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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裝女子沒有正面回答，抿嘴一笑，道：「你唱的那些歌我都沒聽過，都是你的原創？」

那名服務員一溜煙地跑來，把李睜堵在了台階口，看著他一臉不太正常的潮|紅，李睜臉色微微一變。

李睜沒有走遠，只是饒了個圈，等在了停自行車的地方，好半天，許巧玲終於來了，埋怨道：「你倒是溜得快，是不是知道經理會盯上你？」

「給我打電話最好是中午前，下午我要出去，晚上回去比較晚，我還約了朋友，先走了，拜拜。」

「我朋友寫的歌，我給你留個電話...」李睜一臉謙虛，報了一個八位數的號碼。

許巧玲對著車外揮揮手，然後報了一個地址，隨著計程車緩緩啟動向前，透過反光鏡看著原地目送的李睜，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嘴上這般說，卻是又瞟了眼自行車的后架。

「今晚算是發了筆橫財，我請你去吃夜宵？」李睜晃了晃手裡的錢。

不等回答，又接著道：「經理非要問我你的聯繫方式，想讓你ｗwｗ•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com到酒吧駐唱。」

李睜回頭看去，只見兩個女子從酒吧里匆匆地追出來，一個穿著職業裝，另一個穿了條花花綠綠的連衣裙。

「是啊，怎麼了？」

「剛才我聽服務小弟說，點歌的是個大姐，就是你老闆吧？」李睜表情放鬆，還帶了意外收穫的小激動。

職業裝女子目送李睜消失不見，神情依舊有些愣然，口中呢喃道：「應該不會錯...走吧，我回去跟莉姐交差。」

後世打車就好似吃一份便當那般隨意，你幫著付錢，人家會心裏變扭，可在九十年代，打車是一種奢侈的消費，尤其晚上十一點以後，近二十塊的起步費，能頂一個工人五六頓的飯錢，替別人付車費，既是客氣也代表了重視。

像模像樣地交代了一句，李睜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閃人。

而從服務員口中透露的信息，連這首，那位大姐連點了三首，花了足足三千五。

接著，服務員開口了，印證了李睜心中的猜測和-圖-書，又有客人打賞點歌了，這次升到了兩千。

神補刀！

「要不唱一首《征服》？」李睜坐下靜了靜心，腦海中冒出個惡趣味的念頭，被他失笑地搖頭拋卻，最後唱了一首《天氣那麼熱》，歌神張學友的一首快歌，旋律的激烈程度比《餓狼傳說》要弱一些，卻足以保持現場氣氛。

服務員沒理解意思，眨眨眼：「給你打賞的不是大叔，是個大姐，之前兩首歌也是人家點的。」

李睜吐了一口氣，苦澀道：「那是給乾女兒的見面禮。」

服務員點頭。

李睜鬆了一口氣，要是許巧玲把薛冰家的電話告訴經理，等明兒職業裝女子發現他給的電話是假的，保不準會回酒吧打聽。

服務員豎起大拇指，滿滿地點贊，李睜截住他的話：「之前最高記錄是不是女歌手？」

許巧玲睇了他一眼：「你說呢？」

「兄弟，你破記錄了，咱們酒吧開業兩年多，之前的打賞點唱的最高是一千六...」

「誰是曹操？」

「王定。」

職業裝女子跑得有點www.hetubook.com.com急，點頭微喘道：「能不能給我留個電話，我姐，不，我老闆想找你談談。」

許巧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李睜頭也不回地走了。

快步走出酒吧，空氣中沒了酒精氣息，李睜深深一吸氣，感覺渾身舒爽，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身子，還沒等他吐出一口氣，身後傳來一聲喊：「帥哥，等等。」

花裙女子蹙眉道：「茜姐，你確定這是你老闆要找的人，要是認錯了，點歌的錢可就丟水裡了，三千五百塊啊，頂我三個月工資呢。」

「我減肥，晚上不吃東西，你要是餓，我可以看你吃。」

花裙女子點點頭，兩女朝另一方向走了。

服務員一捏拳頭，催促道：「兄弟，你加油，乘著氣氛還沒涼，趕緊再來首熱歌，保不準那位大姐一高興再點上一首...」

「哦...沒什麼。」

「那算了。」

然後，從兜里掏出一疊錢塞進李睜手裡：「真當我傻啊，你走的時候跟逃犯似的，我就知道你對駐唱不感興趣，我跟經理說了，你還是個和_圖_書在校生，學校不允許。」

刷！

「王定？」

「兩位美女，叫我嗎？」李睜保持鎮定。

「呃，我二大爺，開了一輩子計程車，過世後為了紀念他，我就把計程車叫作曹操。」李睜這才想起，這個世界沒有三國演義。

計程車停下，許巧玲坐進後排，李睜特意幫付車費，給了司機一百塊：「麻煩你，送我一下我朋友。」

兩千啊，服務員能夠分兩百，加上之前三首，這麼不到二十分鐘時間，便是入袋近四百，難怪激動得連臉色都不正常了。

說完，轉身走了回去，留下一臉獃滯的服務員，這哥們兒瘋了嗎？再點那就是四千，換作是他，就算爆喉嚨，也肯定要堅持。

李睜忙問：「你沒把我賣了吧？」

李睜臉色有些黑，打斷道：「這是最後一首了，再有人點歌，替我回了，就說我嗓子不行了。」

職業裝女子從隨身小包里拿出圓珠筆和一本記事本，記下后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服務員再度點頭。

就算是酒吧這種地方，來消費的客人花錢會大手和-圖-書大腳一點，但也有個度，超過五百點唱已經是高了，一千就有點偏離正常，兩千，那就是非正常。

李睜推著自行車，兩人走了一段，來到街口，許巧玲張望了一下，道：「我住的地方離這兒挺遠，步行估計要半個小時，還是打個車吧。」

李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眼角直跳，豐富的閱歷讓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大餡餅，反常必有妖！

李睜迅速道：「打賞的是不是大叔？」

唱完后，他鞠躬說聲謝謝，也不走台階了，一米二高的舞台，直接一躍而下，把吉他還給那個男歌手，然後迅速回到散台，直接對許巧玲道：「你去幫我跟經理結賬，我在酒吧外頭等你。」

李睜沒發現她的小眼神，看到一輛空車正開過來，很積極地伸手揚招：「說曹操曹操就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位姐看著二十七八歲，奔三的節奏，姐的姐，就算用屁股想也三十齣頭，乃至奔四，李睜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心中默默告訴自己要沉著。

這不會是認乾弟弟的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