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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實際上呢，實際上當然是他們想多了。李襄屏現在有個屁的殺招呀，他不僅沒有殺招，他甚至還沒產生很濃烈的劣勢意識——

只可惜第一局還能找到借口，到了第二局當然就沒有那麼多借口了，一天之後，李襄屏再次輸給李滄浩。

老曹開口詢問，那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回話的，都說日本社會等級森嚴，其實韓國人的規矩一點都不比日本少。

在這一刻，即便桀驁不馴如小李者，都對老曹的話不持異議，好像李襄屏還真隱藏有很厲害的後續殺招一樣。於是就這樣，眾人繼續埋頭研究。

不僅他不清楚，其他旁觀者同樣不清楚，甚至坐在他對面的李滄浩本人都不清楚。

李滄浩可能已經意識到自己優勢，但考慮到對手是李襄屏這個傢伙嘛，因此他在中盤階段不敢有任何一絲放鬆，依然小心翼翼，依然兢兢業業，甚至出手一步比一步更狠……

「一時的輸贏很正常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老聶大手一揮，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就對了，」老聶對張大記者的「捧哏」看上去很滿意：

而研究室的觀戰者呢，從老曹進來以後，他們當然還在尋找李襄屏「隱蔽的殺招」，只不過等到下午4點鐘，除了李世石等極個別棋手還不死心，還在那裡孜孜以求之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經放棄治療。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就直接造成這盤棋的結果了。

「不擔心，我一點ｈｅtubook.com•cｏm都不擔心。」老聶把頭搖得像一個撥郎鼓：

老曹聽了一笑，他當然知道劉倡赫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過聽到他這樣說，老曹自然也不免好奇，開始把前面的進程過一遍——

唯一不相信「狀態」這一說法的那當然就只有李襄屏本人。不過在第一局結束以後，他好像也有甩鍋的地方，他在埋怨自己的外掛老施呢，認為就是他中午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這才擾亂了自己的心緒，從而影響到自己的狀態。

花幾分鐘看完前面的進程后，老曹開始對著棋盤出神，他這個時候當然也知道大劉之前為什麼會那樣說了。

原因無它，因為黑棋今天的下法是老曹無比熟悉的啊，這就是大李最熟悉，最擅長，並且折服了包括老曹在內無數高手的那種經典「控制流」下法。

那麼到了這個時候，當然就是該做總結了，在韓方陣容那邊，首先跑出來作總結的那當然還是老曹：

老曹聽到這話，他並沒有表現出高興，更沒有真的就認為黑棋已經優勢了，反而一副不滿意的樣子，甚至開始「教訓」起小輩了：

面對劉倡赫的追問，老曹一笑，他反問一句：「那倡赫，對了還有大家，大家覺得現在這棋怎麼樣？」

只可惜這種狀況李襄屏自己並不清楚。

「既然是優秀職業棋手，那當然都有很強的自我調節能力，所以我們要相信襄屏，今天這盤只是一和圖書個意外而已，或者說是一種偶然，我相信他後面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只可惜現在畢竟不是兩年前啊，並且李滄浩今天的對手還偏偏就是李襄屏——

「那聶老您是不擔心嘍？」

要說作為一名穿越者，李襄屏當然也不是不知道大李這個特點，然而要怎麼說呢，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應付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感覺這次中國怪物好像有點不在狀態呀？嘿嘿，這對滄浩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呵呵，曹國手覺得怎麼樣啊？」

「現在怎麼樣了啊？」

眾人都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劉倡赫，畢竟在這樣的場合，年紀比他更小的不方便開口，年紀比他更大的可能又棋力不夠，所以看來看去，那好像還是大劉最合適。

那個破去大李這門「控制流」獨門絕技的那個棋手。

「差距啊，這就是你們和李襄屏的差距呀，現在下成這個樣子，那麼以李襄屏的風格，他怎麼可能沒留下後手，可是你們啊，現在連他的意圖都發現不了……既然還沒發現，那就繼續尋找吧。」

產生劣勢意識通常是在官子階段，然而等你一旦覺察自己劣勢，那麼在大多時候基本就已經無法挽回。

面對稍微落後的局面，李襄屏懵懂無知，他還在那按部就班，自以為自己是在「耐心」的和對手周旋。

嗯，老聶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張大記者就這樣相信他的。其實不僅張大記者ｗwｗ•hetuｂook•coｍ•coｍ相信，大多數吃瓜群眾同樣相信這種說法——

「自從『農心杯』輸給劉倡赫以後，可以看出李襄屏目前近況不佳，他最近這段時間連續輸棋，不過棋手的這種狀態起伏，這其實是一種很正常的情況嘛，在圍棋界司空見慣。」

那麼對於這種情況，大家除了用「狀態」來解釋之外，好像根本就找不到其他詞來解釋。

是他單獨第一次獨立面對這個年代的王者。那麼在這個時候，他陷入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狀況，其實是再正常不過。

「哦，你們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手段嗎……」

唯一清楚的，那可能就只有老施，只可惜這傢伙又非常聽他那相好的話，在比賽中不可能體現李襄屏。

下午4點50左右，當觀戰室眾人已經確認李襄屏已經投子認負以後，張大記者請老聶「說兩句」：

老曹說這話的時候，他乾脆就直接把劉倡赫給忽略了，把目光投向更遠一點的地方——那裡坐的是李世石等更年輕的棋手，小李和「牛犢三人幫」等人同樣在密切關注著這場決賽。

比如老曹剛才說完這句話以後，所有韓國棋手都頻頻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0比2！

「小張你也知道，這隻是五番棋的第一局而已，雖說他的狀態看上去有點不對吧，但有一點你必須承認，李襄屏應該算是一位優秀的職業棋手吧。」

三點零幾分，老曹踱著方步走了進來，那麼看到他老和-圖-書人家的到來，眾多韓國年輕棋手紛紛起身，該讓座的讓座，該打招呼的就打招呼。

沒看韓國老曹甚至大李本人在賽後接受採訪時候都這樣說嗎？

和劉倡赫相比，現在的小李和崔毒等人當然還沒變成老油條，因此面對老曹的詢問，小李的回答要稍微直接一點——僅僅是稍微直接一點而已：

因為對手是李襄屏，那麼即便你自我感覺良好，並且認為黑棋可能優勢，但是這話你敢說嗎？

所以要怎麼說呢，「狀態」這個詞絕逼是個好東西呀，李襄屏認為有點像體制內的「臨時工」，這就是完美無缺的甩鍋利器。

要知道職業棋手看棋，那也不是看最後的結果圖就行的，必須把整個過程過一遍，這才能產生比較清晰的判斷。

這這畢竟是李襄屏第一次和大李正式下棋——啊——

等到下午4點半鍾，當全局已經過了160手之後，這時就連李世石都已經放棄治療了，他和崔毒等人停止研究。

是呀，除了用「狀態不佳」，好像就根本無法解釋李襄屏今天的表現嘛。

時間來到了韓國時間下午3點多，比賽已經進行4個多小時，全局接近100手。

這其實也是大李「控制流」的特點之一了，他這樣一種風格，其實帶有一點「溫水煮青蛙」的屬性，也就說在和他對局時，在中盤階段是很難產生劣勢意識的。

到這個時候，現場觀戰室漸漸開始編的熱鬧了，除了沒地方可去一直待在這裏的中國代表和*圖*書團成員之外，越來越多的韓國棋手來到這裏。

「是，曹國手。」

李襄屏陷入絕境。

這如果是兩年以前，或者今天換了一個對手，那麼老曹相信，現在的自己肯定會是「會心一笑」的，他會認為執黑的大李優勢無疑，甚至會認為一切都在自己弟子的掌握當中。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老曹當然非常理解大劉剛才的話——

誰能想到那個讓整個韓國棋壇談虎色變的「怪物」，他今天居然會是這個表現？今天這盤棋，李襄屏不僅沒下出任何讓人眼前一亮的招法，他甚至連勝負敏感性都遲鈍了很多，在局面已經落後時居然還在那按部就班，像是完成了一次標標準準的「安樂死」。

不僅是韓國人那邊，在中方陣容這邊，其實同樣是在用「狀態」來解釋李襄屏的首局失利。

畢竟還是關心棋局，等老曹坐定以後，他還沒有看棋呢，就開口詢問：

現在的老曹當然已經和年輕時候不同，他先是來到中國代表團這邊和眾人打聲招呼，甚至還通過翻譯和老聶閑聊幾句。等盡到禮數后，他才回到韓方研究陣容，並且很自然的坐在最上首。

「暫時還沒發現白棋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手段。」

「哦？呵呵。」

現在劉倡赫的地位當然也已經不低，所以他就可以比較隨意，他笑著回復老曹：

「這是當然，襄屏當然算是優秀職業棋手。」

「今天這棋有點奇怪，我們都不怎麼看得懂呢，就等曹國手來給我們指點迷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