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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賓嚇了一跳：「你怎麼也在台島？」

後來搞衛生檢查，搞城市建設，不能炭火燒烤，意思就少了很多，再後來，不能擺攤了，最終到又可以繼續擺攤了。

經濟周期決定了一切。

什麼蓮霧、芭樂，其它大東西不敢講，農業這一塊，柳文彥現在是台農們的財神爺，說惠死你就惠你！

跟台島方面的人聊起天，動不動就「我是泥腿子出身」，「從小就種田」，「對農民們特別有感情」…….

「對了，你到台島談什麼生意來著，怎麼還要跟我聊？」

攤主夫妻把面端了上來，每碗面都有五隻大蝦，一個煎蛋，三根青菜，要不是碗不夠大，怕是能裝更多。

他不會格外看重這件事情，也不會馬虎大意略張先生的布局，一切都是公事公辦。

「台北啊！」

張國賓在送王詠慶離開桃源飯店以後，回到套房裡休息，剛洗完澡想起來應該把事情跟柳辦講一聲。

這次事件也讓張國賓同王老闆的友誼更上一層樓，未來，台塑集團只要守好台積電的股權，王氏家族就等於有一張護身符。

最關鍵，士林夜市有義海分公司的人活動，時不時就有人停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的鞠躬喊道：「阿公！」

絕不小瞧一個地區的首富！

物以希為貴嘛。

「是，台塑的電路板公司要用到半導體，實在不行，就用台塑的名義買，將來走私過去。」

「老柳！」

只見柳文彥在園區里時和*圖*書而背負著手，時而叉叉腰，動不動揮斥方遒，指點江山，頗有一種大領導的風範。

柳文彥放下電話，回頭同一位下屬交待道：「晚上改變行程去台北，你讓小陳繼續陪趙議員逛逛。」

柳文彥著重交代道：「趙議員不一樣，自己人來著，往死里惠他！」

趙議員穿著西裝，正在前方帶路，一大群分公司的小弟是東道主。

同理，當違背諾言的代價超過所獲利益，違反承諾的可能性趨近於零。

信息是最昂貴的商業資料。

「誒，打住，我可做不了你領導啊，老闆。」柳文彥站在一條土道上，叉著腰道：「我正在高雄，你在哪裡？」

張國賓聞言也笑了：「老柳，在幹嘛啊？」

他裹著浴巾，靠在沙發上，拿起大哥大，撥出電話：「嘟……」

「而且台塑集團還可以打著研發電路板的名義，挖台積電的人搞科研，帶點資料出來。」張國賓語氣輕鬆。

張國賓也承認：「那當然，光是衛生條件就好很多，還能減少攤位的爭端，如果不收攤位管理費就更好了。」

柳文彥表情楞了：「你也在台島？」

柳文彥用筷子挑起面，一猜就知道：「你這麼看重，肯定是托王老闆買的嘍？」

雖然他也曾盯上過士林夜市的經濟模式，但是在蓋了玉石城，投資了義烏小商品中心后，就對在內地投資夜市街沒興趣了。

一看兩人的氣場就是非富即貴，約去酒和圖書吧作凱子買單的希望也落空，如此，再靚仔也沒人搭理了。

夜晚，酒店。

「咦？」

柳文彥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到台島的，沒聽你公司的人講啊？」

眼神賊兮兮的一掃：「去年進口的蓮霧不受歡迎，芭樂什麼的對於沿海城市都貴，內陸城市根本吃不起。」

柳文彥也不在意：「行啊，我打份報告上去，將來用得著的時候找你。」

柳文彥正交待讓下屬把車再靠邊一點，回頭看見張國賓已到面前，立即伸出手道：「張生！」

台塑集團未來將經營電路板、石化、電子產品等行業，雄踞全台首富，在台島政治靠山絕對是過硬的。

他瞥了一眼趙山河，趙山河一本正經的在介紹農業園區，非常專心，壓根沒有注意他。

張國賓相信王老闆都會按時把股權分紅打入他賬戶，沒有人會傻到為一個錯失的商機，把最後的退路都毀掉。

主要是當地勢力吃完，留不下幾口肉，將來真想在內地做集市，起碼也得搭關係，搞個不夜城，民族街，三坊七巷才有得賺。

信譽則是日積月累的品德，所謂合同不過是法律施加的束縛，當違反合同的利益大過遵守合同，合同本身的意義就不大了。

也有政治靠山！

張國賓確實沒有寫合同，可是他有人、有槍，有鈔票。

擔仔麵顧名思義，挑著擔賣的平民小吃，閩南菜風味。

柳文彥低頭看一眼表：「過一個小時乘車去和-圖-書找你，晚上一起食宵夜嘍？」

光這次商業交流分享的信息，價值就超過百萬美金，更直接促使王詠慶進軍電子行業，創辦HTC集團。

「哇靠！」

除了不計成本的空運，台島地區的水果基本都在閩粵浙等沿海地區銷售，內陸是難得一見的。

張國賓同柳文彥走在夜市裡，本來是想體驗下士林夜市的生活，未想到，硬生生走出了領導考察地攤經濟的感覺，二人背後各有人跟著，關鍵柳辦還叉著腰，拿著衣服，時不時盯著夜市小攤猛看。

兩支小車隊在街道入口處緩緩停下。

張國賓知道柳文彥白天去考察了和義海名下的水果園，笑了聲，說道：「新竹要搞一個科技園區，名字叫台積電，是搞半導體代工的，我覺得未來國內市場會需要大量的半導體，托關係買了五個點的股權。」

這時他彎腰躲過一顆樹枝上的蓮霧，大聲喊道：「在台島考察農業經濟，規劃明年的進口份額。」

士林夜市。

柳文彥接起電話，語氣愉悅的喊道：「張先生，晚上好啊，找我幹什麼？飲酒可沒空啊！」

柳文彥不禁打趣：「張生，這也是你的地盤啊？」

台海之上瀰漫的戰雲一日不散，紅日一天未在阿里山升起，台島所有商人都需要顧忌跟內地的臉面。

柳文彥吃著面稱讚道：「擔仔麵味道不錯，蝦頭增香，別有一番風味。」

「趙議員去年為了兩地交流做了不少貢獻，今年我們和-圖-書把進口水果份額提高一點，多給同胞們一點優惠。」

「阿公！」

下屬略有所悟，恍然道：「我懂，經濟捆綁，分化拉攏，看我不惠死他！」

「哈哈哈。」柳文彥放聲大笑，出聲道：「擺攤好啊，起碼是個正行工作，我看夜市街的生意都很紅火，估計能賺不少。」

張國賓講道：「在台島談生意，想要跟你聊一聊。」

「運輸也成問題。」

一座果山上，柳文彥穿著中山裝，抹了一個大背頭，跟一大班子相同打扮，掛著證件的人在參觀農場。

有些水果80年代賣天價，10年代反倒賤賣，產量上來是其一，當年欺負內地人沒見識也是其一。

一陣盲音響起。

王老闆心頭絕對明白。

未來台積電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權，價值變成幾千萬，幾個億，十幾億美金……

柳文彥拍拍下屬的肩膀，頂著夕陽，一言不發的繼續考察，下屬只覺得領導高深莫測，胸懷國之大計，連忙手拿紙筆小快步跟上。

「主要是有一個股東幫忙協調，聯絡，未來購置半導體會容易點。」

「呵呵，沒問題。」張國賓樂了一下，低頭吃著面，吃完就買單走人。現階段柳文彥主職是拉港商，通台商，關注濠江，對夜色經濟感興趣都很超前了，別指望他多關注台積電。

張國賓點點頭，認可道：「夜色經濟搞的好，能帶動不少就業，上了一天班，晚上出來吃吃喝喝是人的快樂源泉。」

「你到台島也沒和_圖_書跟我講啊？」張國賓反問一句，馬上挪揄道：「算了，算了，往後在港澳台的活動一定跟柳領導打個招呼！」

但王老闆只要一天想上北方賺錢，只要一天揣著退路之謀，一天就不可能跟和義海撕破臉。

路邊的男男女女見到二人碰到，馬上失望的移開目光，好端端一個靚仔怎麼跟老大叔混一起了。

90–10年代也是內地夜色經濟的巔峰期，經濟增長快，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有規劃、有管理的夜市區，確實比亂擺地攤，四處出擊要好。」

因為，他們害怕那一天到來時的倒戈清算。

下屬低頭竊語：「還惠啊？領導！」

張國賓表情尷尬，挑了一間公司兄弟開的度小月擔仔麵攤坐下，給同行的兄弟朋友一人叫了一碗面，坐下來道：「我也不知有兄弟在這邊擺攤啊？」

「恭候領導大駕。」張國賓調笑著道。

當天下午，三百五十萬美金就打入台塑集團賬戶，張國賓跟王詠慶共用了一次晚餐，交流一些對未來電子行業的看法。

隨後一個穿著薄線衣，脖子前掛著一件白色運動衣，下身穿著白色運動褲，白球鞋的年輕人走下賓士車，在八名保鏢的陪同下來到豐田車前，同一位上身白襯衫，手臂處掛著中山裝，腳上還穿著皮鞋的中年人打招呼。

「夜色經濟這個詞用的好！」柳文彥眼前一亮，眼神望向街道：「這是台北經濟規劃的一個可取之處，我回去打算寫一篇報告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