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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前邊渡河的，自然是高高興興，而排在後邊的，也並沒有因此而鬧事，即便他們同樣天不亮就起來了。

千萬別小看了這些還處在原始時代生活方式的牧民！

這時候倒是那個平時最膽小的顏答笑呵呵地安慰著大家，「怕什麼啊，這是人家宋朝的邊軍，專門給咱們紮起了營寨讓咱們住宿的，又不是來抓你的，瞧把你嚇的。」

齊拉木想到他們紮起的羊毛還用了草繩，便答道，「高一點不要緊，扎羊毛的時候用了草繩的，這一點就算是草繩的重量了。」

當秤盤開始漸漸下墜，把另一邊的裝了秤錘的秤盤壓起來的時候，這一邊的秤盤也快要裝滿了。

這其實也不怪這些牧民膽子小，而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所以心中難免慌張。

等船停穩當了，便又有船工上來幫著他們把大車趕下船，當魯魯重新踏上了穩固的地面，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那一會兒，確實讓他m.hetubook.com.com擔驚受怕了。

這就是像楊忠這樣的管事們的功勞了，他們在運送羊毛的過程中和那些淳樸的牧民們建立起了友誼，大家之間相互信任，也便沒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

黃河渡口用於擺渡的船隻不算很大，和大運河上走的漕船以及海上的大福船肯定沒法比，不過一條渡船運送兩到三輛大車的能力還是有的。

孫掌柜的也不是沒擔心過，這些牧民會不守秩序，嚴重的話，會因為搶著渡河而出現事故。

牧民們本身其實也是很老實的，也許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不缺少某種野性，但他們還是懂的什麼時候是應該遵守規矩的。

稱重開始了，齊拉木領著同伴把羊毛卸車，然後一捆捆的往秤盤商上堆。

雖然是趕人，口氣卻很客氣，齊拉木也忙說著不好意思，帶著同伴趕著車往前走。

當兩個秤盤都空著的時候，木樑幾乎是靜止的，這或說明木樑兩端的和_圖_書重量是一樣的。

船工很忙，為了接下一趟船，也趕著齊拉木他們趕緊趕車往前走，不要佔著渡頭。

齊拉木也有同樣的感覺，彷彿剛才那一小會兒工夫，是生命中很長的一段路一般。

夥計笑著搖頭，「草繩就草繩，再說也沒多少重量，還是聽我的吧。」

稱重的時候，一端的秤盤裡放入砝碼，也就是秤錘，木樑一下就不平衡了，放了秤錘的一端墜地，另一端高高的抬了起來。

渡口的船工指揮著他們把牛車趕上了渡船，並用繩子幫他們固定好大車之後，便對對面喊了一聲，對面的縴夫便開始拉縴，加上渡船本身搖櫓所產生的動力，讓船隻緩緩向對岸行進。

不過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在縴夫們帶著節奏的號子聲中，渡船已經來到了河對岸。

而那些上午都不用動，要等到下午很晚的時候才輪到的，則非常有興趣的也跟了過來，一來是為了給其他牧民幫忙，二來也和*圖*書是好奇這麼多大車和貨物，要怎麼過河。

因為羊毛的體積很大，另一端的秤盤上也放不了多少紮好的羊毛，所以秤錘的固定重量是一百斤。

不過後來那些大宋的士兵似乎也很和氣的樣子，齊拉木笑著又安慰了同伴幾句，大家也便漸漸適應了。

這一段黃河河面大概只有一百步寬，流水還是比較湍急的，不過由於渡船是被纖繩拴住的，所以也不可能被流水衝擊的失去了方向。

楊忠的組織管理能力確實不錯，牧民們以部族為單位，開始排起了長隊，非常有秩序的趕著大車向渡口進發。

秤錘的重量是固定的，牧民們雖然不懂漢字，卻可以親自去提一下秤錘感受一下重量，保證收購羊毛的時候絕對沒有坑他們。

樣子是一個大型的架子，中間掛著一根看樣子非常結實的木樑，木樑的兩端，下邊各掛著一個巨大的秤盤。

這條路其實不長，總共也不足二里地，齊拉木等第一批過河和*圖*書的牧民很快趕著車來到了順化渡縣城外。

特別是有幾個膽子小的，不自覺地就往齊拉木身後躲，好像那些士兵是來針對他們的一般。

再回頭看河對岸的時候，齊拉木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大批的牧民排著隊等著上船過河，大家的心情還是一直維持這一種興奮的，因為過了河，他們就可以賣了羊毛拿到錢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拍了拍魯魯的肩膀，也安慰著其他同伴，讓大家緊張的情緒儘快恢復平靜。

齊拉木和魯魯看著腳下的湍流，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腳下的船也感覺一直在晃蕩，他們只有緊緊抓住被固定好的大車，才能勉強站的穩。

北邊則擺開了許多桌椅，旁邊還有數桿大秤，看樣子是用來給羊毛稱重的。

負責稱重的楊家商行的夥計過來笑道，「把最後一捆羊毛拆開，一點點往上放，放平衡的就好。」

離開渡頭，是一條大路，路上有人給他們指路，讓他們往順化和*圖*書渡縣城的方向走。

牧民們雖然沒什麼科學知識，但有些常理他們也知道，對這麼簡單的稱重器具，他們平時稱重的時候也有類似的器具，所以還是能看懂的，也十分認可這樣的方式。

可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牧民們對於楊忠這些管事們給他們安排的渡河順序並沒有任何的質疑和怨言。

西門外的南面現在是新紮起來的營寨，營寨里有不少士兵模樣的人，一開始齊拉木他們又有些緊張。

魯魯見狀，痛快地又扛了一捆羊毛放上去，盛了羊毛的一邊已經明顯壓過了秤錘的一邊。

權值得是砝碼，衡指的是秤桿一邊的貨物和另一邊的砝碼達到平衡的狀態。

齊拉木他們的隊伍算是排在比較靠前的一批人，他們還是有些緊張，畢竟他們在陸地上生活慣了，還真是從來沒坐過船。

說是秤，和後世的秤還是有很大的不同，說的更形象點，其實就是類似天平的東西，在古代用來比較重的貨物的稱重，學名叫「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