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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他拿起熱水壺，飲下口水，潤潤嗓子，總是有不自量力的小爛仔們覺得讀過兩本英文課本就想跟賓哥行，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等會就看有幾個食腦的古惑仔拜入你門下。」張國賓眼神炯炯望著他，調戲道：「若是不會食腦的，通通不要收。」

「你他媽對龍頭講話尊敬點，什麼叫共事？」旁邊有馬仔咒罵，狀師昌卻揮手打斷馬仔的話，很認真的記錄下名字，問道：「年齡？」

陳稷反而望向他道：「朋友別緊張，就當作是人才市場好了。」

為混口飯吃，開工領錢進社團的馬仔們當然不少，可也不能小覷為搏一世富貴的亡命徒。

三十幾人組成的臨時人事部門，正在三聖宮門前匆忙工作，十一個登記點背後，延綿不絕的隊伍直接排到半道角，一群爛仔們忍著烈陽當空，滿身大汗，為了前途，耐著性子排隊。

「去旁邊吧。」狀師昌頭都不抬，直接說道：「找旁邊的人登記。」

狀師昌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全國武術競標賽青年組第一，獎狀帶沒？」

「大興社的老晉！」

人事部門暫時負責人「阿昌」，而社團真正的人事海底，相關安排，則由禮堂大爺掌管。

各個堂口答應收多少人，其實都由各位堂主決定，其中體蘭街，旺角等地預收弟子最少，畢竟這些堂區地盤穩定，財路通暢，招收馬仔多為堂口生意打下手，無需增加太多。

晉立民帶著三百多人登上三聖宮，滿身熱汗，汗流浹背，左手答道：「學紙，獎紙、外國學紙。」

「大家都是和-圖-書場面人，點解可以講心裡話？」

鼻屎牛找到他，扯扯他的袖口，興奮道：「樂哥，我跟了地主哥，地主哥的人說工地就要我這種力氣大的人才，他們誇我是人才，你說我是不是要出頭了呀？

這件事他真不知道。

一群人進入後殿，原本就狹窄的後殿，關上窗戶，點著蠟燭，紅紙，擺著十二張木椅，立香堂，林林總總，二十幾個牌位，門扉帶上的那一刻，一串銅鈴聲響起，赤著臂膀，頭戴頭巾，手扎紅繩，端著洪刀的兩位將軍把守在門后，一雙虎目欲要食人。

林長樂回過頭來，望鼻屎牛一眼，不忍打擊他。

林長樂回頭望他的打扮一眼，眼神有點驚詫，不自覺讓開兩步，對方走上前說道：「您好，我叫陳稷，社稷的稷。」

「馬王對小弟還算大方。」狀師昌說罷，揮揮手，輕聲道：「下一個。」

「學歷？」

「不好意思，麻煩你讓一讓。」一個理著平頭，雙臂環抱漢劍，穿著紅色運動服，腳踩學院白布鞋的年輕男孩，語氣溫良的出聲說道。

「哪三樣？」

晉立民卻目光冷峻，表情篤定：「不會！」

「丟雷老母，今天懸了怎麼辦？」阿郎抱怨道。

「大佬，我會識英文。」林長樂聽見求職被拒，面露驚愕道。

「咦，賓哥立了乜條件？」李成豪轉轉手腕，露出一塊滿鑽的百達翡麗，由於錶盤鑲滿鑽石，手錶過重，時不時要抬起手，放鬆一下手腕，滿臉疑問。

李成豪在旁美滋滋的道：「賓哥，開一次山門招兩千門徒，全香江論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com威風邊個賽的過你？」

「是牛哥，不是鼻屎哥！」鼻屎牛糾正完，望見林長樂眼底的失落，詢問道：「樂哥，你怎麼樣了？

同時，諸多社團龍頭側目望來，李成豪直接干瞪回去，巍然不懼，元寶，馬王，地主等紛紛抬頭，回望致意，張國賓臉上連忙露出一個微笑，謙虛點點頭，再回頭出聲道：「阿豪，收聲！」

江湖爛仔們也不愛拜入穩定堂口，偏愛有機會上位的當紅堂口。

江湖上，社團堂口收幾人，不一定就收得到，馬仔選字型大小，一求銀紙，二求名聲，字型大小一定要夠響，

林長樂呆楞半晌。

宮門外，許多過檔的大底都認出來人，宮內正殿，張國賓收到晉立民到場的消息，心中滿意不少，同時，蘇爺帶著海波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坐館，儀式準備好了，有請諸位龍頭，大底進內殿觀禮。」

「賓哥！你這怕是一個馬仔都收不到呀！」大|波豪咧著嘴巴，大驚失色，覺得有必要勸勸大佬，張國賓卻抬起手腕，扯扯領結，嘴裏發出不屑聲：「馬仔？老子還缺馬仔嗎，義海七萬打仔夠不夠我用？」

「這名字不錯，不過，義海龍頭不收打仔，舞劍的也不要。」狀師昌推推眼鏡，滿臉溫和的說道。

「誒，元寶，多謝多謝。」李成豪滿臉壞笑的拱手，眼中寫滿得意，張國賓對兄弟拽上天嘴臉滿臉無語，上前跟元寶，馬王等人一一打過招呼：「馬王，地主，美姐，今日大開山門，諸位要為義海招賢納士，選取英傑啊。」

「你去搜新聞就得。」

和_圖_書字型大小大開山門，招賢納士，一樣是擦亮牌匾的招數，開山門招的人越多，往往便代表字型大小越紅，實力越強。

「坐館，剛剛北海社雙花紅棍帶著五百多人要過檔太子賓門下，被四大天王的狀師昌拒絕，現在被警察帶走了。」山頭，左手帶著情報回來說道：「當時義海的人都掏出短狗了，現在山上都在傳向見太子賓，必須要有三樣東西。」

「趴車，趴車，趴車一樣也能混出頭。」元寶嘴裏嘟喃兩聲，樂呵呵的抬起頭：「豪哥，恭喜扎職呀。」

「你識英文，城寨里的人都誇你有才華，拜入太子賓門下…」不等他說完，林長樂便斷道：「城寨里都是什麼臭魚爛蝦，點能跟和義海比，我算是見到江湖之廣闊了，先去拜到馬王門下，入了義海再說。

「老晉。」

義海新龍頭上位自然要有新氣象。

「寶妞，還不叫快叫豪哥，豪哥開心封你做義海五虎呀。」馬王擠眉弄眼的打趣道：「要是得罪二路元帥，過幾年夜總會趴車都沒你的份。」

「英皇書院肆業。」

「會識英文啊？會識英文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出路，左轉第七張桌子，拜入馬王門下。」狀師昌不自覺抬起視線，掃過林長樂一眼，覺得他長相還算不錯，出言建議道：「馬王最近想多開拓鬼佬市場，需要幾個會英文的馬夫，去那裡吧。」

「嘻嘻。」馬王賤笑道：「說到食腦，賓哥，你立下的拜山條件，可是在外面掀起軒然大|波，三聖宮外剛剛禮堂的人都差點掏槍，否則制不住那些要過檔的大底。」

「林長樂。ｗww•hｅｔubｏoｋ.cｏm•coｍ」

狀師昌一身黑色西裝，戴著眼鏡，坐在宮門一個攤子前，十指在鍵盤紛飛，滴答，滴答，打字機聲音不斷傳出。

先登記姓名信息，再列印成簡歷，一一交給社團大底們審核。

「姓名？」

「什麼都練一點。」陳稷面露微笑。

「以後你少用腦筋，多用拳頭。」張國賓教育道，李成豪卻不屑的噴笑一聲，驕傲道：「在場邊個敢動我？混江湖不食腦，一輩子都是古惑仔，我混成二路元帥，就因為我會食腦。」

而除了堂主挑選拜山的爛仔們外，爛仔們往往也是會先選大佬，拜個名聲響，銀紙多的大佬，肯定比拜樂色草鞋要強啊.打仔一般拜拳王，四眼仔拜師爺，江湖傳統來著，邊個不知他大|波豪是太子賓手下四大天王里的拳王，來拜山的肯定是打仔呀，打仔要是會食腦，那江湖人人考試入選好啦。

東莞苗在旁邊面色嚴肅，心底升起危機感，看來平日除了去靶場練槍，也要請補習老師授課，考一個文憑了。

「賓哥，今日上海街堂口預計收兩百人，廣東道堂口一百三十人，佐敦堂口三百人，旺角一堂口百人，體蘭街七十人，尖沙咀堂口六百五十人，十大堂口總計兩千三百人。」義海十傑陸續報上數額，

美姐面帶笑意，嘴角勾起弧線：「太子哥收小弟比港督招公還嚴，先入加入過社團，有大底身份的一律不要，一收大學正式畢業的學生仔，二收留學歸來的海龜仔，三收穫得職業協會認證，獲得全國或地區大賽冠軍的獎牌仔，其他的統統不要。」

香江多少社團總人數還不足兩千人m.hetubook.com.com！

李成豪面露苦色。

「謝謝先生。」陳稷表情淡定，面色自若的頷首，轉身前去用餐區就座，林長樂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說出去有人驚，方會有人拜山門。

「練什麼劍的？」

張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很好很好，名字登記下了，去旁邊找張桌子坐下食午餐，下午帶你去見賓哥。」

新記龍頭耳朵微動，猛的扭頭，望向角落的李成豪。

每增加一名堂口弟子，支出賬目的錢，第一個壓在堂口身上，各堂主基本按需招募，尤以尖沙咀堂口預招弟子數目最大，因為尖沙咀堂口地盤還沒完全吃下，需要不少爛仔替社團去打拚，十大堂口收兩千三百人，尖沙咀堂口就佔據五分之一。

「21，閩地泉城人。」

社團大底們覺得人o水，再統一納入山門，安排面審，開香堂，收弟子。

「是嘍，將來義海鼻屎哥，人人聽到都驚呀！」

兩千三百人！

「論氣勢更無一家社團能比肩義海，義海要打進銅鑼灣做第一大字型大小啦。」

陳稷底氣十足的笑了笑，用手指著背後的牌子，單手抱劍：「先生，我在內地長大，拿過全國武術競標賽劍類青年組第一，81年代表內地前往美國交流，希望能跟張先生一起共事。」

正常情況，馬仔拜入山門，需要在上午授職儀式舉辦結束，跪在門山外自報家門，求山主收留，曾經黑柴上位時便是遵循習俗，可現在拜入義海的人數過多，加起來怕是有上萬，一萬多人跪在門口場面太過駭人，一個個自報家門，報到明天公雞打鳴都不報完，社團要講究與時俱進，新時代有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