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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我兩個同伴商量下，基本沒問題，今晚沒有演出，我們住的地方離得不遠，半小時內就能到。」

說罷，收回目光，牙籤挑起一片蘋果送嘴裏，慢慢咀嚼。

莫菲接唱：「融融的暖意帶著深情的問候，綿綿細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動的時刻，你用溫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從昨天帶來的歡樂，歡樂...」

李睜再度一怔，看看蘇婷，又看看寧蘭，再看看莫菲，吐出一口氣，道：「先試歌吧。」

李睜沒接話，就看著蘇婷，後者一點一點垂下眼帘，抿著的嘴角，多了一條細紋。

李睜看看寧蘭，又看看莫菲，笑著道：「走吧，先去錄音室，我把曲譜給你們兩瞧瞧，先熟悉熟悉。」

尤其此刻，莫菲手裡端著的一盤切片的蘋果，既讓寧蘭扎眼，又讓寧蘭扎心。

之前在試聽室，寧蘭當場提出不願合唱，蘇婷又附和，兩人一唱一和，搞得莫菲很難堪。

「...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寧蘭平時很好說話的，我就替她擅作主張了，她抵觸合唱，不是衝著你，而是怪我沒有事先和她溝通。」

那三人組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天下掉餡餅！

沒幾分鐘，電話回了過來，李睜接通喂了一聲：「是姚靜芬，姚小姐嗎？」

「是這樣的，我想問一問，你們平時一晚上伴奏費用是多少？」

莫菲與寧蘭的合唱定了，誰再要異議，那就不是不給莫菲面子，而是不給李睜面子。

要是換個人，寧蘭會認為對方是圓滑，可莫菲絕不會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主，若不然也不會一次次發片緊貼著王靖芳的盜版保護期，在抒情慢歌巔峰時代，自己又是日中天之時逆勢轉型，更不會在公布了發片日期后，又執意延後，只為與何靜芸的專輯同天上市...

李睜怔了怔，對上寧蘭堅定的眼神，片刻后，瞄了眼www.hetubook.com.com坐在那裡淡漠如恆，彷彿事不關己的莫菲，再度看向寧蘭，道：「寧姐，如果獨唱的話，你獲選的幾率是很大，但莫菲的幾率也不小，其他幾個天後同樣有機會，而如果你和莫菲合唱的話，那就基本沒懸念了。」

聽了這話，李睜心裏有些膩歪，答應合唱是因為他的提議，言下之意，莫菲是看了他的面子，這才違心地答應下來。

聽到要為兩位天後伴奏，而且合唱的歌曲還是要上春晚的，三人受寵若驚，只覺得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好片刻，方才強自冷靜下來。

李睜將準備好的曲譜交給馬倩，後者複印了幾分，然後分發給大家。

莫菲坦然道：「她不是衝著你，她是不願讓我沾了她的人氣，此外，滾雪和華璨的賭約，尼索站在滾雪一邊，等於是與華璨敵對，而我是尼索旗下，彼此是對立。」

寧蘭的聲音大氣，既又厚度又有深度，相對而言，莫菲的嗓音要散一些，飄一些，隨性一些，合唱的效果，便是有了一實一虛，沒有絲毫的衝突與違和，反而相得益彰，讓歌曲聽來更多了廣度，寬度與亮度。

寧蘭和莫菲都不是野路子出道，不但識譜，還都寫過歌，一個坐在西北角，一個坐在東南角，拉開錄音室里最遠的距離，一人一張曲譜，低聲哼唱。

在收到李睜開始的手勢后，背景音樂聲響起。

李霞察言觀色，並沒有從兩天後的臉上發現什麼，她也沒多事，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額，你的意思是，你的本心也是抵觸合唱的？」

說罷，吩咐蘇婷：「給倪老師打個電話，什麼時候到？」

二十多分鐘后，樂隊三人來了，蘇婷親自去門口，把他們領了進來。

當見到錄音室里的幾張面孔，三人都是驚呆了。

李霞與馬倩露出愕然表情，蘇婷神色略微詫異，很快又恢復如常。

正是這次春晚的www.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登台，讓王菲在內地變得家喻戶曉，也讓本就在內地人氣極高的那英，進一步奠定了內地天後的地位。

尤其是李睜，對地下音樂圈來說，更是一個傳奇！

一曲唱罷，蘇婷幾人的耳朵被征服了，李睜也是給了高度肯定。

氣氛陡然一凝。

蘇婷幾人苦笑，李睜要配專屬演奏樂隊，這消息只要放出去，地上地下音樂圈，絕對是搶破頭了。

莫菲有些不明所以：「你指的是？」

「哦，那晚我聽了你們給其他駐唱歌手的伴奏，水準我是認可的，雖然你提出的組樂隊我不能答應，但我想請你們擔當我的演出專用伴奏樂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說著，當場掏出手機，又翻出一張留了開機號的紙，按著號碼撥打了出去。

......

苦笑過後，蘇婷與寧蘭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是看到了一抹氣餒。

他沒有久等，就道：「這樣吧，你和你團隊的兩人商量一下，如果覺得行，那就三刻鐘內來華璨音樂工作室，地址xxxx，如果覺得不行，那就算了。」

「1萬5千？」

李睜有意讓莫菲與寧蘭合唱這首歌，一來，再有幾個月，就要跨入98，春晚上演唱該曲正合適，二來，可以避免兩天後震驚之下，註定一人無緣春晚，三來，欠了莫菲一個人情，剛好還上，四來，兩女的氣質，閱歷，嗓音確是適合這首歌。

再反覆唱了三遍，基本已經到了可以錄製的程度。

李睜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沒有過多寒暄，李睜便把正事說了一下。

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伴奏樂隊，也在那裡，要不，試歌改明晚？」

「......」

可問題是，他提議合唱，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還莫菲的人情。

李睜與莫菲離開工作室，出了小區，李睜攔下一輛計程車，兩人剛上去，莫菲就道：「我想去上次那間酒吧。」

「..hetubook.com.com.來吧，來吧，相約九八，來吧，來吧，相約九八，相約在銀色的月光下，相約在溫暖的情意中...」

換作他是莫菲，說不定就拂袖而去了，莫菲裝聾作啞，一言不發，這份忍功，讓李睜有些刮目相看，同時心中很是歉意。

隨後，一行人出了試聽室，穿過一條廊道，來到了一號錄音室。

「合約等明天我會讓我的經紀人和你們面談，今晚把你們叫來，一來是認個臉，而來是讓你們來救場的...」

今晚試歌的目的就此達成。

該曲的創作意圖反映在社會的發展變化中創作者、歌者和聽者的豐富的社會情感。歌曲中所描繪出的美好畫面與人們對幸福生活的珍視和熱愛，契合了時代的特徵和人們的情感。

李睜呃了聲，剛要說什麼，莫菲一搖頭，又道：「不過她的想法不重要，我答應合唱，本來就是因為你的提議。」

《相約九八》，前世地球1998年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上，那英與王菲的對唱歌曲。

上周末，李睜給寧蘭的電話里，便是說的這個理由，寧蘭微微頷首：「這點我明白，但我和莫菲並非同一公司旗下，若是合唱的話，未來少女更合適。」

寧蘭心中氣惱，卻沒有著相，一吸氣，緩緩點頭道了聲：「好。」

那頭沉默，李睜卻是能清晰地聽到了一連兩聲，倒吸冷空氣的聲音。

「...一首歌15塊，保底150塊。」

女人嘛，對一些事兒總是非常敏感，貴為天後也不能免俗。

寧蘭遲疑一下，抬頭道：「李睜，我考慮一下，還傾向於上春晚獨唱。」

而許巧玲的嗓音中多了一份憂鬱，未來少女的演唱，又過分的年輕化...

李睜想了想，點頭答應了，跟司機說了地址。

怎麼搞的好像感覺，人情沒還上，反而又多欠了一個人情？

片刻后，莫菲淡聲道：「合唱一首歌是他的提議，這話你應該去跟他說。」

試m.hetubook.com.com聽室里很安靜，只有電視里傳來寧蘭傾心悅耳的歌聲。

蘇婷接上話：「我跟演出商那邊打聽了一下，未來少女是國內樂壇第一支天後級女子組合，單獨上春晚的概率不高，但如果和寧姐合唱，我覺得十有八九能選上。」

李睜當場聯繫了樂隊，還指定為專屬演出樂隊，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又過了會兒，李睜與蘇婷回來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上周五晚上在酒吧演唱歌曲《千紙鶴》的那個歌手。」

寧蘭本以為把話挑明，別說莫菲了，就是一個一線頂流，怕是也會當場一拍兩散。

一路上，他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還是等到了地方，下車后，才道：「之前不好意思了，是我事先沒有溝通好。」

聽到那頭的驚訝聲，李睜很肯定地嗯了聲：「樂隊三人，總共1萬5千，這隻是保底，每一場演出，你們還能額外拿到獎金，你放心，我不是口頭承諾，會和你們簽正式合約，白紙黑字的。」

「啊，你好，嗯，你找我...有事嗎？」

蘇婷應了一聲，掏出手機去了外頭。

「姚小姐...自我介紹下，我叫李睜，剛才就是我給你打的電話，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李睜走上前，對三人點頭示意，又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伸出手。

李睜被噎得不輕，胸口好悶。

是以，莫菲的態度在寧蘭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持寵而嬌。

李霞，馬倩，寧蘭都是看了過來，只有莫菲如蘇婷一般垂著眼帘，好似沒聽見一般。

不多時，蘇婷走了進來，歉聲道：「睜哥，酒吧那邊今晚有兩個駐唱歌手請假了，三伏天樂隊和孔燕音要臨時加唱，倪老師留在那裡安排...」

大牌歌手，誰沒有脾氣，誰沒有傲氣，誰沒有尊嚴？

然而，事實再一次出乎了意料，莫菲非但沒有被激將，反而把球踢還給了她。

該歌曲獲得了99年，第一屆cctv-mtv音樂盛典「內地最和_圖_書受歡迎流行歌曲」，以及第五屆全球華語音樂榜中榜「最佳歌曲獎」。

莫菲，寧蘭，李睜，哪一個都是無數地下歌手，頂禮膜拜的對象。

「...是我，你是？」

掛斷後，感受到蘇婷幾個驚異的目光，李睜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一線歌手，早該配專屬演奏樂隊了，上周在酒吧碰到一個三人組，又留了聯繫方式，今晚正好需要應急，算是緣分吧。」

寧蘭開唱：「打開心靈，剝去春的羞澀，舞步飛旋，踏破冬的沉默...」

兩天後隔了一米的距離，四目交織，寧蘭的眼神很平靜，莫菲的眼神很淡漠。

「費用的話，保底每個月1萬5千。」

姚靜芬握住李睜的手，臉上依舊如夢如幻：「那晚，唱《千紙鶴》的人是你？」

這個問題有些多餘，李睜點點頭，隨後又和另外兩人握了握手。

換了其他幾個天後，比如何靜芸，嗓音條件沒的說，比莫菲更加縹緲悅耳，卻是少了一份閱歷的沉積，與歌曲的意境難以完美表達。

對於這個疑問，莫菲想也沒想就點頭，理所當然道：「我從出道到現在，我的所有專輯裡頭，沒有一首對唱歌曲，演唱會現場，包括各大晚會，我也從來和其他歌手對唱。」

「嗯，那等下見。」

風雲榜播完后沒多久，李霞和馬倩回來了。

沉默的氣氛有些壓抑，卻並沒有維持太久，李睜忽然一笑，擺手道：「沒關係，反正是試歌，又不是正式錄製，倪老師有事就不麻煩了，樂隊的話，我聯繫試試...」

兩人第一次合作，對歌曲還談不上熟悉，演唱中偶有瑕疵，但大體上瑕不掩瑜，尤其是副歌部分，聲音合在一塊，相互重疊，相互碰撞，猶如春風細雨，又如層層浪花，讓人獲得天籟般的試聽享受的同時，心靈猶如被注入道道光明般輕鬆舒暢。

九點多。

近半小時，莫菲與寧蘭熟悉了歌曲，伴奏樂隊準備就緒，李睜也進了調音室，戴上耳機，將設備調試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