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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地先到了蘇婷的辦公室，入了深秋，天氣涼了，蘇婷特意等到李睜到了，這才打電話讓外賣送過來。

眾人紛紛側目，只見單手拖著下巴，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李睜有些愣然，主動為旗下歌手找賣家，這種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猶如當初滾雪入股時光唱片那樣，公司權利易主，新老闆要對公司內部大換血，另一種就是公司出現財政危機，不得已用旗下歌手轉會換取現金流的補充。

「唉...」一道嘆息聲突兀傳來，蘊含著濃烈的惆悵之意。

李睜有些詫異，迎著他的目光，蘇婷補充道：「這是寧姐強烈要求的，要是你不放心，加開場可以讓未來少女作為演唱嘉賓，未來少女本周日沒有商演安排。」

「譚光月，連李睜都看好你，還有什麼好擔心...」這時，毛星宇的助理徐輝又陰陽怪氣地出聲了。

給李睜泡了杯花茶，蘇婷也捧了個保溫杯在李睜對面坐下，抬眼道：「上周巡演票房數據知道了嗎？」

「雅萱姐，幸好我們搶在十一前發片，單月怎麼說也是默認黃金，要是放在十一后，碰上未來少女，單月銷量鐵定低過20萬，要是遇上兩天後，單月守住15萬怕是都懸。」

鄧雅萱出任冰糖甜心c位后，擔任整個組合經紀人的龔日紅接上話：「就是，去年十二月，作為新人，便是能在一群一二線歌手當中脫穎而出，如今已經是一線，遇上兩三個天後，也不算什麼了。」

蘇婷道了聲好，而後轉了話題：「今天一天，有一家一線，兩家二線，總共三家唱片公司打來電話，有意轉會旗下歌手，違約金只需合約六折左右，問我們華璨和圖書有沒有興趣？」

寧蘭之後，就該輪到沈靜和梁秋莫發片，截止昨天，兩人的專輯都已經錄好了6首歌，剩下的4首，就等著李睜的作品了。

不用他問，蘇婷便主動解釋道：「當初未來少女的專輯爆出大銷量，其他歌手的唱片銷量被集體壓制，那時候我就聽說了，圈內不少唱片公司，由此財政陷入危機，而未來少女的專輯才滿月，何靜芸與莫菲又跟上了，兩人合力爆出的大銷量，威力比未來少女更大，還大許多，直接讓許多唱片公司面臨現金流枯竭，乃至到了清盤的階段。」

「屍橫遍野，白骨成堆。」

「譚光月，你嘆什麼氣啊，新專輯只要拿下三白金，就能更上一步，封准天王。」葛文蔚的經紀人孫婭低笑出聲，語氣帶了幾分嘲弄，順便瞟了眼管櫻。

「之前幾個月，事實上，除了我們華璨，還有貝卡，以及少數幾張唱片公司之外，其他的唱片公司都是在被抽水，而未來少女的專輯一出，直接是將那些唱片公司的血榨乾了，有的甚至已經資不抵債，只是靠著賬期在拖延。」

「太狠了，一個近40萬，一個破35萬，一個18萬多，三天後加起來92萬多張，這簡直就是不給人活路啊。」

李睜的目光掃視而過，滿臉嫌棄，連連搖頭。

這還不算，另一位比起何靜芸，莫菲人氣絲毫不差的天後也是在今天發片！

李睜仿若未覺，臉色淡然。

李睜莫名笑了一下，想了想后，這才點點頭：「行吧，加未來少女，票房還是有保證的。」

在蘇婷聽來，這就是甩手掌柜才會問出的「蠢」問題，不禁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呢，現和_圖_書在是個歌手發張唱片，甭管是新人還是三線，總費用動輒百萬起步，大部分都是150萬左右，200級的比比皆是。」

......

時光唱片，部門例會上，葛光奇公布了上周銷量表后，手機響了起來，他出去接電話，頓時間，會議室內亂成了一鍋粥。

李睜吹著茶水，嗯了一聲：「寧姐兩場百分之96.4，相當於爆滿，莫菲百分之87，廣市站，寧姐勝。」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真的是幸運的！

喬莉無語地嘆了口氣，狠狠地瞪了張林曉一眼，後者正捂住輕笑，被一瞪之下，趕緊收起了笑容。

譚光月側臉，映入眼中的是李睜那張玩味的臉龐，就聽李睜笑道：「我看好你。」

公司旗下，譚光月與酷炫來襲本周發片，酷炫來襲因為預熱宣傳沒進公司，而譚光月的專輯發布會就在今天下午！

「你們看，飛魚樂隊，朴木，毛傑易，黃艷，這四已經連續兩三周穩在銷量表前十，按照正常情況，單月默認白金打底，一個半白金可期，甚至能奢望一下雙白金的，卻活活被壓的只剩黃金，不，黃金都不一定啊！」

「什麼叫生不逢時，這就是。」

「今天的風雲榜單尤為關鍵，要是寧蘭預熱宣傳的兩首非主打能夠空降的話，那就代表了寧蘭的專輯必會爆出大銷量，這樣一來，那兩個一線唱片公司，就會徹底絕望，要麼轉讓旗下歌手，要麼轉讓公司的股份，這對我們華璨來說，是個機會！」

蘇婷抿嘴一笑：「本周魔都站，莫菲還是3萬多人的室外場，寧姐也是室外場，卻只有2萬6千多個觀眾席，要不要加開一場？」

大家你一https://m.hetubook.com.com言我一語，一驚一乍地議論起來，四名副總監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彼此交頭接耳，也是小聲議論。

這話一出，人流明顯一滯，隨即，數道噴笑聲響起，還是數道不善的目光朝李睜掃來。

午飯後，譚光月的新專輯發布會在斯凱威大酒店一號廳舉行。

徐輝被噎，不光是他，龔日紅，劉美芝，孫婭，還有好多人都是感覺被噎了一下。

「朝陽，之前我還覺得SHF時運不濟，單月才默認大黃金，現在看來，簡直就是鴻運當頭，要是晚上一兩周發片，就會遇上未來少女，單月能保住默認黃金就阿彌陀佛了，要是晚上一個月...」

九月底的時候，公司旗下四組歌手發片，成績都不怎麼理想，但從十一后，未來少女橫空出世，再上上周兩后並尊，再到這張「觸目驚心」的銷量表。

在200萬級的重金打造之下，這樣的成績的確不算好，還有點差，卻是贏過了九成以一個半月內發片的歌手。

蘇婷當即起身，走到櫃之前拿了遙控板，點開牆上的液晶電視機，邊調頻道邊道：「我聽到消息，有兩個一線唱片公司，旗下不止一個歌手是最近三周發片的，目前還抱有一線希冀，想要等著何靜芸，莫菲的專輯過盜版保護期，若是未來少女那般連續跳水，或許還能回一回銷量。」

李睜忽然打斷道：「譚光月上一張專輯雙白金，就算這張專輯一張都賣不掉，還是一線歌手。」

半小時后，會議結束，隨著人流，李睜跟喬莉，張林曉一塊往外走，張林曉沒忍住心中疑惑，問道：「睜哥，酸溜溜的味道，為什麼讓你想到海，海水不是鹹的嗎？ｈetｕbｏok•cｏm•cｏｍ」

譚光月挺直的腰桿，頗有些壯士一去不復回意味的背影，落在李睜的眼裡，怎麼看怎麼猥瑣，直有種追上去踹一腳的衝動。

午飯前，寧蘭的新專輯發布會瑪哈別墅的戶外花園舉行。

籠罩在朝陽，鄧雅萱，葛文蔚等人心中的陰霾，以及眾人的兔死狐悲之感，終於是一掃而空！

「葛姐，恭喜啊，你的粵語專輯要是延後一個月發片，那結果簡直讓人不敢想，這兩周各大娛樂報都在報道，寶島，港島兩地因為莫菲和何靜芸的專輯，其他唱片近乎集體滯銷。」

就在眾人好奇之時，打完電話的葛光奇走了回來，大家只得收起一顆好奇心，繼續開會。

下班后，李睜沒有回家吃飯，打了個車直接去了華璨音樂工作室。

SHF的經紀人劉美芝風涼道：「與三個天後重疊盜版保護期，這種機會十年難遇，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譚光月本就心煩，被一句句地嘲弄，胸中騰起一團火氣，剛要開口，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肩膀。

說到這，忽然想到了什麼，抬眼一看牆上的掛鐘，5點53分。

三管齊下，饒是譚光月作為一線歌手，專輯兩首主打為李睜的作品，也絕對是九死一生。

終究，李睜還是忍不住了衝動，只是在心中罵了兩句了事。

「不對，這叫練得鐵頭功，卻是一頭撞在鋼山上，還是兩座鋼山。」

「隨後兩天後再來這麼一波，直接是讓那些唱片公司絕望...」

打不死的小強，卻偏偏擺出一副未必能見到明早太陽的模樣，太噁心愣了，有木有？

SHF的專輯，單月默認大黃金，冰糖甜心的專輯，單月默認黃金，青春魅力與葛文蔚的專輯，單月默認準黃金和-圖-書。

本周是何靜芸，莫菲的專輯上市第三周，理論上的銷量巔峰周，按照兩天後的強勢，即便過了盜版保護期，至少還能維持一兩周銷量30萬以上，繼續對其他歌手唱片銷量形成壓制，穩穩地覆蓋譚光月的專輯盜版保護期。

「銷量黃金，連本都保不了，即便白金，算上結算賬期，最後回籠的資金，也不會多出來。」

李睜看了眼她寫滿八卦的臉頰，呃了聲：「我暈船，想到海就想吐。」

發布會結束后，譚光月回到公司略作收拾，一行人便是踏上了首輪宣傳之旅。

「誰說不是呢，比去年十二月還要狠，當初三黑馬都是20多萬張，加起來才70萬出頭，這一次，直接來了個90多萬。」

李睜恍然，不由道：「未來少女發片至今也就一個半月時間，對圈內影響那麼大？」

當初譚光月的經紀人一職，就是孫婭和管櫻競爭，最後譚光月選了管櫻，為此，孫婭一直耿耿於懷，自然樂意看到譚光月走霉運。

人生最快意的不是一覽眾山小，而是在你不如意的時候，滿眼看去都是比你更不如意的人。

「蕭通，風華組合的運氣也不差，下下周才發片，算是躲過一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前頭大半句大家聽明白了，可最後一句，卻是好不迷茫，讓你想到海，這啥意思？

片刻間，大家都是想明白了什麼，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眼中多了憐憫之色，還有的露出一臉默哀的表情...

「知道你們是羡慕，但羡慕歸羡慕，說幾句就行了，別搞的會議室里全是酸溜溜的味道，讓我想到海...」

「省省了。」譚光月臉色有些發黑，對李睜肯定不能衝上兩句，只得一甩巴掌拍掉肩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