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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個家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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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開展一場愛國衛生運動

第462章 開展一場愛國衛生運動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先前說話的醫生連連搖頭。
赤腳醫生挺積極,叮囑他說:「那你多托幾個朋友問問,特別是你在東北那邊,東北的藥材多,人蔘、鹿茸、哈士蟆油、防風、細辛、五味子等等,要是能託人買到就最好了。」
有人問王憶:「王老師,你們那裡藥材問題怎麼解決的?我聽人說過,你們社員去買葯還挺寬鬆的。」
「啊?」有人聽到這裏頓時疑惑的發問,「我看那三個人打扮挺時髦的,他們不能沒喝過啤酒吧?不能不知道啤酒和尿的區別吧?」
後來有人拿他們的醫術不精甚至是庸醫來抨擊他們,可這些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農民心裏有一桿秤,赤腳醫生們怎麼樣他們最清楚。
結果領導們又來了。
見此圍成一團的眾多赤腳醫生們發出歡呼聲,孫誠急忙揮手說:「安靜、都安靜。」
她這張嘴喝過尿啊!
赤腳醫生們救了人情緒很高亢,討論的很熱切:
抽搐的動作開始慢下來了。
聽了王憶的話后,眾多醫生沒有意見了,既然裏面的人是喝了啤酒,那這桌子剩菜肯定可以吃!
這樣的啤酒簡直沒法喝。
鍾金柱急忙向眾人道謝,站起來連連鞠躬。
「對於暫時達不到相當於中專水平的赤腳醫生,要加強培訓,其報酬問題除記工分外,也可以根據當地實際情況進行適當補助。」
「還有刺五加、黃柏、龍膽之類的,這也是關葯嘛。」另有人補充說。
是,城裡的醫院好、城裡的大夫強,可是他們能去的了城裡嗎?去了能找得到醫院嗎?找到醫院能看得起病嗎?
有赤腳醫生說:「對,羊角風發病的時候得保持呼吸道通暢啊,得預防繼發感染,要是有抗菌素就要了,給他來一陣抗菌素!」
其他人跟著舉起酒杯:「喝酒吃肉!這個涮羊肉蘸一下二八醬,真香啊!」
赤腳醫生們便點頭:「紅瞳,這又是癲癇的一個癥狀。」
外面還是太擠了。
「不吃了不吃了。」馬繼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令他作嘔的地方。
一個赤腳醫生笑道:「或許他們沒喝過尿?」
「他這種羊角風差不多算是治好了,可一旦重複發病反而更嚴重,下一次他再情緒大悲大喜的受到刺|激,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發展出炎症了,這樣靠自愈是很難了,然後他們才會加一支青霉素。
「還是個癲癇大發作,要是癲癇小發作的話頂多是呆立呆坐、瞪眼咬牙,不會跌扑和抽搐……」
「都是好菜,別浪費了嘛!」
此時有人舉起手喊道:「誰要銀針?我隨身帶了一副銀針!」
王憶匆匆忙忙的迎合下來準備離開。
銀針刺穴。
應該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培養一大批『農村也養得起』的醫生,由他們來為農民看病服務。
醫生們對此很無奈:「能批下來的葯太少了,我現在給我們社員看病主要還是靠三土四自。」
鍾金柱說道:「哎,我、我實不相瞞,我這個老毛病娘胎裡帶出來的,但治療了一些年治的差不多了,確實好些年沒犯病了。」
反正學校賬戶都是王憶來管的。
然後有人問:「孫局,中藥材的事先不說了,去年國家領導批轉了衛生部《關於合理解決赤腳醫生補助問題的報告》,怎麼沒聽咱們縣裡有這股風?」
不過總比真喝尿好。
山珍海味再好,可是吃不上;自家的麩子再糙,卻能填飽肚子!
他用的是東笑啤酒。
「就在母親去世5天後,我11歲的弟弟又感染了風寒。至今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弟弟當時吃不下東西了,瘦到皮包骨頭,然後沒醫生、沒藥,生病沒幾天便不省人事。」
但自製藥物可以截留。
赤腳醫生們用半專業的眼光來判斷出了鍾金柱的情況。
「意識喪失、全身抽搐,咬牙咬破嘴唇加上口吐白沫導致出現血沫子,是羊癲瘋!」
王憶好心好意的給他做了提醒,然後繼續好心好意的說:「行了,沒你們什麼事了,繼續吃飯吧。」
孫誠m.hetubook.com.com笑道:「我當時還在上學,沒有步入機關單位,但對這件事也記憶深刻,當時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國衛生運動,利用兩年時間從中華大地上根除了瘧疾。」
然後他的情況有所改觀,最後眼皮微微抖擻兩下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其他人紛紛跟上:「當時人不在家,就去地里找、去海上找。每天跑一遍,一連跑7天,然後把瘧疾扼殺在搖籃里,沒讓它兇猛起來。」
「我來給他做個按摩,按人中穴、以醒為度,拿肩井給他持續幾分鐘……」
「但當時人們花不起錢雇牛,兩年後賣出一頭吧,一頭大牛就賣了100法幣,再過一年到40年僅僅只能買到一頭小牛,再過一年買不到牛了,只能買到一頭豬,哈哈!」
然後他問鍾金柱說:「老鍾,你怎麼回事?你剛才怎麼了?」
其他人紛紛接話題說:「對,現在咱們藥材比較緊缺呀,價格也有點高。」
以往馬繼會心軟,因為他愛死了小少婦這個騷噠噠的表情。
「要緩解這個羊角風的發病情況,我用針就可以解決它!」
馬繼和少婦獃獃的看著歡慶的赤腳醫生們,其中少婦忍不住問道:「那、那他不是中毒?我們也沒有中毒?」
一個醫生立馬說:「那可不是亂怎麼了?這事我記得清楚,37年的時候我剛出生,那年我爹用100法幣買了兩頭大牛想要專門給人耕田。」
「附近鄉親你一塊、我兩塊地捐出了150塊法幣的救命錢——當時花的還是舊社會的法幣,然後把我弟弟抬到了現在的縣醫院來治療,可來的晚了,兩天後還是去世了!」
可他怎麼給敢給赤腳醫生們用?指不定大傢伙給做成什麼葯,亂吃藥很容易出問題。
「為什麼不敢?」醫生們很疑惑,「咱們外島盛產一些藥草,每年到了秋天都有人去採藥賣給我們或者賣給回購站。」
藥材不比食材,這東西可不敢亂給人用,22年有的是人工養殖中藥材甚至是已經炮製好的半成品中藥材。
又有人聽到他的話后擠進來說:「對,是你們鍾家嶴的鍾金柱,他有地羊角風,去我那裡治療過……」
浪費,浪費呀!
回憶著舊社會的苦日子,老大夫眼睛含著淚水:
「好,下人中——把他扶起來,針腰奇,尾椎上二寸處!就是這裏!」
孫誠就是衛生系統專門負責鄉村衛生工作的官員,他對相關的政策熟悉。
但他們能用的這種抗生素太少了,青霉素一個衛生室,一個月只能審批購買十支。
當時像外島的貧苦漁民確實活的沒有個人樣。
他愣是不敢想下去了!
「他不是開玩笑,他是高興壞了,高興之下說起胡話來了。」其他赤腳醫生笑道。
「所以沒有考核考試,沒有『赤腳醫生』證書,你們就還不能獲得補貼。」
馬繼進一步想——這娘們喝了別人的尿,這樣自己要是跟她再親嘴,那算不算間接的間接也……
這讓大傢伙與有榮焉!
現在赤腳醫生們最常見的工具有四樣,溫度計、血壓計、聽診器、葯碾子。
其他人跟著點頭:「我這邊也得靠三土四自。」
馬繼點菜確實點的都是好菜,紅燒肉、炸羊肉、全羊湯、四喜丸子等等,除了魚就是肉。
鍾金柱下意識說道:「我怎麼了?我不是在吃飯嗎?咱們不是在——嘶!」
我他媽、我他媽白白喝尿了啊!
他用的藥品是隊集體拿錢統一買來的,然後這方面的收入也歸公。
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反應過來:「是不是我、我又犯病了?是不是我羊角風的老毛病又犯了?」
馬繼聽到這話傻眼了。
三土是土醫、土方、土葯,四自是自采、自種、自製、自用中草藥。
王憶解釋道:「這個我知道,咱們自己不也採藥嗎?我說的是商業化出售中藥材,這種商業行為現在還沒怎麼聽說,所以我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可以採購藥材,這得問問。」
孫誠自己也很識趣,舉起酒和*圖*書杯挨個敬酒,自如的改了話題:
一名老大夫走出來說道:「你這個精神狀態必須要謹慎,情緒要樂觀、要平和,不能受到刺|激就在情緒上大起大落,這樣確實會發病!」
「俗話說,大水大旱之後有大疫,六幾年的時候就發生過這種事,對吧?」
但也有赤腳醫生聽到了包廂里的聲音,說道:「別吃了、別吃了,裏面的人喝過尿!」
誰也不覺得寒磣。
「我城裡的親戚還看不起我這個赤腳醫生,每次走親戚都要給我吹陰風——『哎喲,阿毛,你做醫生像伐』?」
葯碾子自然是用來自製藥材所用工具,把藥材搗爛了,團成藥丸子給病人用,這種自製藥物在當前農村很常見。
「剛才是怎麼回事呢?我有點沒有印象了,我仔細想想……」
領導已經在推諉這件事的執行了,你還問什麼?繼續問下去不是找不自在嗎?自己不自在,領導也不自在!
王憶用藥基本上都是從22年帶過來的,不過一般是中成藥,治療小毛病的,可以散裝賣給社員,不至於讓人看出問題。
「就十來天的時間,我家兩條人命、兩條人命沒了!只是個風寒感冒,你說一個家就破了!那時候我跪在我娘我弟的墳前發誓,以後一定當醫生,為老鄉治病、報恩!」
各地以該指示為重大政治任務,迅速組織醫療隊到農村、林區、牧區,進行巡回醫療。
「當時大隊長還是我們隊里的周子民,他知道我家情況,就向上級單位推舉我,我來縣裡學了半年、又去市裡醫學院學了半年,後來一直干赤腳醫生干到現在!」
周學醫說道:「知道,報紙上都看過了,國家出於規範鄉村衛生從業人員的考慮,開始控制赤腳醫生數量和質量,並說要通過考試發證的方式,淘汰掉一批不合格的衛生人員。」
後面擠進來的大夫說道:「先趕緊拿鐵筷子過來撬開他的牙,別讓他咬斷嘴唇或者舌頭!」
聽到這話,赤腳醫生們很不高興:「我們的赤腳醫生名號是新華社給命名的,都干快二十年的赤腳醫生了,結果現在還得要考試才能拿到認證。」
如今的赤腳醫生和六七十年代一樣,還屬於貧下中農自己的醫生,這點跟天涯島上一樣,他們用的一些成品葯是隊集體、村集體去採購回來的,他們收入也要歸公。
更多的赤腳醫生激動的彼此拍打肩膀或者揮拳歡呼,孫誠等領導也很高興、很驕傲。
說是剩菜,其實馬繼當信貸員不缺好吃好喝,洋洋洒洒的滿桌子菜就沒吃上幾口!
「我不知道你是哪個單位的、他是哪個單位的,但你最好跟他的單位說一聲,別讓同事們去招惹他、刺|激他,有什麼事只要不過分,那就順著他的心思去做吧。」
「今天真該讓他過來看看,你說我像不像?我們做醫生就是像!我們赤腳醫生是貧下中農自己的醫生,是能漁能醫的新型衛生人員!」
他皺眉絞盡腦汁的思索了一會,突然一拍手說道:「想起來了,剛才我看著一桌子菜不少錢,心裏難受、特別難受,然後一下子就抽過去了!」
「到了43年,只能買一隻母雞,而在46年呢?一百塊只能買到一個雞蛋!」
有老醫生伸出四根手指給他們看,笑的滿臉悲哀:「四顆大米呀!四大家族你們說多狠呀!」
「剛才我聽見有人一聲大叫是不是他發出的?」
何況王憶還是把它煮過了。
但旁邊的人發現了他跟個盲人一樣,趕緊拉他一把讓他別問了——
「當時我們隊里一些社員自覺身體好,不願吃藥,上級單位還給指示了,叫、叫『送葯到手,看服到口,不咽不走』……」
不過王家生產隊這點跟其他隊集體和村級衛生室不一樣,醫療收入歸王憶自己所有。
其他人補充道:「從45年開始,明明小鬼子都投降了,咱們不是該過上好日子了嗎?打跑侵略者了呀!」
有年輕的赤腳醫生說:「還是趕緊送縣醫院吧,得給大劑量的抗癲癇葯以控制他的發作,這需要https://m.hetubook.com.com苯巴比妥鈉、副醛……」
這是江南本土啤酒品牌,工藝和所用麥芽都不如琴島啤酒,釀造出來后現喝味道還行,時間長了在酒瓶里燜的久了,味道確實不好。
孫誠等領導推開門進來敬酒,赤腳醫生們見此大喜。
鍾金柱正在找自己貸款……
周學醫向眾人說道:「我為什麼起這個名字?15歲那年,我15,當時是42年,中原大飢荒,咱們外島也飢荒,中原沒有糧食,咱們哪有糧食?」
王憶看看桌子上的剩菜,遺憾的連連搖頭。
他們的同志在緊急情況下對一位發病群眾進行了成功的救援。
隊集體的意思是補貼學校開支,畢竟王憶對生產隊付出巨大,從來不算計,將一切獻給了生產隊。
王憶說道:「一支20萬單位的青霉素進價一毛五分八,賣價一毛八,對吧?這還行吧?」
另外赤腳醫生們近距離接觸到了領導,而且還喝了酒,平日里有些不能提的話題這會便趁機提了出來。
縣領導主動來敬酒這也是極有面子的大事,回了村裡能吹噓到過年,過年走親戚的時候可以提一提『縣領導是怎麼敬酒的』這種話題。
於是聽到質疑他便解釋說:「去年確實發了一份《關於合理解決赤腳醫生補助問題的報告》,但是那個三年前、反正就從79年開始,國家衛生部門要考試考核咱們的赤腳醫生,這個政策你們知道吧?」
就是在這次工作彙報中,領袖同志做出了新中國農村地區醫療衛生工作中非常重要的兩個指示:
不過這也跟他推行戴口罩外出有關,平日里出門就戴口罩,能防範一些傳染病。
「就是嘛,誰不知道我是赤腳醫生?你可以去我們長海公社打聽打聽,都不用去我們生產隊,去公社就行了,肯定能打聽到我名號。」
大傢伙是義憤填膺又意興闌珊,搖搖頭后舉起酒杯:「來,喝酒喝酒!」
宋鴻兵笑道:「這位同志說的應該是富裕地區吧?《關於合理解決赤腳醫生補助問題的報告》裏面提過了,要各地單位根據當地實際情況進行適當補助。」
現在國家不太管這種醫生自製藥材,市場剛放開,需要監管的東西還太多,一切不規範。
赤腳醫生們笑道:「對,你剛才犯羊角風了。」
自己吃了他的飯、花了他的錢,要是沒法幫他辦下貸款來,要是他一個受不住刺|激死在自己的單位里……
另一個赤腳醫生問道:「有沒有銀針?我學過新針療法,這能緩解癲癇。」
大傢伙剛經歷了成功的生死救援非常開心,對職業非常認可,所以話題說來說去還是在職業和案例上。
但這會不行了。
這年頭有飯店裡的肉菜可以吃,老百姓可不在意是不是剩菜!
王憶陷入猶豫之中。
因此他含含糊糊的就把這個話題給摻和了過去。
這年頭他沒怎麼見過貴的藥品。
鍾金柱的情況越來越好,緊緊握著的拳頭鬆開了,嘴巴也不再老是吐出白沫,一條鐵筷子別進他上下牙齒之間。
「結果並沒有,反而更差了,就說這個47年,你在滬都100法幣只能買到一個煤球,買一根油條要三四百塊,到了48年更有意思了,100法幣只能買到四粒大米!」
鍾家嶴的赤腳醫生笑道:「金柱叔,這次你是運氣好,恰好我們赤腳醫生們都在這餐廳里會餐,要不然你發病了可不好辦。」
他很想甩手一走了之,這時候王憶拉住了馬繼的手進入包廂,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馬繼、鍾金柱三人結賬就離開了,王憶便安排服務員過來收拾餐桌,把外面一桌的赤腳醫生安置進來。
少婦習慣性癟嘴撒嬌。
之前下針的醫生叫周學醫,他是第一批赤腳醫生,年紀相對大一些,55歲,當時他去學習的時候就已經三十多歲。
孫誠沒有想到口罩相關的事宜,他興緻勃勃的說道:「所以縣裡頭有個想法,就是號召咱們各公社、各生產隊,全民開展一場愛國衛生運動。」
「同志們要管水、管糞,改水井、https://m.hetubook•com•com廁所、畜圈、爐灶、環境,挨家檢查是否做到了滅蟲消毒。」
青霉素之類的價格是全國統一價,醫生們聽了連連點頭。
有人立馬發現了盲點:「適當的補助……」
王憶解釋道:「他們喝過啤酒,但喝的是正常啤酒,我們用來假裝是尿的啤酒其實是用鍋子熱過的,裏面的二氧化碳被攪和掉了,又熱了熱后,這啤酒還真有股不太好的味道!」
這年頭漁民、農民們真是幹什麼都不捨得花錢,冬天容易風寒感冒,感冒了就自己捂著、挺著,嚴重了才去花兩分錢買兩片阿司匹林解熱鎮痛。
王憶安排的是剛才上手治病的那一桌醫生進包廂里,安排之後準備走,卻被人給拉住坐下要一起吃。
馬繼舔了舔嘴唇,忽然感覺自己這動作不對,趕緊用袖子擦了把嘴巴。
提起舊社會,這些人是恨的咬牙切齒。
「副醛不行,呼吸道分泌物多禁用副醛,用苯巴比妥鈉或者阿米妥鈉吧。」另有人補充說。
「把他摁好了,主穴是啞門、后溪,備穴是風池、腰奇、人中、內關。」
孫誠點頭說:「對,國家在紅頭文件里說了,凡經考試合格、相當於中專水平的赤腳醫生,發給『赤腳醫生』證書,然後原則上給予相當於民辦教師水平的待遇。」
偏偏赤腳醫生們好不容易跟他拉上關係,不肯放過這個話題,抓著他的手問他能不能給幫忙採購藥材。
「不是、不是,國家進行考核給予證書,這是政策,咱不用質疑,主要是我聽說有些地區現在沒有進行認證,然後就給所有的赤腳醫生們進行補助了!」
赤腳醫生們願意自製藥材,因為自製藥材是有利潤的。
「對,當時咱們外島農村瘧疾流行,但村民們普遍缺乏防疫常識,當時上級單位要求我們赤腳醫生挨家送葯問診,宣傳防瘧知識。」有眼力勁的赤腳醫生趕緊配合領導轉移了話題。
立馬有大夫拿過小皮包抽出銀針說道:「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對吧?領袖說過,中醫是個大寶藏,中國對世界有三大貢獻,第一是中醫!」
想到這裏他更是絕望!
「看看他眼睛、扒開眼皮看看瞳孔——算了,都小便失禁了,應該是癲癇這不是中毒……」
王憶笑道:「沒有喝尿,我們是飯店,哪能讓客人喝尿呢?他們喝的其實是啤酒……」
王憶無奈,只好說:「我後面找人問問吧,藥材不比布匹糧食,這東西一般人不敢自己買賣。」
王憶問道:「舊社會時期,那時候錢很亂是吧?」
雖然國家實行大包幹了、絕大多數的村莊生產隊將體制由大集體改為個人承包責任制了,可是個人不是什麼都可以承包。
「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就領著你那朋友去縣醫院檢查一下……」
大傢伙聽的唏噓不已,說起來都有一段傷心往事。
他們過日子,看到服務員端著一盤盤沒怎麼動的菜肴要倒掉,便有赤腳醫生招呼著把菜留下他們要吃:
王憶點點頭。
當時領袖同志在聽完衛生系統的工作彙報后很惱火,說:「衛生部的工作只給佔全國人口15%的城裡人服務,而且這15%中主要還是老爺。廣大農民得不到醫療,一無醫,二無葯。衛生部不是人民的衛生部,改成城市衛生部或老爺衛生部,或城市老爺衛生部好了!」
搞好衛生確實可以避免很多的小毛病,今年冬天社員們感冒都很少。
「人吃的糧食少了,抵抗力不行,我娘就是那年感染傷寒不治去世的,34歲的人啊,就感染個感冒,沒命了!」
這方面衛生局幫不上忙,跟王憶一樣採取拖字訣,就說他們會打聽一下這件事有沒有操作空間。
桌子上有一些老大夫——年紀其實也不太大,五十多歲,這是第一批的赤腳醫生。
另一位叫宋鴻兵的科長說道:「這項考核考試現在還沒有進行到咱們外島這邊,好像滬都、錢塘這些大城市都是今年下半年才正式開始進行考核考試。」
馬繼看著他們的笑臉、聽著他們的笑聲,忽然之間也笑了起來:
和*圖*書大夫迅疾精準的下針,很快,鍾金柱的情況有所緩解。
「根據各公社相關單位的統計,他們生產隊從入秋到現在,社員健康狀況一直保持的比較好……」
在場的赤腳醫生們沒見過世面,可也不是傻子,比普通種地下海的老百姓見識多,一聽領導開始拖,就知道這事沒譜了。
「對,那時老百姓普遍沒錢買葯,農民如有發燒感冒,就吃一把穀子、喝一碗熱水,回家被窩一蒙,出一身汗,就好了。如果得了重病,越拖越嚴重了,根本沒錢去城裡醫院看,只能在家等死!」
「來,大傢伙散開、都散開,給病人製造良好的通風環境!」
「今年秋天,長龍的王家生產隊發動社員群眾大規模的搞了衛生運動,滅蟲滅鼠、清理污水和野草。」
從那之後,赤腳醫生出現在農村的田間地頭上,他們只受過初步的衛生學習,可是卻能把基礎醫療資源送到農民手中去。
這種情況下,王向紅不願意虧待他,就把一些可以打擦邊球的收入歸入學校名下。
赤腳醫生們提起三土四自就是因為他們知道王憶認識的人多,有能耐,想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帶回來一些藥材。
好幾個赤腳醫生對剛才下針的大夫進行了大肆誇讚,更有多人當場表示要學習銀針刺穴緩解癲癇的法子。
他們鍾家嶴的赤腳醫生說道:「金柱叔,你確實犯老毛病了,我聽我爹說你已經好幾年沒犯這個老毛病了,怎麼回事呀?」
首先還是他們剛才委託王憶的事,採購藥材特別是中藥材。
這下子這騷娘們不是暗騷她是明騷了啊!
這是很了不起的!
赤腳醫生們因為學以致用救了人很開心,聊的氛圍熱烈,紛紛圍繞著治病救人的案例討論起來。
有赤腳醫生笑道:「你說什麼傻話?哈哈,看看這位同志,開起玩笑來了。石頭魚致人中毒是靠毒刺扎破人的皮膚注入毒素,這煮熟的石頭魚哪裡還有毒?」
「咱們赤腳醫生作為衛生保障體系最基層的執行者,要承擔起一些重任,縣裡的初步構想是開展一次冬季兩管五改的工作。」
他們不能治療大病只能治小病,可是許多小病會拖出大毛病,有了他們,鄉村地區的大病少了,人民的壽命延長了。
然後人群里擠出來個青年,說道:「這是我們隊里的金柱哥,他確實有羊角風的老毛病,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這事我知道呀!」
「我們像不像醫生,他們說的不算,是農民們說的算!想想舊社會、想想以前的苦日子,那時候農民生病怎麼辦呀?啊?怎麼辦?」
附近兩個桌的醫生直接將菜分走了。
眼睛通紅。
少婦拽著他的衣袖問道:「馬哥,咱們沒中毒呀,那咱們剛才幹嘛喝童子尿?」
「你閉嘴!他媽的閉上你臭嘴!」馬繼急忙呵斥她。
王憶急忙說道:「那這位同志既然犯了羊角風,有沒有人有辦法治療?」
「所以後來國家說,要讓一部分願意學習的貧下中農學醫,我就改名叫周學醫,跟我們大隊說,我要去學醫,回來給咱們社員看病。」
如今老同志們提起領袖同志的指示,依然很激動、很感動。
「同志,你以後看好你這位朋友,可不能再讓他受到刺|激了。」
「毛大夫,不要去管這些人,這叫卑賤者最聰明,而自視高貴的卻愚蠢。他們城裡人覺得總比咱們農民高貴呢!」
村級的衛生室就不許個人承包,得再過幾年國家才允許出現私人衛生室、才允許赤腳醫生們單幹。
鍾金柱慢慢的坐了起來,茫然的問道:「咦?呃?怎麼回事?呃,你們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更何況赤腳醫生們是農民自己養起來的醫生,服務態度好,治療及時,甚至可以欠賬,領袖讓農民在整個歷史上第一次能夠有病就能看得上、看得起了。
馬繼絕望的問道:「那你不是吃了石頭魚中毒啊?」
1965年1月的時候,領袖同志批轉了衛生系統給國家的《關於組織巡回醫療隊下農村問題的報告》。
說到這裏他問王憶:「王老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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