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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大宋

作者:呼啦圈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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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凜冽的北風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絕世雕工(下)

第七卷 凜冽的北風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絕世雕工(下)

但是當楊懷仁把他的嘴貧放到的一個深綠色的瓷盤中,展示給眾人看的時候,耶律查剌第一傻了眼――楊懷仁的作品,簡直就是巧奪天工!
楊懷仁的心裏其實很簡單,這樣的手藝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往日里千篇一律的又一次重複罷了。
好比打乒乓球的旋轉球或者打籃球的投籃,當同一個動作重複了無數次,很多時候眼睛只是輔助的,肌肉的記憶讓你隨手就打出了旋轉球,或者穩穩的把球投進了籃筐。
只要你的作品有缺陷,那就無論如何也贏不了我!
而楊懷仁的手法則是選一個地方開始雕刻,這個地方不雕刻完成,就不挪地方,當他的刀尖離開這裏的時候,基本就不會再回來修飾。
好像賣油翁,別人看來很難做到的事情,在他眼裡就是「唯手熟而」,楊懷仁的廚藝,除了他自己的天賦之外,便是這種被老爹逼著訓練出來的熟練,熟練到把記憶融入進了肌肉的記憶里。和_圖_書
和南方那種粗壯又水分十足的蘿蔔自然沒法比,北方的白蘿蔔,是上邊的部分白,剩下三分之二則是一種淡綠色,水盈盈的,在這個季節里看到這種綠,倒是讓人心曠神怡。
而楊懷仁則並沒有立即削皮,而是直接開動,雕刻到哪裡,才把皮削到哪裡,而且他的手法很怪,耶律查剌越看越覺得那樣的技法,似乎已經超出了廚藝的範疇。
楊懷仁可沒注意到周圍的人究竟發出了什麼樣的聲音,當他專註于廚藝的時候,似乎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他手上的刀。
我雕刻的狼頭和你比起來也許刀法沒那麼細緻,但它至少是一個整體,也接近完美,是個完整的作品。
耶律查剌從剛才對楊懷仁精湛雕工的驚駭里回過了神來,似乎想明白註定了結果是他會獲勝,便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當看熱鬧的人群搞不懂楊懷仁在想什麼,開始鼓噪著議論起和*圖*書來的時候,楊懷仁忽然動了起來!
耶律查剌心中冷笑,楊懷仁啊楊懷仁,就算你是鬼斧神工,我也不相信那些殘缺留在蘿蔔上,你能把它們化腐朽為神奇!
楊懷仁同樣先把蘿蔔切頭去尾,仔細觀察了下蘿蔔兩頭的橫切面,覺得雖然這跟蘿蔔從外邊看有點壞,但內里其實沒什麼,而且水分也足。
耶律查剌一開始沒看出楊懷仁要雕刻一件什麼樣的作品,只是發現他的很多手法和自己所學的技藝有很大的不同。
楊懷仁也感受到了老爹當年從小對他嚴苛的培養,到今天才讓他有了深刻的體會,無論是什麼記憶,都是熟能生巧的。
綠色的草原上,青草幽幽,天空中白雲朵朵,遠處青色的山,近處的羊群和放牧的女孩子,甚至看的出那女孩子手中有一條細細的長鞭。
耶律查剌心情很複雜,如果論雕工,其實他已經輸了,這簡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雖然咱們約定的是和圖書比試雕工,但這幫看熱鬧的老百姓們懂什麼,你雕工的手法再高超,他們也不會明白其中的差別。
而你呢?狂妄自大選擇了一個爛蘿蔔,那些黑色的斑點,無論如何你都消除不掉,只要它們留在蘿蔔上,那就是殘缺,你的作品也永遠不可能完整。
楊懷仁就是利用蘿蔔本來的兩種主色,加上那些原本看上去很扎眼的黑色斑點,竟然勾勒出一幅草原少女放牧圖來!
兩種手法雖然不同,但圍觀的眾人很快就想明白這兩種雕刻手法的不同之處了,想明白兩種手法難度的不同,不自覺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們評判我們倆之間技藝的高低,最終還不是要看誰的作品完整,誰的作品更加完美?
只見他順手抄起一把刻刀,在蘿蔔上飛速的切削起來,不斷的有被削下來的蘿蔔碎末飛濺出來。
他的手速相當快!
楊懷仁稍作思索,忽然間覺得表皮上那些壞掉已經發黑髮暗的部分,m•hetubook.com•com剛好可以利用起來,並不用全部都削掉。
甚至快到如果你眨一下眼睛,便很難再跟上他刀尖變幻的節奏,看不清刀尖和蘿蔔有觸碰,但刀尖遊走過的地方,蘿蔔上的畫面卻已經變了樣。
大概之用了耶律查剌一半的時間,楊懷仁的作品完成了,遠遠的看過去,好像蘿蔔還是那根蘿蔔,並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
蘿蔔也確實沒有太大的整體形狀上的變化,但是蘿蔔的表皮上,卻多了一副絕美的風景。
綠色的是青草,白色的是流雲,大塊的黑色處理過後成了巍峨神秘的遠山,而那些細小的黑點,在楊懷仁的絕妙處理之下,已經變成了黑羊群,還有那個快樂的揚鞭趕羊的草原少女。
剛才他雕刻蘿蔔的時候,是先削了皮,用瓤作為坯子再創造自己的作品的。
好比製作一件木雕,先選好木料,然後去皮,根據最後作品的形狀,或挖或削,目的都是把最終的形狀給製作出來。
耶律查和圖書剌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臉色就變的難看起來,先不論最終的作品是什麼樣的,單從雕刻技法上,兩個人已經高下立判,沒有高超的技藝和大局觀,絕對不可能有楊懷仁這樣的膽子,敢用如此手法來雕刻。
以前學廚和當幫廚的時候,冬瓜西瓜各種瓜,他不知道雕刻了多少個,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盯著手上的蘿蔔出了神,整個人呆在原地,好像離神了一般,而實際上楊懷仁則是進入了一種冥想狀態,蘿蔔本身的綠色和白色,加上本來是殘缺的那部分黑色,三種顏色交融在一起,彷彿有一副畫面漸漸浮現在腦海里。
但是他不肯認輸,眼神緊緊盯著楊懷仁手上的蘿蔔,發現蘿蔔並沒有被切削掉很多,而那些原本很扎眼的黑色斑點依舊還在。
好像他手上的不是刀,而是一支畫筆,而蘿蔔則成了一張紙,楊懷仁不是在雕刻蘿蔔,而是用細膩的筆鋒在一幅長卷上作畫,閃轉騰挪之間,畫面漸漸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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