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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辦公桌是你的。」

「你怎麼罵人啊。」

誰讓他睡過頭了，有錯在先，那就得認。

李睜默默聽完，應了一聲好。

......

到了九樓，電梯門開了，李睜率先走了出去，隨後，三個人也跟了出來，中年婦女看著李睜的背影，不忿道：「現在的新人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我要跟喬莉好好說道說道。」

「她叫蔣婷婷，本來是個新人歌手，聲帶小結動了手術后，歌唱路徹底堵上了，後來轉做助理，跟了一個三線歌手，結果，那個三線歌手專輯發行三個月，連15萬銷量都不到，四個月後合約期到了，公司沒再續約，她因為合約期還有一年，繼續留了下來，也不知道誰傳出的流言，說她是掃把星，那個三線歌手之前一張專輯賣了准黃金，換了個助理就撲街了。」

地上有兩個碗，綠豆粥灑在了一地，還有兩個滿頭。

負一層的食堂是對整棟辦公ｈtｔｐs://wｗw•ｈeｔuｂｏoｋ•coｍ.ｃoｍ樓營業的，時光唱片有專屬的小食堂，在八樓，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一聲女人的厲喝聲。

音樂部門是全公司最重要的部門，八到十一樓，四個副總監各佔一層，有點獨立王國的味道，喬莉就是九樓的老大。

李睜一眼就認出了，中年婦女正是電梯里碰到的那個，眯了眯眼，剛邁出一步，就被女秘書拉住了衣角。

女秘書順著李睜的目光看去，遲疑了一下，主動道：「喬總跳槽來了時光唱片，沒理會這些流言，把她安排給了一個新人，那個新人是三年約，公司挺看重的，試水單曲就投入20萬，結果，單曲上市一個月，盡然連2萬張都沒賣到，那個新人還在試用期，公司直接解決，一次大家或許不在意，兩次就沒人敢不信邪了，她的頭上被貼上了掃把星的標籤，喬總也無可奈何，就m.hetubook.com.com算想給她機會，也沒有歌手願意讓她當助理。」

女秘書領著李睜去十二樓人事部，一路上冷著臉埋怨了好幾句，李睜陪著笑臉，翻來覆去地說著不好意思，對不起。

李睜聽著聲音有幾分熟悉感，女秘書應該是聽出了是誰，眉間一挑，快步走了進去，就見一個臉色奇臭的中年婦女，對著面前一個女孩劈頭蓋臉地訓斥。

入職手續辦完，兩人又回到九樓，女秘書帶著李睜來到一片辦公區域，此刻已經過了十一點半，大家都去吃午飯了，一個人也沒有。

「走吧。」女秘書莫名嘆了一口氣，手肘碰了李睜一下，向著窗口走去，兩人各要了一份套餐，找了個空位坐下。

李睜扭頭看去一眼，見那女孩一個人坐一張桌子，低頭啃著從地上撿起來的饅頭，不由想起前世他最窘迫的時候，一天兩頓，一頓兩個淡饅頭，持續了一個多月時間和-圖-書，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李睜自問不是什麼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大俠，只是之前電梯里的不愉快，純粹對中年婦女不感冒，眼下女秘書讓他不要出頭，他對公司的人際關係也不了解，便按下了衝動。

口罩女人吐了一口氣，再次出聲，中年婦女眼神恨恨地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言。

食堂里幾十人用餐，議論聲不少，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多管閑事。

女秘書抬腕看表：「十一點三刻了，走吧，去吃午飯，你的飯卡還沒發下來，先用我的。」

「我有罵你嗎？我眼睛往哪裡長，管你屁事，這話有錯嗎？」

女秘書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忽然筷子頓在半空，神色有些獃滯，李睜剛收回視線，看她這般，隨她目光而轉，卻見那女孩起身走了過來。

「你不長眼睛啊！」

女孩彎下身子把兩個碗撿起來，又撿起了兩個饅頭，放在就近的一張空桌上，然後又去那靠牆的和-圖-書拖把，被食堂的保潔阿姨攔下，示意她不用管了。

口罩女人月牙眉一蹙：「李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喬總是領導，你直呼其名太不尊重了。」

李睜回頭，女秘書對他搖了搖頭：「李姐最近火氣有些大，不要去惹她。」

女秘書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這幾個月來，她是公司里最大的閑人，別人連一些雜事都寧願自己做，也不指使她，生怕糟了晦氣，她的合約期還有半個多月，馬上就要離職了。」

口罩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凄涼，搖搖頭：「別說了。」

「李姐，少說兩句，我心煩。」

李睜只是默默聽著，沒有發表意見，他是個不信命的人，但也不會同情心泛濫地去為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陌生人鳴不平。

「知道知道，又沒別人在。」中年婦女吐了一口胸中悶氣，嘆道：「你要是不隱退，現在不是自己開工作室，就是以股東身份簽約，何至於寄人籬下。」

頓了一下，又道：ｍ.ｈｅtuｂook•ｃｏｍ•ｃｏm「本來按公司規定，新人歌手在試水單曲過及格線后才會配助理，不過你不受這個限制，助理人選一共三個，下午我把人帶過來，你面試一下。」

女秘書指著靠里一張比外頭明顯大一號的辦公桌道：「你剛進公司，第一個月主要是熟悉環境，調整狀態，這一層走到底就是健身房，沒有時間限制，練歌的話，你和另外兩個歌手合用3號練歌室，你的時間是每天上午九點至十點半，下午四點半至六點，另外，每周五公司會請聲樂老師來上課，上午九點半到十一點半，這個不強求，你願意去就去，休息的話，你可以來這裏，看看報紙，雜誌什麼，沒人管你。」

「掃把星，真是晦氣！」中年婦女又訓斥了幾句，那女孩一個勁地道歉，中年婦女也沒有不依不饒，冷冷地丟下一句，然後甩臉而去。

見她偃旗息鼓，李睜也沒咄咄逼人，默默移開了目光。

李睜也沒客氣，點頭道了聲謝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