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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下午他準備乘坐銷售隊的船一起去縣裡，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另外王憶這邊還有黃小花送來的蘇子葉，全是八月開頭最鮮嫩的葉片，一掐能出水。

他握住麻六的手說：「麻六同志，你的覺悟讓我敬佩，你的奉獻精神毫無疑問值得我、值得咱們社員好好學習，但是這錢是你一分一毛攢下的，隊里……」

王憶當場懵逼。

王向紅嘆氣說：「這是好事，唉，以往都是咱去水花島借讀，現在別家的娃娃來咱隊里學校借讀了。」

王憶對這個考試挺有信心，規章制度是一些死記硬背的東西，他記憶力很不錯，已經記得差不多了。

王向紅蹲下點了一袋煙說：「學校是你的地盤，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說說你怎麼考慮吧。」

外島島嶼有沒有農田不光跟田地資源相關，更跟淡水資源有關。

「王老師你收下我的捐款吧，這錢我還能掙，我掙得多呀，一天少說十塊八塊的，哈哈，我看著我以後能成為咱隊里第一個萬元戶哩。」

麻六說道：「校長，你看我來了咱隊里時間不長，可是咱老少爺們對我很好，當然你對我更好，你瞧得起我、不把我當個流浪狗，說我是一匹千里馬，所以我琢磨著我要給隊里做點好事，也給你長長臉。」

要是也給其他隊里學生管飯，這樣他壓力就比較大了。

大胆可憐的看向他，說：「是你們隊里的要被推下水了！」

王東峰跟著說：「我也得做個自我批評，唉，這幾天看著你掙錢，我眼紅了，就暗地裡說一些酸話，結果沒想到你賺到錢后要給我們隊集體捐款，從這點來看，我的覺悟比你差太多了！」

「支書，我麻六是個無根的浮萍、隨風的柳絮，如今來到咱們天涯島，我覺得我找到能紮根的地方了，我想在這裏接受你和咱們社員的再教育，去進步、去成為一名合格的共產主義戰士。」

麻六跟著混了一大碗，吃的他眉開眼笑：「咱隊伙食真是好，菜里大蒜是個寶，大熱天里加辣椒，身體康健濕氣消……」

天涯二號風馳電掣、乘風破浪，他們隔著多寶島越來越近。

「對。」王向紅點頭，「人家是君子，咱不能是小人。」

王憶將海蜇給漏勺送過去，然後擦著手出來笑道：「支書，要是隊里真要嘉獎我那別給我海蜇了，把海蜇衣晒乾后賣給我吧。」

他專攻蘇子葉，一大碗蘇子葉切上點火腿頭，王憶給老支書配了一茶杯的白酒，把他給吃美了。

麻六說：「王老師，我沒衝動，我二號就知道這消息了，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事。」

三天時間，全島一塊塊農田都給裝上了滴灌竹管，這樣島上的用水壓力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王向紅說：「因為昨天又有人來找我了，走關係走到我眼前來了，想往咱們學校送孩子來念書。」

李老古說道：「我們島上三個隊本來一共有三口機井，三個生產隊就是分別圍繞著這三口機井搞起來的。」

李老古說：「噢，就是今年颱風過境，結果有人發現這口廢井下有水了。」

但再次回到那一天，他還是會做出這個承諾。

這個做法簡單，把蘇子葉混上麵粉豆麵粉和地瓜麵粉給蒸熟，然後用蒜泥、甜辣椒醬、雞精、香油和生抽給拌一拌，這樣能當菜也能當主食，美味可口。

「另一個還有縫紉機，這些錢我都還沒有給人家支付呢，我同學說了，讓咱們先檢和-圖-書查機器好不好用再付款，但我覺得咱收到貨就該把錢給人家打過去。」

雖然他的教育水平出色可以免去留校學習的過程，但他還是得參加考試，而且還得盡量考出一個好成績來。

王向紅又點點頭：「如果有承包合同，那這口水井該歸於你們莊裡。」

大傢伙很激動。

王憶疑惑的問：「支書我怎麼感覺你這不像是說好事的語氣？」

王憶點點頭。

李老古愁眉苦臉的說：「說什麼？這口井出水多，結果讓王家給盯上了，王家說這口井是他們祖上打的。」

他接過望遠鏡看了起來，然後他一邊看一邊問：「老古，你說今天是你們隊和王家那邊幹起來了，那丁家的呢？」

蜇絲口感和滋味也不錯，都是新鮮東西，很解暑氣。

大胆頓時得意了。

王向紅一邊開船一邊問：「你們島上的水不是一直挺夠用的嗎？怎麼今年這麼緊張了？」

其實學校的課堂夠大，平日里並課擠一擠甚至能把五個班學生擠到一個班。

李老古哭喪著臉點頭。

王憶琢磨一下。

可如果他要捎帶滴灌帶這種敏感農用品，還不如直接想辦法搗鼓過來一台人工降雨高炮搞人工降雨。

「對對，就這個——我不是想讓你敝帚自珍，只領著咱王家的子孫去進步、去學習知識，而是這件事咱私下裡不能開口子，除非是政府有文件要咱接收學生，否則學校不能接。」

「另一個更重要的是王老師你拿我麻六當個人、當一匹千里馬，那我這匹千里馬就要跑給咱隊里人看看，沒別的意思，就是要讓隊里人知道王老師你看人很准！」

他看到李老古后順勢指了上去，問道：「李老古，你怎麼捨得離開你家裡了？」

王向紅罵了他一句，他只好抱著槍老實的坐下了。

「你娘！」王向紅無語，怎麼又歪到寡婦身上了？

王憶吃海蜇，蜇頭爽滑脆，嘎嘣嘎嘣吃起來還帶勁。

王憶打開急救箱清點裏面的東西。

李老古嚇一跳，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口誤了，我忘了你們跟他們王家也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

一聽這話麻六當場麻了。

82年沒有滴灌帶，起碼外島沒有，王憶要幫他們緩解旱情得從22年往這邊捎帶滴灌帶。

蘇子葉適合包烤肉，但在島上就別指望能吃上新鮮豬肉了，於是王憶用了另一個吃法，拌蘇子葉。

特別是講課實操演練，他得到消息了，這個考核很注重普通話的使用。

王向紅擺擺手：「不是這事不好處理，是另外有事不好處理，王老師，你是不是答應接那個回學家兩個閨女來上學了？」

見此王憶便接受了麻六的捐款。

「現在我考慮清楚了，我考慮的很清楚，這四百元錢我就是要捐給咱們生產隊，不圖別的，就圖一個真心換真情！」

大胆嚴肅的說：「指著和尚罵禿驢，那個那個，和尚頭頂上的虱子明擺著，這兩個合在一起叫指著虱子罵禿驢，意思是就是這事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

王憶問道：「怎麼了，這事不太好處理？」

聽著他說話，王東峰等人又是欽佩又是慚愧。

王向紅痛快的說：「行，那今年咱的海蜇衣不外賣了都給你處理，反正現在改革開放了，咱們只要交齊海蜇皮子任務就行，海蜇衣一直是沒有任務的。」

這時候王東峰問道：「隊長，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吧？你怎麼說指著虱和圖書子罵禿驢呢？」

「算我給隊里交住宿費、伙食費和學費吧。」麻六痛快的笑道。

麻六這次捐款是破財表真心，對他以後在島上的生活會有很大的幫助。

王憶說道：「教書養孩子我在行，人情往來我不了解，所以這件事上我還是聽支書你的意見吧。」

所以他倒是不介意再往各班級插點人。

這導致很多人眼紅了：一個外姓人空手來了咱們隊里，然後拿了咱們隊里做的平安結，回頭卻賺的比咱們這些搖櫓撒網的強勞力還要多，這怎麼能行？

但也就是天涯島能用這種滴灌系統，他們島上農田少，而且是『小豆腐塊』，所以使用自製的滴管系統可以緩解旱情。

王向紅罵道：「別逼逼叨叨，這時候了還走什麼流程？沒必要了，就你們十個人一眼看不清嗎？走，都上船！」

只有淡水供應充沛的島嶼才可能誕生足量的農田。

王憶感嘆道：「我希望一樣也用不上！」

王憶說道：「這樣咱們資金可以到位了，支書你讓文書明天給結算一下，發電機是五千塊、太陽能板是一千塊，一共六千塊，然後我去市裡把錢給人家電匯過去。」

然後他正摟著姑娘開心著呢，還對姑娘說：「來，給哥哥唱個小曲。」

王憶也沒想到他有這個覺悟，說道：「你可別衝動，咱隊集體是有錢的，能買得起發電機。」

王向紅搖搖頭：「他們沒看戲，他們跟王家聯合起來在揍你們莊子的人呢！」

一聽這話正在往嘴裏扒拉蘇子葉的銷售隊成員們紛紛驚呆，紛紛停下筷子看向他。

三礬海蜇能成為外島四寶自然是有原因的，說句腌漬完好的海蜇像藝術品或許有點誇張，但它們看起來真的很美觀。

這樣轉過一天來是7號，王憶準備去市裡把幾件零散的小事都給辦了，然後就要準備民辦教師的結業考試了。

「隊里人拿我好，那我麻六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也對咱隊里人要好。」

另一個是文化課考試和講課實操演練，這兩方面他覺得自己都能發揮不錯。

碘伏、雙氧水、消炎藥粉還有止血噴霧這些一樣不少，裏面裝了滿滿一大包的止血棉，另有紗布和止血繃帶，大胆湊上來看了看說：「好傢夥，真齊全啊。」

未經腌漬的鮮海蜇可不行，這東西出水后是半透明的軟糊狀膠體，不能吃。

王向紅把船舵交給王憶。

王向紅拍拍他肩膀說：「你別把這個錢理解成保護費就行，這樣的話我代表咱們隊集體接受你的捐贈，也歡迎你留在咱們生產隊里學習和進步，咱們彼此學習、共同進步！」

王東喜說道：「六子，你今晚的表現讓我大吃一驚，守著同志們我要做個自我批評，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懷疑你人品不行，很顯然我當時是犯了一個錯誤，以貌取人的錯誤！」

「我們莊裡的支書李岩寶有眼光，他趕緊承包了這口廢井，把裏面的雜草石頭之類的東西都給清理了。」

王憶趕緊領著他去找王向紅。

「我沒有入黨，所以不用交黨費，但我要接受你們的再教育，我要交學費！」

李老古抬腳跺地說：「為了爭水！從上個月開始旱，唉，我們島上三個隊都需要水來澆地，然後就幹起來了！」

最後這句話又是對李老古說的。

「然後現在不是天氣一直旱嗎？各村的機井供應人和牲口吃水就挺緊張了，哪能供應的上莊稼地？不是，也在供ｍ•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ｃom應莊稼地，但是供應的不行，差著水呢！」

其他的生產隊，不行；我們的生產隊，行。

這事王憶琢磨一下也挺頭疼，可是考慮到王向紅能夠擋在前面他不著急，讓支書去頭疼吧，他先吃飯。

王向紅顧不上省油，直接把檔位拉到最高，天涯二號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兇猛的往前鑽。

不是經濟壓力，反正他的時空屋裡有的是糧食，是一個對外解疑的壓力：

門市部也是一個賺錢的好地方，社隊企業給社員們分紅，社員們來門市部消費，錢最後差不多都落入他口袋裡了。

「我出跟收購站一樣的價錢，但是我賣去城裡頭，通過食品廠賣出去，這樣我一斤能再賺上個二三十塊呢，正好我拿這錢來補貼學校。」

一條條訊息在生產隊里發出去，午後平靜的天涯島鬧騰起來。

這真是意外的客人。

李老古頓時呆若木雞：「怎、怎麼可能啊？」

今天他留下了王向紅在這裏吃飯，因為菜簡單，海蜇全宴：

大胆趕緊攔住他說：「支書你別老打斷他的話，讓他說、讓他說。」

李老古哭喪著臉說：「王支書你快去我們島上主持公道吧，我們李家跟王家打械鬥了。」

王憶說：「對，老大正好上小學，老二要上育紅班，我準備一起給接過來。」

至於這捐出的四百塊？

李老古不服氣的說：「可是這口井是我們莊裡收拾出來的，他們王家早就不要了，我們支書是掏錢承包了這口水井十年使用期的！」

這方面他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他的普通話說的比白梨花這個學院派教師還要好。

王向紅說道：「這樣，天涯二號跟我去多寶島，東方、東方，你讓大美帶人開天涯三號趕緊去縣裡報警！」

麻六跟著鼓掌，也很激動。

天涯島和其他的島嶼都有排他性，麻六這個人剛來到島嶼結果就賺大錢——他很會搞推銷，每天賺十塊八塊那是少的，有時候他去市裡轉一圈能一天賺上個五十六十。

他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李老古會來他們島上。

老醋蟄頭、黃瓜拌蜇頭、菜心拌海蜇皮、香菜海蜇絲、雞毛菜拌海蜇等等，漏勺用海蜇收拾了好幾個菜，主食也跟海蜇有關，海蜇衣拌涼麵。

王向紅抬著手，看那樣子是想要聞聞手上的味兒……

這樣的海蜇清洗乾淨后就是上好的下酒菜原料。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聽到『汪汪汪』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還有奶聲奶氣的『嗷嗷嗷』——是老黃領著四個崽子在吼叫。

王向紅對海蜇毫無興趣，不說天天吃這傢伙是隔三差五的吃，吃的是真膩歪了。

王憶明白他的意思了。

像是多寶島、聚寶島那種有大片土地農田的生產隊用不上這東西，天涯島地頭長的才有五米六米，短的才兩三米，這樣用長竹竿就能覆蓋田地，而那兩個島嶼上的農田地頭長的有二三十米，要想用滴灌系統就得用滴灌帶。

王憶嘆了口氣：「對。」

「你等著吧，統考成績一旦公布，咱學校里肯定會熱鬧上一段時間！」

李老古生氣的說：「對，我們有合同的，這口井現在就該屬於我們莊子，那些姓王的不要臉，他們是狼子野心……」

「咱們學校現在成績好啊，文書去打聽了，你確實領著咱的娃娃考了個全公社平均分第一，語文算數都是第一，這樣其他隊里想讓娃娃好好念書的都想來跟你學習，你能教的過來嗎？」

咱和_圖_書們生產隊太厲害了！

後面連續三天，生產隊的強勞力都忙著撩海蜇、輕勞力忙著做三礬海蜇，弱勞力和半勞力們則負責搭建滴灌系統。

有人跑進聽濤居喊道：「王老師、王老師……」

「他媽的，這些狗草的沒點數！這是一點不講紀律啊！」他罵了兩句扭頭看向王憶，「王老師，快快快，去找大胆把咱們民兵隊同志全給喊上，把槍都帶上，然後——你們報警了沒有？」

養活一百多口子學生已經是一件很牛的事了，要是學生增長到兩百三百他這裏還有糧食養活的了，會不會引發外隊人的懷疑呢？

「那隻證明我能說會道，我還要向咱隊里的社員證明你王老師看人的眼光很准。」麻六堅定的說。

王憶大吃一驚：「械鬥？怎麼回事？這都他媽22年啊不是82年了，這都是現代社會、文明社會了，怎麼還有械鬥？」

李老古期盼的問道：「是不是姓王的——就是王東全那一伙人被推下水了？」

王憶不會讓他白白出錢，這捐款的出現讓他對麻六徹底放了心，他準備給麻六委以重任，以後去負責自己在滬都的生意。

他進一步解釋道：「我並不是說要讓你那個有個話怎麼說？掃帚自珍還是啥？」

他痛快的答應王憶要求后，又沉吟了起來。

大胆掏出望遠鏡看向礁石灘，說：「竟然他媽打到海邊了，完蛋，看來有一幫人要被推下水了。」

太他嗎氣人了，不說寡婦你說我們姓王的，找事呢！

「結果廢井裡出水多，估計是多少年的水都攢在這一年了，這傢伙出水出的真多，跟那寡居二十年的媳婦再進洞房一樣……」

「敝帚自珍？」

「自古以來咱老祖宗就說，人啊，不患貧患不公、不患寡患不均，東家的學生你接那西家的學生你接不接？南家北家的學生呢？你都接了你能負責的起來嗎？」

收回學家孩子來念書的事是他考慮不周。

我的媽！

「我怎麼想的呢？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攢下了七十多塊錢，這些天賣平安結又賺到了三百多塊，合計起來吧正好是四百塊，我想著把這錢捐給咱們的生產隊，幫助隊里買發電機！」

然後隔著挺遠他們看到烏壓壓的一群人出現在了礁石灘上，還有人被逼到了海水裡。

「另外我們隊里還有一口廢井，這井都廢了三四十年了，我們家搬過來之前就廢棄了，據說是建國后……」

於是他疑惑的問道：「老古叔是你啊？你怎麼來……」

王向紅對這方面事情的認知可要比王憶深多了，他知道事態之緊急，立馬問道：「動槍了沒有？」

王東峰有些緊張，說：「可惜了，徐老師和孫老師沒在這裏，他倆在就好了……」

王憶說道：「這伙食不是咱隊里管你們的，是我管你們的，所以你別誇咱隊里也別誇伙食了，你就誇我吧。」

王憶推開門進去看見他在摳著腳唱歌：「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我草你們幹啥？我草，李老古？」

於是他問王向紅：「支書，這事你怎麼考慮？」

再然後姑娘就張開嘴：「汪汪汪！」

王憶領著眾人鼓掌。

王向紅剛睡醒，還在家裡沒上班。

王憶說道：「對，光伏發電機，有了這發電機以後咱隊里哪怕家家戶戶用上電視機都沒問題，它的發電功率大，到時候把光伏電能板放到咱們山頂校舍的屋頂上就行。」

王向紅那黝黑的麵皮頓時抖了抖，問道：「開和_圖_書槍了？打著人了沒有？」

「王老師你是不是有繃帶有止血粉啥的？你快帶上吧，還有王支書呢？你們隊里的民兵呢？趕緊去我們隊里吧，我們那裡械鬥了！」李老古急迫的叫道。

黃小花送來的蘇子葉多，這樣王憶晚上又給蒸了一些蘇子葉，等銷售隊回來他管銷售隊吃了一頓飯。

「你他娘是指著虱子罵禿驢呢？」大胆生氣的推了他一把。

天涯二號開走。

李老古哆哆嗦嗦的說：「那不可能了，肯定用得上，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見紅了。」

然後他對王憶露出求救的表情：「王老師，對吧？」

王向紅說道：「我的意見是，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則想來咱們學校借讀的外隊學生不能接收！」

當時場景挺尷尬的。

隊里送給王憶的海蜇是帶著蜇頭的，而且蜇頭礬化處理后堅實光亮，呈現一種略帶淺紅的玉色，而蜇皮則薄的均勻，色澤淡白、光潔，有些地方稍帶淺黃色。

王憶當時正在美滋滋的睡午覺，最近他忙著指揮弱勞力們製作滴灌系統沒有出海撩海蜇，所以養的精力比較旺盛，正在夢裡亂搞呢。

嗯，自己在82年這邊的錢越來越多了，已經有六萬多點了，加上這次的太陽能發電機和縫紉機錢，那存款到七萬了。

「這事我知道，你直接說重點。」王向紅不耐的說。

但是他這邊要給學生管飯，給王家的子孫管飯那是應該的，畢竟他還有心思想做天涯島二代目呢。

「別逼逼叨叨，趕緊列隊，報數！」大胆在碼頭站定后喊道。

大胆扛著槍拎著衣裳跑來，其他民兵也趕到了。

他咳嗽一聲說道：「校長你在咱隊里名聲不用誇，大家都知道你為人做事頂呱呱——算了有件事我直說吧，校長，聽說你要幫咱隊里去買一台厲害的發電機？」

「我們有個屁關係，他們欠罵你就罵，但你幹啥說我們姓王的不要臉？」大胆打斷他的話。

多寶島的李、王兩姓打械鬥了！

這自然都是不可能的事。

有人趕緊去通知了王向紅，王向紅聽說這件事後將電影放映機交給身邊人來扶著，然後急匆匆的來到山頂。

其他人先後開口，多數向他道歉，說以前看輕了他。

「跟丁家沒關係。」李老古說，「丁家的莊稼地少，他們緊巴緊巴能把澆地的水擠出來，所以他們只是看戲。」

李老古說道：「我不清楚，反正民兵隊把倉庫給踹開了……」

「王老師在這裏呢。」王憶打著哈欠說道，他眯著眼睛看了看，發現來找他的竟然是李老古。

王向紅抽了口煙吐掉，說：「這件事我幫你擋一擋吧，實在擋不住的咱再另外說。」

王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激動，便拍拍他肩膀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實際上你多想了，隊里人都已經看出你的本事了，你這些天賣平安結賣的可不是一般的多，隊里人提起你來豎大拇指呢。」

校長你大學念的肯定是不要臉專業，因為論起不要臉來你真是專業的。

李老古惶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趕緊找人開船來找你了。」

滴灌系統覆蓋全島農田，王向紅犒勞王憶，特意把第一波的三礬海蜇給他送了過來。

天涯島每年都會留下好些海蜇分給社員自食，另一個家家戶戶也會自己撈一些海蜇回來做三礬海蜇，這些三礬海蜇會保留蜇爪——也就是老醋蟄頭等菜肴中蜇頭。

李老古直接懵逼了。

王向紅點點頭：「確實是他們祖上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