的手搖發電機。

因為下鄉放電影肯定是夜裡，而放完電影往往是午夜，他們沒法當晚返程，所以還得帶上被褥和餐具以住在老鄉安排的住處。

聽著婦女們的話，鳳丫又猶豫起來。

多寶島上放電影的是李家莊曬場，這是一大片平整空地，以前用來集體曬蝦米、曬魚鯗、曬海帶之類，今天用來放電影。

放映機都是嬌貴的機器，一和*圖*書個不小心濺上點浪花就會傷害到機器甚至毀壞機器，以前放映隊的變壓器幾乎都是在給外島生產隊放電影途中損毀的。

滿山花不好意思的說：「我老婆子了連肥皂都用不上哪用的上香皂？留著給我家峰用，讓姑娘看看我家裡也有好東西。」

可是今非昔比。

「少瞎說，它有股石榴的酸甜滋味兒，真好聞，我還以為這是大塊糖呢！」

護膚脂最受歡迎的是友誼牌，一個黃綠色小鐵盒，分大小盒裝，裏面的護膚脂有錫箔紙包裹，抹上以後沒那麼好的香氣，可也能很好潤濕皮膚。

多寶島也有山，不過山嶺面積不大，島上有農田、有泉眼能打水井，相對來說能養活的人口多。

可是終究有人頂不住香皂的誘惑力，鳳丫摸摸褲兜說：「王老師，這香皂怎麼賣呀？要不要票？不要的話我想買一塊。」

大胆給王憶介紹，多寶島生活人口多、發展歷史久，這島上住戶時間能追溯到明朝時期，最早是李家人在這裏住，叫李家莊。

王憶見婦女們心動卻不捨得買，便說道：「這樣吧，一整塊香皂可能太貴，咱把它給分開，一塊香皂分成四塊，一塊二角五分錢，你們也不用給錢，給我半斤雞蛋就行。」

香皂可以分開賣，而且可以用雞蛋換，門市部還收島上普遍認為沒用了的老錢，婦女們這下子積極性就被調動起來了。

劉紅梅便嘻嘻笑：「王老師還害羞呢。」

相比婦女，漁家的漢子們收拾起來簡單，也沒有什麼需求。

跟他們一樣的還有外島其他的生產隊，多寶島本來就是大島嶼，人多家口大，這樣加上其他生產隊來看電影的人，今天對場地的要求肯定很高，需要一個大場地才能放的了電影。

我不會告訴你們。

這事當然不能對外說，不過她有底氣買一塊香皂給自己用，讓隊里的婦女們、讓自己的嫂子弟媳婦們都好好瞧瞧，她黃小花不是窮婆子，家裡也過著正經日子、紅火日子。

多寶島在天涯島的西南十幾里之外，漢子們輪流搖櫓，趕在太陽落下之前奔赴而去。

一般放映隊是兩個人，頂多三個人，然後他們每次下鄉都要帶上放映機、擴音機、揚聲器、變壓器、幻燈機、電源線、影片、發電機、配電箱等工具，合計起來四五百斤。

劉紅梅說道：「這可不行，王老師，隊里人多，輪流著用完了就沒了。」

王憶說道：「沒了就沒了，就當感謝嫂子嬸子們平常的照顧了。」

因為它香甜可口又能吃飽肚子，另外這餅乾是麵粉、雞蛋、牛奶做成的，號稱是在1961年根據嬰兒發育所需營養研究原料配方，老少皆宜。

鈣奶餅乾太香甜了，而且它泡水之後味道比干吃還要甜！

這下子島上更熱鬧了，儘管天涯島的婦女們節儉勤快、不喜打扮，可今晚畢竟是去看電影，要去人家地頭了，她們還是要收拾一下子，以防止被人嘲笑。

王憶沒轍了。

為了能早點下工去多寶島，他們不光上午乾的起勁還中午不歇息，回家草草吃點飯又約著去上工和*圖*書。

王憶說：「這些餅乾也是她給的，你們要記得她的好！」

王憶看直了眼睛：「你們不換衣服、洗把臉什麼的嗎？」

王憶說道：「這是香皂，現在城裡的女同志都用這樣的香皂來洗臉洗澡，嫂子、嬸子你們要買嗎？」

這兩年社會形式又有了變化，人民公社改成包產包干，有些生產隊變回了村，但多寶島上的李家莊沒有變回來。

朗朗讀書聲在山頂上回蕩：

王憶說道：「對呀。」

劉紅梅說：「不能讓你老吃虧，這樣，我來監督大傢伙的使用，只准給自己用，不準給家裡老人孩子都用上，咱不能貪心不足！」

還有二十多個婦女沒有買到香皂，而且後頭有婦女聞聲而來！

她想這些錢都是自己用娘家的老錢賺來的，那自己給自己買一點東西不算什麼，前些天她男人還說讓她拿錢去扯幾尺花布給自己跟孩子做件新春衣。

「另外如果大家誰的家裡有老錢，就是最早的人民幣，你們小時候都見過吧？咱們國家五幾年用的那種人民幣，現在都不讓用了的，如果有那樣的也可以來我這裏用！」

這種情況下就可以理解天涯島的社員們得知多寶島要放電影為什麼會這麼著急的想去看了。

傾聽著各年級學生們早讀課上的課文朗讀聲音，王憶在校園裡慢慢溜達。

抬眼望去，山上有校舍錯落有序、山下有海草房星羅棋布，看向碼頭，則有大大小小的漁船在朝霞照耀中搖曳剪影。

接連給出好條件，婦女們的心思活躍起來。

她們太了解家裡存款情況了，買糧食都捨不得，何況買城裡人用的香皂呢？肯定很貴，怎麼能買呢？

而是跟大胆等人在一起要商量一件事。

另外門市部供應了香煙，紅滿天香煙和紅梅香煙，都沒有過濾嘴，其中紅滿天香煙一盒只要兩毛錢。

這事這麼定了，婦女們又忙活起來。

這年頭哪有這樣的香皂？

大胆說：「老輩上有點關係吧，好些咱祖宗跟他們大王家的祖宗是兄弟們，但後面因為什麼事鬧僵了，咱們生產隊和他們大王家走的不怎麼近。」

他不忍看見同隊的嫂子、嬸子們失望而歸，便去時空屋拿出來一包香皂。

收拾乾乾淨淨的婦女姑娘們上船來，三五成群的人走過，留下香皂獨有的淡香。

早上王憶給學生準備的是熱水泡餅乾，青食廠的鈣奶餅乾，這玩意兒很經典且在82年已然流行開來。

隊里的漢子平日里都是自己卷旱煙或者抽煙袋鍋，能有這種煙捲抽已經是好日子了，哪管有沒有過濾嘴？領到香煙的一個勁咧嘴笑，還捨不得抽，都夾在耳朵上。

王憶也笑，無奈的笑。

看看身邊人那羡慕的眼光，她覺得自己這一塊錢花的值，非常值！

雪花膏是好東西，特別是滬都牌和雅霜牌的，抹上以後不怕海風吹，塗到臉上油潤潤、香噴噴的。

外島放電影的機會少。

「《西門豹》。戰國時候，魏王派西門豹去管理鄴這個地方，西門豹到了那裡，看到田地荒蕪，人煙稀少，就找了位老大爺來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