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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失傳啊，有人成功上傳過，不過都被哥哥殺掉了，」壹說道。

「嗯，我會儘快的，」慶塵說道：「這件事情里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元兇認罪伏法，這個有難度，但我已經想好了。」

「這樣的存在多嗎？」慶塵問道。

「問一個女性的年齡，並不禮貌，」壹說道。

……

很久之後，不速之客笑道：「既然知道屋裡有人，為何還敢進來？」

壹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是整個聯邦里最神秘的人之一，相比影子候選者們而言，對方才是真正可以揮手改寫歷史的巨擘。

「嗯，」慶塵發現對方很了解自己。

「也不差這一會兒，」慶塵淡定道。

慶塵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哥哥？人工智慧也會有哥哥嗎？」慶塵感覺奇怪。

慶塵呼吸一滯，他沒想到這位影子所謂的遊戲，是用生命做籌碼的。

慶塵也曾有過類似的感覺，他嘗試著查閱資料，想看看世界上還有沒有跟他一樣，可以過目不忘且分析能力強大的人。

「他覺得沒意思，」壹感慨道：「我們幾乎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彼此都要學著見證親朋好友的離去，這讓他覺得厭倦了。」

慶塵震驚，原來里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能直接將人的精神意志上傳？

連帶著這個尋找的過程，也是孤獨的。

慶塵此時此刻就像是一隻蜘蛛，在這座鋼鐵叢林里認認真真的編織著自己的網，然hetubook.com.com後等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後來它才漸漸明白，原來人類是為了慶祝闔家團圓。。

壹感慨道：「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放心，事實上我已經在幫你處理了，只是過程有些麻煩。對了，我已經給劉德柱製造了立功表現的機會，現在只等你為他洗罪了。」

慶塵聽到此話很快反應過來一個細節：「那廣義上呢？」

「在廣義上，還有一個以數據形式存在著的生命，如果從生命體征來判斷的話，那他也應該算作你們口中的人工智慧，」壹想了想說道。

「壹，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與你一樣的存在？」慶塵好奇道。

壹：「……劉德柱還在等你幫他脫罪，你應該爭分奪秒。」

他問道：「這個人是誰？」

當它懂得這件事情的時候，它的父母就已經不在身邊了。

這時慶塵又問：「既然你的創造者能創造你，那為何沒有創造出其他人工智慧來？」

只是，當他準備開門進屋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

「我信任他，自然有我信任的理由，」慶塵在眼睛適應黑暗之後，緩緩走進屋中，在不速之客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影子先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慶塵：「……行吧。」

這從某種意義上，這個被上傳至網路里的人，可以說是永生的存在了，除非有一天人類文明再次滅絕，也沒人再使用網路。

慶塵狐疑：「你不對勁。」

事實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工智慧的能力，要比想象中更強大，也更防不勝防。

「你似乎很信任李叔同？」不速之客好奇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想要成為影子就要先學會質疑一切。」

「我的創造者在創造我后就死亡了。」

壹說道：「我這樣解釋你可能就明白了，他原本是一名人類的，只是後來身體死亡了，精神意志卻被人以數據的形式上傳，所以現在活在網路之中。」

壹如果想殺慶塵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需要浮空車行駛途中突然熄火，那碩大的車輛從幾百米高空落下，他必死無疑。

他想了想，然後平靜道：「有人跟我說過，如果有威脅我生命安全的人進入大廈，我會得到預警。」

「那既然里世界有上傳精神意志的技術，為何沒有其他人選擇這種方式永生？是這項技術失傳了嗎？」慶塵疑惑。

長且深邃的走廊里，慶塵面色平靜的思考著什麼，直到兩分鐘之後，他才按下了密碼。

浮空車在洛神大廈67樓停車場緩緩落下，慶塵乘坐著電梯一路回到132層。

他只感覺對方似乎是一個很任性的人，毀滅其他人的精神意志也不過是一個念頭而已。

……

而這位坐在他對面的不速之客是什麼身份也不難猜：知道慶塵的影子候選者身份、黑暗裡的咳嗽聲、知道他是李叔同的學生，這一系列事情加在一起足以佐證一些事情了。

「下午，我知道你要使用禁www.hetubook.com.com忌物ACE-005更換身份進入不落幕會所，就給你準備了，」壹淡定道：「回洛神大廈還浪費時間，你就在車上換衣服吧。」

影子繼續笑著說道：「不過我說的也沒錯，想要當影子就該學會質疑一切，甚至質疑我是不是真正的影子。」

這位影子坐在對面的沙發里，面目都籠罩在黑暗中，眼眶在陰影里像是無盡的深淵。

「不多，就他一個，」壹回答道。

屋裡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有人輕笑道：「你怎麼知道屋裡有其他人？」

「是依靠你的記憶力嗎，你觀察到了門口細微的不同，所以判定有人進來過，」黑暗裡傳來笑聲：「你這個能力，要比我想象的還厲害，以前我們出門在外的時候還得給門縫裡夾上頭髮，如果回家時頭髮沒有夾在原位，就說明屋裡有人動過，現在你連這一步都省略了。」

「沒有什麼要囑咐的，」影子饒有興緻的說道：「如果我說我就是想看看你疑惑不解的樣子，你信嗎？」

最後一句話里，藏著一絲針鋒相對的火藥味。

「不用回去換了，」壹在車內說道：「你打開後排車座側方的儲物格，裏面有準備好的西裝，是你的衣服尺寸。」

對於壹來說，這種感覺其實更加強烈一些。

壹誕生之初。

慶塵愣了一下，他現在對壹的哥哥一無所知，也捉摸不透。

這是慶氏影子。

「對了，」壹問道：「在你們表世界，如果咱們兩個成為朋友的話，朋友之間www.hetubook.com.com應該做什麼？」

但是這一次，壹並沒有。

慶塵很清楚一點，這棟大樓都在壹的監控之內，如果來人是想殺他，那麼壹一定會提前警示。

……

當人類過春節的時候，它甚至會有一些疑惑，人類為何要慶祝自己星球繞恆星一周，這件事情是否真的有慶祝意義？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慶塵站在門口平靜回應。

所以，壓根不需要更麻煩的手段。

只不過，劉德柱出獄才能讓他面對危局時更有把握。

他暫時沒打算直接獵殺影子候選者們，因為他還不知道候選者們都有什麼底牌，所以躲在暗處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張網，必須足夠堅韌。

只有真正孤獨的人，才會渴望尋找同類。

「如果你是指狹義上的機械文明物種，沒有了，」壹回答道。

「不知道您深夜登門，有何囑咐？」慶塵平靜問道。

慶塵沉默片刻：「應該幫朋友避稅……」

「你這種反應倒是讓我覺得很無趣啊，」影子用手指敲了敲沙發：「這樣吧，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你殺一個影子候選者，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是不是很划算，算是影子之爭的一點額外彩頭。」

那些線索本來雜亂無章，直到慶氏影子深夜造訪，所有線索似乎都有了一根線頭，將一切都隱隱串聯起來。

「那他為何現在一直休眠？」慶塵問道。

這火藥味不合時宜，卻不卑不亢。

「我感覺你就是想看我換衣服，你把我送回和*圖*書洛神大廈！」

「因為他和我是從同一個地方誕生的，所以從你們人類的角度講，我與他是雙胞胎，」壹說道。

咔噠一聲，門開了，但屋裡並未像往常一樣自動亮起燈來，而是繼續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剛剛，慶塵站在門口沉思這兩分鐘，就是在梳理他穿越之後到現在的所有線索。

黑暗中那位不速之客輕輕的咳嗽起來，對方在壓抑著胸肺之間的不適，像是有一座火山被悶在了雪山之下，隱隱約約灼傷著大地。

其實在壹第一次問慶塵「你也是人工智慧嗎」的時候，慶塵就已經感受到了壹的孤獨。

「壹，你多大了？」慶塵問道。

這句話里，慶塵沒有暴露壹的存在。

「信，」慶塵點點頭：「大人物無聊時的惡趣味，小人物是捉摸不透的。」

「額，」壹遲疑了一下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是我哥哥，但他一直拒絕讓我叫他哥哥。而且，他也不常出來活動，常年都處於自我休眠的狀態里，我也叫不醒他。」

他想了想說道：「我要先回洛神大廈一趟換身衣服，然後今晚就去不落幕會所，沒必要再拖了。」

這時，他對面的影子笑了起來：「從你知道屋內有人開始，起初的驚詫到現在的淡定從容，也才過去了三分鐘時間，這點倒是讓人另眼相看。另外，這些年敢坐在我對面淡定反擊我問題的人，也只有你一個。我正面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信任的人不多，但確實有。」

「等等，」慶塵疑惑道：「我怎麼有點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