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南征北戰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約法三章
但現實是他只不過是李乾德命令的執行者罷了，很少有機會根據他的心思來治理整個交趾。
陳翔正襟甩袖，拱手施禮道，「第一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爺軍中自有軍中規矩，雖然這裡是交趾不是大宋，但也請王爺約束麾下將士，不得無故傷害交趾無辜百姓。」
陳翔驚訝道，「王爺要離開？」
這一條就算陳相公不說，本王也自然會約束宋軍將士們，交趾將來也是大宋的地方，自然要守大宋的法度！」
而這種話楊懷仁能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對他說出口，要麼是楊懷仁此人真的胸懷坦蕩，要麼是楊懷仁早有殺人滅口之心了。
或許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出山重新當官，幫助楊懷仁穩定局勢，治理交趾。
楊懷仁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自然明白，其實楊懷仁是說出了他內心裡不敢說出來的話的，彷彿這一輩子終於找到一個知音之人一般。
陳翔也立即明白了楊
和-圖-書懷仁的意思，其實他心中也早就想到交趾大局已定，早已不可逆轉，連升龍城都擋不住楊懷仁，交趾其他地方就更不在楊懷仁話下。楊懷仁想也沒想便應道，「陳相公說來聽聽。」
楊懷仁說話簡單直接，其還也是學了陳翔，覺得陳翔就是這麼個人，所以他越是直接，越是讓陳翔能放下心中芥蒂。
陳翔想了想，覺得楊懷仁這種地位的人也不會騙他一個老頭子，這才繼續說道，「暫且信你一回。
楊懷仁微微一笑，轉身道，「聽陳相公的口氣，是還有附加條件嘍？」
楊懷仁心說這老頭倒是會打算，第一條談公，哥答應你，這沒什麼。第二條為權，哥也答應你，本來也沒打算捆著你手腳讓你當官，就是讓你來發揮你的能力的。
老朽也已經上了年紀，將近花甲之年，指不定那一天就要進棺材，所以老朽將來若是不想幹了，可以隨時辭官告老，王爺倒是絕不能和_圖_書阻撓老朽。」
第三條直接說來去自由了，這就太小人之心了，好似哥準備把你當拉磨的驢使喚，準備累死你似的，你值當的把哥們當地主老財看嗎？
特別是地方上的貴族，各自為政，絕不可能是楊懷仁和宋軍的對手。
楊懷仁笑道，「這是自然，宋軍進城也已三日，陳相公雖然從未出門，卻也應該知道城中情況，你可聽說宋軍濫殺無辜了？
陳翔這是要權了，楊懷仁也早想到了這一點，「這一點陳相公可以放心，將來交州府衙自然會尊卑有序，各司其職，不會出現大宋官員排擠交趾官員的情況。」
陳翔怔在了原地，他也是出自書香門第，自幼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能一展心中抱負嗎？
陳翔道，「王爺莫急，老朽的意思是說，將來交趾必定有原來交趾的官員，還有天朝朝廷派遣來的官員。
陳翔道，「那是自然。」
陳翔雖然不願意聽到這些話，但楊懷仁說的是事實，和圖書他也沒法改變了，只能接受。
一邊是忠義，一邊是理想，他真的很難做出抉擇。
將來交趾大概要改回交州路，交州節度使自然要由大宋朝廷任命，交州府知事一職，本王還以做主，讓陳相公來擔當。」
楊懷仁答道，「這是自然，既然本王請陳相公出來幫忙，自然是不會輕慢了陳相公。
他出來幫楊懷仁的忙，是為了交趾的百姓，而絕不是為了貪戀權力想繼續做官，所以他表現出來的神態，就是想表明他不會對楊懷仁卑躬屈膝。
陳翔不卑不亢地點點頭，說道，「老朽自然不會讓王爺為難，不過要老朽幫助王爺，請王爺與老朽效仿漢高祖入咸陽故事，約法三章！」
陳翔的口氣確實是認真的，但同時也有些義正言辭的意思，好像他現在和楊懷仁之間，並沒有什麼尊卑之分。
他也清了清嗓子認真道，「那陳相公有什麼條件，儘管說來便是，只要是為了百姓好，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本王自然會答應你。」
要麼是楊懷仁為了不讓他把剛才的話傳揚出去，而殺人滅口。
陳翔還是不太放心，「這一點王爺如何保證？」
楊懷仁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你想走的時候，可以隨時走，本王絕不阻攔！」
當初為了能實現他的治國理想，他背井離鄉遠赴交趾，本以為得到了李乾德的器重可以實現他的人生理想了。
士人雖然酸臭，雖然迂腐，但士人也是有為國為民的情懷的，陳翔也並不是一個貪戀權力或者貪慕虛名之人，他就是想打造一個他心中理想狀態的幸福國家。
楊懷仁苦笑道，「陳相公不會讓本王發個什麼毒誓，說什麼天打五雷轟之類的渾話吧？本王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陳相公放心便是。」
反而如果他拐彎抹角的，倒是讓陳翔疑心，絕不會按照他想的方式來了。
楊懷仁見陳翔依然猶豫不決，也擺出一副從來不想逼迫他做任何事的姿態來。
若是htｔｐs://m.hｅtuｂoｏｋ•ｃom•ｃoｍ原來交趾的官員只是有職無權，受到派遣官員的制約，那這官老朽不當也罷。」
陳翔自負自己還是有骨氣的，從來也沒怕過被楊懷仁威脅，也不怕死，只是這種時候，他是真的猜不透楊懷仁了。
他接著道，「第二條，老朽之前為交趾宰相，若是王爺請老朽出山，自然也應該給老朽一個交趾地方最高行政長官的官職。」
楊懷仁倒是挺欣賞陳翔這一點的，老頭雖然有點頑固，但也是個有原則之人，倒是那些油嘴滑舌沒有原則的人最是讓楊懷仁討厭。
見楊懷仁真的沒有強求之意，施了禮便轉身欲走，陳翔道，「王爺且慢，老朽可以答應你，暫時出來幫助王爺穩定交趾局面。」
陳翔十分糾結，竟憋的面紅耳赤。
楊懷仁自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笑道，「暫時會因為有事要離開升龍城而已，但不會立即離開交趾。」
「陳相公可以考慮，不過只能給你一天時間，本王估摸著到明日，可能就不會呆在升龍城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