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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僅古老月魔一族，連月夜族的族人，也將聶擎天視為頭號公敵，對其恨之入骨。

那才是李莎的本體真身。

「這，也是我看你不順眼的原因之一！」李莎輕喝。

李莎點了點頭，「宗門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總要回饋一下的。凝霜，你的陽神和星霜之劍，此刻都不在身邊，我也不願欺負你。你呢，只需要一直待在彩雲瘴海，別著急回劍宗就行。」

沒動用斬龍台的力量，他無法一眼看清楚，那兩道圓月內的女子是誰。

言辭中的決然和冷冽，和她的脾氣一樣，稜角森然。

她奇怪的表現，不僅讓虞淵不知所措，李莎也感到疑惑，「沒什麼想說的，想問的？你我認識那麼多年，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女子站在銀亮的光柱內，身穿月白色的宮裝長裙，她膚色和衣衫完全一致。

正常的人族陽神，是靈力和魂能的結晶，而李莎和自己，和那安梓晴，安文，陳青凰一樣，是以血和魂鑄造的陽神。

銀月女皇李玉盤。

李玉盤當初能活著，能見到李莎，也是譚峻山的引薦。

「什麼承諾？」虞淵問。

從它灑落的一道清冷月光，垂落到草屋前，精鍊為光柱。

看著那道，正在緩緩凝結中的身影，虞淵臉色猛地一沉。

從其體內湧現的浩蕩氣血，給虞淵的感覺，很像曾為妖神的那頭吞月猿。

紀凝霜沒一點要和她客套的意思。

且，達到了巔峰的十級！

李莎當然就是異類。

李莎選擇此刻歸來，hetubook.com.com選擇來彩雲瘴海，所求為何，她心中雪亮。

果不其然！

此女黛眉如畫，柳葉般的狹長眼眸內，透著一種從娘胎帶出的雍容和華貴。

卻沒料到，她視為朋友之一的李莎，脫離浩漭多年之後，竟在這一刻歸來。

這個靈智渾沌的煞魔，如一道銀白閃電，直射高空。

虞淵一肚子窩火。

在傍晚時分的圓月中，他隱隱瞧見了，銀月女皇李玉盤的身影。

她在以血和魂精鍊出陽神之身後，為了防止被五大勢力發現，只能遁向天外星河，且需要長時間地隱匿。

朦朧的月光，從它灑落了下來，讓整個彩雲瘴海彷彿被銀白輕紗籠罩著。

她眼神微冷，「一席神位的歸屬，在貴宗，也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我回浩漭，倒也想看看貴宗的天啟，還有歸墟和太始，是不是還願遵守對我們的承諾。」

銀光燦然的光柱內，一道修長的身影，似乎由一滴滴純凈的精血凝結，沒太久，就化作一個女子。

在這時候，虞淵也忽然想明白了，為何這位神秘的月宗之主，後面越來越低調，越來越少露面，甚至長時間漂泊在天外了。

來者不善！

星月宗，沒和五大至高分道揚鑣前，她把李莎視為，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身為混血者，她在凝鍊陽神時，選擇的道路就不同。

還是特殊的陽神！

「待我封神之後，再找你清算今日之賬。」紀凝霜神色冷淡，旋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和圖書那時候還沒死的話。」

「月宗之主，李莎。」

片刻后，虞淵打破了僵局，冷著臉看向她，道：「閣下，請問你的降臨，有沒有得到神魂宗的允許？」

虞淵瞬間知道了那個煞魔的來頭。

如紀凝霜早前猜測的那樣，李莎的本體真身，給他的感覺雖然也頗為強大，卻絕對沒有將神位成功地鑄造出來。

李莎的目光，終於從紀凝霜的身上，移到他的臉上，「我們和貴宗，只是同盟合作的關係，而非貴宗的附庸。我李莎想何時回浩漭，並不需要徵求貴宗的意見。還有……」

陽神！

深藏山腹內的，煞魔鼎中第八階層的一個煞魔，彷彿受到什麼力量的召喚和吸引，居然擺脫了虞依依這個主人的壓制，嗖地一下飛出。

紀凝霜還靜坐著，虞淵卻緩緩站了起來。

被帶入煞魔鼎時，月妃就頗為虛弱，加上虞依依的刻意打壓，她在成為煞魔以後，長時間也沒得到進階的機會。

兩人的談話，也因此而打住。

話音一落，虞淵靈魂微震。

這讓她稍稍有些感傷。

「你既然不知道，那便說明你不夠資格，我不必向你解釋。」李莎的態度很冷硬，突然輕喝道：「有一物，我要立即拿回！既然你是斬龍台的執掌者，我便和你打聲招呼。」

虞淵心頭一跳，頓時醒悟過來，臉色愈發深沉。

至今，還是渾渾噩噩的，靈智尚未恢復。

絕大多數的月魔強者，並沒有月妃那麼幸運，都成了聶擎天的劍下亡魂。

譚峻ｈtｔps://ｗww•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山和虞淵認識那麼久，極少提他的師姐李莎，甚至連名字都不願說，也是知道有著月夜族血統的李莎，絕對不可能給虞淵什麼好臉色。

「你鼎中煞魔千千萬，我只索要這麼一個。而她，原本也不屬於你。」

她想過星宗那邊，譚峻山，還有神魂宗那邊，會因一席神位去做些什麼。

傍晚時分，晚霞和彩雲瘴海的雲霞，一起充滿了天空，七彩斑斕的好不艷麗。

紀凝霜都懶得講話，只是搖了搖頭。

李玉盤在這個李莎的身後，輕聲道謝。

那時的月夜族族人，有不少被古老月魔附體，其實算是月魔一族的奴役，可他們也的確跟著遭殃了。

不同的是，眼前女子短時間內凝為的身軀，只有純粹的氣血，而沒靈力。

「月夜族，月魔……」

「不可理喻的女人。」虞淵搖頭冷笑，「沒有那位斬殺月魔，你們月夜族，還在被月魔蠶食著，或被月魔附體奴役，或被圈養著，等著他們在將來去挑選。」

「你要擋我的路？」

在那不應該出現的圓月中，虞淵能清晰地看到，有兩道女性的身影。

「其實，我本來叫麗莎。我回到月夜族以後，也是以麗莎為名。」李莎臉上沒什麼笑容，說著這些時，顯得很冷靜，「不過既然回來了，既然和你相見，叫什麼都無所謂。」

一見被抽離出來的，竟然是古老月魔一族的月妃，虞淵立即動用斬龍台的力量，仔細去看那一輪圓月。

那種雍容和華貴，還有她身上和圖書透出的特殊氣息，令虞淵感到熟悉。

李玉盤在那圓月內，站在另外一個李莎的身後，將化作煞魔的月妃接到身旁，再將其小心翼翼地融入眉心。

月之碎，讓不少月夜族族人也跟著顛簸流離，也因此而失去了家園，苦不堪言。

尚未入夜，一輪本不該出現的圓月，突兀地懸浮在彩雲瘴海。

誰讓他在當世，得到了聶擎天的劍道傳承？還被那柄神劍認主了呢？

「李莎，我沒想到你會回來。」紀凝霜微一皺眉。

圓月中的李莎，體內流轉著靈氣，和極弱的氣血，還有純凈的魂能。

「好。」

不多時，煞魔便射入高空中的那輪詭異圓月。

李莎，這具以血和魂為根基的陽神，已蛻變成純粹的月夜族族人。

「我既然親自過來了，你便不可能封神。」李莎解釋。

那個時候的浩漭，神魂宗未現，並沒有全新的理念讓眾人認可。

女子在銀亮的光柱內，只是看著紀凝霜，她那美麗的臉容上，流露出回憶過往的表情，「凝霜，你可還記得，我們在天外並肩作戰的那些日子？」

一直到神魂宗出現，展現出獨特且新穎的理念，如她，如陳涼泉般的混血者，自然紛紛響應，就這麼站到了神魂宗那邊。

圓月，顯然並不是浩漭之外的那一輪。

「李莎，你真以為你有這樣的力量？」

所以，星月宗才拚命地隱藏她，遮掩她混血的身份。

來者，陽神竟也是血與魂的結合！

紀凝霜端坐原地，一動不動。

李莎輕扯嘴角，突然說道：「我月夜wｗｗ•ｈeｔubｏｏk.ｃom•ｃｏm族的血脈，在晉陞到十級以後，殘存的古老月魔一族，都主動投奔我。所以除月夜族外，被外域天魔放棄的月魔一族，以後也歸我管。」

當初，他和銀月女皇李玉盤發生衝突時，認為月妃作惡多端，所以將月妃弄到煞魔鼎，煉化成了煞魔。

這句話一出，也意味著她和李莎的交情，被瞬間抹掉。

他微笑望著銀亮光柱中的李莎，感覺到圓月中的李玉盤，也將目光凝視了過來。

「怎麼？就因為你血脈晉陞到十級，因為你讓月夜族翻了身，且收攏了月魔，你就要為月魔出頭？」

銀月女皇李玉盤，還有眼前的李莎，因有著月夜族的血統，便一直敵視虞淵。

「允許？」

她的陽神顯然已經超越了本體真身，完成了質的飛躍，連生命本源都得以升華。

「月妃！」

虞淵嗤笑一聲，兩條胳膊內的緋紅劍光緩緩凝鍊，「那位的劍道真諦，由我來繼承，而那位又有斬月的名號。」他突然大聲怪笑起來。

不需要依仗斬龍台，他都感覺到遠方的煞魔峰，被頭頂的圓月照耀著。

反倒是，眼前光柱中的李莎，體內月夜族的血脈深處，一條條的血脈晶鏈，烙印著月之法則。

不自禁地，在虞淵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那位女皇陛下的身影，覺得他記憶中的李玉盤，最像眼前的女子。

……

聶擎天當年在天外執劍，殺的古老月魔哀鴻遍野，月魔一族寄託的月亮，不知因此碎裂了多少。

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甚至身上散逸的味道，皆有太多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