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若有情
看李睜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又一搖頭：「她也不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至少可以當保安，我專輯宣傳期，包括以前商演什麼的，有她在，我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再說，對她我可以百分百放心，這就行了。」
何靜芸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對賭模式，按照方瓊的說法，四個點對四個點，五成把握，六個點對四個點，七成把握，八個點對四個點，可是有九成把握！
歌的質量相同，歌手人氣差一個檔次，勝負可想而知！
方瓊暗自鬆了一口氣，對李睜投來一個多謝理解的眼神。
何靜芸提議道：「方姐，要不休息一下，晚上再繼續？」
何靜芸神色平靜，淡淡道：「本來不就該這樣嗎？我是她的老闆。」
何靜芸突兀安靜了下來，這一點，毋庸置疑！
李睜明白意思，就是憑藉這兩首歌，足以讓總監認可對賭分成，方瓊入圈比喬莉更早，資歷比倪厚道更深，她說足夠了，定是有八九分把握。
何靜芸的臉色微微冷沉，看著方瓊不說話。
方瓊愣了愣，很快明白了言下之意，李睜對另外兩首作品，也就是何靜芸專輯的一二主打有信心！
可李睜明明看到，當時何靜芸臉色一沉，方瓊明顯有些緊張，這樣情況，還真是稀罕。
方瓊將莫菲新專輯的第一主打拿來與《夢中情》作為，給了個不遑多讓的評價，推崇之高，可見一斑！
昨夜回到宿舍，方瓊找了她，跟她說了李睜四個點的要求，還說了可能要付出的代價。
李睜眸光一閃，曹世傑，支持葛光耀的三個圈內大咖之一。
李睜看看何靜芸，又看看方瓊：「感覺如何？」
如此一來，方瓊心裏既能接受，也能平衡。
李睜有些和*圖*書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先是點點頭，與何靜芸一塊出了錄音室，這才道：「她到底是不是你助理啊？你錄歌，她跑去打籃球，這一整天，總共露面不到半小時...」
何靜芸安靜了一下，嗯了聲：「她臨時變卦，說的理由不是沒有道理，但，我知道不是全部，她想對賭協議中，我可以少付出幾個點分成，可我昨晚已經跟她說的很明白了。」
老實說，她有點不敢置信，卻也不會否認，沉默了一下，吐氣道：「有個事兒，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另外兩首歌曲，哪怕是一首寫出來，我拿著兩首歌曲和總監談對賭分成的事兒，把握會更大。」
「默默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黑暗的夜色中下起雨來...」
不過隨即，李睜又話鋒一轉：「但，方姐，《大城小愛》只是第三主打，連兩榜新歌推薦都挨不上。」
讓人不自覺地就浸潤到歌曲的意境之中，被深深打動，不禁生出一種世態炎涼的感慨。
方瓊的臉色有些發僵，嘴角扯動，欲言又止。
看李睜無語搖頭，何靜芸也是有些無語，嘆氣道：「我管不住她，再說，她就算在也忙不上什麼忙，隨她去吧。」
「方姐說的對，這兩首歌若是同期pk，你的贏面很小。」李睜出聲贊同，莫菲是天後，人氣比劉明量差不了多少，而何靜芸只是新人，憑藉一首單曲大火，充其量相當於兩榜頒獎禮之前的李睜。
何靜芸黛眉微蹙：「方姐，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在不見你的冷雨夜》這首歌是很好，但說實話，我個人還是更偏愛《大城小愛》。」
尤其是歌曲高潮部分，聲嘶力竭，將破不破的唱腔，更和-圖-書是讓人的心不自覺地揪了起來。
莫菲八九年出道，九一年推出個人第二張專輯《夢中情》，單年銷量破雙白金，從而邁入超一線，與王靖芳兩后並尊，開啟了長達四年的分庭抗禮！
彼此足足差了一個檔次！
方瓊沉吟道：「《大城小愛》與《在不見你的冷雨夜》，這兩首歌都很好，都可以稱為經典，但如果同期兩榜新歌推薦pk...」
兩個小時，何靜芸錄好一首歌，大家去食堂吃飯，又休息了半小時，繼續回錄音室，再用三個小時，再度錄好一首。
方瓊無奈道：「現在不是歌的問題，是你和莫菲存在人氣上的差距，而且非常大。」
「好！」方瓊想了想，應了一聲，她去和總監交流，時間不會短，眼下已經四點多了，索性等晚飯之後再開工。
何靜芸微微頷首，方瓊一吸氣，猛然點頭，神色一下子激動起來：「好歌，絕對的經典之作！」
「怎麼樣？」整一首歌結束，方瓊關了音響，從調音室里走出來。
看李睜一臉平靜，方瓊眼中閃過異色，遲疑了一下，才道：「寧蘭的專輯第一二主打都是你的歌，你覺得和這首歌比起來？」
她一頓聲，看向何靜芸道：「你贏的可能微乎其微。」
這就好似兩個網球運動員，一個世界排名十五，一個世界排名十六，各有所長，不相伯仲。
歌曲名《在不見你的冷雨夜》，是一首悲傷情歌，莫菲的嗓音嘹亮中帶了點微沙，將一個失戀女孩內心那種痛苦，傷感，彷徨，無助，一層層地表現出來。
虎嘉不知去向，方瓊只得自己去複印，回來後分發給大家。
李睜的目光晃蕩了一下，眼中閃過詫異之色，猶豫了一下，開口和*圖*書道：「行，那就按方姐說的辦，今天之內，我會把第二主打搞定。」
李睜再度一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就道：「上午的時候，方姐提議我再拿出一首歌，再去和總監談，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李睜唱完整首，錄音室內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思緒才從歌曲的意境中抽離出來。
《天若有情》的原唱袁鳳瑛，在大陸並不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歌手，但港台卻是一度爆紅，就是因為《天若有情》這首歌，是音樂教父，羅大佑的力作。
李睜大致明白了，方瓊作為何靜芸的經紀人，想要儘可能地在對賭協議中，保障何靜芸的利益，與何靜芸的意願有所違背！
方瓊臉色一苦，解釋道：「之前去齊總辦公室，我還沒開口，齊總先給我聽了莫菲專輯的主打，我就臨時改變了主意，莫菲雖然和你並不同期，但也就相差一周，你們兩的專輯盜版保護期重疊了三分之二，若是齊總的判斷，你的專輯銷量會被莫菲壓，很可能一口否定。」
而《夢中情》這張專輯，如今累計銷量已經破了四百金，是莫菲所有專輯中銷量最高的一張，同名主打歌，被圈內公認為莫菲的成名作。
「去籃球場瞧瞧？」何靜芸湊到李睜身邊，輕聲道：「虎嘉給我的拷機留言，她和你朋友就在籃球場。」
何靜芸疑道：「方姐，我歌手約的八個點作為對賭條件都不行嗎？」
何靜芸微微動容，李睜也是來了興緻，兩人都是放下了報紙，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原諒話也不講半句，此刻生命在凝聚，過去你曾尋過，某段失去了的聲音，落日遠去人期望，留住青春的一剎，風雨思念置身夢裡...」
「那和圖書虎姐呢？別告訴我她是義務幫忙，你一分錢工資都不開給她。」李睜再度一問。
這首歌從頭到尾，都是透著一股子凄婉感，視角是一個女人為男人殉情，無怨無悔，詮釋了一段凄美的愛情。
見李睜認可，何靜芸這才收回目光，臉色也是緩和了下來。
說著，看看李睜，又解釋道：「她比我大許多，資歷也比我深許多，我要是對她太客氣，很容易就會反客為主，形成了習慣，再想轉變過來，大家就要翻臉了。」
李睜還是如昨天那般，借了把吉他，來到了麥克風前頭，略作醞釀，出聲道：「下面帶來一曲《天若有情》。」
李睜恍然，心中暗暗點頭，這樣處理彼此的關係，不失為一種上策，利益方面多給你一些，但主次方面，一定要擺正。
這首歌在大陸的知名度，遠不如同名的電影，但提起另一首歌卻是家喻戶曉，那就是《追夢人》，雪山飛狐的片尾曲，由鳳飛飛演唱，與《掌聲響起來》一塊，被視作鳳飛飛的兩大代表作！
這時，李睜晃了晃手裡的曲譜，示意第二首歌搞定。
李睜笑了：「方姐，每個詞曲人都認為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
而《大城小愛》與《在不見你的冷雨夜》這兩首，正如方瓊所言，都是經典，非要分高下不是不可以，但沒有本質的意義。
經典程度不必多言，而《天若有情》正是《追夢人》的粵語版！
當時李睜的人氣只是堪比一線中下游，而且這樣的人氣只是暫時的，比不上真正的一線歌手穩固！
最後一個字，略微咬了重音，帶了強調的意思。
「是以，當初她提出作為我的經紀人一塊轉會的時候，我就找她談了一次，經紀人分成，給了她十五個點m•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cｏｍ，比一般的經紀人多五個點，但，她必須聽我的。」
說到最後，何靜芸笑了起來，雙唇略微分開，露出上下兩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笑容美得猶如曇花一現般，讓人不禁失神，心動難抑。
「好歌。」何靜芸微微頷首，讚許了一聲，沒有過多評價，側臉看向李睜，李睜也是點點頭：「歌不錯，很適合莫天後的嗓音，嗯，與劉天王專輯的第一主打《冬天里的愛火》一個檔次。」
方瓊也笑了：「看來你很有自信啊。」
毫不吝嗇地給予褒獎，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曲譜，方瓊眼神一凝，道：「我現在就去找齊總，之前的一首《大城小愛》，再加上這首《天若有情》，足夠了。」
方瓊三十五六了，圈內資深人士，何靜芸才大四，不過二十齣頭，兩人的年紀差了一輪，哪怕實際上，方瓊是何靜芸的下屬，但現實當中，音樂圈這樣的搭配，基本都是經紀人反過來替歌手做主，能夠平等相待已經很不錯了。
說罷，又收起了笑容，指指被李睜放在邊上的報紙：「莫菲新專輯的這首主打，是詞曲大咖，曹世傑的力作，昨天的發布會現場，曹世傑也現身了，並且接受媒體採訪，稱這首歌是他個人最滿意的作品之一，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可排進前三。」
「我看她好像挺怕你的。」這種事，方瓊的立場不能說錯，但他也不會糾正，伸個懶腰，隨口一提心中的小疑惑。
樂隊四人，十點準時到！
至少是超越莫菲專輯第一主打的！
何靜芸嘴角一垮，有些氣餒，又有些無奈地幽嘆一聲：「怎麼可能，我給她五個點，平時上班她愛幹嘛幹嘛，寢室里，不管是打掃衛生，還是洗衣服之類，都和以前大學一樣，一人分擔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