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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強正在片場監督拍戲，望著兩名公司藝人，接起電話隨口答應道：「哪位？」

「我很坦白的告訴你，最近ICAC盯上義海一塊洗黑錢的業務，這塊業務對義海而言就是小生意，義海打算安全起見直接放棄，如果先生的公司有想法接手，可以把顧客和剩下的賬目都接過去。」張國賓嚼著烤乳鴿，吐出塊骨頭：「對了，號碼幫也被盯上了，中午我跟武哥通過電話，他們那裡的生意也可以轉給你。」

「好啊，張先生約個時間？」

「算了，都是為公司。」他搖搖頭。

本來他還覺得三間店鋪是小錢，自家兄弟間無所謂，可肚皮文離開時那幅憋著笑容，感恩戴德的樣子，著實令他心底越來越愧疚。

張國賓對大媽級的陳蘭印象很深，畢竟，這妞是會上網路打口水仗的狠人，發小作文指著「周星池」、「張泊汁」就是一通亂噴，還是首次見到年輕版的陳蘭，不由得多看一眼，姿色普普通通，算是不醜吧。

向強表情一變。

「張先生客氣，以您的江湖地位，我跑旺角一趟理所應當。」向強打扮的很正式，對義海龍頭更是客氣。

就看他夠不夠膽接了！

「張先生，容我考慮考慮。」向強答道。

張國賓在肚皮文離開后，心底有些不好意思：「這算抄底嗎？」

「有沒有考慮租給社團，或者賣給社團？」張國賓夾著香煙，溫言道：「你當時多少錢買的，現在社團就多少錢收。」htｔps://m.h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

「向先生最近還有在片場拍戲嗎？」

他沒有對向強提出什麼條件，單純是想要雙贏。

肚皮文是位脫髮大佬，地中海形勢明顯，僅餘一片稀疏的劉海，強撐著一抹倔強。

「開音響店？」番薯財眉頭狂跳。

陳蘭挽著向強甜甜一笑：「張先生，晚上好。」

番薯財上下打量他一陣，一言不發地離開，肚皮文感覺眼神有點奇怪，腦袋裡卻充斥著喜悅，找到耀哥交易店面。

「去不去？」陳蘭詢問道。

番薯財站在門口，抬手敲門：「阿公。」

「我知道！」張國賓語氣平淡，態度卻很霸道：「永盛是正行公司不洗黑錢，只是有些別有用心的非法公司，利用永盛電影洗錢。」

「你不會不信阿公吧？」張國賓抬眼問道。

資本是個好東西。

番薯財離開辦公室后，張國賓在抽屜里取出一疊名片，抽來抽去，翻來覆去，最後在抽屜角落一個打火機下找到名片，吹吹名片上的灰塵，拿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嘟，嘟。」

番薯財陷入沉默。

「店鋪給社團交租金就行，其實根據市場調研，中環，銅鑼灣最早一批KTV，夜總會的音響早已落伍，一些夜總會正要籌備裝修，裝修肯定要換音響，到時候你怕沒錢賺嗎？」

「近來吧。」他說道：「社團幫你搞了三間店鋪，以後洗黑錢的生意直接放棄，讓那批兄弟開音響店搵水。」https://ｍ.ｈetｕbook•cｏｍ•cｏｍ

「張生這回搵我來是談電影拍攝嗎？」向強切入話題：「永盛如果有機會跟夢工廠合拍一部電影」

傍晚。

「擇日不如撞日，下午五點一起食個晚餐吧。」張國賓笑道。

永盛創辦初期最賺錢的「賭神被夢工廠給截胡，轉而拍點打打殺殺的江湖片，三|級|片，期間取巧拍了部《雀神》，靠著女明星脫衣服賺到不少錢，最近在拍武俠片，目前製作的正是《新碧血劍》，看來公司資金也是富餘起來，有錢找猹良庸買版權了。

「好羡慕向生，輕輕鬆鬆，能做自個喜歡的事。」張國賓道。

「偶爾還會拍點。」

「呵呵，向先生，我是張國賓。」張國賓對著電話笑道。

「叮！」

「有筆生意想跟向先生談談。」張國賓直言不諱。

「這位是向夫人吧？」張國賓扭頭望向一個身穿藍色西裝，戴著鑽戒，長相秀麗的女人。

肚皮文美滋滋的走出辦公室，拿著一份簽字單，嘿嘿笑道：「前幾年買的店鋪虧死啦，賓哥用原價收購真是關照兄弟。」

「旺角有骨氣。」張國賓報出一個地點：「這裏菜還不錯。」

向強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張生，請說。」

五點。

「去吧，說不定有錢賺，總要賣他一個面子。」向強還是很在乎陳蘭的意見，可以說，永盛電影能賺到錢離不開陳蘭，對此陳蘭也沒有反對。

「害，我拿影帝就是玩玩，別當真。」張國賓甩手謙虛。

和-圖-書張國賓坐下后，招呼著道：「唔好意思，在外面行不容易，多帶了一些司機，要不是生活艱辛，誰想帶這麼多人馬出門啊。」

二人邊吃邊聊。

「向少，第一次見面就讓您來旺角，唔好意思啊，有請有請。」張國賓一身西裝在門口迎接，握住向強的手非常熱情。

「七八間音響鋪都是個人東主，不過他們盜版碟片是在社團進貨，前段時間番薯財有找過我。」肚皮文捏著煙道：「說是想開幾間音響鋪洗錢用。」

他知道陳蘭是向強在事業上的大助力，沒有陳蘭幫手永盛很難發展，因此，陳蘭才壓得住向強。

肚皮文才跟著點煙。

「OK。」

「呼。」張國賓吹出口白霧，斟酌著道：「手上有沒有鋪面？」

「嗯。。」張國賓用打火機點上香煙。

他在社團內做的生意不算很黑，堂口不大，幾百號人，更不算兵強馬壯。

兩個藝人吊著威亞，正在上演古裝武俠血並。

向強一身單排扣西服，內搭白衫，胸前塞著口袋巾。

「阿財！」他叫住路過的大底。

「行。」

「張先生？」向強表情又驚又疑，眼神掃過片場一圈，走出幾步講道：「張先生真是稀客，有什麼事嗎？」

「對，不要拿做黑錢的觀念去看正行，正行有正行的做法，如果找好代理商，做好推廣，不一定會比洗黑錢提得少。」張國賓耐心解釋道：「社團會幫你聯繫生產商拿下代理權，但是能不能做好就看你自己了。」

番薯和圖書財扭頭望他。

二人稍微再呆一會便驅車回到家中，準備晚上赴宴。

肚皮文連忙接過香煙，點頭哈腰：「謝謝大佬。」

「向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研究下那些非法公司？」他目光一轉，向強張張嘴，硬朗的五官，居然彰顯出絲木訥。

向強跟他寒暄幾句后，掛斷電話，老婆陳蘭在現場做監製，剛巧拍完一場戲找到向強，向強便朝他說道：「張國賓請我晚上一起去吃飯，要談生意。」

陳蘭用高跟鞋輕輕點了老公一下，說道：「張先生，你誤會了。」

洗黑錢重要的是顧客資源，技術，關係等等是另一碼事，兩大社團這塊生意轉給向強，向強恐怕將成為香江第一的黑錢莊家！

「哈哈，沒關係。」張國賓從容不迫的說道：「我也只是想幫客戶的單子洗完，否則義海照規矩得要賠錢，說實話，洗錢這項生意我也很捨不得放棄啊…」

番薯財答道：「我信。」

一個想法，一句話下去，團隊執行，效率奇高。

「去找耀哥辦事吧。」張國賓講道。

向強面露意動，剛準備開口答應，右腳就被老婆踢了一下。

「堂口有三間鋪面。」肚皮文答道。

永盛要跟夢工廠拍電影也不是沒機會，拿天永盛出了大作再談，張國賓掰著乳鴿，品嘗腿肉，面帶笑意的說道：「我是搵你談談洗錢的生意。」

向強許是表面做正行生意，出來都沒帶保鏢。

張國賓抽出一支煙遞給他道：「阿文，來顆煙仔。」

「阿公給你弄了hetubook.com.com幾個鋪面，是要支持你的洗錢生意，上次阿公留你下來我就知道，你離上位不遠了。」肚皮文湊近講道。

「向夫人是自己人，聊開些沒問題吧？」

張國賓卻對陳蘭，向強都很尊重。

「晚上好。」他朝陳蘭點點頭，把一對夫妻迎進包廂，酒樓走廊不少保鏢都在證明張國賓的身份，

馬世明派專業團隊做過市場調研，得知音響代理在五到十年內，確實是一個前景頗豐的電器行業。

「有啊！」肚皮文眼睛一亮：「賓哥需要用鋪面，堂口肯定支持。」

「叮！」

「那就得。」張國賓滿意的點下頭。

「呵呵。」向強勉強笑道。

「不是。」張國賓搖搖頭。

零售是一塊，TV水，夜總會，出租是一塊，而電子產品確實是未來的藍海市場，義海缺少技術積累，做不來開發，搞一搞代理OK的，做不成大戶，但解決一條堂口財路是很好的。

「呵呵。」向強表情越來越不對味，口中卻必須恭維：「張先生拍一個角色就拿影帝，我拍十幾個角色別人叫我龍五。」

「我這個人做生意很公道的。」

向強把他當大水喉了。

「嘟嘟」第二通電話時，電話才接通。

張國賓早已將保鏢視作習以為常的事，向強卻看得暗生羡慕，誰不想出門風風光光的？可惜，他在家族裡沒有勢力，根本談不上配保鏢。

張國賓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點下頭：「西洋菜街的音箱生意是誰在做？」

他作為一個成功企業家談生意是最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