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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順1730

作者:望舒慕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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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岔路之前、同路之末 第870章 備戰(十三)

第二卷 岔路之前、同路之末

第870章 備戰(十三)

種地是門手藝嗎?
況且,就像杜鋒這樣的,現在理性利己,因為遠大的前途在他面前,可以覓封侯。將來穩定下來后,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喝兵血,比吃空餉、不賣賊配軍當契約奴,怎麼賺錢?
所以,這件事,最終還是只能政府主導投資,或者官辦,或者官方出錢由商人承包。
美洲的種植園主,在干一些危險事情的時候,一定會雇傭愛爾蘭人,而不可能選擇昂貴的私有財產奴隸。
一旦換了些核心的東西、或者躍升通道被閉合,爛起來,是很快的。
畢竟,腦子正常,對於舊時代的士大夫而言,屬於是比較難得的東西。
現在大順面臨的問題,不是奴隸還是契約長工,亦或者自由僱工的問題。
實際上,是的。
如果是資本投資,就需要考慮利潤。大洋洲有什麼值得運回來的貨物嗎?至少,此時還是沒有的。
大順為了防止印度藩鎮化、為了防止印度總督自立,是必然不會選擇讓將領在印度自行招兵的。
出不出得起,是一回事。
中途需要在三角跳島嶼補給停靠。
剩下的,就等著英法開戰、孟加拉小世子雄心萬丈作大死了。
這和五月花號、弗吉尼亞公司、或者亞瑟·飛利浦的囚徒艦隊,都不一樣。
算起來,每年印度方向的退役士兵安置,就需要考慮每年10萬人的規模。老婆孩子、父母爹娘,也是人。
一群城市手工業者,是不怎麼會種地的。
現在倒是沒啥事,既能讓統治者安心免去後顧之憂,又沒讓統治者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錢。
m.hetubook.com.com順想要統治印度,只能在本土招兵,就算一切都完美進行,也需要每年兩萬人左右的新老交替。
這種不正常的情況,能持續多久,是要打個大大的問號的。
當然除了埋雷之外,正事上,也是一樣的道理,必要積土成山。
「嗯。聽說是在上海,到那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船票大約多少錢我不知道個准數,但好像一個人得二三十兩?不過地多少錢我知道。好像是五兩銀子吧,就能佔300畝地。前五年免稅,五年之後,好像也就是二十稅吧?說是最多不超過一畝地6分銀子。」
或者,跑大洋洲種糧食?那也真是有錢沒處花了。
伴隨著大順開始在海上普及月距角查表法經緯度測算,大順的海上航線已經非常精確了,基本上最多也就差了一兩分鐘,三五十海里,問題不大。
劉鈺絲毫不懷疑,就算把此時的精明老練的統治者,放到那個位子上,也得頭疼茫然無措。
資本願意等著這地方發展起來后,再投資;但你讓他把一片空地投資興建起來,擴大市場什麼的,那就純粹做夢了。
包括軍役制度、防止藩鎮化、戰術準備、戰略方向、國債預熱、資本動員、提前十余年的錫蘭人口布局、糧食補給、錫蘭農業恢復、工業革命爆發需要孟加拉種棉在內的一切問題,都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或者基本解決。
洋流、季風、無風帶,這些東西,註定了大順此時要去大洋洲,只能靠三角跳。
劉鈺也早就花錢往和*圖*書大洋洲移了一部分農民,數量不多,但牛馬羊之類的牲畜已經在那邊繁育起來了。
而大順就算反動退回了奴隸制,在大洋洲搞奴隸制,誰有錢沒處花了,買些奴隸去幹啥?
至於到底是奴隸值錢,還是到期之後的契約奴自由僱工值錢,這個是有經典案例的。
比如北美移民的非洲奴隸和愛爾蘭人。
當然說這件事,裏面牽扯到的許多東西,不管是劉鈺還是皇帝,其實都各有心思。
不過,在一戰爆發之前,劉鈺還是趁著皇帝在松蘇大閱、各國使節齊聚的機會,衝著羅馬教廷和葡萄牙,一通輸出。搞出來了一波在後世看來,意義堪比一戰爆發的大新聞。
這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而這種三角跳航行,大約需要小半年,也就是4到6個月時間。
看上去,條件很好。
畢竟把士兵基本當人,上一次還要追述到唐中期了。之後不是賊配軍,就是丘八,這一次只是偶然現象,可不是理所當然的常態和傳統。
大順在南洋的甘蔗都吃不了,難道跑大洋洲去種甘蔗?
就劉鈺這些年對太子的觀察,只能說,他這也算對症下藥了。
不可能像販奴船似的,一個疊一個的塞在裏面,真要那麼搞,還不如騙那些退伍的士兵,把船開到一半,直接全扔海里呢——就像是當年巴達維亞起義的傳聞那樣,荷蘭人騙華人去錫蘭實則把船開到一半把人扔海里。
當然現在大順的士兵地位,是嚴重不正常的。
到時候,說不定就真有人琢磨著,不如把這些退役士兵,都賣成和圖書契約奴得了,不但不廢朝廷一毫銀錢,還掙錢呢。
現在大順對外征服擴張和貿易的高效運轉,靠的是一個敏銳的掌舵人和嚴苛的人治,以及大量的在時代浪潮、階級躍升機會下的理性的利己主義者。
是先有了歐洲和美洲的貿易,才使得奴隸有利可圖。
10萬人,農具、種子、交通工具、六個月的食物補給……
也就是說,大約相當於往歐洲貿易的航行成本、耗損、資本平均利息、船員水手工資等。
大順為征服印度,做了充足的備戰準備。
那裡的氣候條件已經摸的差不多了。
並且只能是依靠官方解決印度問題、為印度備戰而準備的士兵退役問題的邊角料,來佔據先機。
朝廷又不會變魔術,是變不出錢來的。
而劉鈺移過去的前幾批人,都是會種地的、會養牛養羊養馬的。
但是,移民成本是多少?
「是啊,說是去的人很少。但以後要是去的多了,又怕是分地的數也得少。早去早有好處。朝廷也說了,不準買番邦奴隸去那邊,也不會出逃奴法、逃人法之類的東西,卡的很嚴。倒是允許有契約長工,但最多也不能超過六年,而且契約長工必須是漢人,但現在也沒人買長工過去,賠錢啊。」
糧食生產,也已經完成了從零到一的突破,在糧食上,根本不需要母國的援助了。
主要就看到時候誰的心思多算一步。
回來就是空船。
穩定期,一群征印的驕兵悍將;一群新崛起的軍功勛貴;一群等待著退役的駐印士兵;一群沒有太大上升機會只能琢磨著喝兵血和-圖-書撈錢的擴張后穩定期的官僚;以及鎮場子的老一輩死的死、跑的跑、使壞的使壞;餅要重新分……
五月花號上,是清教徒異端;弗吉尼亞公司,雇的都是城市流民;亞瑟·飛利浦的囚徒艦隊,裏面多是囚犯。
錢只能是從稅收中出,而問誰收稅?將來收多少稅?這裏面固然是一門學問,實際上也往往是一根導火索。
出得起這個船票的人,是不可能選擇去大洋洲當自耕農的。
畢竟這不是賣奴隸,這是往那邊送一批服役十多年的老兵,死的太多,一群服役十五年的老兵可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現在往南大洋移民一戶到底要花多少錢,這筆賬,其實很難算。
準備的越充分,給後面的皇帝留下的坑也就越大。
等著人口越來越多,愛爾蘭人潤美洲,就可以去當契約奴,換船票了。
他們會種地嗎?
上升期,出將入相,大家有奔頭,餅也越來越大,越是利己越要清廉強幹,就像吳起,為達自己的功名成就,與兵共苦,吸吮毒瘡。
可以預見,將來的某一天,會有大臣向新皇帝提出一些「忠言」的:比如退役士兵的安置純粹浪費錢財、比如之前興國公的政策耗費國家錢糧、比如此真冗兵之政、比如給當兵的發的軍餉太多了等等。
有些東西,是有其內部規律的。
需要相對來說死亡率很低的航行舒適度。
就算沒有劉鈺死守著基本的進步和反動的劃分,拒絕奴隸制復辟,就算大順現在就全面倒退,允許奴隸制,那也沒卵用。
一個美洲種植園的奴隸,其勞動是融入了世界貿https://m.hetubook.com.com易的、面向歐洲市場的。
想去大洋洲當自耕農的,絕對出不起這個船票。
這樣的航程、這樣的航行距離,使得一艘大約800噸的船,只能容納400人左右。
是否願意出這筆錢,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這筆錢得朝廷出。
大洋洲和大順之間,貿易往來的成本太高,至少在蒸汽船出現之前,是完全不現實的。
趙立本琢磨了一下,笑道:「這人比地可貴得多啊。」
而是在第一步就被掐死了。
他埋得雷頗多,倒也不差這一個,但古人云:積土成山,積水成淵。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而這兩萬人的新老交替,是按照古籍里「一夫五口」定的上船名額。
趙立本道:「那是啊,二三十兩一個契約長工的船票,有這個錢,不如在關東買地種黃豆了。這什麼南大洋,估計就算種了糧食,也難賣出去,自是賺不到錢的。也就適合咱們這種,想過個小日子,有個百十畝地,三五牛馬的。」
「那行,那就儘快把事辦了吧。正好我來了。完后先弄個房子租著住唄,我去了南大洋那邊,把你的房子也先蓋起來。好好乾幾年,啥都有了。那你說的這個去南大洋的船,也是在上海發船唄?」
故而在金礦這個東西放出來之前,這種移民只能是官方性質的。
像是海地的奴隸,種甘蔗。
如果走商業化運營,那麼一個人收多少錢,其實促使資本流向這個航運業,開闢專門的通往大洋洲移民的航線?
應該說,至此為止,大順對征服印度的戰備和動員,已算是徹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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