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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大廳近6千個位置，其中4千5百個對外售票，這當中十六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佔到一半，大多都是某個歌手的歌迷，他們買票來現場，就是衝著偶像來的。

伍啟遠唱了一首粵語歌，就是他三月前發行專輯的主打。

第十八，鐵定要十點以後登台，而明天並非休息日，電視機前的很多觀眾，根本不會看到這個時間點。

第六，一個雙人組，一男一女，均是二線。

深市電視台，小年夜文藝晚會獻唱，並非臨時爭取的宣傳資料，老早就定下的。

運動完，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的李睜，從蘇婷口中得知一條從市場部傳出的消息。

喬莉幾人對視一眼，臉色更沉了些。

七個歌唱節目。

然而，等來的是清新的音樂前奏，李睜卻沒有出現。

現場的第一波高潮，由第九個出場的舒甄掀起，只一亮相，觀眾席上便是歡呼聲，尖叫聲陣陣。

時光唱片可是深市龍頭，地方唱片公司推送的歌手有限制，這是默認規矩...

第九，一線頂流女歌手，舒甄。

喬莉抬眼一看李睜，緩緩點頭，道：「今晚的晚會，一共二十一個節目，你的演唱排在十八個。」

央視春晚在除夕夜晚上，各地方台會同步直播。

喬莉明白他的意思，接話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去年的晚會就差不多那樣，誰知道，今年的歌手級數跌得那麼厲害。」

怎麼也不該是第十八。

那第六的雙人組，男歌手只是二線中下游，女歌手也只是勉強二線中游，而且還來自非深市本土的唱片公司。

李睜是新人王啊！

現場突然間，掌聲如雷！

距離深市電視台，小年聯歡晚會開始還有半小時。

轟！

不光是他的歌迷在拚命鼓掌，就連那些年紀較大的觀眾，也是賣力地拍著巴掌，現場第三波高潮掀起，甚至隱隱超過舒甄與伍啟遠。

也難怪歌迷會有這個疑慮，當下流行樂壇，抒情慢歌近乎壟斷地位，甚至已ｈtｔｐs://ｍ.hｅｔubｏｏｋ•com•ｃｏｍ經讓大眾有了誤解，將抒情慢歌與流行樂畫上了等號！

「...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窗檯蝴蝶，像詩里紛飛的美麗章節，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好多觀眾，不，應該是李睜的歌迷，都是神色一驚，這前奏，怎麼聽都不像是一首情歌，更像民歌？

還有第十五，一支搖滾樂隊，雖然來自五大唱片公司之一滾雪，但出道至今三張專輯，只有一張勉強達到五十萬。

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始。

（ps：五月天是以地下搖滾樂團出道，亞洲第一天團概念，個人認為兩個指標，其一，10年後總收入高居亞洲第一，遠遠高過韓日那些團隊，其二，演唱會動員人數，一輪200萬以上，光鳥巢三場就是30萬人）

而各地方台的春節文藝晚會，則是會提前一天，放在小年夜的晚上。

隨著歌聲傳來，一身國風味服裝的李睜，也是從後頭走了出來。

既帶了古典風情，卻又讓人感受不到半點遲暮。

黃金時段，是第九，第十一。

從喬莉眼中，李睜看到了一股子怒意與自責，再結合她最後一句的意思，李睜心中大抵明白了，她並沒有多大把握。

演唱結束，相送他走下舞台的掌聲，也是持續了差不多半分鐘。

喬莉吐了一口氣，解釋道：「當初公司拿到了春晚的名額，市場部就通知了深市電視台，把你的演唱撤了下來，後來再加上去，其他節目的次序已經排定，相當於臨時添加。」

退一萬步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顧李睜的面子，難道時光唱片的面子也不顧了？

就在疑惑之間，輕快的歌聲響了起來：「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七里香》不光是一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國風，音樂上來說，從歐洲風情中走出回到了自由清新的曲調當中，透著一股清涼爽朗。

......

雖然被封了小天王的頭銜，但實際還只是一線中上游，比起一線頂流要差了些...

可地方性的小年聯歡晚會，歌手連綵排都免了的，大牌插隊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插不了隊反而不正常。

李睜微笑著鞠了一躬，隨後揮著手朝舞台下方走去，掌聲也一點一點響起，而帶他走到舞台邊緣的時候，彷彿倒了醞釀中的臨界點。

第十七，李睜。

投票評選最受歡迎節目，現場觀眾投票只是小頭，大頭是聲訊電話，截止時間為晚會結束。

喬莉冷著臉進了市場部副總監辦公室，然後辦公室里傳出了拍桌子的聲音，再然後，喬莉和市場部總監一前一後從辦公室出來，喬莉依舊冷著臉，市場部副總監沉著臉，兩人一塊去了電視台。

午飯前喬莉就去了電視台溝通，這會兒應該是剛回來。

蘇婷有些惱怒道：「根本沒有和睜哥確認，市場部那是自作主張！」

佔據兩個黃金時段，還算合理。

後台的一間休息室里，李睜等人也是拿到了今晚的節目單，一個個臉色很不好看。

就算是有一線頂流，或者超一線空降，也就是佔掉其中一個，再退一步，曙騰唱片再佔掉一個。

蘇婷臉色微變，李睜也是小吃一驚。

健身房裡，李睜與蘇婷在跑步機上快走，迎著從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李睜張開雙臂，笑道：「我就說吧，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的新專輯就猶如這深市的天，陽光總在風雪后。」

然後，又迅速靜了下來。

李睜二人側臉，只見喬莉一臉冷沉地走了進來，眉頭蹙得老高，光潔的額頭浮現好幾道抬頭紋。

除夕這一天還是要正常上班的，不過大多數企業下午一兩點就放了。

唱到副歌部分，引起了全場數百人的合唱。

礙於圈內歌手級別規則和_圖_書，明面上還只是新人，但無論圈內圈外，都至少默認他二線，乃至當一線看待的。

說著，喬莉一揮手，轉身而去。

第二十一是大合唱。

「多說無益，房間里空氣悶，我去走道里透透氣。」李睜起身出了房間。

深市音樂圈，時光唱片與曙騰唱片不相上下，時光唱片的全國排名還略微領先一點，按照默認慣例，這兩個黃金時段，兩家唱片公司一家一個，通常還是由時光唱片先挑。

這就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了。

不過與舒甄，伍啟遠相比，明顯人氣上差了一截。

一個節目接著一個，歌唱，舞蹈，相聲，小品相互穿插。

李睜唱完第一段，現場的反響並不是很強烈，李睜並不意外，中國風不是搖滾，魅力不在於現場激起多麼熱烈的氣氛，而是滋味一層一層深入，浸潤其中，回味悠長，越品越有味，直到無法自拔，感慨萬千。

......

當然，對於唱片公司來說，過年非但不會休息，還會是最為忙碌的。

「莉姐。」蘇婷很有眼力地關了跑步機，主動迎上幾步。

無論是舞蹈演員，還是小品相聲演員，名氣都是不能跟歌手相比的，從現場的反應就能得知。

難道節目單上的印錯了，還沒輪到李睜演唱？

「一定！」蘇婷用眼角餘光瞄著他陽剛的臉龐上，樂觀，爽朗，還透著一股孩子氣的笑容，唇角泛起一抹淺笑，重重點頭，聲音猶如審判！

要是春晚，那還可以理解，畢竟綵排就要好多天，再大牌的明星在春晚面前也甩不起來，一切導演組說了算。

之前的八個節目，與她的演唱相比，直接就成了陪襯般的存在。

穩壓雙人組一頭，壓搖滾樂隊甚至不止一頭。

可不僅僅是年輕的面孔，還有不少四十多歲，乃至五十多歲，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的痕迹，不過此時，彷彿皺紋舒展了開來，變淡的許多。

而隨著他的現身，現場響起了一片驚嘩！

「我現在就去找市場部溝通，我也會m•ｈ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再想想辦法...先跟你打個招呼，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李睜挑眉問道：「莉姐，電視台那邊出狀況了？」

這就是一線頂流的人氣！

節目排定了又如何？

說是二線，其實就是准二線。

第三個出場的，那位民歌女歌手，得到的掌聲明顯就要比前一個小品多很多。

聲才落下，急促的腳步隨即傳來。

第十五，一支搖滾樂隊。

一段過門后，李睜又接著唱，一首歌唱完，目光一掃，便是將觀眾席上一張張沉醉的面孔收入眼中。

李睜笑了笑：「莉姐，辛苦了。」

有些事，她心裡頭猜到了一些，卻是不便挑明，況且，挑明了也解決不了當下的問題，只會影響李睜的心情。

春節，華國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與前世地球相仿，九十年代法定假七天，從初一到初七。

歌唱類節目一共七個，次序分別為：第三，第六，第九，第十一，第十五，第十八，以及第二十一。

一小時后。

倪厚道沉甸甸道：「我本來還以為，今晚的七個歌唱節目，大合唱佔一個，文工團佔兩個，其他至少二線頂流...」

四點多，喬莉回來了，幾分抱歉地告訴李睜，再三溝通之下，只是讓李睜的登台往前挪了一位，也就是第十七個節目。

「我們拿到節目單，意味著現場觀眾也拿到了...」喬莉緩緩搖頭，然後看向李睜：「這件事，回頭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時光唱片，也應該能拿下第六，或者第十五。

第六個出場的雙人組，得到的掌聲又明顯超過民歌女歌手。

兩撥高潮過後，彷彿進入了一個落潮期，之後的幾個節目，觀眾反響平平，直到搖滾樂隊出場，再度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聽著這樣的旋律，配上這樣的歌詞，讓人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浮現起詩般美好的畫面。

搖滾樂隊之後，又一個舞蹈節目，隨後輪到李睜。

上午還飄著雪花的天空，午後放晴了。

他還沒登台，觀眾席上就已和-圖-書經開始躁動起來，一聲聲「睜睜」的呼喊，從最開始的零星，很快連成了片。

公司旗下歌手，一大半散在各地，不是晚會節目，就是商演走穴...

第十八是最差的，比第三都要差許多，因為整場晚會持續三個多小時，七點一刻開始，十點半左右結束。

舒甄之後，隔了一個相聲，接著輪到了伍啟遠。

晚，七點。

第三，深市文工團一名唱民歌的女歌手。

歌詞優美，透著詩情畫意，情感豐富。

李睜秒懂倪厚道的意思，昨天喬莉就跟他講過了，今晚的晚會，是要評選最受歡迎節目的，伍啟遠甚至不用拿第一，只需比李睜的得票多，就足夠曙騰唱片炒作一波。

說到這，看看李睜：「十二月，曙騰唱片三個歌手與SHF同期發片，目的就是壓SHF一頭，結果是做到了，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你一鍋端了。」

舒甄是滾雪旗下，僅次於蘇雅箐的女二號，伍啟遠是曙騰唱片旗下，與另一名男歌手不相上下，算是並列男一號。

由於是一線頂流，連唱了兩首，一首是她的成名曲，另外一首是上張專輯的一首情歌，演唱結束時，掌聲持續足有半分鐘，好多觀眾還站起來鼓掌，不斷喊著她的名字。

蘇婷很實際地道：「莉姐，現在還能換嗎？」

公司的行政級別，音樂總監等同副總，副總監等同其他部門總監，喬莉是真正的高層，平日里性質沉穩，喜怒不形於色，極少如現在這般，把情緒表露在外。

第三被民歌手占，也算是情理之中。

「今晚伍啟遠與你同台，狠狠地回壓你一頭。」

他受歡迎的程度，一點都不壓于舒甄，當然這和他是深市本土歌手，主場作戰不無關係。

倪厚道沒想那麼多，直接說了他的猜測：「你找市場部沒用，老劉下午不是跟你一塊過來了，這事啊，十有八九是曙騰唱片那邊搗的鬼...」

也就是說，第十八，留給觀眾投票的時間，頂多隻有半小時。

第十一，小天王，伍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