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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也點起一根煙，默默地抽了半根，才又開口：「冰哥，你真不是開玩笑？」

而不等他嘴角笑意擴散，李睜便是拿手指了指，冷笑道：「這不是冰子嘛，欠了我一千塊錢，直接給我玩消失，總算捨得出現了？」

李睜笑得有點冷，忽然道：「那個詞曲人的老師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與風雲榜頒獎禮評出的男女最佳歌手完全不同，這是歷史上的第三次，之前的兩次出現在歌壇亂戰期，九零和九二。

本來李睜真來了，小胖很激動，卻不想，李睜把薛冰嘲諷了一頓不算，還讓薛冰還錢，一千還五千...

最佳男歌手獎，劉明量。

從現場歌迷的反應來看，劉明量的人氣明顯要高過其他歌手，包括莫菲，郭逸夫，蘇雅箐，以及李睜...

慶功宴已經提前準備，是自助餐形勢。

薛冰哼了聲，打斷道：「沒你混得好，行了吧？」

「當然要找回來...」

出了外廣場，又走了一公里左右，在一個丁字路口，薛冰忽然停下，看了看側方那條小路的路牌，然後對小胖道：「你就在這等我一下。」

自86年兩榜設立以來，華語樂壇一共誕生過7位天後，其中6位都是在封后當年，或者后一年包攬過兩榜最佳女歌手。

「剛才頒獎禮上，他先後領了四個獎，又唱了一首歌，你說他來沒來京城？」

蘇雅箐終究未能如各大媒體預測的那樣，包攬兩榜最佳女歌手，這也讓她的天後頭銜，多少有些含金量缺失。

「冰哥...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當然，現在肯定不能承和-圖-書諾什麼，得和李睜碰頭后商量，另外，小胖是河省人，河省離京城近，離深市遠，要是不願捨近求遠，那就當他白費心思。

「你的意思是，投奔李睜？」小胖反應倒是不滿。

小胖會這個反應，他一點都不奇怪，要不是親眼見證，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薛冰沒理他，掏出一包三塊多的煙，自顧點起一根，將煙盒隨手丟給小胖。

「你剛才說，已經半年沒和他聯繫了...他會不會不來了。」

......

「你別太欺負人了，哪有一千還五千的，高利貸也沒你那麼狠的。」小胖咬咬牙，幫襯著說了一句，不過聲音很小，明顯底氣不足。

一月中旬，京城夜裡的氣溫比冰點還低了好幾度，小胖子又冷又餓，抱著膀子，哆嗦道：「冰哥，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去吧。」

蘇雅箐成了唯一的例外。

這不是認薛冰這個朋友，而是來者不善。

薛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好像叫齊然。」

李睜起身而去，找到倪厚道溝通了一番，倪厚道出去打兩個電話，然後進來給李睜回了話。

劉明量演唱結束后，在薛冰的執意下，小胖只得戀戀不捨地提前離場。

「你說，今晚夕陽唱片有個party，那個羅素會帶陳雯去見他的老師齊然？」

「凱立酒店二號廳...這樣，慶功宴我不參加了，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幫我應付著。」李睜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嗯。」

小胖有些糾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冰哥，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齊和-圖-書然，應該就是彼齊然了。

商務車放緩了速度，在距離薛冰二人還有十幾米處停下，後排車門拉開，魚貫下來幾個人，最後下來的青年抬眼一看，隨手摘掉口罩，大步上前。

「這就是天意啊！」

生活的壓力下，屬於學生時代的那份不桀，很容易就會消失。

薛冰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扯開話題：「你在飯店當保安，一個月就一千出頭，如果有機會去外地發展，你去不去？」

薛冰腳下如風，小胖子一會兒快步，一會兒小跑總算沒有跟丟。

時光唱片眾人入住的酒店離得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車程。

「有李睜罩著，那肯定的...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在哪裡打工不都是一樣，大不了離得遠，一年回家一次，平時多寄點錢回去...」

當然，要說現場反響最激烈的一次，當屬李睜的獻唱，吊著單桿演唱一分多鍾后，最後一個近20秒的延長音，引來了滿場的掌聲與驚呼。

「小胖是我朋友...」

「別人會，他不會...」正說著，路口處，一輛新款的商務車拐彎開了進來，兩個車燈由近光變為遠光，將本是有些幽暗的小路照亮。

搖一搖頭，又繼續道：「不過，那個詞曲人叫羅素，如果你覺得可以，我要把我的尊嚴找回來。」

「等下人來了，不就知道了。」

李睜又走近了幾步，上下打量了薛冰幾眼，有些陰陽怪氣地道：「你的衣服褲子鞋子，都是地攤貨吧，加起來一百塊有沒有？看來混得不怎麼樣嘛...」

薛冰看著那張小半年不見，卻沒有半分和*圖*書生疏的年輕臉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薛冰看看他：「我給我朋友的拷機留了言，在這裏等他，要是十一點人沒來，我請你刷火鍋去。」

李睜呦一聲：「聽你這口氣，心裏不服啊。」

李睜把薛冰，小胖一塊帶上。

小胖滿臉驚愕，咽著口水道：「冰哥...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車上人多，李睜沒和薛冰怎麼聊，到了宴會廳，公司幾個高層還沒過來，兩人一人拿了杯飲料，找了張小方桌坐下。

而在唱的過程中，他朝著觀眾席一揮手，便有千百雙手揮動給予回應，而待唱到第二段副歌，更是激發了現場一兩千人的大合唱。

深入幾十米，路邊有一條供人歇腳的長椅，薛冰一屁股坐下，仰靠椅背，望著星繁月皓的夜穹，莫名地笑了，嘴裏發出一聲悠嘆：「這難道就是天意？」

李睜看看他：「你是冰子的朋友？」

薛冰慢慢喝著飲料，慢慢道：「再把陳雯搶回來，如果是幾天前，我肯定有這個心，但是現在...」

薛冰咧嘴一笑，笑容中帶了幾分痞氣，這樣的笑容，自從來了京城，就已經沒出現過了。

薛冰感嘆道：「要是早知道你...」

「你等我一下。」

小胖臉色發窘，沒接話。

而劉明量則是換了一身國風盛裝，立於一個三米多高的升降台上，還沒開口唱，便是引得現場女歌迷陣陣尖叫。

小胖子疑道：「你朋友，誰啊，我見過嗎？」

接下來，莫菲的演唱，與風雲榜頒獎禮上郭逸夫，蘇雅箐一般，沒有加入別出心裁的東西，一個人一個話筒，把她www.hetubook.com.com那嘹亮中帶了點微沙的嗓音帶給歌迷就足夠了。

薛冰二人扭頭看去，小胖屁股下猶如裝了彈簧般跳起來，薛冰也是緩緩起身。

「嗯，羅素是這麼說的。」

小胖這人還行，人挺機靈，又不是那種滑頭巴腦的，工友加舍友中，薛冰和他關係最好，有意拉他一把。

李睜這般想，當初他首張單曲，被四個詞曲人踩扁，其中一個就是齊然，圈子裡同名同姓的不少，可齊然這個名字比較冷門，又剛好是詞曲人，概率非常低。

「梧桐路，梧桐樹的梧桐，沒錯吧。」

李睜默默聽著，到了最後，雙眼眯縫了起來。

與風雲榜頒獎禮一樣，今晚的金曲榜頒獎禮，時光唱片依舊是拿了七個獎項。

隨意聊了幾句，李睜便問起了當初薛冰一聲不吭跑來京城的緣故。

至於男歌手，不管是郭逸夫，還是劉明量，都已經不止一次包攬過兩榜最佳男歌手。

那一刻，就算劉明量的歌迷，也是暫時放下了對李睜的敵意！

最佳女歌手獎，莫菲。

「一塊上車。」

他特意選了這個離現場不是太遠，又人少的地方，李睜要是看到留言，又方便的話，肯定會來，或者派個人過來，要是沒看到，或者不方便，那就明天再聯繫。

「誰啊？」

薛冰性子直歸直，卻不代表心中沒有一桿秤，有的答，有的敷衍，言深言淺看交情，跟李睜可以百無禁忌，跟小胖還沒到那份上，有關李睜的私人情況，鐵定是絕口不提的。

李睜截道：「冰子，被人橫刀奪愛，你打算就這麼算了？」

「見過。」

「就是你提和*圖*書過的，唱片公司簽約歌手，他來京城了？」

幾分鐘后，薛冰回穿馬路，對小胖揮了揮手，拐彎進了那條小路。

最後，所有獲獎歌手上台，一齊演唱八十年代末的一首老歌《今夜共歡唱》。

第十三屆金曲榜頒獎禮圓滿結束。

沒等小胖回答，薛冰在李睜胸口捶了一拳：「行了啊，你唱歌的，又不是演戲的。」

小胖大為意動，搓著手來回走了幾遍，隨後就薛冰身邊坐下，開始問東問西。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薛冰一下就懂了意思，微微眯眼：「你是想說，人是會變的，他現在風光了，未必會再認我這個朋友，對不對？」

薛冰嘴角笑意不將，也不回話。

李睜裝不下去了，露出綻放笑容，笑容陽光而爽朗，回敬了一拳：「走，上車，外頭凍死了。」

「齊然？」

說著，橫穿馬路，直奔對過的一個公用電話亭。

......

「頒獎禮上的新人王，李睜，就是你兄弟，李睜？」

說著，鼻孔朝天一揚，攤手道：「欠我的一千塊還來，連本帶利，五千塊！你拿的出嗎？」

薛冰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對於李睜，他沒什麼不能說的，就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他是這麼說的。」

侃了半個小時，小胖朝路口方向望了望：「冰哥，你確定留言地方沒說錯？」

薛冰點頭，理所當然道：「他混的那麼好，我肯定得沾沾光啊，你要是捨得離開京城，那就一塊去，多的我不敢保證，反正絕對比你在飯店當保安強。」

金勛獎頒發給一名半隱退的圈內詞曲大咖。

「有屁就放！」

「李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