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更吹落星如雨
其實，就連小女孩都發覺了，慶塵的狀態不是很好。
慶塵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扶起了山地車，認真說道：「跳舞的人要不停的練功，他們腳上有傷，膝蓋有血，台下哭了一遍又一遍，喊著要放棄也不知道喊了多少次。」
他不能將對方一個人丟在山巔，不然神秘事業部發現他一個人下山，一定會上山先抓住神宮寺真紀做威脅。
……
三百人身上的衣服不停被刺穿，血液、布屑混雜，宛如有人手舉金屬風暴在蒼穹上扣動了扳機。
這樣，小女孩也會同樣危險。
下一刻，待到車輛逐漸靠近。
武田英夫反手一耳光，將下屬扇的像陀螺一樣在雪地上轉了兩圈：「拿四個備胎拼好一輛車不會嗎？先派一支先鋒部隊去追殺他，其他人跟我在後面追！」
「哥哥，我一直感覺，你在自責……」小女孩低聲說道。
神宮寺真紀安心的坐在橫樑之上，出神的望著朝陽。
此時是雪季，如果少年依舊騎山地車逃命的話，在公路上肯定跑不過汽車。。
慶塵站在朝陽里驟然吸氣，再奮力彎腰噴吐而出，一吐而盡。
卻見少年忽然轉身面對山下，無聲等待著。
小女孩沉默著沒有說話。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碰觸到一片晶瑩的雪花，那液態的騎士真氣咆哮著的從他指尖噴薄而出。
「從那一刻起你就該知道，醜小鴨真的可以變成白天鵝，人間真的有童話。」
他預感到，或許，表世界中有些人就算沒成為時間行者，也能覺醒了。
他終於想起自己剛剛成為騎士時，在山崖上看到那四個字時的心懷壯闊了。
兩條必定相交的線，就這麼被錯開了！
所以，那一大一小兩個人是先扎了車胎，然後再一副淡然的樣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神宮寺真紀認真道：「相信。」
一輛又一輛車的車窗被擊碎。
小女孩繼續說道：「哥哥是個善良的人呢，為了村民們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就像當初救我一樣。今天才知道，原來哥哥是會笑的。」
天色已破曉，他們只需要往蒼穹最光亮處行進就可以。
武田英夫知道，這少年和神宮寺真紀跑不了。
……
「但登台的那一刻，他穿著絢爛的衣服，身上只剩下優雅與從容。」
慶塵一瘸一拐的登上奧穗高岳，將小女孩放在地上笑道：「我成功了。」
武田英夫面色鐵青的看著車輛，真如下屬所說，他們的車無一倖免全都爆胎了。
「別動，」慶塵轉頭對小女孩笑道。
登雪山要比走在平地上艱難許多，每一次小女孩都必須用盡全身力氣，攀登很久。
此時，十多輛越野車裡的司機已經盡數死去，那些神秘事業部的成員甚至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神宮寺真紀如約的沒有閉眼。
「追，他不過一人，大腿會中槍就說明他還害怕槍械，我們三百多人怕什麼！？」武田英夫說道。
就在剛剛，小女孩跟著他扎破車胎后，又看著他悄無聲息的抹掉了十多名神秘事業部成員。
山巔少年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大殺器。
這次他不是要戰勝誰，和-圖-書而是要戰勝過去的自己。
這一幕實在太恐怖了。
馬上就要將慶塵他們納入射程之內。
直接抓住了是最好的，功勞依然是他的，如果沒抓住，遭遇反抗，前面那十多輛車也足以拖住少年，消耗少年的戰鬥力。
「那一刻，我就在想，其實不是我在救贖他們，而是他們在救贖我。」
慶塵解決了十多輛車裡的所有人，緩緩走向路旁的小女孩，輕聲問道：「害怕我嗎？」
他忽然覺得今晚開始魔幻起來了，要追殺的人重新出現在眼前，但對方來了之後也沒幹別的什麼事，竟然把他們的車胎全都捅破。
誰也沒想到慶塵在這危險、狹窄的山脊上，敢使用如此危險的動作！
武田英夫在半山腰，忽然看見山頂之上有人騎著山地車，沿山脊俯衝。
這如果都不算神明，那神明得是什麼樣子的？
「不怕，」小女孩說道：「我要走你走過的路。」
連山脊都被子彈掃射的碎石飛濺。
可是，慶塵中彈后並沒有哀嚎與沮喪，他彷彿屏蔽了一切負面感官似的，還在不折不扣的執行著自己的意志。
一個小黑點在前，三百多個在後，所有人都在奮力的攀登、追逐著。
慶塵義無反顧的展開了逆呼吸術，往前輕輕墊了一步，整個人騎著山地車，沿著鋒利的山脊俯衝而下。
神宮寺真紀在他旁邊坐下：「現在呢？」
神宮寺真紀愣了半晌：「啊……接下來幹什麼？」
慶塵知道，就算這樣秋葉刀還是無法替代自動步槍。
唯獨有疑慮的是，他至今仍舊無法判斷少年的實力，所以先讓下屬追上去試探。
「害怕嗎？」慶塵問道。
說話時，血液從傷口中滲出，最後流在雪地里，將白色的雪染成了紅色。
慶塵在想，表世界會不會也是這樣？
超遠距離、近距離的殺敵方式他都有，但還缺一個中遠距離更高效的殺敵方式，如今有了。
只是，他想起剛剛那咔的一聲，總覺得自己好像錯失了什麼線索。
這個世界的規則，正在鬆動。
此時神宮寺真紀只覺得，這位哥哥簡直無所不能。
脆弱的雪花被騎士真氣裹挾著，並沒有在著彈指一揮間碎裂，反而生長出了新的雪鋒。
武田英夫猙獰著面目在山腰處狂奔起來，計算著慶塵的路線與必經之路，想要以自己強大的實力在慶塵速降下來的途中進行攔截。
那奔流不息的液態騎士真氣逐漸狂躁，它們游經慶塵四肢百骸，最終奔湧向嘴巴。
「他中彈了！」有人吼起來：「他大腿中彈了！我確定！」
生死關到底是什麼呢？
「換車胎，」武田英夫猙獰道。
積雪上有血跡，武田英夫順著血跡抬頭看去，卻看到那大腿受傷的少年……竟然在重新趟雪攀登奧穗高岳。
「開火！」他舉起自動步槍快速射擊，子彈在射程範圍內不停的追著慶塵的足跡。
慶塵笑了：「害怕是正常的，我就經常會害怕。但害怕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得去學會面對它。苦命人拿什麼面對這個世界呢，我們沒有錢、沒有車、沒有含www.hetubook.com.com著金子出生的好命，泥腿子想要在這世界立足，那就得拿出足夠的勇氣。」
呼吸！
慶塵將小女孩抱上了橫樑。
帶著小女孩一定會更危險。
那一枚枚雪花被吹起，化作刀鋒，雪崩似的向山腰三百多人捲起了暴風雪。
下屬好不容易站定身形，趕忙眼冒金星的鞠躬：「明白！」
騎士真氣從身體由內向外噴薄的力量，彷彿槍膛擊錘砸中了子彈，力量在頃刻間迸發。
慶塵沉默許久，他倒是沒想到神宮寺真紀這麼小，就能看出許多他沒說出口的東西。
慶塵從山頂速降至谷底，這位神秘事業部理事越跑越快。
這就是她未來的人生！
小女孩哀求道：「哥哥，你身上在流血，要不今天先放棄吧。」
「走吧，上山，」慶塵一隻手牽著神宮寺真紀，一隻手扛起山地車，一腳深一腳淺的朝奧穗高岳登去。
所有人看著他在朝陽中帶著小女孩，以飛躍之姿躲開了所有漂移的彈道。
慶塵一動未動。
小女孩說道：「把難吃的飯菜吃乾淨，一遍又一遍的訓練，掉下山崖，再爬上來，這一切都像是在懲罰自己。」
「我終於被救贖了。」
「可這童話不是別人寫給你看的，是你用血與淚，寫給自己的。」
呼吸間傷三百人，看似壯觀的三百多人也都成了陪襯！
武田英夫都要被氣笑了，他都能想象到那兩人偷偷摸摸扎車胎，還生怕扎車胎聲音太大的鬼祟樣子。
那一瞬間，慶塵發現雪花沒有被他手指震碎，反而被騎士真氣鼓盪的猶如ATS-34型號高碳鋼。
其實，今天晚上慶塵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小女孩雖然害怕，卻始終沒有躲閃。
擊穿了司機的眉心。
……
直到他無意間彈走一枚雪花。
「殺了他們！」武田英夫怒吼著。
雪停了。
不夠。
可下一刻，他看到慶塵忽然站起身來蹬動著山地車，在時速一百二的基礎上，再次提速！
慶塵要走完這條路，然後帶著最強盛的狀態，帶著他回歸的精神意志，前往A02基地，與那些救贖過他的人殺出一條生路！
以前他只有自己都無法完成的生死關，此時卻要多帶一個人。
在空中劃出一條白色的線，就彷彿空氣都被割開。
可是，當他們抵達谷底的時候，卻發現被丟棄在一旁的山地車，慶塵卻不見了。
過去有一段時間，慶塵會覺得騎士真氣有些雞肋。
不知道多少枚雪花一口氣的旋轉著，竟是一瞬將三百多人盡數打傷，雪花刺入身體兩三厘米后在血液中融化。
今天慶塵沒有這麼做，他讓神宮寺真紀伏在了自己背上，然後抱著山地車繼續行進。
神宮寺真紀怔怔的看著，她只覺得哥哥的氣勢忽然變了，就在風雪的中心。
她輕聲道：「害怕。」
他伸出右手手掌，手臂上的傷口剛剛再次崩裂，血液順著袖子流到手上，看起來格外猙獰。
更吹落，星如雨！
……
「殺人。」慶塵說道。
慶塵停下了山地車，站在山路間說道：「就是這裏了，道路剛剛結冰，清掃
ｈｔtps://wｗｗ•hｅtｕbook.cｏｍ•cｏm車還沒來得及掃雪。離遠點，現在讓你看一下，什麼是騎士。」下一刻，掌心之中金色電弧迸發，還未等車裡的人鑽出來，便被少年掌控的雷霆悶死在車輛之中。
這些天以來慶塵像是折磨自己一樣修行，以至於從里世界帶回來的傷，根本沒有徹底痊癒過。
所以他殺敵時，還是更多的依賴於『以德服人』，因為『以德服人』的殺傷性遠高於秋葉刀。
雪山之上，人類渺小的像是一個黑點。
慶塵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已經漸漸爬上山腰的武田英夫等人，三百多人荷槍實彈，他們追尋足跡而來。
她可能是表世界第一個，不|穿越也能打破規則的人。
沒有金屬風暴那般恐怖，可雪花刺入眼睛會致盲，在身上打出千瘡百孔會令人陷入疼痛，甚至失血過多休克。
車輛在濕滑的冰雪路面側翻后不停滑行，來到慶塵面前。
剎那間，當慶塵來到他們掃射處時，整個人竟是兇猛躍起兩米多高。
「當然，」慶塵點點頭：「你還要徒手爬上數百米絕壁，從雪山之上一躍而下……怕不怕？」
神秘事業部成員見彈道移動速度無法追上慶塵，乾脆在慶塵前進的路線上進行提前量射擊，組成鋼鐵洪流的屏障。
小女孩低聲說道：「哥哥，你身上的傷勢是不是很多。」
只見那三百多人跌落在雪地中哀嚎不止，有些人乾脆倒霉到脖頸大動脈被碰巧割斷，當場暴斃。
小女孩輕聲道：「歐尼醬，以前遊客們來白川鄉總說這裏像童話里的世外桃源，但我總覺得童話里都是假的。如果真有童話，怎麼沒有人來救救我。」
這條路是他命運里註定要走的路。
他就像晚飯後悠閑騎在公園裡，不再急功近利，不再患得患失。
山脊陡峭，這一次如果展開逆呼吸術，生死便要交給命運了。
如果少年汽車往雪山裡逃跑，積雪上一定會留下足跡。
說著，他走去那些車輛旁。
慶塵並沒有回頭看。
「那恐怕是不行，」慶塵失笑，他是時間行者，小女孩卻不是。
山裡的風雪飄落在兩人身上，神宮寺真紀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慶塵到底要帶她走上一條怎樣的路，給她一段怎樣的人生。
若是在騎士先祖開創組織時，三尺拳罡或是秋葉刀都很有用，可現代科技環境下，熱武器槍械的威力足以殺死大部分敵人，於是秋葉刀的使用方法就會從「殺傷性武器」轉為「功能性武器」。
神宮寺真紀緊張的抓住車子：「不是已經扎破他們車胎了嗎，怎麼還是追上來了，快跑。」
慶塵回頭笑著對神宮寺真紀問道：「小真紀，你現在還相信童話嗎？」
雲散了。
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騎士真氣由氣態轉液態，必然代表著質量的提升，那麼秋葉刀的堅韌與鋒利程度是否有提升？
一群人迅速換好車胎，十多輛車風馳電掣的追了出去。
背著神宮寺真紀。
每小時120公里，若你站在路邊，會感覺那輛高速駛過的車將你與世界全都拋在塵埃里。
「那時候我總是安慰自己，只要白m.hetubook.com.com晝的人沒事，其他人就算死再多又怎麼樣呢。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不是壞人，也不是好人，可錯就錯在，我沒當成好人，也壞的不夠徹底……真是令人沮喪啊。」
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還不夠。
「理事，我們還追嗎？」有人問道。
「現在？」慶塵笑了笑站起身來：「我回來了。」
慶塵再次問道：「你相信童話嗎？」
然而慶塵面色不改，他只是從容不迫的站著，一次又一次的彈指，輕描淡寫的將一片又一片雪花彈射出去。
東風夜放花千樹！
白色的雲氣如潮汐般翻湧，捲動著山上的積雪滾盪起來。
在任禾之前，全世界是沒有超凡者的，一切都從任禾打開基因鎖的那一刻開始。
說話間。
財團歷史中曾有人記載過，任禾曾是里世界第一個打破束縛規則的人，再之後任小粟誕生，整個世界的超凡進程便被加快了。
只有暗殺時，才會用自己或別人的頭髮來灌注騎士真氣。
在失控的邊緣，尋找內心的秩序，然後與這世界交個朋友。
卻見慶塵伸手探入夜空之中，輕輕的屈指一彈。
那如同潮汐般奔涌在他體內的騎士真氣還未停歇，未到盡頭，未到彼岸。
他沒有再給自己留什麼退路。
慶塵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他們把備胎湊到一起了，放心，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可以分散他們的兵力。這一次不跑了，不然你會以為，我要帶你走的路是『跑路』呢。」
他們沒有在司機腦門上找到彈孔，只能看到一枚小小如硃砂痣般的血印。
但他覺得，液態騎士真氣的作用遠不止現在這些。
只有今晚跨出那最後一步，完成下一項生死關，慶塵才能知道這液態真氣的完全形態是怎樣的。
這就是那條人世間所有捷徑里，最遠的路！
那雪花飛出時帶動著狂風，遠光燈之中，小女孩只感覺那一小片雪花像是牽動了漫天的風雪。
小女孩上面一步抓住了慶塵的手掌，感受著手心裏的溫度：「不害怕。」
慶塵又看了一眼朝陽，上一次他歷盡千辛才看到朝陽，這一次他從朝陽中汲取著力量。
……
在夜色里發出咻咻咻的聲響。
卻見慶塵速度越來越快，眼睛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敵人一眼。
他只能站在原地眺望著慶塵俯衝進山谷，在山脊刀鋒之上如履平地。
這時，後方的車輛已經漸漸追了上來，耀眼的遠光燈在黑夜裡像是刺人的刀子。
結果，就這麼兩個人，剛剛差點把他嚇住！
……
慶塵笑了笑：「沒關係的。」
今天晚上，與慶塵戰鬥過的人都不能活著走出雪山，他還有其他計劃要做。
少年站在遠處側翻車輛的遠光燈里，風雪在光束中飄搖著，少年輝煌而又燦爛。
這聲音來的突然，不知從何而來。
砰的一聲，小小的雪花旋轉如刀，竟是迎面隔著數十米，擊穿了第一輛越野車的車窗。
待到那些人終於走進一百米範圍內。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慶塵心情釋放出來剎那，他忽然覺得方向不再那麼難以把控，甚至不再覺得山脊危險。
她或許生活困頓，
和-圖-書或許還年幼，但不缺勇氣。
她忽然在想，如果這世上真有神明，那這位彈指間以雪花殺人的哥哥，一定就是了。
小女孩直到這時候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就是慶塵要給她的人生。
還沒等他們細看，翻滾的車體便將他們撞的七葷八素。
某一刻，武田英夫感覺自己心悸了一瞬，他好像聽到了「咔」的一聲。
小女孩問道：「我以後也要在山脊上騎山地車嗎？」
一名下屬低聲說道：「理事，一輛車只帶了一個備胎，但是每輛車的四個輪胎都被扎了，備胎不夠。」
那背影疲憊卻堅定。
待到他們到山腰時，便已經聽見山腳下有人吶喊，應該是武田英夫已經抵達了。
他們在陰坡，是陽光還未照射到的地方，於是，武田英夫極目遠眺，只能仰頭看到山脊之上的黑色身影被鏤刻在朝陽中。
「追下去，」武田英夫憤怒的揮舞著手臂。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人生已經改變。
槍火太密集，饒是慶塵再如何計算，再如何兇猛，還是中彈了。
慢慢的，爬到了山頂，慶塵沉重的坐在山石上，看著遠方魚肚白的天空平靜說道：「我確實有點自責，也有點想懲罰自己。過去一段時間，我曾走過一段彎路，後果就是自己遭遇磨難，還導致別人為我死去。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沒有迷失過，很多人的命運會不會也因此改寫。」
神宮寺真紀剛想開口說小心，卻看到車輛以毫釐之差，與慶塵擦肩而過。
司機死亡后，身體不由自主的帶動了方向盤，碩大的越野車在公路上側翻出去，朝著慶塵滑行著撞了過來。
「神經病嗎，騎著車子衝下來，結果又重新爬上去，他到底要幹什麼？」武田英夫怒吼道。
朝陽透過大氣層盪開金色漣漪，就像那一天在青山絕壁。
那是實打實的廝殺，慶塵將這世界最殘酷的一面展現在小女孩面前。
兩人的行進路線，是兩條必定相交的線。
「啊？」神宮寺真紀明顯沒有聽懂慶塵的爛笑話，她甚至沒意識到慶塵要做什麼。
「為什麼？」慶塵愣了一下。
「所以我在豬圈裡的時候一遍遍壘砌石牆，折磨自己的過程也嘗試著給別人一些希望，我想試著帶他們一起走出困境。其實直到那一刻，我都還在可笑的盲目自信著。我開心的看著那些人的神色從麻木到生動，直到最後有人對我說……沒關係的，功成不必在我。」
但神宮寺真紀既然已經決定走上騎士這條路，那便不需要再做選擇。
慶塵不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屬於表世界的浩瀚時代，可能要來了。
這是慶塵在山脊上發現的騎士真氣新用法。
他回來了。
秋葉刀投擲距離很近，也很受「材質」限制，有時候秋葉刀打在人身上，可能對方沒什麼事，葉子卻碎了。
此時，小小的神宮寺真紀橫坐在山地車的橫樑上，迎面的風吹來，她卻不覺得冷。
如果小女孩真的不是內測玩家，那就足以說明問題。
以往慶塵都會等著，任由她吃力的攀登，哪怕再苦再累都不幫忙。
他低頭看向神宮寺真紀，卻發現小女孩也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