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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半，李睜與薛冰在深市機場碰頭，通過安檢后，一點三刻登機。

......

李睜讓出身位，示意他先上，薛冰也沒客氣，鑽進車裡，卻是沒有去和最後一排的虎嘉坐一塊，往前排的窗口一靠。

方瓊的視線越過李睜看看虎嘉，又看看薛冰，沒再多言，轉回頭去。

蘇婷答道：「亞域歌壇與國內歌壇最顯著的一個區別，就是更強調個性化，之前幾年，華國歌手在亞域歌壇頹勢，說到底就是國內歌壇抒情慢歌系一股獨大，歌曲再是精益求精，但根本來說還是千篇一律，而《雙節棍》這首歌，即便是在亞域歌壇也能算是標新立異。」

倪厚道唏噓道：「這首歌現在很紅啊, 冠昌打聽了一下，深市，南市，江市等幾個地方電視台的點播率，已經超越了二主打《你不是真正的快樂》，比起一主打《夜空中最亮的星》也是不遑多讓。」

被當作空氣無視的薛冰，臉皮有些發僵。

李睜哦了一聲。

薛冰翻了個白眼：「少跟我炫...」

兩人照面，都是一愣。

李睜絲毫不意外，又是哦了聲。

薛冰信心滿滿道：「賭約到了現在，十拿九穩，怎麼可能輸！」

蘇婷想了想，都是沒有異議，眉頭卻還是蹙著：「那國內就不衝擊巨頭了，一些渠道資源只有巨頭可以涉及，比如國內大片主題曲配唱，幾乎被巨頭壟斷，再比如大型演出，基本都優先巨頭。」

「行，公司的人周六早上出發，我提前一天，和你一塊過去。」

李睜有些莫名：「幫什麼？」

季曉蘭看著李睜，眼神好不複雜，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墨跡了片刻，才道：「那篇採訪文章是我弄出來的。」

薛冰臉色而有些發黑：「去個蛋，我這是公事。」

舞台之上，四伏天樂隊主唱肖河，穿著惹眼的服裝，做了別緻的髮型，整個人又潮又酷，在六名舞者的伴隨下，邊唱邊將手中雙節棍甩出一個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個招式。

倪厚道表情有些無奈：「華璨的根基太薄，即便並時光唱片，再收購一些唱片公司，內部整合都不是短時間能完成，有必要緩一緩。」

李睜點頭一笑，應了聲好。

......

飛機起飛后，兩人解開安全帶，問空姐要了兩杯飲料，邊喝邊聊。

「下午，何靜芸的經紀人會來接機。」

說著，嘆了口氣：「老實說，虎嘉那邊到底該怎麼辦，我到現在還沒想好，要是沒感情吧，肯定是騙人的，但她太暴力了，其實做兄弟挺好。」

蘇婷接話道：「這首《雙節棍》要是去亞域公告牌打榜，說不定能榜上有名。」

方瓊落在最後，坐進了副駕駛。

李睜看在眼裡，卻沒有半點動容，反而覺得好笑：「季助理，連累你爸的是你，而你無中生有地抹黑我，難道我不該反擊，讓你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至於說你是受洛地北指示，我信，但這事不應該是我找洛地北算賬，而是你去找他算賬。」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沖，眼眶隱隱紅了起來，眼中多了一抹委屈。

女人正是季曉蘭，她的氣色不太好，兩隻眼睛都有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我爸是為了保我，這才把事情攬上身，現在他被公司停職了，你幫他解釋一下行嗎？所有責任由我來擔，你讓我怎麼樣都行。」

薛冰沉默，好片刻后，冒話道：「周五什麼時候走？」

看到站在商務車邊上的女子，李睜咧嘴一笑，叫了聲虎姐。

倪厚道聽后沉默了一陣，點頭道：「我覺得這個方向不錯，即避免了與五大巨頭可能的惡性競爭，公司的發展也不會停滯不前。」

季曉蘭不算特別漂亮，但也長得不差，顏值來說八十分只高不低，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李睜再哦一聲。

薛冰吸著汽水道：「你搞出那麼大的緋聞，何靜芸就沒點反應？」

季曉hｔtｐs://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ｃom蘭咬咬牙：「和我爸無關。」

薛冰看著有些手癢，便是凌空比劃了幾下，笑道：「這首歌初聽覺得搞笑，多聽聽, 別說還真挺有味道的。」

說罷，聳肩一攤手：「當然，我這隻是未雨綢繆，若是賭約輸了，那就一了百了。」

華璨成立至今半年多，蘇婷負責整體運作，倪厚道管音樂部門, 薛冰管財務，沈冠昌管市場部，他們是公司最核心的管理層。

她不是沒腦子，只是父親被免職給了她沉重的打擊，並且由於父親被免職，這兩天感受到了周圍人對她的態度變化，更是讓她倍受刺|激。

隨後上來的李睜看了，失笑地搖一搖頭，挨著薛冰住下。

何靜芸將收入交給李睜保管，這事，李睜連父母都沒告訴，卻不瞞薛冰。

李睜對薛冰擠擠眼，示意他坐到後頭去，薛冰沒理會，目光轉向窗外。

「上車。」虎嘉撇撇嘴，隨手一拉後排車門，當先一頭鑽了進去。

李睜解釋道：「亞域百達流行音樂盛典，莫菲入圍了一個獎項，並且確定會在盛典上演唱，找我約一首歌，此外，今天白天靜芸給我打了個電話，她會上京城電視台跨年晚會，提議我和她同上唱一首對唱歌曲，周末過去，正好把這兩件事搞定。」

李睜沒急著接話，看看她，又看看倪厚道：「倪哥，你覺得呢？」

頓了一下，繼續道：「此外，我上次已經給你說過，現在再說一遍，因為賭約，我們是敵非友，你找我這個敵人幫忙，你覺得合適嗎？」

說罷，搖一搖頭，轉身走了。

薛冰眸光一顫，就聽李睜哼唱起江華的專輯二主打《讓我歡喜讓我憂》：「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

李睜有些無語：「我怎麼幫你爸解釋，這是他主動接受媒體採訪時自己承認的，可不是我逼著他。」

隨著商務車起步，https://m.hetubook.com.com車裡變得安靜了下來。

李睜看了他一眼：「你也說了十拿九穩，不是十拿十穩，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說百分百贏了。」

薛冰瞪眼道：「停，再發噪音老子把你丟下去。」

季曉蘭巴巴地看著李睜，眼中透出一抹懇求之色，與過去那個優越感寫在臉上的嬌嬌大小姐判若兩人。

李睜見狀眼珠子轉了轉，回頭笑道：「虎姐，我聽靜芸說，最近有人追你，還是個大帥哥，真的假的？」

「感情的事情，你自己考慮，別輕易錯過，但也不要勉強。」李睜不喜歡討論感情的問題，因為那是一個沒有對錯的無解話題，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李睜看他一眼，打個哈哈：「我聽說，有人追虎姐。」

小會議室。

已經有點分寸大亂，病急亂投醫的意味。

半小時后，四人出了會議室。

薛冰懶得辯解，低罵了一聲。

兩個多小時后。

李睜不在意地笑笑。

李睜沒繼續唱，笑了笑：「受刺|激了，碗里鍋里到底要哪個，好好想清楚，過了村沒這店。」

李睜和薛冰下了飛機，通過安檢，在vip通道口，見到了等候已久的方瓊，在後者的引領下，穿過vip通道，盡頭，一輛商務車靠邊停著。

聽李睜提起韋浩南的主子，滾雪總經理的公子，季曉蘭眼中閃過一抹恨色，脫口道：「那篇訪談文章，就是洛地北讓我搞出來的，他才是元兇。」

李睜怔了怔：「...幾家，那麼大手筆。」

李睜眼神一動：「為什麼這麼說？」

李睜嗯一聲。

蘇婷微微皺眉：「這樣會不會受制於人啊？」

飛機上的衛生間無男女之分，兩間挨著，李睜進了其中一間，放完水，洗了個手，從裡頭出來，剛好隔壁一間的門也開了，走出來一個女人。

看李睜的反應依舊那麼平靜，季曉蘭莫名有些煩躁：「你應該去找洛地北算賬，幹嘛非盯著我不放，還要連累我爸。」

「李睜...」李睜點m•hｅｔubｏoｋ•ｃoｍ•ｃom頭示意了下，轉身要走，卻聽季曉蘭叫了他一聲，又回過身去。

季曉蘭欲言又止，沒等她說什麼，李睜又道：「免去你爸音樂總監職務，是滾雪唱片的決定，你左右不了，你應該去找韋浩南的主子，那位是滾雪總經理的公子，你應該去找他幫忙。」

舞美燈光映照，武俠風的畫面動感十足。

虎嘉看看他，有些不耐道：「怎麼遲到了那麼多。」

蘇婷嗯一聲：「現在圈內等著資金救援的唱片公司可不少，正是買便宜貨的最佳時機。」

薛冰臉肉抖了抖，苦笑不得：「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碰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反過來，讓你把錢交給她保管。」

李睜玩味道：「公中帶私，私中帶公，不好說不好說。」

蘇婷點點頭：「等下周，本周會注資收購幾家唱片公司。」

李睜隨口道「有啊，她的專輯滿月，公司結算了個人分成，前幾天轉了200多萬到我銀行卡上。」

飛機降落京城機場。

掛壁電視里，播放著江市電視台六省一市歌唱比賽決賽，四伏天樂隊作為嘉賓，現場演唱專輯第三主打《雙節棍》。

「我周五會去京城，你要不要一塊去？」

華璨音樂工作室。

李睜沒頭沒腦地一問，搞得薛冰有些怔然。

周五。

公司日常負責人，音樂負責人觀點一致，與李睜不謀而合，李睜笑了笑，道：「不瞞你們說，我找你們正是要商量公司未來發展...」

說罷，切換話題：「有個事兒得提前做，華璨的市值計算，以及資產分割方案，有備無患。」

薛冰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一如他此刻的內心，吸吸氣：「何靜芸告訴你的？」

李睜，蘇婷，倪厚道，薛冰，四人圍著一張小圓桌。

季曉蘭獃獃看著李睜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李睜笑笑：「她那是表示對我無條件信任，怎麼樣，羡慕吧？」

倪厚道沒多想，就道：「我也這麼認為，華璨旗下歌手各具特色，尤其阿德，沈靜，四伏天www.hetubook.com.com樂隊，亞域歌壇的氛圍，甚至比國內樂壇更適合。」

李睜不好意思道：「飛機晚飛了一刻鐘，下飛機的時候又耽擱了會兒。」

方瓊回頭道：「現在靜芸出行，都是兩個保安陪同，要一塊過來的話，一輛車坐不下，先去飯店了。」

李睜正喝著果汁，聽到最後一句，差點噴出來，這算不算罵虎嘉不是女人？

隨後，便是將那晚徐千秋的意見說了一下。

蘇婷沉默，看神色並不完全認同。

倪厚道出聲道：「想要把歌手推向亞域歌壇，與五大巨頭合作勢在必行，受制於人肯定會，但可以盡量減弱影響，比如，和兩家甚至三家巨頭合作，此外，寶島，港島，廣市那邊不少唱片公司，多多少少有著國外資源，可以考慮注資收購，為我所用。」

「行，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李睜沒多問，大手一揮，甩手掌柜的風範盡現。

說著，猶豫了一下，然後道：「睜哥, 我們華璨旗下歌手, 當初挑選的時候便是著重個性, 我覺得, 接下來不該拘泥國內，可以嘗試著往國外發展。」

李睜眨眨眼：「你這是去耍威風，還是橫刀奪愛？」

他過分平靜的反應，讓季曉蘭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糾結了一下，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薛冰點頭哦一聲：「巧了，本周末我也正好要去京城，代表公司談注資收購...就是上次跟你提過的，夕陽唱片。」

薛冰開車，先把倪厚道與蘇婷送回住處，然後送李睜。

說著，又改口道：「不，幫幫我爸。」

今晚是李睜召集，除了沈冠昌主動請纓，陪伴四伏天樂隊專輯次輪宣傳不在深市，其他三人都在。

「...快使用雙截棍, 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輕功，飛檐走壁，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氣，哼...」

李睜笑了笑：「公司未來發展，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有個結論，我先提出來，讓你們心裏有個數，收集些資料，另外找個時間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