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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囧了一下，心說今天的芬娜好聰明，居然能看出自己心不在焉。

布萊克小聲吐槽了一句，又給芬娜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斜靠在自己的船長椅上，端著酒杯看著眼前暈暈乎乎的芬娜。

「我會等你回來，我知道你要離開物質世界了，我會和你一起離開，薩拉塔斯教我的時候說，要我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他沒有否認芬娜的結論，而是反問到：

就像是哪怕我也會討厭那些謎語人一樣。」

「弟弟，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德雷克·普羅德摩爾……

海盜翻著白眼，從酒櫃深處取出兩瓶自己珍藏的，從娜迦那裡搞來的萬年好酒，又慷慨的從自己行囊里取出一枚阿坎多爾的果實，當著芬娜的面將那果子捏開丟進芬娜的酒杯里，還加了冰塊，然後將琥珀色的美酒倒入其中。

布萊克啜飲了一口酒，隨手一彈，放在他藏品櫃邊的精靈七弦琴就懸浮起來，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撥動琴弦散發出一曲溫柔的搖籃曲。

如果他承認自己是德雷克，想要和芬娜保持姐弟關係，那麼他就是放棄了自己一直在標榜的自我。

「你知道，我其實是個膽小鬼……」

布萊克哈哈一笑，說：

以我這種喜好戰鬥的性格和我這根缺根弦的腦子而言，如果沒有你幫我，我能不能活過十年都不一定呢。」

「不，那是欣賞。」

笨蛋戰士咧嘴一笑。

「那麼，是達拉然？」

「算了，就這樣吧，多一個人陪伴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反正，情債已經夠多了，對吧？不過你知道，其實在某些時候叫聲姐姐會很有意思……

「當然，當然，酒保布萊克竭誠為您服務，美麗的笨蛋小姐。」

「所以，是在庫爾提拉斯，對吧？」

「我也不打算這麼做的。」

「讓我猜一猜。」

他聳了聳肩，說：

可別指望我會和我的笨蛋老媽一樣，像她試圖為戴琳殉情一樣對你付出一切。

「你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她看著吊燈上反射出的流光，在背景中那越發激昂的軍樂聲里，她說：

芬娜沒好氣的問了句。

「感謝你在這個重要時刻讓我更堅定了一些，但不是今天……我們做個約定吧，等我帶回了瑪維之後，我一定很認真的和你開啟屬於我們的新故事。」

一點瑕疵的存在都會破壞那些被我欣賞的美。」

她將裝著冰塊的酒杯砸在桌上，非常豪爽的喊到：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芬娜在剛才的那個問題ｈｔｔps://ｗｗｗ.het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簡直是兩頭堵的絕殺。

你的那句話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你並沒有想要表達什麼更高深的想法。

布萊克沉默下來，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來自靈魂的拷問居然是笨蛋芬娜在這個即將離別的時刻問出來的。

說真的，有些話其實不必說出來，我親愛的姐姐。

熱情的激吻在幾分鐘之後才結束，這會的芬娜已經氣喘吁吁的趴在了海盜肩膀，她的身體顫抖著卻不拒絕布萊克遊走的雙手。

是我的美麗不符合你的審美嗎？還是我的身材比不上你的三個妻子？你說你不喜歡瘦瘦的精靈，於是我很努力的鍛煉。

看，我的肌肉比塞菲爾的腿都要緊實了。

海盜做了個傾聽的動作，芬娜滿身酒氣的將頭湊到布萊克耳邊，小聲對他說：

布萊克揉了揉額頭，說：

他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和芬娜相處的時光，在一分鐘之後，他說：

你在我印象里應該沒這麼笨的，弟弟，你肯定沒用心。唉，就當是可憐可憐你的笨蛋姐姐吧，弟弟，在你離開要遠行之前，和我好好談一談，好嗎？」

「但我確實是。」

顯然，他是希望這溫和的曲子幫助醉醺醺的芬娜入眠。

「以我的經驗來看，對於那些難以啟齒的事而言，一瓶可以讓你遺忘所有煩惱的黑鐵熔火烈酒是最合適的。」

「這顏色好奇怪，就和血一樣。」

啊，說漏嘴了。」

「你到底想要成為誰？自由自在的布萊克·肖？還是德雷克·普羅德摩爾？噓噓噓，認真回答這個問題哦。」

「那時候我感覺你很厲害，那時候我想如果把你的腦子和我的力量結合在一起，我一定能很輕鬆的打敗戴琳。

你不是德雷克！

「你到底是誰？」

芬娜小聲說：

「呃，我是該說你對自己的認知清晰到讓人感覺到慚愧，還是該說你對你的智慧有些太沒有信心了？

笨蛋戰士明顯被嚇到了。

「哈？我是誰？這個問題你需要自己確定啊，笨蛋弟弟。」

她大概自己都沒料到這個結果，但她很快就熱情卻笨拙的回應。

「和你一樣，我其實也在逃避這些事。」

芬娜哼了一聲，一邊品嘗著味道很棒的美酒，一邊咕噥著說：

在兩人靜悄悄的享受這分別前的溫存時，他輕聲說：

「啊？我可不認為一個敢挑釁阿格拉瑪的戰士是個膽小鬼，說真的，你當時朝著阿格拉瑪啐口水挑釁時的樣子完全可以被畫出來掛在英靈殿里，來激勵那些英靈們向你學和-圖-書習何為勇氣。」

芬娜搖頭解釋到：

芬娜一把拿過桌子上的酒瓶，給自己的酒杯里倒滿了酒。

芬娜周身的藍色怒氣閃耀了一瞬，讓她一下子就醒酒了，很顯然，喝醉這種事對於半神而言只是一種手段而已。

「喝點什麼呀？」

「但小吉安娜告訴我，你說你會在她婚禮前回來，那可是十年的時間……我覺得如果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她很瀟洒的拉開海盜交錯著擋在身前的手，跨坐在了布萊克的腿上，伸手將他的左手放在自己腰間。

布萊克將芬娜的腦袋捧起來，他很認真的對芬娜說：

布萊克將芬娜抱入懷中。

「你知道我只穿著單衣過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混蛋，還要等待嗎？我聽說你和艾薩拉躲在瑪凱雷的小屋裡熱吻呢。

海盜眨了眨眼睛，說：

我從宮殿中的僕從那裡聽說了你的故事，艾莎嬤嬤給我講了你從小時候長大的所有糗事，凱瑟琳夫人在接待我和媽媽的時候，也在字裡行間說出了她對兒子的思念。

你就是布萊克，一個……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幽靈。」

「不，它不能，任何酒水都不能，你要理解，它們只是酒，不是什麼吐真劑。但它能讓你醉的和小貓一樣，好讓我們避免接下來彼此的尷尬。

我已經習慣了把你稱呼我的弟弟，我不會要求分享你對瑪維和塞菲爾，還有薩拉塔斯的愛，你知道，我們這些精靈在這一方面向來很看得開。

海盜的眼睛眯了起來。

芬娜趴在桌上晃動腦袋，她說：

但只有我才知道！

他將那酒杯推到芬娜眼前，說：

唔，你還太純潔了。

那時的你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討厭鬼。」

芬娜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她低聲說：

「如果你從來都不是德雷克·普羅德摩爾，如果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弟弟……那麼你為什麼要因為愚蠢的血緣關係就一直拒絕我？

失去自我這種事對凡人都很可怕，更遑論以意志確定存在的神靈而言。

「我熟悉的那個芬娜不可能這麼聰明，你肯定是某個可惡的傢伙假扮的！我警告你哦，在我生氣之前快把我熟悉的那個芬娜變回來……

布萊克在她發燙的耳邊說：

我只是不想讓告別過於沉重，僅此而已，所以你不要多想，如果一切順利，這場旅程會在一個月內結束的。」

布萊克挑了挑眉毛，說：

布萊克頭疼的對眼前醉醺醺的芬娜說：

她小聲說：

「你也不是喜歡戰爭，更不是熱衷陰謀，你只是渴望冒險，一場不被約ｈｔｔps://ｗｗw•ｈeｔｕbｏｏk•ｃoｍ•ｃｏｍ束的自由自在的冒險。你從來都不是德雷克·普羅德摩爾。

你在重生之後做的所有事，幾乎都是我想象中一旦換了身份之後想要去做的。你不是為了向誰證明什麼，更不是在向誰表達什麼不滿，你就是單純的渴望自由自在的享受第二次人生。」

「在我了解了德雷克·普羅德摩爾的故事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說到這裏，芬娜將目光從頭頂的吊燈上收回，她認真的看向布萊克，向前傾倒身體讓自己趴在桌子上。

甚至帶著一種期待。

她醉醺醺的對布萊克勾了勾手指，就像是要說秘密一樣。

等到笨蛋姐姐在宿醉中清醒之後，他已經去了一萬年前，她可能會因此傷心，但時間這個包治百病的庸醫會為她療傷的。

芬娜咬著牙說：

我雖然喜歡看那些騎士小說，但我又不是無腦的傻白甜公主們。」

她因為傷勢未愈而顯得慘白的臉蛋上也出現了兩團紅暈。

那時候你怎麼沒想起瑪維？」

我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輕聲說：

你要知道挑釁神靈的代價。」

布萊克也給面子的趴在桌上，就像是真正的姐弟兩分享一些隱秘之事，他豎起耳朵，然後，他聽到芬娜說：

「這關係到你和我以後的關係，是和現在一樣藏著掖著做姐弟，還是你和我真正擁抱自己內心的想法，成為一種更親密的伴侶。

我發現了這個秘密，但我是個膽小鬼，我一直不敢說出來，我怕你會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而討厭我，疏遠我。

「喝吧，喝了就不必再擔心魔癮的問題了，雖然你體內的魔癮很小很小，但你知道，我更喜歡完美之物。

她低下頭，瞪大眼睛盯著布萊克複雜的眼神。

「好吧。」

而我又從小就喜歡看那些離經叛道的小說……

「它能讓我坦然說出心裏的話嗎？」

「你總是這麼聰明，你總得猜到我想說什麼。」

「嗯？」

我可是勇氣之神。

「達拉然之戰里我戲耍了阿克蒙德和滅世者，我想那樣驚世駭俗的陰謀能力應該足以讓你對我一見傾心了吧？」

「我到底是誰呢？是你的笨蛋姐姐？還是你的芬娜·金劍呢？」

芬娜搖搖晃晃的扶著桌子靠近布萊克，她將手裡的酒杯隨手丟在地上，一邊擦著嘴，一邊對布萊克說：

「也不是！」

「這是神器護甲，當然沒那麼容易被撕開，你這笨蛋。」

笨蛋戰士抱著布萊克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他說：

「哈！我就知道，那個要命的問和*圖*書題肯定不是你能想出來的，但……」

布萊克閉上眼睛，在一聲吐槽之後的漫長沉默之後，他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在芬娜愕然的注視中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那時我覺得你不是那麼讓人討厭了，沒錯，我確實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會覺得你救我一命我就要愛上你吧？

「所以，你是布萊克，對吧？以後不許叫我姐姐了，懂嗎……你這衣服怎麼撕不開啊？是我喝醉了所以很虛弱嗎？」

我討厭你們這個家族裡的任何東西，再加上你那時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厭惡，總是神神秘秘的，說一些沒人想聽的話。

但酒壯慫人膽這種事確實是存在的，在這一杯酒喝下之後，芬娜搖晃著腦袋打了個激靈，那拘謹的姿態好像一下子放開了。

你知道嗎？

「感謝你，芬娜。」

「但不是在我們一起面對恩佐斯的時候，在那之前，準確的說，是我跟著媽媽生活在普羅德摩爾要塞的那段時間里。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你吧？那時我認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和普羅德摩爾家族扯上什麼關係。

再猜。

雖然有點好感，但那是因為你和我想象中的浪蕩王子並不一樣。

你難道忘記伱上次在英靈殿的所作所為，讓我們之後整整一個周見面的時候都沒話找話，我覺得你應該吸取教訓。」

「嗯？」

「證據，沒有。」

芬娜是真的喝醉了。

「啪」

「是啊是啊，對於笨蛋而言，任何需要過腦子的話都顯得非常討厭。雖然我從未有過你那種思維體驗，但我大概猜得到那一定讓人很不爽。

芬娜抬起頭，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對布萊克說：

他看著眼前的笨蛋芬娜，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會被芬娜這樣一個小笨蛋發現，但這也讓布萊克來了興趣。

你一直都是布萊克·肖。

「她和你不一樣，就像是單純的釋放慾望和心靈的依偎從來都不一樣，如果你想讓我和對待艾薩拉一樣對待你的話……」

我那時開始接納你成為我的親人。

就連塞菲爾、薩拉塔斯和瑪維都這麼認為，藍月院長和小吉安娜也是這麼想的，凱瑟琳夫人和戴琳老頭都覺得是他們沒照顧好你。

在艙門緊閉的船長室里，在停靠于港口的幽靈船隨著海水波動的節奏中，布萊克打開自己的酒櫃，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雙手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的笨蛋芬娜。

「討厭你！」

芬娜豎起手指，如小醉貓一樣搖晃著，她說：

「那我可以等。」

她搖頭說：和-圖-書

芬娜瞪了一眼臭弟弟，布萊克做了個道歉的動作，又做了個「請」的手勢，芬娜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最要命的是，那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弟弟。

她看著布萊克，很認真的說：

不過，你知道這個秘密對我而言最大的好處在哪嗎？」

芬娜抱怨了一句，布萊克聳了聳肩，心念一動讓七弦琴的聲音頓時一變，一首精靈帝國時期的軍樂便在船長室中回蕩開。

「嗯，是在你的故鄉。」

布萊克撇嘴說：

以後你就懂了。」

她打了個哈欠，繼續說：

她伸出手，撫摸著眼前弟弟的臉頰。

你甚至連我對小吉安娜的玩笑都看不出來嗎？

「那麼，說吧，你想對我說的那些，雖然我已經大概猜到了，但……」

而如果他承認自己想成為布萊克，就等於他親口宣布自己和芬娜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麼一直在阻礙他與芬娜結合的最後一個原因也不攻自破。

我們只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對吧？

芬娜吐槽了一句，完全沒有戒心的端起酒杯將那美酒一飲而盡，阿坎多爾的果實在酒水中增添了很多韻味，讓半神戰士在一杯酒下肚之後就變的暈暈乎乎的。

「因為不一樣！」

我在你長大的地方了解到了你過去的人生。」

「你總是告訴其他人，你不是德雷克，但其他人都覺得這隻是你經歷過慘痛悲劇后的一種和過去失敗的人生劃清界限的手段。

她抬起頭看著船長室上方懸挂的吊燈，那是個精靈風格的水晶吊燈，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塞菲爾那樣的巨龍會喜歡的裝飾。

芬娜像是喝醉了一樣靠在椅子上。

「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弟弟。

「我不喜歡這曲子，軟綿綿的，換一首更激烈點的，適合戰士們聽的那種。」

「再來一杯！」

她試圖站起身，但在起身時便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她端著酒杯里的最後一點酒，就像是給自己注入了最後的勇氣。

「燃燒平原大決戰的時候，我救了你一命？」

但你也別怕。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那麼，布萊克·肖。

「如果你是膽小鬼，那麼群星中能被稱為勇士的傢伙就屈指可數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別打斷我，你還想不想聽？」

因為我也曾對我的複雜身份很厭惡，我也想要在某一天醒來之後這具軀體就換了一個更輕鬆的心智，可以讓我就此拋棄一切認知上的煩惱。

她說：

「這是什麼意思？我想我已經很多次闡述過我的想法了吧？我從來都不是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