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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想也不想便笑哈哈地答道，「爹爹，我長大了要像爹爹一樣，當個威武霸氣的大將軍，為大宋上陣殺敵。」

鐘鳴一開始有些惱人，可時候長了，似乎就聽不見了，並不是耳朵不好使了，而是大腦自動隔絕了這些有規律的聲響。

他這個大元帥合不合格他也不好自己說，不過既然那些仗都打贏了，起碼說明他還不是個蠢貨罷了。

於是楊懷仁也學了當年他老爸問他的時候一樣的樣子，問孩子們，「你們將來長大了想當什麼人啊？」

大牛當大將軍的夢想是不錯的，起碼也算是學有所用，是能給國家，給百姓帶來實際的好處的。

現在那些雪人的樣貌更生動了，孩子們也確實會玩，雪人的手臂天天換，今天是掃帚，明天是鍋鏟，後天又是刀槍這樣的武器，也讓雪人今天是廚子，明天變了將軍。

大牛從小不太喜歡讀書這類的事情，也並不是鐵香玉不上心，而是這孩子天性如此m.hetubook.com.com。

楊懷仁莫名其妙的覺得心疼這些人，便暗中派人給這些人家送去了一些過年必要的錢糧，也不多，普通的一袋面一斗米一罐鹽一罐油之類的，希望他們熬過這個艱難的時期。

可給楊懷仁的視覺感受上，是東京城裡歪果仁比宋人還多，各種奇異的打扮讓他開了眼，比後世的歪果仁可是有個性的多。

當然現在跟一個七歲的孩子說這些他也不懂，將來他自然會漸漸明白的，戰的目的在於止戰，而不是單純的殺戮。

只是楊懷仁內心裡是有點拒絕的，他上戰場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讓他的兒子去行軍打仗，他可不願意。

至於這孩子武功到了什麼程度，楊懷仁也不太清楚，不過從他和胖和尚的聊天里，似乎也能猜到一些，七歲的大牛，如果真要動手話，一般的成年男子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楊懷仁對這樣的變化也有了一些思考，他在想孩和_圖_書子們這麼玩，也許是映襯了心裏對將來的職業所產生的理想化狀態。

就連看見那些低著頭走路的宮人，楊懷仁都感覺不到她們身上的生氣，也可能是積雪遲遲不化的緣故，總感覺他們在雪地上飄一般的可怕。

太陽也不那麼閃耀，總是灰濛濛的在天上應付公事，空氣很冷，把天下最熱鬧的都市都凍得沉寂了下來。

雖然拿到的恩惠其實也算不了什麼，但貴在雪中送炭，這些人也不好張揚，但他們都自覺地走過齊國公府的大門前，默默地對著大門的方向鞠上一躬，算是表達了內心裡最誠摯的謝意。

皇帝的葬禮就很無聊，每日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套，該哭的人還是哭的稀里嘩啦，可是楊懷仁總覺得這些人哭的太多了，反而顯得有些過了。

大閨女小魚兒埋怨著弟弟，「你就知道打打殺殺，要是你在戰場上出了事，就不怕爹娘傷心嗎？」

大街上也靜悄悄的，原本隨處可見的和_圖_書沿街叫賣的小販不見了，商鋪也關了一大半，即便是開著門做生意的，門前也沒有幾支鳥雀兒。

這就是好的，學武的目的最基本的還是強身健體，不用武藝來欺負無辜弱小的人，這就是一個武者最大的道德。

每一個將士勝利后自然有劫後餘生的感慨，但之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每當想起戰場上曾經的鮮血淋漓，也會做噩夢餓吧。

和尚們念經祈福倒還好，平日里估計也是這麼念經念過來的，只是換了不同的經文，對他們影響不大。

上陣殺敵就更沒有經歷過了，他都是習慣找個戰場上又安全又高的地方觀看戰鬥，然後根據戰鬥的局面變化，隨時做出相應的部署。

這個新年他們應該非常難過，畢竟按規矩老百姓家裡不能在外邊掛紅色的帶著喜慶意味的東西。

城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就更不用說宮中，楊懷仁這幾天除了必要的軍務安排，幾乎都不願意進宮。

東京城都如此，想和_圖_書必大宋的其他州縣也好不到哪兒去，除了城裡來了很多各國的使節。

眼看著還有三天就是新年了，做年貨生意的商販們遭了秧，扎燈籠的，刻桃符的，連以寫對聯為生的落魄書生們也沒了生計。

戰爭從來不是鬧著玩的，也從來不是一個孩子的想象里那麼威風的，或者說威風的時候少，悲傷和殘忍的時候更多。

他打了很多賬，卻從沒真正自己動手殺過人，清平關上扔石頭砸沒砸死人他也不清楚，想想應該是有的，但他是真沒看見。

不過楊懷仁也不擔心，胖和尚在武德上對大牛的培養是很重視的，大牛學了武藝，也從來沒見他輕易使用，或者用來欺負其他的小夥伴。

楊懷仁點點頭，表示對大牛的讚許，只是他覺得兒子把他想的太威猛了，他是個大將軍，不過和兒子想法里傳統的大將軍模樣卻天差地別。

女兒和兒子想的事情果然不一樣，兒子自然更注重自身的感受，女兒卻會更加在意父和圖書母家人的體會。

原本是想著做好事不留名的，可不知怎麼搞的，那些被幫助的人竟知道了這是楊懷仁的手筆。

這些使節名義上是來參加大宋皇帝的葬禮的，實際上他們原本就在城裡或者附近不遠的地方，做買賣撈好處才是他們最大的目的，這會兒生意沒得做，才回來參加皇帝的葬禮。

以前是晨鐘暮鼓，現在是從太陽出來就開始敲鐘，一直敲到天黑，楊懷仁只是好奇城裡那麼多寺廟，是如何把鍾敲的那麼整齊的。

楊懷仁第一次有了助人為憂的感覺，皇帝的葬禮期間為自己賺名聲，這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有件事又奇怪又不奇怪，快樂的時光感覺上總是過的那麼快，無聊的日子則正好相反，好像時間停住了一般。

所以楊懷仁除了必要的事情，也不怎麼出門了，沒事的時候便和孩子們在家不斷的修葺那些雪人。

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胖和尚學武功了，楊懷仁也搞不清楚胖和尚教了他什麼高超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