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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作者:萌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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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恩義告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恩義告急

「阿信,點解是你?」阿鬼拎著一個鼠頭鼠腦,長相滑稽,皮膚卻白|嫩,略有些帥氣的小矮子,語氣驚疑的質問。
「鬼哥啊,去年蚊仔老豆的漁船被風暴打沉,鬼佬的漁政署一毛錢都不補!」
「這個撲街仔犯什麼事了?」
「對唔住,豪哥,賓哥!」地上,鮮血直流。
新界。
古惑仔搵人從來都是讓熟人搵熟人,一通關係挖下去,點解會刮不出人?
蚊仔深吸口氣,吐氣道:「我跟你走。」
鹹水抬起頭,大聲吼道:「他媽的!」
阿鬼站立在魚排上,雙腳搖搖晃晃,直視著他:「跟我去見豪哥,阿豪才能給你一個機會。」
「你讓我有什麼臉領賓哥發的薪水?」
他說道:「你們對唔住賓哥,賓哥可不會對唔住你們,坐館叫我好好做事,不要給堂口給二五仔,是叫我給你們沉江啊!」
「賓哥有無給你們發薪水,有無發花園街那一份?為什麼要犯賓哥的規矩,給賓哥惹禍!」李成豪質問道。
「呼………」
阿鬼獨自一個人沿著出租屋樓道前行,樓道兩旁,擺滿廚具,鞋櫃,租住在出租屋裡的底層人,總會在逼仄的樓棟內,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間,包括樓道,天台,乃至廁所,將廁所當作廚房,把馬桶當作餐廳的不在少數。
他們明明用麻袋套著臉,可誰都能看到他們臉上的驚慌。
阿鬼守在五個人身旁,望見李成豪帶著一幹頭目進場,手中直接拿著尖刀,當即出聲喊道和-圖-書:「豪哥!」
阿鬼望著鹹水越來越兇惡的眼神…
阿鬼喉結鼓動兩下,吞咽道:「知道了,大佬。」
「知道了,豪哥。」鹹水掛斷電話,站起身拍拍阿鬼的肩膀:「走,我帶你去看看,二五仔是什麼下場!」
他心裏萬分懊悔,不想離開義海社,但賓哥已經放他們一馬,他們沒臉再講什麼。李成豪朝一個馬仔投去眼色,阿鬼上前解開一個人的雙手,這名馬仔便撿起地上的刀,五指攤開:「唰!」
「你把蚊仔搵出來,晚上送到郊區犬舍,豪哥在那裡等我們,這次社團總共出了五個二五仔,一個個都要算好賬,絕不會有一個人能逃!」
「這家犬舍是社團的產業,有合法的養殖牌照,平時專門給油麻地幾間犬肉食堂供貨,偶爾也負責解決社團里的一些二五仔,幾個義海老四九負責養犬,順帶收屍,社團給他們發薪水。」
「阿鬼,我們出來行是講忠義的,不要辜負賓哥對兄弟們的情。」
……
阿信肩膀上背著一個包包,扭過頭,呲牙道:「鬼哥,我來找點東西去大馬度假。」
阿鬼穿著一身西服,胸口別著領班徽章,守在門口,表情凝重,沉聲問道:「鹹水哥,蚊仔犯什麼事了?」
李成豪帶著鹹水,孱仔,大頭坤幾個頭目進場,鹹水,孱仔等人來回掃視,目光落在荒草,犬舍,聽聞著犬吠,狼嚎,瞳孔內不由流出忌憚,警惕的神情。
「豪哥,豪哥。」www.hetubook.com.com一群穿著黑色西裝,守在犬舍門口的堂口打仔,背負雙手,齊齊喊人。
這次,恩義告急。
他激動的樣子令頸部血脈膨脹,高聲喊道:「蚊仔入社團三年,一直在勤勤懇懇的做事,賓哥對兄弟們這麼好,蚊仔……」
「出來行,要講規矩,我覺得事情並不全怪你,但是你如果跑了,你就真正的叛徒!」阿鬼攥緊拳頭,咬著牙道:「千萬,別讓我難做!」
「這次是我們管教不嚴,給賓哥惹禍了。」鹹水主動請纓,心中有些不忍,卻知道賓哥對堂口兄弟有多講情義,大頭坤等人也相繼插話,開口請求,李成豪卻一拂手,將尖刀丟到一個馬仔面前,叮噹一聲,尖刀落地。
「對唔住…是我對唔住賓哥……我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亂做事了!」咚,咚,當即就有人用力磕頭,大聲求饒,也有人抿著嘴巴,眼神閃爍,咬牙等死。
「鹹水哥,蚊仔點會是二五仔?」阿鬼脖子上紋著幾隻小鬼,一路連到後背,正是一幅「五鬼運財圖」。
鹹水主動朝阿豪講道:「豪哥,交給我吧,自己堂口的自己處理。」
「啪!」阿鬼一巴掌甩在阿信臉上,將阿信打的暈頭轉向,一把掐起阿信的脖子:「帶我去見蚊仔!」
「去做吧……」鹹水揮揮手,吐出口氣。此刻,夜總會內,服務生,馬仔,臨時工正在一起打掃衛生,備貨,準備夜晚的開工。
「閉嘴!」李成豪眼神兇悍和圖書的瞥過他,壓根沒把一個小四九放在眼裡,持刀上前一步就掀開一個馬仔頭上的麻袋,緊接著將五個麻袋全部摘起,甩在地上,五個馬仔望著李成豪手中的尖刀,泛著冷冽寒光,心頭都是不由自主的狂顫,跪在地上,急切的哀求道:「豪哥!」
「自斷一指,還賓哥恩義,你們不再是義海社的人,滾蛋吧!」
鹹水坐在輝煌夜總會的包廂里,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將一支煙碾滅在玻璃崗里,語氣狠決的講道:「阿鬼,把蚊仔給搵出來!」
「下次再江湖上望見你們,我一定斬死你們幾個。」李成豪抽著煙,目光冷冽。
「給個機會!」
「蚊仔。」
阿鬼推開夜總會的大門,正午的陽光刺眼。古惑仔們都是晝夜顛倒,晝伏夜出。
「鬼哥,鬼哥,鬼哥。」當阿鬼來到一排出租屋入口時,沿途一些穿著t恤,剛剛睡醒,或者正要出門的年輕人們,紛紛張口跟阿鬼打著招呼,可見阿鬼在這群爛仔間還有一定威信。
「鹹水哥,豪哥真的會做掉……」阿鬼在旁蠢蠢欲動,鹹水卻瞪著他:「堂口大底行家法,你算邊個?收聲!否則連你一起刮!」
「你真的要我死?」蚊仔目露懼色,臉色慘白。
「就你?船票都買不起!你話,是不是幫蚊仔拿的東西?」阿鬼神色嚴肅,雙目泛著凶光:「蚊仔真的背信棄義,做了二五仔?」
「辦完這件事情,我還要去接賓哥下工。」
「噠!」
阿鬼則沉著張臉,https://m.hetubook.com.com毫不理會,側身穿過眾人,抬手輕敲一間房門,房門內回蕩著一陣窸窣的聲音,聽見有人敲門,動作更加急促,哐啷,還有拉開窗戶的聲音。
西貢,一座魚排小屋,阿鬼押著阿信找到躲在魚排里的蚊仔,蚊仔望著阿鬼的身影,表情驟變:「鬼哥!」
「賓哥替你們求情,讓我親自來動手,我聽的明,賓哥是叫我們放你們一馬。這件事情,你們也是被賴皮候騙了,可堂口終究不允許自己人散貨,這是規矩!」
「蚊仔私底下賣點貨,也是想要給老豆買條船,點解會知道賴皮候把工廠設在賓哥的場子里?」阿信哭嚎著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把行頭交給蚊仔,我不能讓蚊仔死!!!」
「我會幫蚊仔向豪哥求情!」
他知道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社團,堂口絕不會點蚊仔的名字,義海畢竟是傳承幾十年的社團,做事自有一套規矩,不像新興的犯罪公司。
「豪哥!」
而鹹水只是盯著他道:「社團里出二五仔,丟的是整個社團的臉。」
「他犯大事了!」鹹水一腳踹歪面前的酒桌,在昏暗的包房裡,怒極大喝:「我手下出了二五仔!」
「鬼哥。」
江湖規矩在上,
……
「如果我死了,鬼哥,照顧好我父母,不求養老送終,只望別人別餓死。」
「你不會死!」
「豪哥,人都搵出來了。」傍晚,大|波豪接到鹹水的電話,開著車道:「好,我現在就去郊區犬舍。」
阿豪一手拿著大哥大,www.hetubook.com.com一手叼著煙,穿著一身西裝,踏過土道兩旁雜亂的荒草,帶著幾個人踏入犬舍內講道:「鹹水,阿坤,是不是第一次來犬舍?」
阿鬼穿著西裝,眯眼望向眼光,打車離開炮台街,一路乘車到廟街的一棟出租屋內。
「賓哥都叫豪哥做事了!蚊仔怎麼會不死?」阿信不覺得賓哥會為一個小四九追殺到大馬去,叫道:「我們已經給蚊仔湊了一張船票,鬼哥,你當作沒見到我,否則,否則……」阿信眼角露出一抹凶色:「我們絕對不會……」
第一個馬仔又驚又喜,臉上還掛著淚水,當望向地上的尖刀,心裏卻湧現濃濃的愧疚。
飛鵝山腳,一間犬舍,犬舍佔地七千多呎,一共十幾間泥瓦房,房間用一層層鐵柵斷隔,五個馬仔頭套麻袋,背負雙手,跪在地上,旁邊一隻只狼青狂吠,驚得五個馬仔左顧右盼,渾身顫慄。
語氣漸漸低沉下去。
「蚊仔!」阿鬼大喊一聲,以肩撞門,猛的一下撞開木門,一把扯下窗戶上的人影。
「豪哥只是要見蚊仔,點解會要蚊仔死?」阿鬼拎著阿信,任由阿信扭動掙扎,而他人高馬大,穿著黑西裝,紋絲不動:「你現在幫蚊仔跑路,才是害蚊仔呀!賓哥要是想做事,他跑到大馬去管用嗎?」
「豪哥,我們知道錯了。」
阿鬼肯定的道。
阿鬼在旁閉上雙目。
「東西給我。」李成豪朝門口站著的一名西裝手下講道,西裝手下立即遞給一把尖刀,李成豪接過尖刀,腳步不停的進入犬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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