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我在1982有個家

作者:全金屬彈殼
我在1982有個家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185章 島上來了冰鎮飲料

第185章 島上來了冰鎮飲料

王向紅用煙袋桿敲他:「你這娃,找死呢?還好機器只工作了一會,要是它工作了一節課時間,你伸手碰煙囪上去就能給你手燙熟了!」
大胆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再留在這裏惹麻煩,我把你們先給燒了!」
他舀水進臉盆說道:「大胆,先洗把臉。」
「你是大學生又是教師,我想跟著你的重點來學習,再去參加高考,我想念大學。」
「再說咱有那種踩著發電的機器,那個機器多好,不用花錢也不用燒油,上去踩就行了。」
大胆的眼睛也不好受,但他能吃苦,硬生生的使勁睜著眼在看。
然後隨著聲音平緩,黑煙的顏色迅速變淡成為白煙。
王憶關火,發動機很快被憋死。
安全工作無小事啊!
王憶和徐橫離開。
民兵們喝了一口后也是讚不絕口,然後他們捨不得喝了,說:「酸梅湯解渴又去熱,那這會別喝了,浪費,留著下午喝。」
徐橫的大手翻動著錄像帶,高興的一個勁點頭:「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少林寺》,支書你看來沒有?」
因為木頭電線杆又矮質量又差,為了保護電線,這樣電線杆就得設置的比較密集,導致工作量比較大。
如果通體都用瀝青炸一遍,那抗腐蝕能力會強大很多。
中午終於下工,王憶用毛巾擦了把臉說道:「走,叫上技術員同志還有民兵們去我那裡。」
王憶說道:「對,挨家挨戶通電了。」
王憶去換了條泳褲跟上去。
大胆笑道:「這種破笤帚誰家不得用兩個?半天換一個的話,咱隊里的存貨能換兩個月。」
本來已經勢弱的火焰忽然蒸騰了起來!
這種煮電線杆的過程中有點像是炸油條,另外瀝青在當地有個別稱叫臭油,於是外島人形象的稱之為『油炸電線杆』。
「給你輔佐一下功課?」王憶頓時猜到了他的想法。
松木杆乾餾化成木炭后就要開始油炸電線杆了,這要把松木分成兩次放進去,從頭到尾都要炸一遍。
王憶說道:「你讓班副送過來就是你了,怎麼還得自己去等?」
82年的海太乾淨了,真是看不見一點垃圾。
不過等大胆準備幹活,他們又一哄而上。
大胆抹了把汗說道:「什麼也不用干,你倆回去歇著就行,王老師你下午還得教書,你更得歇著。」
待會下工了大傢伙滿身大汗淋漓,肯定是渾身內外都燥熱,這時候喝上一杯冰涼的酸梅湯那得多舒服?
徐橫後面也來了,手裡拎著一桶酸梅汁和一摞的海碗。
畢竟海島濕氣太大了,動不動會下雨,這種情況下不僅是在地下部分容易腐爛,地上部分也容易腐爛。
只見上面的李連杰擺了個大鵬展翅的姿勢,光頭、僧衣、羅漢鞋,英姿勃發、殺氣騰騰。
「支書我跟你說,我用我的黨性擔保,這電影太好看了!」
他說道:「王老師,幸虧你之前叫我把這裏都收拾整齊,要不然這大火燒出來肯定會燒到其他木頭,甚至會燒到汽油箱,那可就麻煩大了!」
「王老師那條游泳褲挺好看的啊,緊繃繃的……」
機器暫時存放在了大隊委。
王向紅怒道:「這是標準的投機倒把行為!」
王向紅湊上去問:「什麼?是《地道戰》嗎?」
王向紅把煙袋桿放下去找了個干抹布,仔細的給機器擦拭起來。
本來電影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但這封電影帶被包裝了,外面是《少林寺》的老版海報——為了保持年代感,這海報用的就是82年的宣傳圖。
空氣中濃煙滾滾,不一會王憶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因為高考只是個考驗,上大學也只是個階段,知識需要長期的積累,以後你工作了需要用到的也是全面的知識!」
他這次不說救了大胆一命起碼得算是幫助大胆免了一次挨全隊責罵的機會,要是在這裏製造出火災,那社員們可饒不了他!
小海灣上的沙灘面積不大但是挺美的,沙子是細膩的雪白色,沒什麼粗糙的砂礫,碧浪翻湧雪灘綿延,粗略一看很秀氣。
王憶說道:「那你這就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志向遠大,這是讓人欽佩的品質。」
王憶笑道:「是冷庫里的。」
王憶說道:「下午用啥?」
其他民兵下工直接到了海邊,王憶從山上往下看,看見他們在一組和二組之間的海灣里撲棱了起來。
王憶趁機教育他:「你以後m•hetubook•com.com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再毛毛躁躁,你是三個娃的爹呀,你要給他們做好表率!」
下工的婦女和老漢們趕緊往這邊跑,有人還在喊:「是不是失火了?」「快來救火!」
82年可沒有環保這個說法,木頭煤炭大火燃燒本就有煙霧,而瀝青被燒開后在鐵匣子里翻騰更是冒煙,味道臭烘烘的,臭油的名聲正是因此而來。
學生們害怕他,看他真發火了便做鳥獸散。
徐橫說道:「肯定好看,我看來著,這是最好看的電影了。」
夏日的中午,陽光直爽而乾脆,海面蒸騰且無邊無際,王憶放眼往遠處看,看到海洋的盡頭有一艘小船正在徐徐遠去。
但濃煙還在滾滾的冒。
隨著『噼啪』一聲響,鐵匣子下面橫著往外冒出來好些火光,海風一吹這火焰更猛烈,緊接著有黑色煙霧隨風噴涌而去。
王憶說道:「這是一台柴油發電機!」
王向紅蹲在地上撫摸發電機,粗糙的老手輕而徐徐的掃過,像是撫摸嬰孩嬌嫩的肌膚。
「這是發電機!」
他問王憶道:「這機器能用?」
這一套對當下年代的知識分子們是極其有用的。
王憶抽出木頭。
雜亂無序,非常危險。
大胆和徐橫也上去喝,他們招呼王憶:「王老師,你不上來喝嗎?」
王憶說道:「你們喝就行了,下午我再給你們沖泡一些,這不是用梅子煮的,是用晒乾的梅子搓成粉末沖泡出來的,加了點白糖而已,我那邊有好幾包梅子粉,下午給你們管夠。」
此時石坳台上豎起了一個鐵匣子,鐵匣子整體跟個抽屜一樣,不過很窄,大約兩米長、半米寬、半米深,是電力局專門用來燒瀝青的工具。
林技術員搖搖頭,說道:「謝謝王老師,我我不是想、想就是喝這個,我、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林技術員說道:「我是中專畢業,念的是電力於是被分配到了咱們縣電力局,根據今年的高考制度改革,我們中專畢業的也能考大學了,所以、所以我聽說你是大學生……」
王憶說道:「別說些外人話,徐老師沒把自己當外人,你怎麼把他甚至把我當外人了?怎麼了,我倆是來做客的?」
地面散落著好些東西,有一灘灘的瀝青有堆放的松木,有裝瀝青的塑料油桶鐵皮桶,還有汽油桶。
他這次回來還帶了各種沖飲用的濃縮果汁粉,什麼橘子粉、葡萄粉、蘋果粉、酸梅粉齊全。
「作死啊?掉下去直接就熟了知不知道?都快回家去!」
王向紅還沒說話徐橫扒拉著上來了,一把將電影帶給划拉到手裡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
「對,它吃油太厲害了,解放軍都得找一艘船專門運油料,咱生產隊哪用得起呀?」
王憶回去的時候碰上了孫征南,說道:「你去把冷庫里的酸梅湯給提上來,給大傢伙解解渴。」
這一刻它雖然小卻彷彿成了天空之境,雲與天與烈日倒影在這小小的一汪水中。
大胆在這裏燒火煮瀝青同時也負責看守。
大胆只好彎腰收拾。
王憶驚呆了。
其他老人背著手上來看,順便發表意見:
王東陽不服氣,但不敢回懟,只好撇著嘴跑下去繼續幹活了。
他們三個走出瀝青池護欄,學生們還想湊上去看,大胆上去挨個一巴掌拍腦袋,凶神惡煞的吼他們:
「來來來,再給我來一碗。」
林技術員不太好意思,周末兩天島上把他招待的很好很熱情,他是年輕,還不習慣吃拿卡要,覺得老是吃人家喝人家的說不過去。
林技術員聽了他的話頓時心花怒放,他說道:「好,我回縣裡後會儘快再來一趟,把課本和試卷都拿給你。」
「就是,這會能洗澡,已經不熱了,再喝這好東西多浪費。」
剩下的不用問出來,王憶明白他意思便點點頭:「前兩天就送到了,被我翁洲認識的一個朋友給幫忙存在了倉庫里。」
觀看的學生們見此很激動,說道:「大胆叔你小心點,別燒了王老師!」
「燙熟了放點鹵料做個燉豬蹄吃,是吧,王狀元?」王憶調侃他。
王向紅滿懷期待的問王憶:「是不是等電線送來了你就能把放映機給修好?」
學生們伸手上來摸,王狀元摸在了煙囪上然後趕緊往回收:「燙人呀。」
「你們啥都不懂,這可不是發電機,這是拖拉機的發動機,https://m.hetubook•com•com我二舅他們公社就有發動機!」
「你肯定沒看過這麼好看的,我也沒看過這麼好看的,我看了一遍沒過癮想再看一遍,但沒錢了,六毛錢一張電影票呢!」
「對,就是發電機,看電影時候我看見來著,跟這個差不多。」
一聽這話好幾個人跟大魚一樣迅速游到海邊,踩著沙灘上去搶碗。
王憶再次問道:「說說,你想考哪個學校?清北?上交西交?」
少年訕笑著撓頭,問道:「王老師,你這是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個大傢伙?咱島上要挨家挨戶通電了?」
刷線是用瀝青給木頭上做個標記,線條以下部位要用汽油噴燈給它噴成木炭。
徐橫乾笑道:「我是順路捎過來的,我沒等,剛才是去找人借游泳褲了,我沒有游泳褲啊。」
王憶問道:「你有目標了嗎?心儀的大學。」
「以後可以在家裡的電燈下頭寫作業了,不用出去,出去老是有人找我玩,耽誤學習啊。」
林技術員年紀比他還要小,恐怕還沒到二十歲呢,身上還有少年的青澀,不過已經投身於工作中,擁有了一身粗糙而黝黑的皮膚。
王憶問道:「我能幫上什麼忙?你下命令吧。」
發電機的油箱里還有柴油,王憶將搖柄插|進去,奮力一搖晃將發電機給發動起來——
聽到這話大胆咧嘴笑,露出一口黃斑牙:「好,那我不客氣了,徐老師你有力氣過來扶著木頭,王老師你來刷線,用瀝青來刷行了。」
景色很美。
王憶之前已經見過這年頭的電線杆了,就是一根木頭。
留在瀝青坑旁邊幹活真遭罪。
這件事不難,他直接回22年找今年的高考試卷,到時候給他多劃幾個重點,把考點划進去,這樣能幫上小夥子的忙。
大胆說道:「洗臉不頂用,走,王老師,咱去洗海澡!」
粗糙的大手,動作格外的溫柔。
山腳下有民兵在挖電線杆坑,王憶見到了便招呼過來,跟徐橫一起抬起發電機。
周末兩天,電力局的技術員已經把島上需要安置電線杆的位置都給做好標記了,民兵隊在挖坑,然後逐個埋上電線杆。
松木燒炭也是個技術活,以前要燒炭得搭建個燒炭爐子,現在技術已經進步了,電力局弄了個爐子,把松木塞進去封閉起來,留一個口正好把汽油噴燈塞進去。
大胆跟著技術員學習了操作汽油噴燈,於是他給提了起來。
為了保持穩固,電線杆要埋入地下半米深,這樣就得需要在老松木下方半米處做標記。
「拿破崙說過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們天涯島也有句話,叫做人要是沒有理想那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一些學生在上體育課,還有一些學生去看瀝青池了。
「呵,徐老師你這是搬了什麼?一台機器呀。」
高聳的白雲,溫熱的海風,湛藍的水面,還有坦率金白的艷陽高掛,一個不經意間王憶低頭看放下的海碗,裏面是澄凈的酸梅湯和安靜的水面。
燒瀝青和山上挖坑的活都太熱了,王憶便拿出一包酸梅粉倒入個白塑料水桶里,然後加入溫水讓孫征南給送去島下的冷庫里。
可是王憶很尷尬,因為他和大胆只穿了條泳褲站在沙灘上,然後上頭有婦女經過就會探頭過來看一看:
外島常用的處理方法是將木頭埋入地里的部分用汽油噴燈燒焦,再現場放入大鐵匣子里用滾燙的瀝青去通體煮上一遍。
學生們在旁邊喊:「大胆叔,油炸電線杆呀!」
可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又或者說大胆真是膽子大,他大大咧咧把噴燈塞進去,然後扣動扳機開始乾餾。
王憶懶得解釋,直接說:「我拿回來自己研究著玩,不用來發電行不行?」
好好一條毛巾如今變成黑色的了,他估計自己臉也是黑色的,所以用毛巾擦臉指不定是誰擦誰。
「到時候就知道了,先干你的。」王憶轉頭就走。
這時候民兵們喝了個嘴甜肚子涼又下水了,留下王憶自己坐在沙灘上倒了一碗酸梅湯慢慢悠悠的喝。
此時木炭溫度極高也很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擱置在地,進行降溫。
王憶因為他剛才的不好意思去喝酸梅湯而對他頗有好感,便舉起一個海碗問:「來點?」
「這是哪些學校?」林技術員好奇,他又說道,「我、我想考華北電力學院!」
看見兩人費勁巴拉的上碼和-圖-書頭,鄰近的社員便過來幫忙:「這是去買什麼了?」
王憶叮囑他說道:「你可得記住這句話,人要有四心,細心、善心、孝心、上進心,涉及到安全的東西寧可千日不松無事、不可一日不防釀禍!」
王憶聽到這話心態綳不住了,趕緊往水裡沖。
王憶這才放下心來。
大胆撿起地上蘸滿瀝青而干硬的笤帚頭說道:「這個不要了,燒掉吧,我看都蘸不上臭油了。」
王憶說道:「現在有了,這電影太好看了,錄像帶拷貝了很多份,每個電影院都有了。」
王東義把他拖了上去,王東峰把第一碗酸梅湯遞給他。
王憶說道:「怎麼著也得需要一個三四天,所以如果電線和幕布送來的快,咱這個禮拜就能看上電影了,而且你猜我托城裡的朋友給借來了什麼電影帶?」
徐橫聽到這話頓時高興的咧開了嘴:「還有酸梅湯?對啊,現在五月了,梅子開始成熟了,翁洲市也有梅子?」
一鬨而散。
然後他又趕緊說:「別浪費柴油,快快,快點把它關上吧。」
王憶覺得這樣不行,對學生說道:「去聽濤居找三條毛巾過來,記住浸上水。」
王東峰站起來問道:「徐老師,你手裡拎著什麼?怎麼黑漆漆的?」
王向紅怒視他一眼:「你懂個屁,這是好東西!」
兩人站在沙灘上吹海風。
王憶說道:「喝你的就行了,問那麼多幹嘛?」
王憶有點尬了。
涼氣悠長,酸酸甜甜,加上洗了海澡這樣真是渾身從外到里都很清爽。
王憶說道:「是酸梅湯,誰洗夠了上去喝就行了,酸酸甜甜的解渴又解暑!」
「王老師,這是——」
過來的是王東陽,他看見發電機后也打怵:「啊?王老師你怎麼搗鼓了一台這東西回來?油老虎啊,就咱生產隊這點柴油夠它喝的?」
他此時光著膀子只穿一條牛鼻子短褲,身上皮膚黝黑、肌肉結實,胸口全是護心毛,溫度太高,有些護心毛被火燎了來著,已經彎曲起來了。
想想也是。
王憶擺手道:「放那麼多幹嘛?放兩遍看看就得了,發電機耗費柴油呢。」
太出乎預料了。
眼前是碧波蕩漾、白浪滾滾,陽光照耀在海面上,照的海浪像一片片泛著金光的藍箔片。
王憶想了想說道:「行,你既然準備自己複習考大學,那課本和最近幾年的高考試題都有嗎?」
大胆滿不在乎的說道:「無所謂。」
「就是、就是,那個不燒油的發電機才厲害,跟仙法一樣,人上去蹬達著就把電發出來了,多厲害!」
像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如果夜裡將這東西噴在空氣中,那因為高溫會產生昏黃光芒,如同一盞燈一樣。
王向紅興高采烈的揮手說道:「那放下、放下,我好好看看這台機器。」
他喝了一口后眉頭抖了抖,說道:「這個酸梅湯的味道真好,你們快嘗嘗,酸甜可口還冰涼,你們島上有電冰箱了?」
我他媽寧願被涼海水給激出毛病來!
鐵匣子下面是燒火的爐膛,十多根一米多長的粗鋼棍有間隙的東西排列著,將鐵匣子西高東低傾斜支撐。
兩人把機器抬上山,王向紅正站在大隊委門口抽煙,看見發電機露面頓時一愣,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來:
像一條黑龍騰空而起!
隨著他回身,學生們嚇得哇哇叫。
海水一道接一道的湧入海灣、拍到沙灘,發出『嘩啦嘩啦』節奏感十足的聲音,拍起來的海浪是透明的,格外清澈。
之所以說這是個噴燈而不是噴槍,是因為它並非是往外噴火焰直接燒松木,是噴出高溫氣流在裏面,高溫氣流加熱木材進行乾餾,水分和木焦油被熘出,木材碳化成為木炭。
大胆說道:「放心吧,這東西跟槍一樣都是有保險的,它的保險是跟乾餾爐契合的,只有在乾餾爐子里才能用,一旦抽出來立馬就不供油了。」
老人們也不聽他的解釋,一個勁的紛紛搖頭:
王憶也很慶幸。
王向紅聽著高亢有力的轟鳴聲大為開懷,他笑得合不攏嘴,指著機器讚歎道:「就是這個,這發動機的聲音好聽,真好聽!」
那其實是一艘大輪船!
林技術員憨厚而羞澀的笑了起來:「不用這麼麻煩你,我也沒有很多時間來你們島上,其實我是想讓你給我劃劃重點。」
林技術員點頭:「都有,試題是我抄的,題目答案都有。」
www.hetubook.com.com王憶知道這種東西,很危險的。
電線杆燒煮油炸之後還要放進瀝青池裡浸泡放置一段時間,目的是讓瀝青儘可能的浸潤到木頭裡面,泡的越通透那就越耐腐蝕越是耐用。
說起來這種果粉沖泡的飲料味道不怎麼樣,遠遠比不上果汁。
徐橫自嘲的一笑:「現在城裡有的是投機倒把——咱不管他們,咱先說看《少林寺》。」
不光溫度高,而且煙霧刺鼻。
他撫摸著帶子上的海報面色欣喜:「王老師,到時候咱連續放他十遍怎麼樣?」
民兵隊那幫人上工的時候熱狠了,這會對涼絲絲的海水最是喜歡,下水便來回遊了起來。
但海水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涼,王憶試了試能接受,便下水洗了起來。
林技術員點點頭,又不好意思起來:「王老師,我、我目標遠大,你可別笑話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憶打個巴掌給個棗,放緩聲音說道:「你先收拾,我這次帶回來一樣好東西,正好乾活又累又熱,等會下工你們去我那裡,我請你們喝點好東西。」
時間不知不覺便是五月下旬了。
王東陽將發電機放在地上疑惑的問:「支書,這是油老虎,你不是最反對大吃大喝嗎?它就最能大吃大喝,吃柴油、喝柴油!」
「王老師身子骨不行啊,乾巴巴的。」
王憶無奈的笑,說道:「行吧,這機器不用來發電照明,過幾天你們就知道它的功效了。」
王憶指揮大胆說道:「真是沒有一點消防意識、安全意識、防火意識,趕緊把這些東西都規整好了分四個方向放好,別這樣亂七八糟堆在一起。」
果然,下半截大約有半米已經成了黑炭。
王憶笑道:「你願意為你的目標去付出努力嗎?竭盡全力的那種努力?」
他性情靦腆,看著王憶便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經過笤帚頭的教訓,大胆現在老實許多。
「柴油發電機?咱島上沒多少柴油,王老師你買這個做什麼?」婦女疑惑的問道。
同時嫩的能掐出水來。
漁家條件不好,但女人的泳衣男人的泳褲倒是都有,大胆走在路上閨女花鞋就過來給他送泳褲。
王憶挑上採購的商品,徐橫則負責推動發電機,有時候遇到障礙物他得搬起來帶過去。
大胆欣喜的抬頭看去:「喝什麼?喝酒嗎?」
木頭易腐爛易被蟲咬,所以要成為電線杆得做防腐防蟲。
但用來應付82年的人足夠了,要不是不好解釋這東西來路,他都打算自製飲料夏天去賣,這可比做海鮮冷盤暴利多了。
王憶笑了笑說道:「發電嘛。」
既然他這麼說,那王憶覺得燒掉便燒掉吧,無所謂。
王憶抬頭看,看到是林技術員。
算了不說了,解釋不通。
這時候最好有護目鏡,可惜他沒有提前準備,現在拿不出來,能拿出來也不敢拿,沒法解釋來路。
王憶說道:「你說。」
不遠處校舍前在上體育課的學生被聲音驚動扭頭看,看見機器后很新奇,紛紛收起心愛的小陀螺跑過來看熱鬧:
石坳台現在用木板和椅子給圍了起來,製作成一個土柵欄進行包圍,以防止有孩子進入。
徐橫看著民兵們忙活的熱火朝天,就脫掉外套露出更結實的肌肉問道:「大胆隊長,下命令吧,要我干點啥?」
王憶手裡一根破笤帚頭,正好蘸瀝青給充當電線杆的老松木劃一個標記。
「力氣這東西總會生出來,再說咱隊里人多,一人上去踩兩腳就把電給發出來了,耗費不了幾口糧食。」
學生們頓時歡呼起來:「噢噢、家裡要用上電燈了!」
這年頭的發電機都是用搖柄的,叫做搖把子,他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特意讓邱大年找到這麼一台老發電機。
搖把子轉動,發電機『轟隆隆』的開始吼叫,排氣管更是迅速的冒出了黑煙。
王憶說道:「你別光說不做,這個瀝青池很危險,你記住要是發現任何危險苗頭,你立馬往最可怕的方向去想然後去做準備,萬萬不能抱僥倖心理,疏忽一時、痛苦一世啊!」
「唉,好東西都給學生吃了,自己啥也捨不得,天天吃海貨,不是吃對蝦就是吃螃蟹,這能胖的起來嗎?」
他說著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愛吃燒麻雀嗎?行呀,我專門燒你們的小雀兒,燒糊了你們中午頭當午飯吃,來吧!」
王憶從挎包里掏出一卷電影帶給他看:「是《少林寺》!」
https://m.hetubook.com.com為是乘坐的第一班客船,所以回到天涯島後天色還早,不到九點鐘。
他拿了毛巾蘸水帶過去。
大胆心悅誠服的點頭:「王老師,我懂了,以後我一定不再粗心大意。」
一個老人搖頭持不贊成意見:「這是燒柴油的傢伙?油老虎啊,我見過這樣的機器,以前咱這裡有部隊的時候,部隊用的就是這樣的發電機。」
大胆即使膽大也被這一幕給震驚了一把。
王憶擺擺手說道:「你們喝就行了,不用管我,我再游一會。」
之前供銷公司送來的柴油被存進了地庫,社員們還不知道生產隊已經存下了那麼多的柴油。
於是他只好帶了一瓶眼藥水過去,用眼藥水洗洗眼睛也行。
王憶訕笑道:「大胆你可小心點,這東西不是一般的危險,你要是不小心噴我身上,我他媽當場可就熟了,而且還自動蛻皮,到時候直接出來的就是熟肉。」
王憶詫異的說道:「六毛錢一張電影票?你怎麼買的電影票?我們縣城裡才一毛錢一張票呢!」
一人一條濕毛巾捂在嘴上、鼻子上,輪流著用眼藥水洗眼睛,這樣下去感覺總算好了一些。
大胆隨手扔進了鐵匣子下面的火堆里。
22年的天涯島因為多年沒有人居住也變得乾淨了,可也是因為沒有人煙,海面上長了許多滸苔海澡之類無人清理,看起來有些陰嗖嗖的,不像82年的海邊這麼充滿活力。
依稀是喝下一小片天。
王憶說道:「那機器不耗油可是耗力氣,這機器是發一度電兩口柴油,那些機器是發一度電兩個饅頭,而且這機器功率大、電壓穩定……」
林技術員說道:「願意,我正在努力,每天下班我都要自學到十二點!」
他說了幾句諸如『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和『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然後青年就被他給整的熱血沸騰了。
王向紅說道:「對,放個兩遍過過癮行了,這機器不比咱之前腳蹬的那種,那種不費油,這個費油!」
他有些孤陋寡聞,並不了解華北電力學院這所大學,不過聽名字是專業性極強的高等學院,於是他便拿出為人師表那一套,用大道理去鼓舞林技術員。
王憶和大胆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焰和黑霧給嚇一跳,不過鐵匣子周圍沒有可燃物,冒出來的火焰燃燒了一陣又迅速收縮了規模。
徐橫無奈的說道:「當時票搶不到了,想去看就得買人家已經買到的票,他們加價賣,賣六毛!」
「王老師,以後多布置點作業吧,你給布置的作業太少了!」
撐起的鋼棍底下放上了木柴、煤炭,大熱天有熊熊火焰在燃燒,把大胆烤的汗流浹背。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酸梅湯。
就跟一群哈士奇似的。
王向紅說道:「我沒看,好看嗎?我去城裡的時候聽他們說都在看,上個月去的時候縣城都沒有帶子呢。」
大胆說道:「我都記住了,王老師,你放心吧,後面我一定會小心。」
王憶厲聲道:「危險工作必須要謹慎對待,咱隊里徹底拉上電線杆給家家戶戶通電本來是大喜事,你可別惹出麻煩事來搞什麼喜上添悲!」
他在水裡狗刨了一陣,大胆又招呼他上去喝酸梅湯,他們特意留下了兩碗,於是王憶只好上去。
林技術員聽著他的話急忙點頭,大有知音難覓如今深山遇名師的感嘆。
這時候大胆說道:「王老師,行了,這條木頭差不多。」
王憶說道:「那你一起給我,我給你簡單的劃一下重點,但你不要盲從於我,我划的重點你可以額外仔細的看看,另外還要繼續全面而系統的複習。」
這時候有人猶豫的向他走來。
王東義對來天涯島支援工作的技術員招手:「林技術員,來啊,快點過來喝酸梅湯。」
碼頭上有戴著斗笠的婦女和老漢在忙活。
王東陽咧嘴笑:「行,你幹啥都行。」
這年頭的人沒什麼文化也沒有接受過技能培訓,這麼危險的工具如果沒有點保險措施,那真是給社會製造負擔。
大胆過來后沒直接下水還拉了王憶一把:「現在身上太熱了,散散熱再下水,要不然冷水激熱身容易激出毛病來。」
兩人買票上船,到了縣裡碼頭找了一艘順風船,晃晃悠悠的趕回天涯島。
一聽這話,民兵們頓時放心大胆了,趕緊把碗里剩下的酸梅湯一飲而盡遞上去: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