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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沉默了很久，但它再開口時並未回答問題，而是忽然問道：「你也是人工智慧嗎？」

「好吧。」

壹回答道：「這是我爸爸規定的。」

慶塵騰的一聲站起身來，這個聲音出現的太突兀了一些，觸碰到了他緊繃的神經。

「為何會這麼問？」慶塵皺起眉頭，對方為何會認為自己也是人工智慧？

「上學？」

對方的聲線很熟悉，赫然是18號監獄里那個中性的廣播聲。

只見女孩的銀色短髮十分潦草，小挎包也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

「試試就知道了，」李叔同起身把一隻盒子遞給慶塵，然後笑著道：「這是另一個禮物，需要你了解的信息都在裏面了，自己研究研究。早點休息吧，我出去辦點事情。」

「我以為你只是18號監獄閱讀器里的人工智慧，沒想到你在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存在，」慶塵說道。

「聯邦為何會讓你管理所有監獄？」慶塵感覺有些奇怪，就算是這個時代的科技比較發達，也不至於讓人工智慧取代管理職務吧。

慶塵好奇的看著，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時代里竟然還有紙質傳單。

這是一個沒有底層邏輯的人工智慧。

「為什麼主動幫我？」慶塵沒有糾結之前的問題。

「因為我的公正性，」壹回答。

「等一下等一下！」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幫忙停一下電梯。」

慶塵低了低頭，轉身便無聲的走進了電梯，而女孩在他後面因為鞋子都沒穿好的緣故，走路有些踉踉蹌蹌的。

這是真正m.hetubook.com.com的人工智慧，而不是表世界那些只基於計算的「偽生命體」。

慶塵在想，時間行者是不是還給李叔同說了，當爹的要給兒子送手機什麼的？

「需要我幫忙嗎？」一個聲音在房間響起。

「那你介入這座大廈的人工智慧，應該不僅限於給我切換睡眠模式吧？」慶塵問道。

「李叔同說可以告訴你，」壹回答道。

「手機里什麼也沒有，沒有零件沒有線路，什麼都沒有，它是如何工作的呢？」慶塵好奇道。

「不急著回去，」李叔同搖了搖頭：「外面的事情還沒辦完。」

這時候他也回憶起來，剛剛李叔同切換屋內睡眠模式時，確實呼喚了「壹」。

「那接下來我們幹嘛？」慶塵問道。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回18號監獄？」慶塵感覺自己已經離開那裡好久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有些想念。

他甚至還能在對方進電梯的瞬間，看到對方眼角上的眼屎。

「為什麼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慶塵疑惑道。

無聲中，21號輕軌列車快速在天路上行駛著進入樓體緩緩停下，站台閘口的綠燈亮起，所有人將手機貼近閘口，進站上車。

壹沉默了兩秒：「我可以不遵守規定。」

結果小度卻對你說：我現在不想理你，你自己找一下地圖吧。

這裡是熱鬧的候車層，除了承重柱以外，便是從樓梯內橫貫而過的軌道與站台閘口。

這種感覺其實也非常詭異。

整部手機渾然一體，httｐs://ｗww•hｅtubooｋ•cｏｍ.com只有水晶的四周鑲嵌著著一圈細細的黑色金屬。

慶塵照做，五秒之後半透明手機的雲霧消散，手機徹底變得透明起來。

這話給慶塵說的更懵了，人工智慧還有爸爸？！說的是發明者嗎？

「是的，」李叔同點點頭：「人還不夠多。」

「你好，我是壹。」

難怪他在監獄里從沒見過人類管理者，一個都沒見過！

「沒有了，只有我，」壹回答道。

少年坐在屋裡研究了半天，這手機連一個按鍵都沒，握在手裡就像是一塊飄蕩著雲霧的水晶。

慶塵：「」

反正李叔同不會害他。

他總覺得李叔同這麼安排是有原因、有意圖的，但對方沒打算說，慶塵就不打算問。

「是的。」

往兩側望去，軌道向外延伸出去，就像是一條天路。

可是這玩意該怎麼開機呢？！

「可聯邦不是規定你只能存在於監獄里嗎？」慶塵疑惑。

對話到此時，壹的語氣已經非常擬人化了，又或者說，其實對方本身就擁有著「獨立人格」。

緊接著，一個黃色笑臉ogo出現。

「它的零件都集成在周圍的金屬線圈裡，手機內部是液晶分子，你看不見內部線路是因為它只有20微米，肉眼難以捕捉，」壹回答。

慶塵震驚了，原來對方還是所有監獄的典獄長？！

「隨便問問，」壹說道。

慶塵默默的按了一下開門鍵，然後看著銀髮少女一邊走路一邊慌亂的將鞋跟提上。

「所以，師父你是想等他們轉和-圖-書來的人再多些？」慶塵問道。

「我去辦我的事情，」李叔同笑道：「而你不用多想，安安心心的去上學吧。」

一名中年人看著手裡的傳單問道：「這個遊行有什麼意義？」

「你跟我師父關係很好？」慶塵試探著問道。

慶塵深吸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剛剛見了世面的山炮：「我能問問你爸爸的姓名嗎？」

女孩昨天夜裡回到家又複習到凌晨兩點多，早上聽見鬧鐘睜眼了卻不想起床，待到她閉眼后再次睜眼，時間就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他回想著監獄里時不時向自己聚焦的攝像頭，原來不是有人類管理者在關注他，而是壹在關注著他。

「嗯，」李叔同平靜的看著落地窗外：「餌已經放出去了，我離開18號監獄的事情也漸漸被人察覺，所以自然會有人覺得現在動手就是最好時機。」

倒計時64：00：00

這時有四名身穿校服的學生穿過擁擠的車廂，他們臉上貼著奇怪的藍色標誌，手裡還在散發著紙質傳單：「請大家關注一下，我們將在本周日舉行遊行活動，希望聯邦政府可以延長學校的授課時間，抑制課外教學機構的無序擴張，如果您也贊成我們的觀點，可以在我們的聯名倡議書上簽字。」

當她確定慶塵沒有在關注自己后，才忽然鬆了口氣：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你爸爸為什麼要你管理監獄？」慶塵問道。

卻見那中年人把傳單塞回了男同學手中：「上高中幹嘛，我兒子本身也不是學習那塊料和*圖*書，高中和大學學費那麼貴，他老老實實上個技術學校就好了，早點出來工作幫襯家裡才是正事。」

「你是誰？」慶塵遲疑著問道。

一旁有位阿姨說道：「就是，我隔壁鄰居傾家蕩產送孩子上了大學，結果那孩子學了個哲學，根本找不到工作。」

那幾位男同學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道：「您不支持也沒關係的，多了解一下總不會損失什麼。」

「所以他能夠自由進出18號監獄，也是因為你？」慶塵問道。

說完，這位老師便開門走了出去，留下慶塵一人拆開盒子，裏面赫然是一支嶄新的半透明手機。

清晨8點鐘，慶塵穿著白色運動服走出門去，開門時他便短暫的怔了一下，因為對面住著的那位銀髮少女也剛巧出門。

慶塵當先擠了上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而後面的銀髮少女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座位被人搶光。

電梯下降到66層，慶塵當先走了出去。

「還有什麼事情嗎？」慶塵疑惑：「但我聽劉德柱說，監獄里新轉移過來三百多名囚犯，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應該是衝著禁忌物ACE005來的吧。」

來到里世界之後，哪怕是機械獄警、機械肢體、雲流塔這樣的黑科技，都沒能讓慶塵特別震驚，唯獨壹的出現，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是一個可以違反人類規定的人工智慧！

「嚴格來講，聯邦規定我只能存在於聯邦所有監獄之中，充當著典獄長的職務，管理所有機械獄警。是李叔同請我幫助你，我才介入了這棟大樓的人工智hetubook.com.com慧系統，」壹平靜回答道。

電流聲傳來，輕軌列車啟動。

然而這次，壹沒有再回應他，似乎是不想理他了。

而「還不錯」這樣的回答，就非常人性化了。

「還不錯，」壹回答。

就像是你使用百度地圖時說，小度小度，幫我導航到學子街。

他有些迷惑了，在他印象里人工智慧給的答案都非常準確，是，或者不是，沒有中間選項。

其中一名學生回答道：「現在學校都只有半天課程了，逼得一些想要考取高中和大學的學生，必須花費額外補習費用去學校外面上課，這等於變相的增加了您的支出呢。還有，那些教育機構在資本加持下，把學校里的好老師全都挖走了，這就導致您的孩子想要升學就必須去校外花錢。這都是和您切身相關的利益，如果有興趣的話您也可以加入到我們的遊行隊伍中。」

「我不是，」慶塵搖頭說道。

電梯里的氣氛忽然沉默下來，銀髮少女半天都沒敢說話，只是在慶塵背後偷偷打量著少年的背影。

「聯邦里，還有和你一樣的人工智慧嗎，」慶塵問的是，還有沒有其他具備獨立人格的生命體！

這下慶塵真的震驚了。

慶塵愣住了，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穿越到里世界之後，竟然還要去上學。

慶塵問道：「師父，話說我的身份現在應該是服刑囚犯啊，這樣也能上學嗎？」

「我答應李叔同，確保這座大廈有入侵者進入時，提前告知你離開，」壹說道：「我先教你如何使用手機吧，把你大拇指按在手機中央，長按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