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黃sir，有線報
「這輩子該上一個女人，還是兩個女人，還是很多個女人……人與人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上馬的時候應該做清楚點，別著讓人迷迷糊糊做了大嫂，江湖大嫂可沒那麼好做。」
張國賓坐在車裡的駕駛位，低下頭在方向盤處，掏出火機，點著火：「啪嗒。」
「多謝張先生。」這時朱寶藝已經回過神來，懷裡抱著劇本，輕輕點頭：「bye bye，我回家了。」
一哥點名話要掃黑咯，警司點名要辦義海社咯，而他最想搞掂義海社裡的太子賓咯。
「嗯。」張國賓面帶笑容的微微頷首，手上依舊抓著方向盤，並沒有下車幫忙開門的意思。
「是，大佬。」幾名爛仔點頭應命。
這令朱寶藝從小感到父愛缺失，心裏有一股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戀父情結！
朱寶藝的爸爸作為台島大佬，常年打打殺殺，平日很少回家，遇到些麻煩還要東躲西藏，安排全家人出去避風頭。
「你搞乜鬼，我跟你話過別搞事了！」張國賓大罵道：「最近差佬和_圖_書盯的緊，搞出事情沒人保得住你，點樣，你想跟一哥過過招，去赤柱大學進修啊？」
張國賓看她俏臉緋紅的樣子，心中有數，不再接話，開車抵達旺角的嘉禾公寓，熄火停車，單手抓著方向盤，扭頭笑道：「朱小姐，到屋企了。」
照片里有太子賓，道友輝，地主哥，馬王等「義海十傑」！
現在，O記辦公室的警員們在「壹站」行動壓力之下，一個個都蓬頭垢面，天天熬夜加班，不做點成績出來，不好向長官交差啊。
「OK，黃sir，我馬上通知刑事情報科做事。」杜正輝肅聲答應，大為興奮，立即轉身離開辦事，誓要一擊打廢太子賓。
「呀！」朱寶藝拿著電話驚叫一聲，好似對電話里的稱號非常驚訝，連忙將大哥大遞給太子賓講道：「張先生，找你的電話。」
黃志明黃色頭髮，叼著支煙，頭髮頂亂跟雞窩一樣，還上身著西裝，下身穿著短褲，腳底夾著一對人字拖，眼睛正盯著一塊白板上的幾hetuｂｏoｋ.cｏｍ•cｏm張照片，嘴裏吐出一個字道：「說！」
「對了，派人盯著太子賓的動作，看看他最近在幹嘛。」
張國賓抽煙的時候則是在琢磨：「朱寶藝對他有性趣嗎？」
「等幾天是沒錯的，你讓情報科晚上到油麻地配合O記行動，先搞一包貨來試試品相。」
他沒有混出頭，憑什麼讓爛仔們幫他去拼？
直到朱寶藝回到公寓房間，關上窗帘的時候，他依舊還在用手臂靠著車窗，孤單抽著煙。
「三刀六洞不能白挨，把我們該賺的錢，賺回來！」
黃志明聽的眼前一亮：「年輕人就是忍不住，世界上哪兒有不偷腥的貓？出來混，總是要撈錢的。」
「賓哥，辣姜已經搞定三刀六洞，見血為紅，祝您的電影紅紅火火。」大|波豪說道。
上午，九點，張國賓正在花園街地盤為新店開業剪綵。
他沒有立即驅車離開公寓樓底，而是將手伸出窗外，彈彈煙灰，安靜聽著電台里的《小城故事》，細細體會香江晚風。
夜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m色下，大|波豪將背影留給敗者，帶著一群堂口打仔離開后小巷。
「你別解釋，總不能只讓你一個人玩台妹吧？什麼時候把嫂子帶出來讓兄弟敬酒？」大|波豪居然聽出了朱寶藝的口音。
臉上的鬍渣、黑眼圈，嘴裏噴出的煙霧，無一不在證明他的勞累。
記憶中，爸爸有空回家總會關上門房打媽媽，隔著門都能聽見媽媽的慘叫。
「沒沒，沒有。」朱寶藝可還沒有談過戀愛，怎麼會不被嚇到？
他只是將怨恨藏在心裏，搖搖頭：「留兩個人開車送我去醫院就得，剩下的人帶著兄弟們繼續進場散貨。」
張國賓抽完一支煙，隨手將煙丟在地上，轟隆，驅動轎車加速離開。
油麻地堂口打仔紛紛散去。
杜正輝激動的說道：「夥計們發現太子賓場子里開始賣貨了！」
大|波豪在走出小巷之後，帶著人步行回到場子里，半路上伸手朝小弟拿過大哥大，按下賓哥的號碼撥出，想不到，對面傳來一個嗲嗲的甜亮女音。
……
可他現在卻
和*圖*書滿臉滿足。
「我們現在出手一定可以搞得他半死！」
一支煙頭忽明忽暗。
也有大|波豪、東莞苗、大麻成、肥佬基，基佬肥等堂口頭馬。
「說的什麼廢話，打我的電話，當然是找我啊。」張國賓心底嘀咕一聲，終於空出手來，伸手接過電話靠在耳邊喂道：「乜事？」
朱寶藝見此識趣的推開車門，下車鞠躬道謝，轉身走進演員公寓。
「黃sir，有線報。」中環，總署，O記辦公室。
今晚有大行動。
「我也不需要一位江湖大嫂來鎮場子，沒必要。」他是個正經商人來的。
大|波豪第一句話脫口而出，立即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道：「嫂子好。」
幾名跟著辣姜一起轉檔的馬仔們，眼見大|波豪的人馬離開，立即一擁而上，捧起辣姜哥喊道：「辣姜哥，我們帶你去醫院。」
「滾蛋。」張國賓笑罵一聲，便掛斷電話，回頭對朱寶藝說道：「不好意思，朱小姐，手底下的兄弟不識禮數，沒嚇到你吧？」
杜正輝一身白色襯衫，脖子上掛著一張證件hetubook.com.com，頭髮打理的根根筆直，造型非常犀利，一看就四五天沒洗的油頭。
朱寶藝拉動窗帘的動作稍稍停頓片刻，心中恍然：「這個人抽煙的姿勢好像爸爸。」
「撲你阿母，一群爛仔們，打不敢打，送老子醫院倒很懂。」辣姜心中憤恨，卻知道大|波豪，太子賓兩人在爛仔們心中的地位。
他沒有把話說透，只是提點了一下兄弟，大|波豪卻面無懼色，站在酒吧門口，大大咧咧的喊道：「放心吧，賓哥！我一個人乾的事，你唔要擔心，大不了再送我一支金錶，我要跑路去玩台妹。」
小巷裡好似什麼都未發生過，只留下捂著傷口，痛苦咬牙的古惑仔辣姜。
準確說，他身上的江湖氣很像爸爸。
路邊，車窗，手臂，一幅側臉。
「這個王八蛋終於忍不住要出來散貨了，他媽的！再根據刑事情報科半月前傳來的消息，太子賓跟道友輝在有骨氣吃過一頓飯，肯定向道友輝進了一大批貨。」
在她年少時便被仇家斬死。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警隊不聲不響地就已經開始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