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關於精品飯館的構想
王憶這裏遭不住了，趕緊先去了一趟廁所。
還好改革開放這幾年，社會風氣越來越有包容性，他們這才動了念頭想把像章處理給收購站。
王憶說道：「行吧，那我誤會墩子了。那些雞蛋都是海養雞下的蛋，不吃飼料不吃糧食，就在海邊天天划拉著找海貨吃，所以下的雞蛋才那麼好吃。」
療養院有規定，不準留宿探望病人的家屬和親朋好友，王憶要住這裏就得去外面鄉里的招待所。
王憶哈哈大笑。
現在他就把房子當倉庫用了，可是有點危險，因為他發現物資頻繁的送入那房子引起了保安和住戶的注意。
王憶以前在夜市攤位上、在影視資料上見過領袖像章，但是沒見到過這麼五花八門的。
「狗牽過來，把你家的狗一起牽過來跟它簽一份合同、給它上五險、給它交一份公積金！」
他準備開個精品小飯館。
我屮艸芔茻，還能這麼操作？！
明白個中內情，他問道：「我要不要拒絕他的好意？」
王憶便說道：「行，那你們等著好了，我讓我朋友在他們那邊收一下雞蛋，你們可以賣給鍾世平，他店裡絕對願意要這個雞蛋，而且給的價格不會低。」
王憶和陳谷去搬箱子，路上問：「就像給你們單位送錦旗一樣，給運輸公司的駕駛員送感謝信對他們的工作也有幫助？」
「這證是這麼回事，你們聽我說，就是俺們那旮沓是農村嘛，教育水平落後，考試題簡單，雙百一堆一堆的，八九十分就算落後。」
「別自己承受。」王憶打斷她的話，「別把擔心、猶豫之類的情緒憋在心裏，及時的聯繫我就好。」
「現在你倆跟家裡說跟著我搞收藏品買賣，家裡人理解不了，覺得你倆是在瞎鬧。可如果咱有一個飯店了，雖然它可能規模小一些，可終究是個實體生意，可以應付家裡人！」
啤酒冰爽帶勁，燒烤香辣刺|激，三人是連吃帶喝很起勁。
老馬聽到這話笑容更燦爛：「行、行，那你們記得寫這個感謝信啊。」
這讓展覽室倍感痛苦：
這讓他心裏挺委屈的，說實話他剛才心無雜念，就是感動和心疼秋渭水，結果身體很誠實，自己有反應。
王憶不得不求饒：「馬師傅，慢點吧……」
現在門市部成了全村雞蛋收集中心。
然後他把22年採購到的東西帶去82年，墩子把82年送過來的東西送去飯館。
楊兵還是很大方的一個人，這幅字的長度得有三四米，上面是遒勁有力而不乏飄逸的大字：
王憶送走老馬，然後就開始往時空屋裡搬箱子。
本來療養院便有不少珍貴字畫、藝術品保存在展覽室，龐大的像章數量擠壓了它們的保養空間。
羅副院長立馬擺手：「小王同志你這個問題可就有點越界了，我們展覽室里的字畫都是大師名作，是在滬都市博物館登記在冊的，我們怎麼能對外出售？」
或許是因為王憶幫展覽室解決了個小問題的原因，也或許是得益於葉長安的身份，路上羅副院長對他表現的很熱情。
這些像章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但收購站不太願意來收這些東西，一樣道理，他們收購站是要做生意的，倉庫很重要，要給收購來的貨物提供空間。
王憶拍拍他肩膀讓他滾蛋：「行了，這時候別刺|激年總了。」
「然後我有倆表妹今年剛畢業沒工作，她倆可勤快了，可以找來當服務員。你們看，人手齊了！」
天色已晚他肯定回不了天涯島了，安全起見他決定住22年，直接給墩子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
這樣子可是好一頓忙活，最終能帶到22年的並不多，只有四百枚左右，更多的帶不過去。
啟功！
墩子虛弱的說：「怕是不行，那、那是個流動攤位，是個蹬三輪車賣的燒烤——這奸商！」
他收拾完了像章想起還有楊兵送他的那副字，便打開看了看。
然後王憶忍不住懷疑：這楊兵不會是沒掏錢而是跟人家啟功大師磨面子給磨出來一幅字吧？
王憶和邱大年同時驚呆：「你挺有野心啊，準備把咱飯店辦成你們家族企業？」
大殺器！
他吃的最多，腹瀉最狠。
他現在理解療養院的難處了，這些東西因為並不稀奇、背後也沒有什麼故事，所以療養院無法把它們拿出做展示。
王憶指著他對老馬說：「你看你看，他急了，他急了！」
趕緊跑吧。
車子先去滬都送了陳谷，然後從陸地駛去了翁洲。
墩子委屈的說：「我說的是實話。」
墩子說道：「不是減稅，是免稅！你等等，看了這個你們就明白了！」
啟功的墨寶肯定不是那些天價字卷，但畢竟是書法大師，他琢磨著這幅字這麼長，好歹也得能賣個幾萬塊吧？
邱大年囁嚅道：「你們說，我要不要給我兒子也辦一個？他現在還小，我覺得以他智商應該能辦出來。」
現在是黃花魚的魚汛期，但22年這邊不能出售野生黃花魚，王憶尋思著可以收集了一些海貨帶來22年給自己用，這樣開飯館最合適了。
墩子哂笑道：「哎呀，誤會了，我不是智障。」
說著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
王憶見人家療養院醫療力量雄厚、服務態度周到，這樣自己留下也沒什麼用了，只好跟葉長安告辭。
墩子微微一笑，淡淡地說：「你說的對，我有過失敗的幾年，但我頂多埋怨自己的運氣不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才華。」
這樣一是能解決手下人的家庭問題，二是能充分利用82年的資源和22年的資源：82年的海鮮和肉食可以帶過來，22年的食材可以帶過去。
王憶怒道：「明天去掀他攤子！」
葉長安勸他和陳谷先行回去，並且說自己和秋渭水住不了幾天，下周很快也會回去。
墩子虛弱的說：「應該是肉串的問題，難怪味道那麼重呢，估計是肉出問題了用了好些調料來掩蓋問題——這奸商！」
邱大年愣了愣，問道：「真搞啊？」
這是書法大師啊！
然後一個大紅章，『中國殘疾人聯合會』。
賺錢不是目的。
他狠狠抽了口煙說道：「我在他們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殘疾人證
王憶把箱子搬進倉庫又塞給老馬幾包香煙。
他不是想讓老馬幫自己送像章，雖然陳谷說過這些司機暗地裡會繞路去處理私事，但他跟老馬不熟，貿然提出這請求肯定不合適。
墩子擺擺手：「這話我不敢苟同。」
秋渭水也來幫忙，等把像章送上去，她又把王憶拉到一邊去。
邱大年說道：「沒事，他刺|激不了我。上次他家裡人也給他打電話了，他爹讓他回去種煙草，然後他不回去，說要在南方闖出一片天地。」
然後半夜三人搶廁所。
邱大年和墩子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因為像章的獨特意義，他們必須要好好保存，不能毀壞、不能丟棄，保存的上心程度還要超過名人字畫。
「另外咱們公司業務得進行擴大，有合適機會就投資試試，說不準能賺點錢嘛。」
陳谷警惕的說：「你怎麼說『泡妞』這樣的話？你對小秋不會就是這樣的態度吧？」
「哎媽呀，那你讓他抽吧，絕對能把他整得勁了，俺們那蛤蟆煙葉絕對是好煙。」墩子自信的說。
王憶說道：「我要的就是燒苞米杆子的味道，不過你老家既然出煙葉，那還真可以給我弄一批過來，我有客戶愛抽煙，讓他嘗嘗你家鄉的煙。」
邱大年困難的說：「老闆，你過來看，墩子、墩子真是個人才！」
能帶過去的都是陶瓷或者木頭質地，多數金屬質地的像章帶不過去，看來一直是留存到22年了。
他這算是給邱大年的家庭找個出路。
王憶脫掉外套系在了腰上，用袖子遮住了胯|下。
墩子說道：「說起吃來，老闆你上次給俺們的雞蛋是哪裡弄的？真香啊，我有一回做大蔥炒雞蛋把隔壁小孩饞哭了。」
王憶怒目以視。
邱大年更無奈了：「我說了，我家裡人不信！他們覺得我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娘的，我真是服了，他們壓根不信我能出頭！」
王憶心裏頓時又軟又熱乎。
後面他系著腰帶出來，發現邱大年獃獃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
王憶和邱大年對視一眼。
「再然後我成年了才知道，有這個證我干買賣可以不用交稅，國家給我免稅！」
他猛然摟住墩子說道：「兄弟，我一直不知道你、你原來是這樣，你原諒我有時候罵你腦殘，不是，我、我的錯，我不對！」
「沒有，」陳谷搖頭，「是可以幫他解釋繞路去翁洲的原因。」
像章分類很講究，有特料章、對套章、派性章、多彩章、多頭章、題詞章、海外章、異形章、事件章、稀文章等等。
他身體素質好，先前拉成那樣這會又龍精虎猛了，蹭蹭蹭上樓進房間。
王憶捋了捋耳垂。
不過他又琢磨，自己現在不缺錢，這幅字要不然不賣了，裱起來掛在公司里，好歹也能冒充一下文化人。
墩子篤定的說道：「老闆，我肯定能闖出一片天地的！」
傍晚尖頭綠色東風卡車開來，老馬跳下車跟他們打招呼。
最近天熱了雞蛋容易壞，他只好猛吃雞蛋，結果吃的他消化不良放屁很臭，弄的老黃總是追在他屁股後頭轉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拉褲兜子了。
邱大年直接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
聽到這裏墩子說道：「等等年總，讓我插一下你的嘴，老闆，你為什麼買茶煙？那東西我知道，糊弄人的，裏面都是些爛樹葉子，抽嘴裏就跟燒苞米葉子的味兒差不多。」
再看裏面內容：
墩子說道：「老闆，明白。」
特別是那些大像章，最大的那個跟鍋蓋一樣，王憶看到后都發愁，這可怎麼帶回去？
還好他們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老馬是老司機，走的也是安全路線，很順利的走跨海大橋到了翁洲碼頭的倉儲所。
老馬問道：「什麼事？」
另外這幅字竟然還帶了一張收據，王憶看了看，收據上最顯眼的是個簽名：
於是他只能把張有信單位的電話留給秋渭水，說：「你有任何需要就打電話給有信
和-圖-書哥，有信哥會去及時通知我的。」王憶說道：「可以試試，而且我做這個飯店其實主要是給你倆做的。」
王憶輕輕撫摸她的大辮子。
王向紅得知他要來看秋渭水生病的爺爺並告誡他要窮家富路、第一次見面而且老人還生病了要捨得花錢買營養品，在王憶帶上了門市部里一百多塊錢后，他又從隊集體支了一百塊塞進王憶腰包。
只要能收回點錢來平賬給黨委會一個交代就行了，不能讓人認為他們是侵吞了集體財產。
一箱箱像章還挺沉重，畢竟多數是陶瓷質地或者金屬材料，像八十公分直徑那陶瓷像章得有十多斤的重量！
最後這句話還挺驕傲。
82年那邊社隊企業成立了，這樣每天都有銷售員出入縣城和天涯島，他便有了渾水摸魚的機會。
「我先洗個澡，墩子你去整點燒烤、年總你去買酒，想喝什麼酒買什麼酒，今晚給年總消消愁，咱一邊啤酒燒烤一邊開會。」
王憶正要疑惑他為什麼這樣安排。
至於82年那邊怎麼解釋雞蛋的消失？
王憶說道：「你說話給我認真點，別整天順口溜。」
根據他有限的記憶，他們高中新校名寫於九十年代，當時啟功的潤墨費可就相當高了，如今的82年啟功大師應該也有名氣了，那這麼大一幅字得不少錢，楊兵是下血本了？
王憶問道：「那你沒好好解釋一下嗎？其實你現在是在忙事業，咱公司剛起步，你是骨幹，以後肯定有前途的。」
有辦法，他按一比一的比例從22年往回帶普通雞蛋。
裏面這麼多道道呢。
他把這幅字小心的卷了起來。
墩子一把推開他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是智障啊？」
是陶主任的面子這麼大嗎？還是老馬這人講義氣？
之前邱大年說過，他媳婦現在就在鎮上一家超市做理貨員和收銀員雙重工作——超市有多個收銀台，顧客少的時候開的收銀台少，他老婆就要去收拾貨物，中午晚上顧客多開的收銀台多她便做收銀員。
就這樣積少成多，療養院迅速的擁有了上千枚像章。
邱大年又摟住他說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不是智障，你這個我懂，你這個叫智力發育遲緩！你還有發育空間，沒事，你遲早跟我們是一樣的！」
他說道：「人話就是那海養雞蛋很好吃，咱只要找個好廚師當主打菜推出去肯定能熱賣，肯定賠不了！」
車子拐彎，他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
王憶痛快的答應下了對方的條件，一百二十元太便宜了，他現在身上就帶著這麼些錢——
他忍不住把秋渭水擁進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謝謝你，小秋，你自己也要保重。」
賽博坦克空間大，像章箱子全給塞了進去，然後王憶上副駕駛出發去公司。
所以要是給飯館當倉庫用就沒人能質疑什麼了：
「你要需要煙你跟我說，我老家就是種煙基地，正經的蛤蟆煙葉子，狠辣、有勁、噴香，你一句話我給你整一批過來。」
「上一次的採購任務我都搞定了，茶煙、手搖爆米花機什麼的都買到了……」
王憶連連點頭。
墩子說道：「不是，是咱可以買回來轉手去賣掉，肯定能賣高價，現在土雞蛋都能賣十二三一斤了，那所謂土雞蛋可比不上你給的雞蛋，所以在咱手裡那不得二十？」
免稅啊！
羅副院長說他們療養院在特殊時期還被徵用過，用來舉辦了幾次活學活用毛委員著作積極分子代表會議，當時來參加的都是積極分子，這些積極分子那是真積極，軍帽和軍衣上掛滿了主席像章！
邱大年去找蒙脫石散：「算了，現在這世道就這樣，只要是肉就沒多少正經的，要麼注水、要麼變質、要麼是拼接肉，還有的用鴨肉混羊油冒充羊肉，真他娘黑了心！」
當然想想也是，療養院內的領導都是目光如炬、手眼通天的厲害人物，想在他們手裡撿漏那難度太大了。
他去了公司后看見邱大年的情緒不太好，整個人有些頹然。
工作很繁忙、全月休息日是兩天，可是工資卻很低，不過2400塊，就這樣還壓工資。
「另外還有收銀員，這個我有人選了——年總，把你老婆叫來給你幹活！」
王憶清點了一百二十六元五角的現金給羅副院長，羅副院長親自領著他去財務室辦理購買業務。
他進一步介紹道：「這些司機就喜歡天南海北的跑，因為跑的地方多了才能有機會搞到物美價廉的好東西。」
「實不相瞞老闆、年總，我堂哥一直在奉天當廚子，廚藝很好，人也老實，可以把他挖過來。」
同時羅副院長又讓小趙寫了一封支援學校文化建設申請書，他開了收據後去去找院長說明這件事、讓院長在申請書上籤了字，這樣像章才歸屬於王憶。
但墩子說：「老闆我還沒有說完啊，剛才我還沒說完，就是咱乾飯店的話，我可以讓我堂哥來當大廚，我兩個妹妹來當服務員，然後這不是還沒有老闆嗎？」
「現在你提出的請求正好給了他一個去翁洲的理由，他怎麼會不願意跑？不過
ｈｔｔps://ｍ•ｈｅ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m他去翁洲畢竟不是工作安排，領導肯定會問責他。」
他從車子座位下拉了一把，拽開了個擋板從裏面摸出一把短管獵槍。
他問道：「怎麼了？」
揭人不揭短。
王憶還沒說話，邱大年問他道：「你怎麼闖？你都闖過好幾年了，要不是遇到老闆你現在還在當保安呢。」
材料方面是五花八門，有鍍金、鍍銀、鍍銅、純銅、貝殼、鋼、鉛、膠木、塑料、陶瓷、竹、木、鋁、鐵等等。
王憶去看看車廂里只有一些箱子袋子留下了大量空余區域，便欣然說道：「太好了，馬師傅，我得委託您一件事。」
秋渭水溫婉的一笑，說：「放心好了，現在我心情放鬆下來了，有什麼事情我會找大夫的，自己能承受的住了……」
王憶失笑道：「吃上癮了？」
秋渭水低聲說：「中午的包子我都留出來了，這是肉丸包子，可好吃了，涼了也好吃，你路上當乾糧。」
王憶恍然。
（文小峰）為（智力障礙二級）殘疾人，殘疾人編號XXXX，特發此證。
他想求助療養院，療養院幫不上忙，他們這裏只有小轎車沒有卡車。
王憶很驚喜，楊兵真是很大方，他不知道啟功的生平，但聽說過這個人，因為他的高中校名就是啟功寫的。
王憶訕笑道：「不是我們以為，好像是國家以為的。」
他罵人智力障礙為腦殘確實不講究。
墩子還補充道：「主要是咱開飯店不缺人。」
墩子給了他答案：「免稅！」
邱大年無奈的說道：「我說了，我還把給我老婆打過錢，但他們反而更擔心我了，說我在外面搞傳銷、搞歪門邪道！」
車子登記開進去。
王憶從車窗探頭出去跟秋渭水擺手，眼睜睜看著秋渭水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點。
墩子一直表現確實有點二，但他以為只是中二而已，沒想到他是真的智力有問題。
他與外界交往越多，便越感覺到外島的不方便。
墩子又推開邱大年，怒道：「我是正常人！」
陳谷滿不在乎的說道：「沒必要，其實這在他們駕駛員行業里很常見，他們都玩這種把戲，你不用管。」
賤人，收我的錢、吃我的飯，竟然還要搶我的廁所？！
「然後老闆你知道他爹說什麼嗎？」
實際上這些療養院都是以前老幹部和家屬們來療養所遺留下來的，或者說給療養院帶來當禮物的。
「咱們的海養雞蛋不給鍾世平了，咱自己炒菜賣，做炒雞蛋、蛋炒飯之類。然後做燒烤，用的肉由我來聯繫供貨渠道，絕對都是好肉。」
再說他現在肚子里也很亂，於是拍板做出了開飯館的決定后，他趕緊捂著肚子去搶廁所。
一定是這樣！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推開了姑娘轉身擺擺手：「回縣裡后讓我們的銷售員給我一個口信，我去看你、看爺爺。」
一舉兩得！
所有像章全部存放在實木箱子里，一個個箱子摞起老高，佔據了庫房半壁江山。
於是他趕緊說：「我跟小秋之間那是有真感情的，你不一樣，我看你找我拜師就是想玩弄女同志的感情！」
話說不下去了。
王憶再無怨言。
王憶說道：「你沒跟家裡人說你現在工作還挺好的嗎？一年收入不會低於20萬的——我不是給你畫大餅，你工資和福利我都給你預支了，你往後只會越來越好。」
顯然陶主任是個大官。
他可以給社隊企業的冷盤攤子增加一道新菜，這樣賣茶葉蛋的錢都算他自己的。
王憶很吃驚。
於是他疑惑的問道：「年總你怎麼了？受到什麼打擊了？」
王憶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這樣趁著熱情勁，王憶小心翼翼的提了個問題：「羅領導，您看療養院內還有沒有其他要處理的東西？或者說展覽室里的字畫能對外出售嗎？比如齊白石大師的畫？」
老馬試了試煙盒的手感笑了起來，說道：「以後在滬都用車就跟陶主任說我老馬，他知道我。」
中華人民共和國殘疾人證。
「天作之合！」
秋渭水也向他擺手：「我知道，你路上小心。」
「不能慢。」老馬面色凝重，「現在天快黑了，跑這種土路必須得加快開過去，否則等到天黑了誰知道什麼人會來攔車？」
「翁洲和滬都隔著不遠，平日里肯定有人讓他們去翁洲捎帶東西，但他們沒有翁洲地區的出車任務那就不能無緣無故的跑翁洲。」
裏面是包子。
「不要緊，」老馬笑道，「我們運輸公司每次開會都說，我們的卡車是為人民服務，現在人民有需要，我當然要幫忙解決需要！」
療養院內房子不少但沒有多餘的，王憶中午去吃飯時候看到過，一些諸如乒乓球室、下棋室的功能間面積都很小，因為療養院太有名了，招待的老幹部太多了，房間不夠用。
收購站收上來的貨物最終要送去上級單位，問題是上級單位不是什麼東西都收，而恰好像章是不收的。
老馬說的痛快，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合適嗎？是不是違反你們單位的組織紀律了？」
「這樣咱們的感謝信就很重要了——https://m.hetubook.com.com你跟他們一個領導有關係，是他們領導安排他來接送你的，所以當你有需要的時候把你送回翁洲去算是他執行領導安排，責任不在他。」
王憶當場茫然了：「這、這是什麼？這是誰的？」
邱大年急忙說：「老闆我冤枉啊，啤酒瓶子都在呢，正經的原漿啤酒，很新鮮，肯定沒事。」
「他爹說，就你那榆木疙瘩腦袋，你小心讓人噶了腰子！」
「不用！」邱大年斷然拒絕，「老闆你給我安排任務就行了，我一定要活出個人樣再回家！」
「要不然你就在滬都住一夜吧，等天亮再回學校，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的……」
但這事不像發電一樣能解決，他解決不了。
還是那句話，不圖賺大錢，能補貼公司運轉即可。
蜜汁自信！
秋渭水抬頭看著他仔細的叮囑道：「路上要小心，現在治安不好，你一個人上路而且要走夜路我很擔心，你一定要自己小心。」
墩子搖頭道：「你家裡人真是太不懂事了，你現在跟著咱老闆正處於事業上升期，他們不但不支持你還拖你後腿，你看我家裡人就不這樣。」
『學習的敵人是自己的滿足，要認真學習一點東西，必須從不自滿開始。對自己，學而不厭，對人家，誨人不倦，我們應採取這種態度』。
老馬直接一拍胸膛說道：「我明白了，事關重大，我親自開車幫你送到翁洲去！」
這年代泡妞是流氓話，正經人處對象不能說自己是泡妞，一旦讓女方家裡知道那肯定要鬧分手的。
是個主意。
他看向邱大年，邱大年困難的說：「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所以看到王憶願意接手而且還是代表學校來接手，羅副院長當場拍板可以將像章以半出售半贈送的方式交給他的學校。
於是王憶只能把目光放到早上乘坐那汽車的司機老馬身上了。
「說人話。」邱大年鄙視他。
看著諸多的箱子王憶陷入為難。
可是老馬是個老司機，他好歹會認識私家貨車主，幫他找一輛私家貨車送回翁洲碼頭的倉庫就是，反正他身上有錢。
自從知道雞蛋可以直接換成錢在門市部買東西，社員們更不捨得吃，家裡下了蛋就給他湊過來，一個兩個也送，反正能記賬。
「媽的！」
大小同樣差別很大，以圓形為例，直徑最小的0.48厘米，最大的有0.8米，不過絕大多數都在4到8厘米之間。
「我跟你說過的，你可以把我和我們島上的社員當成你的家人——這或許很難，家人畢竟需要親情，那你可以把我們當成你家親戚，靠得住的親戚！」
秋渭水溫順的點點頭，說：「好。」
陳谷給王憶使了個眼色，然後幫他道謝：「那太感謝馬師傅了，這樣，回頭我們一定寫一封感謝信給你們單位送過去。」
總共一千二百多枚領袖像章全處理給天涯小學，他們收錢但是只收一個友情價，也不管大小、材質了，統一一個只要一毛錢，王憶出一百二十元就能請走這些像章。
王憶說道：「行了行了，這樣，年總我給你放個假吧，帶上錢、帶上東西回家看看……」
王憶恍然。
王憶尋思一下，出了個主意：「要不然公司開個新業務怎麼樣？弄個精品小飯館。」
陶瓷像章多數挺大的，好些直徑超過10厘米，上面不光有主席頭像還有好些別的圖案，色彩很絢麗、內容很豐富，這種不會很便宜的。
王憶拍拍桌子說：「先別吵，你堂哥要是靠譜確實可以讓他過來當廚子，服務員的話，你表妹願意干？願意的話讓她們來吧。」
王憶說道：「順便也給我辦一個吧。」
他要先帶到22年做個篩選，把能帶到22年的留下，帶不過去的留在82年，這樣一部分賣錢補貼公司運轉，一部分則留給學校建個展覽室。
邱大年疑惑的問：「老闆，你怎麼一拍腦袋有了這麼個想法？現在疫情此起彼伏的，做餐飲業就是送人頭呀。」
可惜收據上沒有寫錢數，在錢那一欄劃了道斜杠。
氣的王憶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是買過期啤酒或者腐爛肉串了？」
「我們沒有這個許可權！誰要是出售國家等級在冊的藝術品，那就是侵吞國有財產，這是大罪！」
王憶打消了僥倖之心。
王憶恍然的一拍手：「墩子考慮還挺全面，對，這還真是有必要，合理避稅，我自己收入太高，所有收入都掛在我名下這樣咱要多交稅，掛在墩子名下可以分流！」
墩子不高興的說道：「你倆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就是我來當老闆，或者說我的身份證給老闆你用，實際上你還是老闆，但掛在我的名下，我是法人！」
墩子說道：「這雞蛋多少錢一斤？咱能買到嗎？」
「記住我們其實是屬於家人了，不管以後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需要幫助，那都別硬挺，一定要跟我說！我有任何為難的事也會跟你說，如果你不跟我說，我也就不好意思跟你說了，明白嗎？」
秋渭水悶悶的說：「嗯。」
難怪他父親當年要送他去武校，恐怕不是為了讓他去當武警，恐怕實情是正經學校不收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以他父親為了保護他的自信和自尊，找了個理由送他去了武校。
王憶點點頭：「搞，把你老婆孩子接過來，你們夫妻分居、父子不能見面不是個事。」
混亂而有效的掩護！
墩子說：「我的啊，你看。」
這可怎麼帶回去？
他翻開給王憶看，裏面是個少年的面龐，黝黑粗糙、表情嚴肅，正是嫩版墩子。
因為他們收購的是廢品，誰敢說像章是廢品？這不是犯錯誤嗎？
「還沒事呢，他確實受到打擊了。」墩子說道，「下午他家裡給他打電話了，讓他回老家幹活，他跟家裡吵了一架。」
社保卡似的卡片正面也是這些字！
所以要是把雞蛋帶回來出售是個好主意。
王憶說道：「療養院的領導交給我一批珍貴的像章，要求我將它們安全的送達翁洲，此事事關重大……」
四百枚也夠用，一枚能賣十塊錢他還能弄個四千塊給墩子和邱大年當獎金呢，何況這肯定不只是幾千塊的價值。
結果墩子捂著肚子把他拉住了。
實際上療養院早就想處理掉這些像章了，可是他們沒有地方處理也不敢處理，萬一被人扣個什麼帽子那就慘了。
到了財務室，王憶交錢寫購買申請，羅副院長在申請上簽字之後給他一張收據。
懷裡抱著姑娘的感覺真好。
有了飯館那他可以隨便去採購食材，然後他準備把公務員小區那套房子當倉庫用。
雙方談成，羅副院長親自領他去庫房看領袖像章。
六七十年代官方並沒有要求人民佩戴像章的規定，可是幾乎人人佩戴，佩戴的數量多少不一，最少一枚，最多的十幾枚。
陳谷叫道：「污衊，造謠，冤枉人！」
邱大年也點頭：「老闆墩子那次做大蔥炒雞蛋真的香，咱隔壁是一家興趣班，真把小孩給饞哭了。」
帶了雞蛋他就煮鄉巴佬雞蛋去賣，煮的狠一點，這樣壓根吃不出雞蛋本身的味道了。
墩子的價值一下子有了，他合理避稅的渠道一下子來了！
都拉肚子了。
至於怎麼利用島嶼資源，這個他已經大略有譜了，不過還得仔細規劃，畢竟牽扯到兩個時空一切還是挺亂的。
王憶去賣陰陽震的時候從陸地跑過滬都，那時候真是一路坦途、汽車飛馳。
敲定了這件事三人各自忙各自的。
他一個人住，整天深入簡出，結果還頻繁採購大批物資送進家裡，這時間長了難免會惹人懷疑。
不同類別的像章材料、大小不一樣。
王憶問道：「你遇到過路霸？」
王憶可太了解他了，問道：「教你泡妞？」
王憶洗了澡下來喝著冰鎮啤酒吃燒烤，然後給兩人安排了後面工作，比如找82年高考試卷。
墩子勃然大怒：「年總我把你一直當兄弟，你就這麼侮辱兄弟？」
邱大年掏出一支煙點燃，苦笑道：「沒事……」
另一個也是為了在租賃下天涯島后將島嶼資源最大化的進行利用——他可是要一年花費幾百萬來租島，怎麼著也得想辦法通過島嶼賺點錢。
「而我小學時候不愛學習數學老是不及格，我們縣裡頭教師評職稱有個硬指標就是班級不及格率，因為我的緣故影響了班主任評職稱，於是班主任就領我去縣裡走關係弄了這麼個證。」
兩人談的確實很詳細。
一切就緒，東風卡車出發。
陳谷羡慕的看著他說道：「王老師，我想當你的學生。」
王憶過去一看，是個深綠色本本和一張社保卡，其中深綠色本本上有兩行金字：
「這是天作之合這個成語自誕生以來受到的最大侮辱。」邱大年翻白眼，「你老家還有沒有狗呀？咱也給它找一份工作唄？」
看來自己是不可能在療養院內撿漏的。
年輕人火力旺容易沖洞。
王憶說道：「行，把煙葉子記到工作筆記上，然後咱們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沒有電話、沒有電報，外面的人有什麼急事根本沒法及時聯繫上外島。
這些偉人像章如果不是因為特殊年代造就了泛濫之災，那他也得不到，療養院正常情況下是不跟私人做交易的。
反覆叮囑了他幾遍，姑娘又偷偷塞給他一個小包袱。
他把像章展示出來給墩子看，說道：「這些帶去公司，也交給你和年總去進行出售——還是老規矩，先詢價再掛到網上去賣。」
他只能往下指著罵了一句：「你是棉花堆里失火，沒救了！」
他剛才差點出醜。
「有了這個證以後，我哪怕考零蛋也不影響他和其他老師評職稱，而這個證被我家藏了起來，也沒影響到我，所以這事就這麼著了。」
王憶驚呆了。
到時候他把82年的雞蛋海貨送到房子里、墩子把22年採購的東西送到房子里。
羅副院長仔細打聽了天涯小學的辦學情況，最終決定將這些偉人像章以半出售半援助的方式處理給天涯小學。
一千二百多枚像章，這太多了。
這些像章大部分是圓形，也有正方形、長方形、扁圓形、五星形等等，然後根據分類進行了分裝：
可是82年交通環境太差了，滬都和翁洲之間竟然還有一塊土路，卡車行駛在上面顛的很厲害，差點把王憶蛋黃給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