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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問問他，還是這種酒，這裡有最早年份是那一年？」

聽到李襄屏這樣說，在場眾人再度笑了，不過這次的笑卻和之前不同，這次大家基本都是無聲的笑。

為什麼是華領隊最有感觸？那當然是因為他的閱歷和經歷擺在那。

「華老您剛才不說說大李淘汰聶老師的理念花了大概15年的時間嗎，那麼在下一次呀，我認為不用那麼長，大概10到12年時間就夠了。」

「才兩瓶了，這什麼破酒店呀！」

再稍稍往深處想，大家都知道南劉劉老其實是申城人，而大家更知道，滬上圍棋那可是中國圍棋的重鎮呀，算是國內棋壇很大的一個山頭，不誇張的說，從老陳陳超越開始，有多少滬上棋手受過劉老的指點和提攜呀，可是到後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的師門。

「啊？難道第4層也是特指？」

正好在這個時候，李襄屏的救星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離開的那是服務員，不過這次卻不是她一個人回來的，後面還跟一男的，看那模樣，像是領班或者大堂經理之類。

「呵呵，倒數第二的也很一目了然呀，那當然是那種鋪地板的書房棋風格。」

「他說最早是88年，不過88年的酒店也只有兩瓶了，90年以後的倒是不缺。」

「說呀，襄屏你幹嘛不說……」

但是很遺憾，這代棋手風格的對外呈現，外形上還是像中古棋那樣喜歡大砍大殺。

「……是呀，別人現在又看不到圍棋AI，現在只能看到自己而已……那麼我什麼時候能夠淘汰大李那種風格，告訴大家圍棋的決勝並非在後半hetubook.com.com盤呢……」

比如屋子裡的這幾位，在李襄屏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的腦海，都浮現出老聶那肥頭大耳的形象。

華領隊的資格當然很老，但是從新中國成立開始算起的話，華領隊這一撥還不是是最早的國手，更早的還有「南劉北過」那一撥，因此按照國內的說法，華領隊他們只能算是「新中國自己培養的第一批國手」。

「呵呵，他說你點的那種義大利紅酒牌子倒是有，不過沒有那麼早年份的。」

「呵呵定庵兄，你覺得今日此局，對手可能會採取何種策略呀？」

說句實話，當李襄屏說出這話的時候，在場最有感觸的並非別人，而是曾經國家圍棋隊的領隊，現如今棋院副院長的華老呀。

張大記者笑著接話：「你說還要那麼長呀，我們還以為你明天就能淘汰那種風格呢。」

「呵呵，那第3呢，倒數第三的是什麼。」

「呵呵這個定庵怎知，不過不瞞你說，我對今日此局，那可是非常期待。」

「嗯？你期待什麼？」

只不過怎麼說呢，這種風格的特指意味太明顯了，大家當然也不方便說太多，這時候老謝開口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南方的劉老，那是號稱「一子不舍劉大將」，他的風格被人鄙視，而過老到了晚年以後，他開始去擁抱日本的棋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因此儘管「南劉」其實是排在「北過」之前，兩人對沖的實際戰績也是南劉佔優，但老聶的師傅依然只能是「北過」。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襄屏大步走進對局室。

「不ｗwｗ•hｅtubｏｏk.ｃom•cｏm亂傳不亂傳，你倒是說呀。」

「處於鄙視鏈最底端的，其實是那種大砍大殺的所謂力戰型風格……」

「哈哈哈哈……」

「才兩瓶這讓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喝呀，告訴他吧，現在只好拿90年的了……對了告訴他多拿幾瓶，什麼破酒店呀。」

「襄屏你認為要幾年才能淘汰大李的那種風格呀？」

聽到李襄屏這樣說，那張大記者當然是沒意見了：

李襄屏算了算，現在是03年底馬上就是04年，那麼距離圍棋AI出世還有12年左右，於是他笑著對華領隊說道：

「這鄙視鏈的倒數第三級，那當然就是那種大局形和境界形的棋風。」

「呵呵這第3種呀，我看我還是不說為好吧。」

「我無所謂呀，反正這種鄙視鏈也是排著玩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也就是老張你了，你畢竟是頂尖業餘高手，所以才會這樣排，但是對於更多的棋友來說呢，這種下法好歹還有個花架子，前一種下法在他們眼中，那完全就是莽漢打架呀，連個花架子都沒有，所以還是這樣排吧。」

為什麼會這樣？原因當然很簡單，因為劉老的那種風格被人看不起，處於鄙視鏈的最底端，這讓人羞於提起。

圍棋記者當然也都是牆頭草，現在既然有華領隊這樣的背書嘛，那自然紛紛附和。

第二天的決勝局很快到來了，在走進對局室的時候，李襄屏和自己外掛說話：

這時那位大堂經理一樣的韓國人見到李襄屏，他好像還認識李襄屏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棋迷還是因為這次比賽就在這個酒店進行。

「呵呵，這鄙視和-圖-書鏈的倒數第三級我也不是不能說，不過我有言在先，咱們在這說說就行，大夥千萬別外面亂傳，反正傳了我也不會承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華領隊才會對李襄屏這話如此感觸的——

李襄屏甚至有時候開玩笑似的想，解放初國內最高水平的是「南劉北過」，那老聶的師傅為什麼是北方的過老呢？而不是南方的劉老呢？

「呵呵呵呵……」

聽到李襄屏報出這種風格，桌子上的氣氛再度活躍了，不僅是華領隊，張大記者老謝老賈等人都紛紛表示認同。的確，這樣一種風格在這些資深圍棋記者看來，那其實就是個花架子呀，是那種一碰就倒的花架子，既然這樣，那這種風格不受人待見當然非常正常。

「呵呵襄屏小友，你們昨天不是說了嗎，在當今棋壇，大多數棋手其實還沉浸在此人開創的後半盤決勝時代，只不過你我都知道，此人雖然是開創者，但卻也是最早的覺醒者，是除你我之外最早的覺醒者，因此對於今日此局，我當然是非常期待。」

實話實說，到了這一代之後，其實已經根本無法呈現中古棋真正的精髓了，因為在他們當中，「二手」已經是最頂級，達到中古棋「名手」標準的棋手都已經沒有了。

「他剛才說你點的酒，目前酒店裡沒有。」

「嗯，特指當然也是特指，不過這次的特指卻不是主要原因，我是怕大家不相信而已……好吧我直說吧，第4種當然就是大李早幾年那種忍耐的棋風，還有什麼後半盤決勝時代，我現在可以把話擱在這，就這種風格和理念呀，那肯定也會被時代淘汰的……」

和圖書李襄屏上去：「他剛才說啥。」

「是呀，老聶的最巔峰，或者說他被人當神供著的時候，那正是88年前後，到現在已經過去15年了，而這15年呢，那正是老聶被請下神壇的一段時間呀，他就是被曹李師徒請下神壇的，前面是被老曹直接擊敗，後面又是大李豎棋，前幾年的時候，整個世界棋壇都是推崇大李那種風格呀，還說是什麼後半盤決勝時代，所以襄屏把老聶那種風格排在這個位置，那還真的沒啥問題，至少我是無話可說。」

「那要多長時間呢？」華領隊突然打斷李襄屏的話：

「那第4層呢，襄屏還有第4層嗎？」

這次大家的笑就讓李襄屏有點莫名其妙了：

再次裝完一次逼，那倆韓國人恭恭敬敬退下。覺得自己省下一大把銀子的李襄屏再度來談興了：

李襄屏本來是想順著往下說的，不過他想了一下之後，突然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呵呵呵呵……」

而到了90年以後的呢，即便是90年產的，十萬也可以買一打以上。

「大家笑啥？」

李襄屏醒悟過來，醒悟過來他也笑，只不過笑得有點尷尬而已。

李襄屏必須為自己洗地呀，他現在雖然不差錢吧，但他根本不好紅酒不是，更分不清88年產的和90年產的到底有啥區別，既然這樣，能省那麼多錢他當然高興。

是那種看上去意味深長無聲的笑。

李襄屏笑道：「第4層當然有的，不過第4層同樣不方便說。」

「我覺得吧，這種鋪地板的書房棋才應該排在鄙視鏈的最底端，襄屏你覺得呢？」

沒啥好說的了，中國圍棋正是有那麼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和圖書屈辱史，所以那種大砍大殺的「力戰型」，被人鄙視是非常好理解的，處於鄙視鏈的最底端也實屬正常。

「襄屏過來過來……」

華領隊這一代棋手的直接前輩，那其實就是中古棋最後一代棋手啊。

又是一通嘰里呱啦，翻譯再度傳話：

更加遺憾的是，這代棋手在對戰日本圍棋的時候，那是被人家花樣吊打，反覆摁在地上摩擦蹂躪。

首先上去交涉的當然是翻譯，翻譯和那大堂經理說了幾句之後，他對李襄屏揮手：

他點的那種義大利紅酒，80年代產的和90年代產的價格差距巨大，簡單的說，按現在國內市場價的話，即便是88年的也要接近10萬一瓶，這還是在國內，今天在這個韓國五星級酒店喝這種酒的話，那最後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價。

大概沉默了一分鐘之後，華領隊長嘆一聲：

大家這樣笑當然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只要是懂圍棋的，那麼聽過李襄屏的話之後，那馬上就會聯想到老聶。

「哈哈哈哈。」

面對張大記者的這個說辭，李襄屏笑道：

「對對沒啥問題沒啥問題……」

他湊過來對李襄屏禮貌笑笑，然後對著翻譯又是一通嘰里呱啦：

李襄屏一笑：「呵呵其實我也很期待。」

「說，襄屏你繼續說，處於鄙視鏈倒數第二的風格是什麼呢？」

李襄屏一副紈絝嘴臉，然後很裝逼的自言自語一句，嗯，之所以說他裝逼，因為他的「自言自語」其實就是裝的呀，是裝給別人看的，這時候沒有人知道，李襄屏心裏其實是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在仔細品味一下之後，大家又覺得李襄屏這話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