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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燕很難拒絕送到眼前的財路。

李成豪道：「我前面叫了一個朋友一起來吃飯，陪同聊天，不知道岩先生歡不歡迎？」

李成豪面色陰沉。

他推開車門，站定車前，放眼望去。

「內地的經濟真發達啊！」李成豪感嘆道：「在香江混社團每個月都不一定有一萬多，你的收入比香江阿sir們還高！」

李成豪的國語則能夠簡單交流，碰上內地人慢慢談，倒也能談的有來有去。

「走！

岩剛在副駕駛拍拍小弟的肩膀：「你粵語真不錯，幸好帶上你了…」

「我好久沒見過李老闆這樣遵紀守法的大商人了。」岩燕搖搖頭，舉起酒杯，嘖笑道：「天真！」

和義海一大筆保護費都交了，憑什麼還要再交一筆？

岩燕重重的放下酒杯，慍怒道：「是保潔費！」

岩燕模樣精神，談吐得體，除了臉有些黑，挑不出什麼毛病。

李成豪把手一攤：「當然，邊境危險，我建議岩先生多帶一些人馬。我要是騙你，你大可在境外對我下手！」

岩燕心中有數，夾著煙道：「歡迎！歡迎！」

李成豪帶兄弟們下樓吃個便飯，恰好沒有叫上洋大班，深城辦事員，一干做保安的兄弟都是打仔出身國語真不太純正。

「你保潔費一天收兩塊，瑞麗街道上每天都一兩百個攤子，一天就賺四五百，一個月就是一萬多。」

李成豪眯起眼睛：「你們怎麼收費的？」

岩燕當即深吸一口冷氣，捧著酒杯和圖書道：「真的假的？」

「喔？」

「不過，今天我們要談的生意，只有我跟你說的算，城區里沒有其他人能插手！」

岩燕微微點頭：「如果義海公司答應給我這筆生意，將來誰跟義海公司作對，誰就是跟我作對！」

李成豪心裏只覺得憋屈萬分，但為了大佬的囑託，強忍著怒火笑道：「呵呵呵，岩先生，你要一起發財早說嘛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義海集團？」

說的國語也字正腔圓。

岩剛點點頭。

李成豪笑道：「你們是收保費啊！」

「行！」

李成豪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嘴角已經挑起一抹譏諷，出聲道：「好多年沒這樣有人同我講話了。」

一個穿著傣族服飾的黑臉漢子站在桌邊，邁步上前與岩剛擁抱一番，扭頭跟眾位兄弟點點頭，旋即轉過目光與李成豪對視，鬆開手帶人上前向李成豪打著招呼：「李老闆，我叫岩燕，冒昧邀約，請您諒解。……

「不用你兩年！你的玉石城就會遍地狗屎，鳥糞，幾百萬投資全打水漂！」

「你們要收租！」

岩剛還是蹙著眉頭。

一名保鏢上前一步，說著整腳國語：「我們老大讓你把槍收起來！」

在他看來公司修建技校就是為了當地人的利益，跟當地人一起發財，不代表要跟你們一群發財！

很多攤主都是偶爾出攤，有料才賣貨，並非日日都玉料供應，就誕生出按天收費的結果。

「包月五十塊。」

「岩和圖書老闆客氣了。」李成豪憨笑。

就問一句，你憑乜野？」

小弟笑笑，故意用粵式國語，模仿著腔調說道：「還不錯！」

「是你一個人吃獨食，還是大家一起賺錢。」岩燕夾起一塊雞肉喂進嘴裏：「李老闆應該心中有數吧？」

關鍵，本地傣族人的國語也很飄忽不定。

「一個攤位每天兩塊錢。」

店鋪門口掛著「瑞麗傣燕保潔公司」的牌子。

岩燕掏出一把中華煙散給李老闆，李老闆接過香煙抽了起來，一道道送上桌的菜肴色味俱佳，令人食指大動。

當夜。

「其實我們公司正在緬北競標了一口玉礦，如果燕先生想要一起發財的話，我可以把玉礦運輸的線交給你做…

岩燕不假思索：「房地產公司蓋玉石城很正常啊！」

李成豪面色巍然不懼，整整白色西裝，打出一個手勢，一行保鏢護著二路元帥登車，三輛車便跟皮卡車駛出街頭。

「呵呵呵，岩先生，飲酒，飲酒。」李成豪舉起酒杯。

極具方言特色。

深城辦事員在旁見勢不妙，出聲說道：「李老闆說他考慮考慮。」

深城辦事員眼觀鼻，鼻觀心，很上道。

岩燕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義海集團在深城挺有名氣，在香江的背景也很深，但是在滇北做生意的規矩跟深城不一樣，你要建玉石城可以，但是工程，保安，保潔都要交給我們來做，將來的租金傣燕要佔兩成乾股，否則就算你的玉石城蓋起來，hetubook.com.com也沒人會去你的玉石城做生意。」

李成豪總是喜歡有禮貌的人多些，握住岩燕的手，笑道：「久昂久昂。」

好在，話是能聽懂的。

「商鋪不收錢。」

「有人還說香江來的大老闆要蓋學校，帶民眾脫貧，底下的民眾都樂見其成，等著過好日子，可是李老闆卻砸了我們傣燕公司的飯碗。」

「哈哈哈哈！」岩燕朗聲大笑。

四輛車沒有開的太遠，經過兩個路口，八分鐘的路程，便駛到郊區一座民宅樓底。

這時，深城動事員早已帶著當地一個同事抵達現場，進入屋內就座陪同，此刻，當地人員頻頻對李成豪使眼色。

這件事情就連深城動事人員都不知道。

一樓正好是座鋪面，裝著捲簾門，裏面擺著一張大圓桌。

李成豪點點頭：「是也不是。」

旁邊小弟又道：「二哥，他讓我們把武器收起來！」

當地人員臉色發黑。

作為一個飲來送往的辦事員，其做事風格向來是守口如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當地除了有限的幾個角色，真沒知道義海集團的背景，僅知道是個財大氣粗的港商。

根本不講究什麼談判方式，直來直往，開門江山。

然後，他撅起嘴巴，吹起口哨。

一行人打過招呼，互相介紹完畢。

他的眼神瞥過深城辦事員。

這小子去粵省打過幾年工。

岩燕見李成豪裝聾作啞，乾脆戳破窗戶紙：「瑞麗街道上的攤位都要給傣燕公司交錢，hｔtｐs://wwｗ•ｈetubｏoｋ•ｃｏｍ.coｍ你們香江公司蓋完商鋪之後，誰還給我們公司交錢？」

李成豪拾起筷子感覺可以再吃一點。

賓主盡歡。

「那為什麼一家房地產公司要來蓋玉石城呢？」李成豪誘導道。

「你覺得在玉石城收租好，還是去運輸玉礦好？」說是運輸實為走私，走私玉礦原料無疑是超過玉石城的大生意，將來瑞麗玉石城裡的商鋪主都要找他進貨。

他滿意的拍拍小弟肩膀，轉手就把槍丟進臟皮卡的駕駛座里，鬆鬆垮垮的鳥銃躺在車內，李成豪皺了皺眉頭。

岩剛跳下皮卡車后，帶著一群兄弟們走入店鋪，朝店鋪里的人熱情喊道。

李成豪心頭髮笑。

李成豪笑道：「真的假的岩先生帶兄弟們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這麼霸道？」

「走吧！」岩剛說道。

李成豪假裝聽不懂，舉著酒杯：「岩先生，港商投資的事情對地方有利，市民們都是受益者怎麼會砸你的飯碗呢？」

李成豪放心的點點頭：「確實，義海集團只是一個房地產公司，平時蓋蓋樓，買買地，得罪不起你們。」

李成豪問道：「怎麼商鋪不收費？」

岩燕望他舉手投足間肌肉鼓脹，人馬高大，身材雄健，心頭暗暗驚詫之餘更多出幾分警惕。

「我來瑞麗是代表公司跟政府談交易中心的投資，不知道岩先生同我有什麼要講的？」他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問道。

李成豪自不會真的害怕。

財帛動人心。

他轉首對保鏢道：「讓他把這ｍ•hｅtuｂｏok.ｃｏｍ.cｏm個傢伙收起來！」

岩燕請李成豪進入店鋪上桌吃飯，手下的兄弟們則散在店鋪內，兩名刑堂兄弟跟隨二路元帥入屋上桌，剩下四人守在門口，警惕著室內的狀況，剛剛器張霸道的岩剛卻裹上廚裙，到后屋的廚房端菜送湯。

與想象中黑社會見面就是威脅的場景不同，對方不僅擺下一桌好酒好菜，而且講話還和和和氣氣。

「商鋪的都是大老闆，收不起！」岩剛說的很誠實。

他想起賓哥的囑咐，扭頭道：「我要報警！」

岩燕笑道：「這些都是自家養的土雞土鴨，田裡剛摘的菜，可能比不上香江的山珍海味，但勝在原汁原味。」

岩燕說道：「李老闆來瑞麗蓋玉石城的事情，全城商界都傳遍了。」

李成豪在路上就叫兄弟們給辦事員打去電話。

「了解一點，香江大企業，聽說你們很有錢，在深城蓋樓來著，不過香江那個地方跟滇北有時差，這裏天亮那裡都天黑了。」岩燕暴露出久居深山的無知。

「我來瑞麗一共就六個人，手無寸鐵，明天就從瑞麗出發把線走一趟，你還怕我們幾個人嗎？」

當地人員低頭道：「李先生，傣燕公司有三十幾人，背後涉及到九個傣族村的親族，我比較建議你答應他們，一起賺錢總比沒得賺錢好。」

二人可以溝通。

「大哥！」

李成豪心頭已經泛起殺意。

「岩老闆，和義海投幾百萬港幣規劃的生意，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佔兩成，說實話，你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