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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睜笑了笑，點頭道了一聲好，而後抱起吉他，走到了麥克風前。

六人上了方瓊開來的商務車，十來分鐘，到了一條夜市街。

歌聲落下，錄音室里好不安靜。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深深憂慮。

何靜芸依舊雙手托著香腮，眼角含笑地凝視李睜，眼中透著一股甜蜜的溫情。

「接。」

真正的戀人不會去計較這些，在乎的只是彼此的愛是不是真。

李睜三人當作飯後消食，步行回園區，然後薛冰開商務車，先把蘇婷送到住處，再把李睜送回家，這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清澈明亮的眸子，波瀾不起，含著一抹脈脈情愫。

李睜茫然：「什麼風聲？」

六點半開始檢票，四個檢票口，人流如潮水般湧入。

甚至她覺得，哪怕下午的一幕不是誤會，何靜芸也難以真的與李睜分手，要知道，何靜芸入音樂圈的初衷，就是為了不仰視地配上這個男人。

「周三之前一支樂隊，一個女子組合，怎麼，這兩天又增加了？」李睜遞過去一包濕巾，指了指她的衣服。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汪艷芬一連四首歌，嗓音越來越吃力，而第四首歌的幾個高音，個個冒尖，讓人聽了不禁在心中捏了把汗。

「...那一天，那一天，我遇見了你，像個孩子收穫了心愛的玩具，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裏，已烙上了印，永遠無法抹去。」

別說，兩人還真是挺配的，用才子佳人形容，最恰當不過。

「去吃東西吧。」

許婭點點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咬牙道：「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李睜提前出場，與艷芬交替登台演唱。」

他不介意向心愛的人表明心意，一曲《那一天》，便是他心意的表達。

後來彼此再沒有見面，直到情人節的晚上，楊坤拿著一捧玫瑰花來到女歌手的家門口，卻是被裡頭出來的一群人罵了一頓，楊坤知道那名女歌手就在裡頭，終究兩人沒能見到面。

「我以前的一個同事，現在在音樂協會工作，我從他那裡聽說，音樂協會已經在考慮調整歌手等級標準了，今年單月默認四百金的唱片已經有好幾張，超一線的數量太多了，含金量會降低的，這對和-圖-書影響音樂圈在娛樂圈裡的競爭力。」

李睜打了個哈哈，一副興趣不大的樣子，淡聲道：「難道你笑得那麼開心，一下子六位數進賬。」

「我可不是為了自己，你知道的，我這人對錢看得比較淡，主要是為你考慮，我不能斷你財路啊。」

喬莉微微一驚：「你的意思是，讓李睜承擔演唱會的一半？」

李睜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哪是給我捧場，頂多算是順便。」

就比如ds代言，以何靜芸的人氣足以成為候選之一，可惜不是真正的超一線，沒能入圍！

喬莉額頭的黑線越落越多，咬咬牙：「那代言到底接不接？」

七點，演唱會正式開始，貝斯，吉他，提琴，定音鼓，鋼琴，手風琴...

喬莉眸光一閃，疑道：「你也聽到風聲了？」

上周柳慧穎的演唱會也是在這個場館，不過今晚開的是四面台，觀眾席位增加到了1萬8千多個。

李睜沒有綵排過，唱幾首歌，或者加幾首問題不大，挑起半場演唱會，至少十幾首完整的歌，這就有些勉為其難了。

虎嘉側臉看看她，心中一聲嘆息，何靜芸這下是徹底彌足深陷，沒救了。

到了開場前五分鐘，除了內場還有些稀疏的空位之外，看台已經被黑壓壓的人頭充斥。

去年的夏天，是李睜重生這個世界的歌唱事業的起點，何靜芸的出現，當真就猶如歌曲中那句「上帝安排我們見了面」。

何靜芸嗔了虎嘉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瞎起什麼勁啊。

虎嘉威脅性地舉了舉拳頭：「你再重複一遍。」

飯桌上的氣氛很不錯，就算相對寡言的何靜芸話也不少。

李睜輕柔的聲音，伴著旋律的起伏，情感的表達雖然不似巧克力般濃烈，但浪漫溫馨美好，讓人聽了不自覺地心醉。

喬莉的目光李睜的臉上轉了轉，發現後者不似裝糊塗，就道：「你的嗅覺很靈敏。」

喬莉答道：「100萬至150萬，具體的要等等下來再談，你畢竟不是真正的超一線，150萬是天花板。」

許婭一頭瀑布汗：「前兩天排練時累到了，昨天晚上有些發燒，去了醫院掉水半夜才回賓館休息，一共沒睡幾個小時，下午的時候狀態還行，可開唱前，www.hetubook.com.com她對我說有點不舒服...」

他只是覺得，主歌部分，對第一次邂逅的描述非常美好，與當初他與何靜芸的初見十分吻合。

虎嘉咳咳了一聲，大咧咧道：「李睜，你不是說給靜芸的新專輯準備了幾首歌嗎？唱來聽聽？」

「很明顯，蘇婷的那句把新人當作天王天後對待，各大唱片公司都是當過金玉良言了。」

「精神病！」

李睜哦了一聲，心道，能不重視嗎？這張專輯關乎能不能把無冕天後前兩個去掉。

何靜芸神色如常，不過在瑤瑤對上目光的一刻，李睜明顯感覺到，在何靜芸身上發生某種變化。

重複了四目相對的一幕，氣氛有些微妙。

之前何靜芸提出分手，是真心還是警示，虎嘉說的理由，是真是假，並不重要。

「本來紅旋風樂隊簽了整個巡演的嘉賓約，可前幾天，主場摔了一腳骨折了，只能臨時取消，今晚的演唱嘉賓，就只有李睜一個。」

既然剛才說了分手是一種警示，那肯定要盯著李睜給個態度，這樣才能顯得真。

五點半，場館外廣場已經人頭攢動。

李睜看看她，問了個關鍵性的問題：「代言費多少？」

「李睜，周六汪艷芬演唱會好好表現，到時我們會去給你捧場。」方瓊笑著說道，之前停車的時候，虎嘉特意拉她走在最後，將誤會說了一下，聽得方瓊哭笑不得，李睜與何靜芸的關係如初，自然是再好不過。

薛冰感到莫名其妙，反懟道：「算你有音樂細胞了，不過，這種歌你聽了也是浪費，《門卡之歌》，《鬥牛士之魂》這樣的歌曲才適合你。」

說著，忽然一笑，道：「倒是你有個好消息，森特服飾有意請你作為代言，港資企業，主打休閑衣褲，偏年輕化，圈內四個天王，年紀都頗大一些，影視圈裡也是一樣，是以，你的競爭並不大，我覺得，嗯，有個八成把握。」

六點，增長人滿為患。

李睜到的比較早，汪艷芬的經紀人給他安排了個休息室，他小睡了個把小時，到了四點多，喬莉一行人來了。

一首暖場抒情慢歌，緊接著一首快歌，一首伴著熱舞的勁歌，以及一首難度極大的高音歌曲。

看李睜一副勉為其難和*圖*書的樣子，回答卻是異常乾脆，喬莉被氣樂了。

喬莉聽了，牙齒磨得咯咯響，差點暴走！

聽到喬莉語氣中的嘆息之意，李睜笑了笑：「不是當作金玉良言，而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說對了，你有種就再重複一遍。」

一刻鐘后，兩女再度回到休息室。

不能怪何靜芸無可救藥，只能說李睜太迷人了，帥氣多金，才華橫溢。

一樣一樣樂器奏響，混合在一塊，形成激烈的背景音樂。

虎嘉呃了聲，啞然失笑，這才想起，中午的時候，何靜芸就吃了幾片麵包，晚飯又沒吃...

方瓊笑笑，話題一轉：「靜芸的巡演下周最後一站，結束后，就會立項專輯，這一次是國語專輯，公司非常重視，主打歌到時還要麻煩你。」

別小看這點，差距很大，縱然以何靜芸的人氣，已經足以夠上超一線，但只要一天沒有真正封后，如十一，跨年，乃至春晚這樣的大型晚會，何靜芸就不會成為壓陣的一號女歌手人選，此外，代言方面，各行業真正的龍頭品牌，也不會選擇何靜芸。

再扭頭看看雙手抱在胸前，有些走神的薛冰，虎嘉不由撇嘴：「你這種沒有細胞的人，聽了也是對牛彈琴。」

歌曲《那一天》，前世地球楊坤的作品，也是楊坤的代表作之一。

副歌部分，歌詞做了改動，原本是那一天的失去，改為了那一天的遇見，對於原作來說，那是起點也是重點，而對李睜來說，那一天就是起點，美麗的起點。

「好了，虎嘉，別鬧了。」何靜芸的思緒被打斷，有些無語，李睜唱一首歌給她聽，怎麼就激起了虎嘉與薛冰的爭鋒。

六點三刻，場館內，四面看台上座率超過八成，內場上座率超過六成。

《門卡之歌》，《鬥牛士之魂》是這個世界有名的戰歌！

「中午吃飯的時候湯水濺出來一些，沒注意到。」喬莉低頭一看，衣服上有一小攤油漬，抱歉地笑笑，邊擦拭邊道：「昨天下午，吉雅唱片旗下一支男子組合發片，今天上午，尼索旗下一支女子組合發片...」

頓了一下，繼續道：「此外，玖睿組合來公司報道了，現在音樂部門總共兩支樂隊，三個男子組合，兩個女子組合，專輯費用標準，www.hetubook.com.com統統提升百萬。」

吃好已經十點多了，何靜芸明天還要拍廣告，便是告辭而去。

喬莉體味了一下，眨眼道：「你的意思是，有病亂投醫？」

「這當中不排除有五大巨頭的因素，但我不認為是決定性，畢竟拿下那三個代言中的兩個，是影視圈女明星。」

李睜看了她一眼，剛要答應，何靜芸出聲道：「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何靜芸對他的愛，李睜能夠感受到，而他對何靜芸愛，自己心裏明白，這就足夠了。

喬莉想了想，點點頭。

略微醞釀，手指撥弄弧炫，一段前奏過後，李睜開口唱道：「記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們見了面，我知道我已經看到了春天，記得那一天，帶著想你的日夜期盼，迫切地不知道何時再相見...」

原本定下的，李睜一共唱六首，其中完整的兩首，另外四首是與汪艷芬的串燒，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分鐘樣子。

「你罵誰呢...」

徐雅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眼下，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硬著頭皮一點頭，雙手合十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拜託了。」

她還沒開口，喬莉已然蹙眉道：「許姐，汪艷芬的嗓子怎麼啦？病了還是沒休息好？」

「那就唱一首，最能表達你悔過之心的。」

街口一家海鮮酒店看著挺不錯的樣子，六人進去要了個小包間，點了六七道海鮮，外加兩個炒菜。

方瓊就解釋道：「五大巨頭之間有合作有競爭，互相捧場是常有的事兒，靜芸會去看汪艷芬的演唱會，汪艷芬也會去看靜芸的演唱會，也是一個廣告宣傳點。」

準確地說，那股子異常消失了，又變回了熟悉的她。

喬莉黛眉蹙得緊，臉色也是有些嚴峻，這才剛開唱啊。

事實上，國內娛樂圈發展從八十年代開始，無論影星還是歌星，攀上超一線的，基本都是入圈五年以上，這個常規直到去年才被打破。

四首歌，將現場氣氛不斷推高。

不等李睜回答，又道：「這麼說，你不看好？」

在滿場歌迷的歡呼與吶喊聲中，汪艷芬一身性感的豹紋裙登場。

說著，抬眼一看李睜，眼中透出許些無奈：「組合成員都是新人，都是發單曲，總費用都是百萬，和*圖*書歌曲都是大中咖作品，宣傳期70萬起步。」

周五，李睜陪著父母妹妹，舅舅舅媽，去了幾個景點遊玩，周六上午，又陪著他們去了一個名人故居，吃過午飯，他們去市中心買東西，李睜則是打了個車，前往深市中心體育館。

李睜有些意外。

......

薛冰瞥了她一眼：「你耳背啊，一遍聽不清。」

喬莉笑容凝固，額頭落下一縷縷黑線，李睜嘆了口氣：「成了代言人，廣告一出，公共知名度提升是肯定的，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是被你推進火坑了。」

李睜沒好氣地道：「你這是罵我呢。」

汪艷芬的經紀人，許婭腳步飛快穿過而過，徑直到了喬莉面前。

喬莉似想到了什麼，道：「就拿許巧玲來說，她和之前的寧蘭遇上了同樣的困境，封后之後，廣告商那邊給了四五個代言，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接下，其中三個已經落選。」

許婭眼巴巴地看著喬莉，眼中焦慮與苦澀並存，喬莉對上她的目光，一下子明白意思，吐氣道：「你是想讓李睜多唱幾首？」

李睜淡然地聳聳肩，煞有其事地說道。

李睜攤了攤手：「我可沒這麼說，流行樂壇是娛樂大眾的，本就應該豐富多彩，樂隊，男女組合理應都有一席之地，當時飽和度是多少，我就不敢斷言了。」

喬莉忙著溝通了一番，然後來到休息室，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道：「你知道，這一周有多少樂隊，組合發片嗎？」

而此刻李睜唱這首歌，自然不是想讓這個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後台，氣氛卻是有些沉重。

創作的靈感源泉來自楊坤的親身經歷，一次酒吧邂逅了一名女歌手，並且一見傾心，兩人暢談了一夜。

薛冰翻了個白眼，等李睜放好吉他，幾人出休息室的時候，叫上蘇婷，方瓊，一塊離開了工作室。

喬莉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不禁莞爾，生活中，提到嗅覺靈敏，很容易聯想到一種動物...

李睜話鋒一轉：「不過，各大唱片公司加大投入，這是我樂意看到的，這樣會把唱片市場撐大，或許要不了多久，各級歌手標準就會提升。」

虎嘉沒意見，卻還是不打算放過薛冰，再度揚了揚拳頭：「等吃飽了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