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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想得開，不過這麼說也沒錯。以皇帝對她的寵愛，駙馬自然是千挑萬選的。如果真的不幸挑中繡花枕頭，那隻能怪運氣不好了。

外面還沒有人聲，丫頭們想必還沒起。

「什麼？」

外頭那人等了許久都沒有回應，猶猶豫豫沒敢推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到底怎麼想的？」長寧公主興緻勃勃地問，「還是對燕二沒什麼感覺嗎？他七夕還特意給你送禮物呢！」

燕凌語氣討好地說：「我昨晚想早點過來的，誰知道太子他們拉著不讓走，就拖晚了。」

這是七夕那天晚上說過的事。他當時的理由是，利用這件事把她叫回南源，徐吟回絕了，說父親已經有安排。

看到他手上沾了泥灰，徐吟無聲嘆了口氣，轉身絞了張濕帕子遞過去：「擦擦吧！」

「就那天晚上問過的。」他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輕咳一聲，「我回去后，叫父親請人去南源提親，好不好？」

徐吟無語了，好在現在是hｅｔuboｏk•cｏm.ｃom夏天，不用擔心著涼。

長寧公主一臉無所謂：「我有什麼好考慮的，現在開心得很，一點也不想成親。等到拖不下去，父皇自然會為我挑選的，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扭開臉：「衛均呢？讓人闖進來睡在我的窗台上，他這個護衛隊長怎麼當的！」

徐吟好笑：「那公主自己呢？你也就比我小几個月，沒想過自己的事嗎？」

夜晚安安靜靜，並沒有人來敲窗，徐吟看著余火，慢慢睡著了。

他還穿著昨日的衣裳，身上殘留著淡淡的酒意，皺著鼻子抱怨：「你要開窗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她今年十五，生日也就是及笄，到時候就該議親了！

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伸手去推窗。

她出宮回府，做功課，料理事務，等到就寢時分，燕凌也沒有出現。

「你有沒有在聽啊！」長寧公主拉了她一把。

「哦。」小滿鋪好床，在角落留了一盞夜燈，「那我出去啦m.hetubook.com.com，小姐安歇吧！」

生日……燕凌一下子眉開眼笑：「我知道了，回家就跟父親說！」

天漸漸亮了，外頭傳來丫頭們走動的聲音，小滿一把推開門：「小姐，你起來了？」

燕凌自然應允，又抬頭看了眼女學生那邊，徐吟正好轉過頭來，兩人對了個眼神。

「今天這麼早？小姐不看書嗎？」

徐吟也以為他會來正式告別，可下了課燕凌就被太子一干人拉走了。

她睡得有點不安穩，外頭一點風吹草動就驚醒。反覆幾次，弄得自己都煩了，最後把耳朵一捂，這才睡沉了。

徐吟認真聽完，一一記在心裏，真心說道：「謝謝。」

「沒有。」她合上窗，「該睡了。」

大概睡得早的緣故，徐吟醒來時，天還只是微亮。

徐吟回過神，聲音輕快地答道：「聽到了呀！」

太子想想也對，只得道：「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課咱們辦個踐行宴吧？也不叫御膳房安排了，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接去外頭的酒樓。」

「呃……」燕凌無言以對。

這一推，忽然發現手感不對，有人低低「哎喲」一聲，從窗檯滾了下去。

徐吟看著眼前的少年，胡亂在窗台上睡了一晚的他，衣裳蹭得亂糟糟的，頭髮也沒有那麼整齊，臉上還殘留著酒後的痕迹，但他的語氣小心翼翼，那是滿滿的誠摯心意。

「我知道，你說過了。」

徐吟忽然就笑了，說：「我的生日在十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傳來輕輕的聲音，徐吟翻了個身，覺得今晚的風有點大，又迷糊了過去。

好一會兒沒等到回答，燕凌忍不住抬起頭來。

「他知道啊！」燕凌說，「在牆頭盯了我一夜呢！剛剛才走的。」

「我、我要回家了……」

現在舊事重提，他沒再拿別的事當由頭，只問她同不同意。

燕凌道：「我大哥的婚期在九月，現在回去，到家也八月了。新娘子都已經上路了，總不能比新娘到得還晚吧？」

「和-圖-書那還是要正式告別一下的嘛！」燕凌低下頭，摸了摸鼻子，「京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讓文長史找一趟周總管……」

燕凌一下笑開來，接過帕子先擦了把臉，再仔仔細細擦過手，瞧著髒兮兮的帕子也不好遞迴去，就抓在手裡眼巴巴地看著她。

太子依依不捨，拉著燕凌說：「怎麼這麼快？還說要給你踐行呢！」

但她已經沒有睡意了，索性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徐吟狀似不在意：「不要了，等會兒你扔了吧！」

燕凌點點頭，一臉無辜地說：「你這窗檯也太小了，我腿都伸不直。」

她怔了下：「所以你就在這睡了一晚？」

「不看了，早點睡吧。」徐吟揉了揉眉心。

燕凌不由笑了，看著她說：「還有件事，我想問你。」

徐吟反過來問她：「公主，你為什麼對我們的事這麼感興趣？」

長寧公主失望地鬆開手：「這麼說也是。」

長寧公主說：「我還不是為姐妹的終身考慮，你不想嫁我皇兄，那我數來數去，好m•ｈetｕｂook•ｃoｍ.com像就燕二還配得上你。」

徐吟假裝沒看見，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把各項事務都說了一遍，包括一些隱秘的暗線，以及遇事可以走哪些門路等等。

燕承定好了啟程日期，消息送到了各處。

徐吟嗯了聲，假作平靜：「找我什麼事？」

徐吟愣了下，飛快地打開窗戶，果然看到燕凌一臉委屈地爬起來。

「我沒什麼可想的啊！」徐吟一攤手，「婚姻是父母之命，我們兩家隔得太遠了，他回去后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長寧公主的注意力又轉回去：「燕二會來找你告別吧？不知道他會說什麼呢？」

燕凌呵呵笑著，理所當然把那帕子小心疊好，收進兜里。

徐吟又好氣又好笑，從昨晚開始的莫名悶意忽然無影無蹤，問他：「我開自己的窗為什麼要打招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蹲別人窗戶外頭？」

「昨晚。」

「……」這叫什麼事？徐吟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嗯。」

「小姐，你在等什麼？」小滿有口無心地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