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勞軍代表王老師
今年初一，老人家們找了沙生泉帶隊去。
春晚慢慢的落下帷幕。
王真剛還拿了一盒煙給他看：「抽不抽煙？初一的喜煙。」
外面響起鳳丫的聲音：「王老師、王老師，你和小秋老師有沒有打果樹？」
「不對，是要生四胞胎，四個男孩，這樣王老師家裡就有人搖櫓了……」
王憶隱約記得，1983年作為改革開放后重啟春晚的第一屆活動，好像是出過一些事故的，以至於導演都報紙登文向全國人民道歉了。
大年初一，氣象如新。
外島的子弟兵們不容易，島上補給不足，交通不便、氣候多變，常年風大浪大，在島上駐紮真是讓子弟兵們吃盡苦頭。
大輩分的老人安坐床上，床頭放托盤，瓜子花生、糖果香煙齊全。
王憶一看時間。
今年是1983年，看這些小偷的樣子，他們以後出來肯定還會下手，幾個月之後他們再次被抓，下場可就不會這輕鬆了。
王真剛家裡擺放了好幾個香爐，領袖的、彭帥的、還有幾個是給牌位準備的。
王憶疑惑的問：「你跟你舅舅多大仇啊？」
而他們在家裡守歲的屬於不那麼虔誠的，真誠心的人要去寺廟裡守歲。
學生們統一著裝跑來，到了門口就開始喊：「王老師你過年好」、「早生貴子」、「雙響炮，一炮雙胞胎」、「雙響炮，生龍鳳胎」……
正好沙生泉剃了光頭，他穿著灰僧衣、站在船頭捻著佛珠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又變成了娘娘廟裡的濁慧，弄的老頭老太們上船的時候肅然起敬。
見此王憶趁著小爺出門倒熱水的功夫趕緊對她說：「在外面你可得本分點，回了咱自己小屋怎麼著都行，這在外面你別勾引我。」
以前天涯島上就有駐軍，當時人民和子弟兵有魚水情，雙方相處很融洽，後來裁撤駐地、子弟兵們登船離去的時候，子弟兵們抹眼淚、大爺大媽們嚎啕大哭……
秋渭水正在疑惑他發什麼神經說什麼胡話。
總之他腦海中有這麼一個場景，在他還小的時候，年三十的夜裡窗外飄零著雪花，窗上霧氣蒙蒙，他依偎在父親懷裡看著主持人抱拳拜年，接著有鞭炮聲傳來，斷斷續續傳進房間里。
孩子初一上門這就是給大人討彩頭。
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這傢伙，雖然大冷的午夜，可還是把他心裏整的熱乎乎的。
王憶輩分小，但地位太高，他一露面別管是什麼年紀什麼輩分，都主動跟他喊上一聲『王老師過年好啊』。
再然後他跟秋渭水說：「這事絕對是封建迷信，迎什麼財神啊？財神不上門來送錢，竟然從咱家往外摟錢？」
在家門口碰到沙生泉，沙生泉跟他說：「王老師，給我剃個光頭。」
外島春天來的早。
那我的餘生就是養娃啊？！
物盡其用。
麻六嘿嘿笑著點頭：「大釗組織的，他從學生手裡收了零花錢，讓我買了新年賀卡。」
王老師，請將這份最鮮美的問候，永遠帶在身邊，願您永遠都快樂，願您和小秋老師和您喜歡的人，永遠都幸福！
葉長安拍拍他肩膀說道：「你可以代表咱縣裡的知識分子、文化階級，帶上幾本《龍傲天環球大冒險》，去給戰士們做個報告。」
每次聽到這個曲子，聽到主持人們歡呼雀躍的祝福聲，王憶的思緒都會回到小時候的一段記憶。
在生產隊里轉過一圈，兩人走回聽濤居。
然後老百姓就這麼卷了起來，捲成了清晨天色一放亮，立馬開門放鞭炮。
他打開信封看，裏面是一張新年賀卡。
秀芳聽到這話便高興起來，握住袋子說道：「好，那我拿回去了，我也得先回去了，家裡還在溫著糕呢，你晌午頭等我給你拿年糕拿湯圓來。」
壽星爺回到自己家裡，葉長安待在王向紅家裡看熱鬧。
如今改革開放了，政策更寬鬆、風氣更開放，於是老人家們更是活躍起來了。
不過六十年代日子過得艱難，家家戶戶ｈttｐs://wｗw•ｈetubｏok.com•cｏm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回豬肉，孩子饞大人也饞，於是改成早上吃豬肉水餃——別管家境好不好，這水餃裏面好歹有點肉。
如同思想鋼印般留下了。
他趴在窗口往外看，夜空中偶爾有燦爛絢麗的煙火在黑色中塗抹出黃色、綠色和紅色。
秋渭水笑著去擁抱她。
王憶以為自己是第四類人員，結果不是，他是第二類的慰問團代表，到了現場簽到的時候，工作人員給他一個大紅花，掛胸口下面有個紅布條，燙金了『人民代表』四個字。
很受矚目！
過海水的時候還有人跟他說：「別去了，我小叔那邊大年初一不開門。」
秋渭水說道：「再說還有爺爺的關係呢。」
正好沙生泉當過和尚。
不過從七十年代開始參加擁軍慰問團都是一項榮耀，社會各階層人士都有機會參加，也都踴躍參加。
從八點鐘持續到十二點還沒有結束。
王憶接了水餃去拿出個小袋子遞給她：「嫂子你記得每天吃這東西。」
這是要幹嘛？
王憶沒去搞這一套，他在島上溜達著欣賞春光。
今年王憶加入其中，葉長安和王向紅便對他耳提面命，希望他能在勞軍期間好好表現，發揚風格，為軍民一家親的社會導向做出貢獻，讓軍民關係親上加親！
王真剛回來看他操作滿意點頭，指指他身上說：「你還穿我給你的軍大衣呢。」
王憶一聽，這格局一下子打開了啊。
王憶真是怕了！
翁洲市組建慰問團，然後兵分五路——兩軍機關及其直屬部隊為一路，福海、佛海等四個縣各有一路，組成慰問分團。
分團成員要在明天也就是初二下午趕到市裡的兩軍招待所報道，跟省里安排的慰問團領導和各文藝演出團隊成員會和，熟悉情況，接受擁軍任務，研究相關事宜。
他沒聽自家老爹說過這個風俗，也沒在島上聽誰介紹這風俗。
王真剛家門打開，陸陸續續有人來拜年，王向紅得知后趕緊過來一趟。
王憶笑道：「嫂子你費那事幹嘛？你這正有身孕呢，可別麻煩了。」
他們圍繞著天氣聊了幾句，王向紅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王老師，你們後天是去勞軍對吧？」
王憶疑惑：「打果樹是什麼？」
「再說大黃魚水餃不費勁，你東方哥蒸魚剃刺調餡兒，我來包即可。」
這些小偷都是治安局常客，他們對於自己被抓這回事並不是很在意，就當去找了個地方做客了，反正有人管吃管住。
結果島上鞭炮聲又開始噼里啪啦響起來，跟比賽一樣，你家500響、他家800響那我家1000響！
王憶無話可說。
葉長安隨口問道：「今年咱們縣裡組織的擁軍慰問團，有你一個位子？」
當地有風俗，說是人如果一連三年的年三十夜不睡覺，就能修下世的「爹娘完善」。
結果學生們太講義氣，或者說家裡人叮囑他們了，一大早全跑來給王憶和秋渭水求彩頭。
男方拿著掃帚抽打柿子樹問一句『你生不生』，女方說『生』，男方再問一句『生多少』，女方酌情回答就好。
外面還有學生跑來，進來后將信封交給他和秋渭水、楊文蓉。
那些數字過年期間沒什麼用，連嫩模都跑回老家跟親人過年了，說不準還有的去找老實人共結連理、共度餘生了，這時候有錢買不到溫情！
那沒問題了。
這樣他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聞了聞味，說道：「真香，是花的香味？那我成花和尚了，哈哈。」
不知道哪個損sai還放二踢腳。
王憶嬉笑道：「知道、知道，這不是逗你玩嗎？再說我一年到頭的抽一支煙兩支煙沒事，不影響健康。」
王憶掏出推子開始操作，很快操作出一個光頭來。
中華大地財神多，武財神關二爺、正財神趙公明等等，然後迎財神、接財神的日子也多，相傳齊魯大地的膠東半島還有財神生日——農曆hｔｔｐs://m•hetubooｋ•coｍ.cｏｍ七月二十二，那在當地是個大日子。
劉紅梅也在外面，還聽見了秋渭水的話，說道：「對，你們兩口子趕緊出來打果樹，早點生個胖娃娃。」
老黃眨眨眼睛，看著他指著自己那熱烈的笑容，便回應以更熱烈的笑容，搖頭擺尾就撲到了他腿上，用倆前爪摟著他大腿用臉一個勁磨蹭。
王憶感嘆一聲：「這些人真行，不過年啊？」
「沒事，交罰款就行了，咱這裏政策執行的力度比較小。」劉紅梅幫他們想好了辦法。
他搖搖頭，心裏鬱悶，提起筆來看看稿子，決定虐主……
秋渭水說道：「對呀，所以你這樣多浪費，不要浪費！」
王憶領著秋渭水也出去拜年，先去四組找小爺拜年。
秋渭水聽到后在炕上要樂得打滾，說道：「好彩頭、好彩頭。」
他跟秋渭水使眼色：「生一個就行了。」
王憶說道：「嗯，又保暖又帥！」
九龍奪嫡么？
葉長安看著這一幕微笑點頭：「教師嘛，是祖國花園裡的園丁，園丁辛勤耕耘，最終便收穫了花朵們的感激。」
王憶無奈，搖頭嘟囔一句『封建迷信』，然後也開門出去在灶神前點燃香燭，放上茶水和供品迎財神上門。
算外島運氣好，這風俗往後因為國家計生政策的嚴格執行而被廢除了，否則一直傳到23年代，那絕對能被女拳給沖瘋了！
每每這時候，他父親的手機會響起來，學生們給他打來拜年電話……
王憶捏著手裡厚厚的一沓信封感嘆道：「生子當如孫仲謀，育學當如我王某啊！」
早上迎財神放的鞭炮多，恰好今天海風又比較溫和，於是島上便瀰漫著一股硝煙氣。
王憶不知道這風俗在來，便傻乎乎的讓劉紅梅來操作自己。
這誰啊，大過年的祝我壽比南山？
王憶說道：「對，我代表教師隊伍去慰問咱們的人民子弟兵。」
定睛一看是王凱。
「擁軍優屬、擁政愛民是我黨的優良傳統，也是軍政軍民團結一致克敵制勝的無價法寶。」
不過住在島上無法集中生活所需的資源，出行不方便，幹什麼都不方便，而且還有颱風時不時過來逛一逛，慢慢的就導致外島凋敝。
特別是有孕婦的人家，他們會事先通知一些或者強壯或者聰慧或者俊俏的男孩，要求他們正月初一清早第一個去自家拜年，以兆示生個好孩子。
她早就開始各種吃了。
這些人有一位算一位，都是國之英靈。
王憶可不敢問了，他知道秋渭水喜歡小孩，再問下去就是『十個、十二個』這樣的答案了！
王向紅以前也參加過擁軍慰問團，他是部隊出身的幹部，軍隊那是他的娘家。
這段記憶或許不是那麼真實了，或許是他幾次過年的記憶混雜而成。
大集體有大集體的好處，人多，要走的人家多。
王憶笑了：「不給你們開，還能不給我開？」
「不用說，我不是只給嫂子你準備的，是給隊里要孩子的人家都準備了。」王憶打斷他的話。
娘的，怎麼討個彩頭也要內卷啊？國人是不是有內卷基因？
初一的早上，外島小孩子起得很早，穿著新衣服，興高采烈地去各家各戶說好話、新年送吉慶。
王憶看了看名字，都是不熟悉的外姓，顯然是王真剛的戰友。
王憶愣住了。
後來孩子加碼到一萬個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或者正經或者不正經的話，炕下的老黃忽然抬起頭。
路上遇到葉長安和王向紅也在溜達。
王狀元已經被他降服，王凱是如今學校第一傻鳥，傻鳥辦傻事，很符合他的人設。
王憶得知流程后額頭見汗。
他琢磨了一下，指向老黃說道：「祝福轉移！」
接下來是『王丑貓』的簽名。
回到聽濤居之後他連構思小說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種時候主家不光要準備好吃的零嘴，還要準備小紅包，一毛兩毛之類的。
王憶愣是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王憶讓她吃什麼，反正酸www.hetubook.com.com酸甜甜挺好吃的。
電視上的主持人向全國人民拜年，社員們也紛紛起身給壽星爺、給王向紅、給王憶來拜年。
然後這裏駐地分散、條件差，不說整個外島地區了，就說翁洲吧，它自己便有大小島嶼1400多個，有人居住的達到了240個之多，而駐軍島嶼又有幾十個。
王憶看著他們無聲的笑了笑。
打果樹有講究，劉紅梅給找了生產隊一棵撈柿子樹。
他們這裡是擁軍慰問的重點地區，兵員多，因為這裏地處東海前哨，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軍區駐紮的部隊挺多的。
快艇到港口，王憶幫庄滿倉和兩個治安員送罪犯進港口治安局進行移交，然後治安局安排車子把兩人送去了地區兩軍招待所。
秀芳看看，疑惑的問道：「這都是什麼葯？保胎葯？」
秀芳聽了心裏歡喜，但還是不好意思：「你還說我費事呢，你才費事，你說你……」
吃海上飯的，如果沒有菩薩保佑、沒有點信仰，那不管是出海的漢子還是留守的家屬心裏都沒底。
這樣王憶領著秋渭水離開。
「你既然加入了擁軍慰問團，那就應該展現出自己最好的風貌，拿出你的本事來，去跟咱們子弟兵同志們好好交流。」
鳳丫看他發愣說道：「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一直問下去。」
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有特殊原因，否則多數人都是輪流參加一次。
外島地區的年三十和正月初一三餐都有講究，初一早餐吃水餃，吃肉餡兒水餃，然後中午頭以素食為主，吃個年糕、湯圓之類。
節奏積極、曲調歡樂的春節序曲再度響起，這一刻，王憶耳邊依稀響起一個聲音：
跟新郎一樣。
像王憶和秋渭水就要守歲。
生產隊的老頭老太太們成群結隊的坐上了機動船出發去外嘴頭島。
一個小偷嘟囔道：「這不是過年加班嗎？」
這玩意兒的聲音是真損，特別尖銳，帶耳塞也沒用，一個勁的透過耳朵眼往人的心底鑽！
沙生泉離開后，王憶和秋渭水並肩在床上看書。
秋渭水跟他玩真的！
庄滿倉陰翳的掃了他們一眼，他們趕緊端正態度將腦袋夾在褲襠里不再言語。
秀芳擺擺手：「莊戶人家，懷了種還能不幹活了？那是地主家的大小姐！」
王憶便抽了一支點燃吐著玩，秋渭水偷偷的用腳尖挑他的腿肚子。
連秋渭水都笑不出來了。
秋渭水卻知道，笑嘻嘻的解釋說：「就是敲打果樹，以前是祈求自家的果樹來年能有個好收成，多長好果子，後來就是祈求早生兒女、多生兒女。」
中國很多地方都有說法，正月里剃頭，死舅。
外隊的老人也正在坐上船，他們都是去庵堂寺院拜菩薩的，俗稱拜菩薩歲。
海風徐徐的吹，灰濛濛的硝煙如霧氣般徐徐飄蕩。
《龍傲天環球大冒險》的第三卷 開動了，第二卷已經在臘月里郵寄給了白梨花，想必今年肯定可以出版。
該拜年的時候成群出動，然後互相輪軸轉，把全生產隊轉下一圈來都要凌晨兩點鐘了。
還都在嚷嚷著要兩人第一胎就是雙胞胎或者龍鳳胎……
其實打果樹的本意是一方抽打果樹逼它多多結果，另一方是替代果樹進行回答。
眼睛有點火辣辣的，有點濕潤潤的。
煙霧縈繞，忽聞島上有仙山。
如今劉紅梅這個婦女主任、生產隊計生辦主任操心小兩口的傳宗接代，特意跟鳳丫等婦女來招呼兩口子重啟舊傳統。
其實按照傳統，初一早餐就是吃年糕湯圓，意謂年年高、團團圓圓。
本來還笑吟吟的秋渭水聽到這話氣的上去搶走香煙，說道：「誰勾引你？我是提醒你，你不會抽煙別抽煙！」
他的父親每到這時候就要準備初一早上吃的水餃，這時候會把他放到暖和的被窩裡，自己去廚房，然後家裡便會響起剁菜的聲音。
通往山頂的路口出現了幾個孩子的身影。
這是他準備的葉酸、朗迪鈣之類的孕婦用品，確實是有用的。
熬夜一晚上，真和*圖*書挺不舒服的。
外島是正月初一早上天亮了搶財神，大家都要很早起來開門放鞭，迎接財神。
83年比23年可帶勁太多了。
得虧他知道今晚會有人來找他，所以沒脫褲子。
主持人們也沒有拉胯，唯一有點差池的是緊爺。
「軍隊一直是出產作家的高產之地，你要虛心的跟軍人中的知識分子好好交流，讓作品更上一層樓！」
小偷數量不少，被手銬銬在快艇押運艙的鋼管上垂頭喪氣。
王憶抽屜里紅包多——裁剪的紅紙，他大方，給學生們都是包一塊錢，然後蛋疼的出去分給學生們。
但今年一切有所改變。
社員們就把他給徵召了，讓他去祠堂敲木魚、念佛經，把祠堂當臨時寺廟用。
外島一直有擁軍的傳統，江南省每年要搞多次擁軍慰問活動，翁洲地區是正月里去給子弟兵們送給養。
大年初一外島的寺廟人滿為患，隨便找個地方去看看都是人群黑壓壓。
王向紅很贊成這句話：「對，王老師該去做個報告。」
人員組成很複雜，首先有團長和副團長，都是各單位的領導，名單由市裡遞交、省里拍板統一公布，負責本路慰問團的全團工作。
他們有警用快艇，兩人就是坐了快艇過去。
孩子來了給糖果，大人來了自己抽一根香煙，然後坐下倒上茶水聊幾句。
「優生優育嘛。」秋渭水說道。
王憶：草率了。
這地方從氣候上來說是很適合人居住的，春天秋天時間長，夏天冬天時間短，且很少有極端溫度，一般不會有酷熱嚴寒天氣。
從六十年代開始不讓拜這個了，內陸政策尤其緊，但外島這邊風氣還要開放一些。
看到這些字、看到這些祝福，王憶先前喝下的酒水往上翻湧，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王憶苦笑道：「紅梅主任在這裏，她知道的，國家有政策……」
「中華人民共和國駐XX大使館，駐XXX大使館，駐XXXX大使館，祝全國人民新春快樂！萬事如意！」
特別是學生們給了他一個驚喜，突然之間各自拿出信封來交給王憶，也有的交給秋渭水和楊文蓉。
秋渭水拒絕了：「我是獨生女、你是獨生子，難道你沒有吃夠獨生的苦頭嗎？孩子還是多一點好，多一點熱鬧。」
柿子諧音為『是子』，所以是打果樹的首選。
還有個小偷懶洋洋的說：「勤勞致富啊。」
王憶眺望遠處的金蘭島，那島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其次是慰問團代表，每一路分團有二三十人，分別是糧食、商業、水產、交通、文衛、治安、人事、人武部等部門的領導同志和英模代表。
時間在這一刻跨過了農曆年，迎來了中國傳統的新的一年！
「生十胞胎……」
然後他覺得不對勁。
「去，春天到了，萬物復甦，找你的真命天子恩愛去吧！」
真的準備生好幾個孩子！
學生們看到裏面的深紅色女拖拉機手圖欣喜若狂，吆喝的聲音更響亮：
每每過年、每每年三十的午夜他都會想起這樣一幕，美好的一幕。
打果樹這個風俗已經慢慢淡化了，國家有計生政策，老百姓不能多生孩子了，於是外島的夫妻們便不用打果樹了。
正巧，今年福海慰問分團的團長是庄滿倉，他和王憶關係很熟，到時候可以招呼王憶。
而沙生泉根本沒想著用吹風機，他能用上免費洗髮膏已經很滿意。
但他看這春晚並沒有任何問題，不管是雜技表演還是什麼演出，都很順利。
正好十二點！
秋渭水說道：「越多越好，生五八個吧。」
早上東方露出魚肚白，這是夜晚結束的標誌，王憶準備入睡。
來弟將信封交給秋渭水，還說道：「小秋老師，我娘說本來王老師要帶你去東北旅行結婚，可你和王老師要給我們上課，沒有時間去旅行，所以我們姐弟買了東北的風景賀卡。」
儘管早就立春了，可直到這個年過去了，他才感覺春天真的來了。
王憶又笑問：「生幾個？」
本來是天亮了就能接財神，結https://m.hetubook.com.com果有人想早點開門讓新一年的財神進自己家，擔心晚了財神進別人家了，於是就會趕早點開門。
這一期的春晚已經將日後的春晚骨架給制定出來了，時間很長，四個半鐘頭。
王憶無奈的拍了拍額頭。
當然，這都是罪有應得。
「反正你吃著吧，我瓶子上都貼條了，上面有用法用量，你注意著點。」
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姜昆和馬季還在說相聲，社員們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之間畫面切換，換成了主持人們揮舞著撞錘開始撞鐘……
緊爺表現不太好，有些不自然，可能是腎虛了。
事情很簡單。
再次是工作人員，有秘書、有文藝演職人員。
這剛進正月大門就來剃頭，而且上來是剃光頭，跟舅舅多大仇多大恨呢——
王憶去的時候，黃小花一家子都在這裏，看到他們兩口子來了起身離去，把凳子留給兩人。
賀卡是很普通的硬紙片，像是明信片，一面是黃果樹瀑布的照片，一面工工整整的寫著一行行的鋼筆字：
王憶只好又下床。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招待所里人來人往，地縣兩級參加擁軍慰問團的同志開始陸續抵達。
外島風俗，過了午夜第一時間開始成群結隊的拜年。
王憶感受著學生們那純粹熾熱的愛戴，聽著學生們接連不斷的『王老師過年好』、『王老師給你拜年啦』、『王老師祝你壽比南山』……
沙生泉用熱水洗了洗頭，王憶本想給他吹風機一用，但看看他的光頭，這吹風機沒有用武之地。
學生們來了一波又一波。
楊文蓉高興無比，沖麻六笑道：「六哥，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鳳丫把掃帚給王憶，王憶抽著樹榦笑問道：「你生不生？」
王憶給學生們準備了過年新衣，小夾克衫配牛仔褲，結實還保暖。
五……五、八個？
實際上今年王真剛大門敞開，允許所有人來拜年。
庄滿倉倒是沒有公器私用，這次快艇要往市裡送犯人，主要是小偷，還有兩個搶劫犯。
外島大年三十、大年初一的風俗很多，守歲是初一最早的，過了午夜就要守歲，這在舊時外島也稱「照虛耗」，又稱「守爹娘完善」。
去年外島地區總共才下了兩場雪，還都是小雪飄零。
秋渭水打了個哈欠卻是表示理解：「都在搶財神呢。」
王憶接二連三收到這些信封，伸手一摸硬邦邦的。
秋渭水回答的很愉快：「生、生。」
最後是規模比較龐大的各階層愛國愛黨愛軍人員，這一類人員各路有五八十不等人數，他們思想好、覺悟高、不怕辛苦、不怕暈船，去軍營感受軍旅生活，向解放軍學習。
家境好的吃純肉水餃，家境差的就在白菜里摻和點肉星子。
秀芳也來了，給兩人送了水餃：「王老師你愛吃海貨餡兒的，我給你包的是大黃魚水餃。」
島上卻熱鬧起來。
王憶笑道：「不是，是保障孩子發育、給你補充鈣和維生素之類的東西。」
轉過一天到大年初二，庄滿倉直接過來接了王憶一起去市裡。
沙生泉哈哈大笑：「我沒舅舅，是一些社員要在祠堂守歲，要我過去念佛經給他們故去的爹娘積福積德。」
這就是大年夜留在他心底的印象。
「王老師和小秋老師要生三胞胎……」
主要是去拜年的時候不可能過去說句『過年好』就走，總得坐下聊幾句。
三人碰到，葉長安便感嘆道：「天氣真是暖和了，厚毛衣都穿不住了，我估計再過十天半個月就有暖流來了，到時候是不是得穿春秋裝？」
兩人都參加過擁軍慰問團，葉長安還是76年、78年的市慰問團團長，在這方面有經驗，一路上領著王憶邊溜達邊跟他聊相關話題。
他在23年過年能有什麼？只有銀行賬戶里一堆冷冰冰的、不會出聲的數字。
在勞軍政策方面，省里有要求，慰問團得深入基層跟官兵面對面，『不留死角』，但凡有駐軍之地，慰問團都要派人慰問到位。
王憶上去恭恭敬敬給上柱香，又點燃香煙給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