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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李襄屏沒有懵逼多久，等到第二天，他跟隨大部隊一同返回京城，王院長詳細給他解釋發生這種事的前因後果：

比如贛源那幾個著名的「才子之鄉」，雖然現在的經濟落後一大截吧，但人家心說好歹我們祖上還闊過，而你洪城拽什麼拽？佔據全省最好的一塊地盤，然後得到幾乎全省所有資源的傾斜，最後才發展成那個鳥樣，那你憑啥在我面前擺譜？

聽到王院長這話，李襄屏回想到真實歷史中的這屆比賽，當常浩九段最終奪冠后，小應先生還把他最終奪冠的棋譜燒在應老先生的墓前。

首先是全省的方言差異很大，要說贛源省的面積雖然在全國範圍不算很大吧，但裏面的方言卻是極多，光分大的語系都有很多種。

實話實說，當張大記者聽到華領隊這話之後，他當時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古大力像馬曉飛？兩人那點像了？從棋風從性格從成長環境甚至從長相，兩人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相像之處嘛。

「呵呵我當年在追趕小林先生的時候，那人小林好歹也算前輩呀，年齡比我長不說，其實他那時也到個人棋藝的最高峰了，後來已經沒有任何寸進，可是你看今天這兩位呢，嘖嘖……」

李襄屏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半決賽不是中韓2比2嗎，這怎麼就成一場中國內戰和一場韓國內戰了呢？

張大記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怎麼就不像了？」

首屆「應氏杯」是創辦ｈttｐs://wｗｗ.hetuｂｏｏk.com.cｏｍ於1988年，那時候李襄屏只有兩歲，在那個年代創辦這個比賽時候，其實還遇到很多障礙的，而在這其中最大的障礙其實是2個，第一：比賽創辦者應老先生是灣灣人，第二：當時中韓都還沒有建交呢。

「呵呵還是不像。」

幾分鐘之後，幾位老狐狸轉身，華領隊笑著對馬組長說道：

沒想這一問還真把王院長給問住了，畢竟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老規則了，現在沒人在意這個，旁邊的華領隊翻了一會報名表，這才告訴李襄屏答案：

洪城那一代被稱作正宗的「贛源土話」，在它東邊一些地市，方言卻是由「江淮官話」演變而來，而在省里西南一帶，有些地方說的又變成「西南官話」。

也正是因為這些障礙的存在，因此當時的圍棋界人士，就想了一個淡化政治因素影響的辦法：那就是全體參賽棋手都不以國家的名義參加，分別只代表各種的城市。

至於到了更南邊的一些地市，比如李襄屏的老家，大部分區域說的卻又是客家話。

正當張大記者準備嚴肅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的時候，卻聽到馬曉飛自己突然笑道：

下一場最重要的國際賽事，那就是4月月底開幕的「豐田杯」，不過由於他是衛冕冠軍，第一階段又是只要下一盤棋。

那麼上個月古大力贏施大棋聖那盤，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嗎？

只不過很多外省hｔtｐs://www•ｈｅｔubｏok•ｃoｍ.com人都不知道，其實在贛源本省，這個省會其實很不受其他地市人民待見呀，在不受待見省會排名當中，洪城絕對排名全國前3，是那種坐三望一的存在。

李襄屏老家贛源省，他雖然不是洪城人吧，不過洪城畢竟是贛源的省會，那麼張文東九段這樣填，這當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正是因為如此，當贛源被全國人民戲稱為「全國最沒有存在感的省份」時候，那全省大部分人民一致認為：這口鍋當然需要由洪城來背。

「啊？！」

馬曉飛這話一出，尤其是聽到「窗戶紙」這個關鍵字，作為資深圍棋記者的張小勇自然就瞬間明白了。

「這其實都是歷史原因造成的呀……」

「……唉！可即便我們竭力想淡化，可後面還是出現很多波折啊，」

等幾個老狐狸走近之後，卻看到李襄屏和古大力已經開始在那復盤了。

「呵呵王院長，那我這次是代表哪個城市參賽呀？」

嗯，是那種很認真很嚴肅的復盤，兩人現在就像那種很典型的技術宅男一樣，若無旁人探討只有自己感興趣的技術問題，連旁人的走近都沒注意到。

第二個原因，洪城那地方沒什麼特色，也沒有什麼名氣，更沒有什麼讓全省人民值得驕傲的地方。

比如論名氣，曾經的「昌南」景德鎮要秒殺洪城的名氣。輪歷史底蘊，出過文天祥，歐陽修，王安石，湯顯祖等等歷史名人的那ｍ.hｅtｕｂook•ｃom•cｏｍ幾個地市，它們完全可以用俯視的目光看向洪城。

正是因為如此，因此在接下來兩個月，李襄屏的賽程其實相當寬鬆，除了少數幾盤國際比賽，也就一個圍甲和一個CCTV杯了。

圍棋界界線最清晰的「捅破窗戶紙」案例誕生了：以那次系列賽為標誌，之前的馬曉飛，只被認為是一流棋手，而在那次系列賽之後，他立馬被公認為當時棋壇人類圍棋範疇的超一流棋手。

晚上7點半左右，當李襄屏和常浩的手握在一塊，他其實是一臉懵逼。

「嘖嘖嘖……」張大記者同樣搖了搖頭，他和馬組長一樣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此李襄屏雖然紈絝點吧，他對小應先生這次的做法當然也是可以理解。

那麼相比于圍甲，李襄屏很自然就瞄準了CCTV杯，畢竟他已經通過預選了，只要能連贏5盤那又是一個冠軍。

而這盤棋結束之後，整個5月份都是預選賽時間，「三星杯」和「LG杯」的預選賽相繼開打。

然而讓張大記者更沒想到的是，馬曉飛自己居然還點頭表示同意：

一開始李襄屏還想不通，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可後來慢慢長大，卻也是有了一定了解：

說到這馬曉飛搖搖頭，好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由於馬曉飛還在場呢，因此張大記者把這話憋了回去，並沒當面說了出口。

王院長長嘆一聲，然後他繼續對李襄屏說道：「比如襄屏你現在應該知道，在第2屆和*圖*書比賽時候，因為灣灣那邊作妖，我們中國棋手就沒有參加了，等到第3屆第4屆大環境好起來，應老先生又在這期間意外病逝了，因此到了現在，『代表城市參賽』雖然很少有人提及了吧，但其實也一直沒有從規則中剔除，那麼小應先生這次特意強調這條規則，我們當然也就表示理解和支持。」

「呵呵沒啥。」

僅僅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很多洪城人民還不自覺，在省內自我感覺還非常良好，處處一副老大哥的做派，那沒啥好說的，這自然會引起其他地市人民的不舒服甚至反感了。

「嗯，當初在報名的時候，文東給你填的是代表洪城參賽。」

「馬小你說，現在的古大力，那是不是有點像十多年前的你呀？」

但是在景德鎮，遊客千萬不能說本地話和洪城話很像，因為你要敢這樣說的話，那大都數景德鎮人民都會把你拖住，然後很認真的告訴你：他們說的方言是和洪城話完全不同的，至於不同在什麼地方？他們可以巴拉巴拉解釋半小時以上，直到你表示認可才會放過你。

「嗯，現在看來，上次圍甲那盤棋的作用還是蠻大，沒準真能幫古大力捅破那層窗戶紙都不一定。」

圍棋界最有名，最經典，也是界線最清晰明白的「捅破窗戶紙」故事，那當然就是發生在十多年前的馬曉飛身上：

就在這樣的浮想聯翩當中，李襄屏返回了京城。返回京城之後的他，再次盤點一下最近的賽事了。

當年馬曉飛和日本小林光www.hetubook.com.com一九段在「中日名人對抗賽」上交手多次，前幾年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那麼等到馬曉飛終於第一次擊敗小林光一先生以後——

「……李襄屏的出現，他以後會不會改變超一流棋手的評判標準呀？……」

王院長用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之後，這才對李襄屏娓娓道來，而聽過王老的解釋，這才讓李襄屏了解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且他的神情是那麼的自然，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再比如說著名瓷都景德鎮，要說景德鎮其實距離洪城很近呀，兩個城市不僅距離近，並且還是同一個語系，兩地的方言高度相似，相似到連李襄屏這樣的本省人都區分不清。

李襄屏和古大力的復盤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雖然今天的比賽結束后，半決賽和決賽那已經是下半年的事了，不過半決賽的抽籤還是要舉行。

「呵呵定庵兄，反正閑來無事，你要不要去練練快棋呀……」

張大記者回頭，再次看向正在復盤的兩位，卻正好看到李襄屏目前正對著棋盤指指點點，含笑對古大力說著什麼，而年長他幾歲的古大力，現在卻單手托著下巴認真聆聽，一副虛心請教模樣。

很顯然，這種方言上的差異，就會帶來一定的離心力了，讓大家很難對省會產生極強的認同感。

這當然就沒有李襄屏什麼事。

幾個老狐狸沒有上去打擾他們，連張大記者也只是站在很遠處駐足觀看。

見到李襄屏表情誇張，王院長華領隊迷惑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