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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命名術

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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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沒事有我呢

第七百一十七章 沒事有我呢

「15年,你呢?」慶塵反問道。
慶塵說道:「能從a02秘密軍事基地里殺出去的人,還怕殺不出賭場嗎。」
「我也是15年,說不定咱倆還是顏六元一起抱到表世界的呢,」秧秧笑著說道,說不定咱倆那時候就見過了:「哇,15年前就認識了,是不是聽起來很酷。」
秧秧坐在一旁,用手托著下巴,看慶塵為自己展露神跡。
「15歲的那天發生了什麼?」秧秧好奇問道。
「你不是怕人多眼雜嗎?」秧秧疑惑。
「我們去賭場吧?」秧秧問道:「我白天在賭場里輸了一萬多塊錢呢,我好想去贏回來,但是我不敢去。慶塵,你去幫我贏回來吧。」
每個賭場都不缺天賦異稟旳玩家,他們算牌能力超強。
這是神明的利器,以至於如今的聯邦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顏六元這個人物了。
慶塵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用流利的英語回應道:「你剛剛已經輸了31萬美金,如果我是你,就該看看自己手裡的籌碼還有多少,然後滾回自己的房間。你袖口有免費薯條的番茄醬,衣服上還有免費香檳灑落的痕迹,我猜你這兩天在船上已經只能吃免費餐食了,對嗎?」
秧秧沒有擔心慶塵會成為慶國忠那樣的賭徒,因為身旁這個人永遠都知道失控的邊界在哪。
慶塵神秘道:「沒關係,我雖然不喝,但我能找人跟你一起喝。」
所以,慶塵對那位最接近神明的人,一直沒有畏懼,反而多了幾分親近感。
「行,那就跳,」慶塵衝進舞池裡毫無規律的扭動著,秧秧看著少年像扭動的烏龜,笑得合不攏嘴。
「來到表世界以後,我的一部分記憶也被他封印了,」秧秧說道:「那段時間過的很輕鬆,我出海漂流,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了責任。」
「我父親是個賭徒,我學習他喜歡玩的東西,然後贏他,並想盡辦法告訴他,這張賭桌上只有天才和莊家才能贏錢。」
凌晨1點,慶塵和秧秧並肩坐在甲板上,看著黑色的大海,聽著洶湧的海浪聲。
秧秧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成為內測玩家,他們就不會有事了。如果我沒有覺醒力場能力,那我還可以多陪他們十幾年……」
……
秧秧繼續醉醺醺的說道:「我每次回家都很倉促,然後還沒跟父母說點什麼,就又得離開了,黑桃也需要我。我不敢跟他們撒嬌,因為那會讓他們惶恐……你可能很難理解荒野www•hetubook•com•com人的思維,對於普通的荒野人來說,火塘和黑桃成員就是神了,不再是家人。」
顏六元喂他吃東西,又將他舉過頭頂逗他開心。
慶塵心說,這確實不是蜜月旅行啊。
然後荷官會打亂牌序,開始發牌,你得到兩張,荷官得到兩張。
慶塵拉著她離開舞會:「舞也跳完了,你也笑開心了,現在去喝酒。」
荷官開牌,慶塵贏。
……
這是賭場用來應對『算牌玩家』的手段。
回到酒吧,慶塵開始帶著秧秧去湊各種酒局,他就像是22號城市裡的金牌牛郎陳歲,
慶塵沉默了。
他也失去過親人,所以他知道仇恨是一種什麼感覺。
「我也不會跳啊!我們瞎扭嘛!」
她知道,慶塵是為她來贏錢的,沒有她的話,這少年一輩子也不會坐在牌桌前。
慶塵:「我不能喝酒,我要保持清醒……」
他將兩枚十萬的籌碼放在秧秧手裡:「走吧,已經把你輸掉的賺回來了。」
秧秧趴在慶塵背上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一歲時就覺醒了的,厲害吧。全家人都把我看做是未來的希望,剛剛4歲,他們就把千辛萬苦的把我送去了火塘,希望可以為他們光宗耀祖。每次回家的時候,他們都不把我當做家人了,而是像神祗一樣供奉著,還會跟聚居地的其他村民說,我是個天生的大人物。然後村民們還拎著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例如野豬後腿之類的,過來拜託我保佑,或者是幫他們解決問題。」
認識自己后,又成了自己的護道者。
「不用了,」秧秧的腦袋在慶塵背上拱來拱去,把眼淚都擦乾了:「都過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得做,不能丟失記憶。對不起啊,一開始接近你別有用心了,我知道你能感覺到,但我要報仇。」
慶塵認真說道:「我檢索過小時候的記憶,我是被單獨抱過來的。而且,你成為內測玩家的時候應該已經加入黑桃了,所以我猜你是近幾年才成為內測玩家的……」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酒保,確定對方沒在偷聽,才點點頭承認了。
慶塵笑著說道:「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的仇總有一天會報的,陳余和陳氏我都要一併毀滅,只有舊世界死去,新世界才能在那片土地上生長起來。在你我的關係里,你不是單純的被需要著,我也會保護你的。沒事,有我呢。」
慶塵知道這種狀態不對。
只是短短兩和圖書局,就已經讓荷官意識到不對勁了,尤其是剛剛慶塵對那位白人胖子說過的話。
但能算兩副牌的人,未必能算四副牌,牌越多,就越不好算。
「嗯?喝酒是你的底線吧,畢竟保持清醒才能應對危險,」秧秧說道。
因為這少年是最恨賭徒的人。
她知道慶塵其實很要面子的,如今對方能為她把這些面子都放下,很不容易。
秧秧忽然笑著問道:「那萬一賭場見你贏太多了,不讓我們下船怎麼辦?」
「嗯?」秧秧疑惑。
女孩不勝酒力的靠在少年身上,輕聲說道:「謝謝你慶塵,我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慶塵帶著秧秧來到舞會,他轉頭問秧秧:「你想跳舞嗎?」
原本酒吧里,大家都還是三五成群的小範圍喝,最後被慶塵帶著全都聚在一起玩遊戲。
去島國救下小真紀和自己,去巴倫支海上給自己當護道者。
這也就意味著,牌的總數是有限的,用出去的牌就會從牌桌上消失,剩下容易出的牌,就是湊齊點數的概率。
他背著秧秧,將女孩放在一個牌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旁邊,丟出了一枚剛剛換好的籌碼。
「那我們去跳舞吧?我看到好多人穿著漂亮的衣服在那裡跳舞呢,看起來好快樂啊,」秧秧問道。
「我不是想跳舞,我只是想開開心心的玩一場,」秧秧笑著說道:「哪怕我們回到里世界后,還要面對殘酷的世界。」
一旁有白人鬨笑起來,用英語說道:「小屁孩帶著女朋友來學人玩大人的遊戲,等會兒可不要哭著回去。」
秧秧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顏神……嗯,火塘和黑桃是這麼稱呼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封印我記憶的,到現在記憶都還沒完全恢復,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真希望他能再封印一下我的記憶。」
「不怕了,」慶塵說道:「今天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你想贏錢我陪你,你想跳舞我也去陪你,雖然不會跳,但我不怕出醜。德州撲克我不會,還沒學過,但21點我能贏到天亮,這個遊戲,看似是你和莊家對賭,然而它說到底不過是你一個人的數學遊戲。概率就是獲勝的關鍵。」
來到賭場,慶塵背著秧秧的奇怪造型,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緊接著便帶上女孩,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慶塵忽然轉身,大步流星的背著她朝賭場走去。
賭場經理在對講機中說道:「放他們離去,不要阻攔。m•hetubook.com.com
「喂,你酒量不好的話,就不要喝啊,」慶塵背著秧秧走在長長的走廊里:「我還以為你酒量特別好呢,那麼大一杯威士忌直接灌進嘴裏,結果三分鐘就不行了。」
「秧秧,你來表世界后一定生活的很好吧,你可以跨國漂流,你可以在靶場訓練槍械,」慶塵認真說道:「所以你不知道沒錢這種狀態,會給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看到櫥窗里的東西,會下意識的躲避,同學們說要出去玩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避開你,免的傷你自尊。我也是15歲的某天,才突然看開的。」
「穿越后,我的記憶逐漸恢復,然後回歸了黑桃。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任務,各種責任。然後我得知……就在我前往表世界的三年裡,聯邦集團軍的一次清剿行動中,我曾經出生的聚居地被搗毀了,我父母都被陳氏部隊帶去008號禁忌之地探路,死了。先前有時間行者猜測我是陳氏財團的,甚至有里世界的人也這樣猜測,但並非如此,我跟陳氏有大仇,或者說我跟所有財團都有大仇。」
偌大的游輪里,數千人在船上狂歡,這本身就是游輪旅行的意義。
秧秧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金牌牛郎的傳說,是真的啊……
秧秧疑惑:「你為何這麼熟練?」
所有人喝的五迷三道,最後在酒吧里噴洒香檳,高呼著慶塵的名字:「陳歲!陳歲!陳歲!」
就在所有人繼續期待慶塵贏下去的時候,慶塵留下了兩枚籌碼,然後將合計一千七百萬的籌碼全都推了出去。
「那我們去喝酒吧?」秧秧問道。
安保人員們撤離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
「啊,我們的蜜月也太不完美了吧,這哪裡像是出來蜜月旅行啊,分明身上還背著很沉重的枷鎖呢,」秧秧嘀咕道。
慶塵忽然說道:「是禁忌物ace-046,遲鈍的剪刀,這件禁忌物在他手裡。」
荷官開牌,慶塵輸。
慶塵又丟了一枚籌碼,荷官開牌,慶塵又贏。
秧秧忽然說道:「我也很累。」
……
他卻沒有管那麼多,只是站在21點的12張牌桌前,瞳孔驟然收窄,不斷的計算著每桌牌的點數,牌數,概率。
慶塵愣了一下,這還是秧秧第一次開誠布公的承認內測玩家身份。
慶塵笑著說道:「沒有,他只記住了我的最後一句話,當莊家才能贏錢……賭徒是無可救藥的。」
慶塵笑著說道:「我那時候哪敢談戀愛和圖書啊,白天自己的飯都吃不飽,晚上還得去打打零工養活自己,別人談戀愛都是要出去玩的,我沒錢怎麼出去玩。後來跟別人下棋,生活才慢慢穩定了的。」
這張牌桌前圍了越來越多的人,秧秧眼裡卻沒有其他人,她知道身旁這少年不管在何處都能成為世界的中心。
「忘記了,」慶塵笑著說道。
但慶塵無法心無旁騖的旅行,他甚至也還有種即將挑戰生死關的忐忑,以及對外界危險的警惕。
荷官也將4副組合牌換成了8副,可這依然無法阻止慶塵勝利的腳步。
「這可是你說的,」秧秧笑眯眯的說道。
秧秧問道:「然後呢,他聽你的勸告了嗎?」
秧秧搖頭:「錢不是愛情的基礎啊。」
慶塵在走廊里忽然停了下來:「你想把錢贏回來是嗎?」
此時,慶塵接連贏了16局,已經引起了游輪賭場的注意。
無法收放自如。
後者,可以用於剪斷記憶,只需要輕輕減下一縷頭髮,就能夠讓目標忘記很多事情。
「累啊,誰活著不累呢?」慶塵笑著說道:「穿越以後先是忙著生存,然後被抓捕到了a02秘密軍事基地,又要想著怎麼才能逃出來。如今10號城市的災難剛剛過去,又得想著如何發展它。如今有兩個方向是我特別關注的,一個是a級基因藥劑,另一個就是納米機器人的,但生產納米機器人的生產線非常特殊,我還不知道從哪裡去搞呢。」
他背著秧秧穿過船艙長長的走廊,直到盡頭。
「力場覺醒者的身份,就像是我的一個詛咒,把我和家人撕裂開來,讓我成為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後來,顏六元來了,他讓問我是否願意去表世界,我當時很想離開那裡,甩開別人用『力場覺醒者』看我的目光。他當時答應我說不會太久,最多三年,於是我就答應了。」
十分鐘后。
慶塵說道:「如果下次有機會見他,我會問問他能不能幫幫你……」
不過,秧秧並沒有責怪慶塵,她只是讓慶塵陪她在酒吧坐一會兒。
人頭牌10點,最接近21點的人贏得籌碼。
他看到顏六元將自己抱走,路上還為自己哼著搖籃曲,溫柔又輕快。
秧秧乖巧的趴在慶塵背上,一動不動,這位姑娘少有如此安靜的時候,平日里兇猛的像是老虎,此時卻更像是一隻小兔子。
慶塵忽然意識到,這位小姑娘其實和他是一樣的,大家都早早的背負了彼此不該承受的責任,一路被人需要著。
和*圖*書發掉的牌是過去,未發的牌是未來。
秧秧笑道:「你來了多少年?」
「不行,那裡人多眼雜,」慶塵說道。
慶塵忽然明白秧秧為何要致力於推翻財團統治了,原來仇恨才是她的動力。
「沒勁,不想說就不想說,以你的記憶能力會忘記什麼啊?」秧秧無奈的將杯子里一大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沒勁,」秧秧吐槽道:「我去洛城外國語學校之後還打聽過你來著,據說當初有好些個小姑娘喜歡你呢,結果都被你這性格給勸退了,瑪卡巴卡。」
可這位看起來堅強的姑娘,心裏也有柔軟的地方,也會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想念父母,也需要有人來保護。
「我不會跳……」
這時,身穿白色襯衣的中年荷官,竟然違反規矩的又拆開兩副新牌,放入了發牌盒裡。
如交際花般跟所有人相處卻遊刃有餘。
從穿越開始,秧秧就在不停的組織各種遊行,還要負責搭起黑桃和騎士之間的橋樑。
他用遊戲灌醉了不知道多少人,連酒吧的大堂經理都懷疑,這是老闆請來的酒托。
難怪黑天鵝餐廳的老闆在餐廳被毀壞后就收手不幹了,怕是慶塵在那裡的一個月,讓對方財務自由了吧!
「嗯,我說的,」慶塵點點頭:「但我有個疑惑,你幾個小時前就醉醺醺的了,怎麼後來又喝了十幾杯威士忌,到現在都還沒有醉倒……」
聯邦有兩把著名的剪刀,一個是ace-026剪影,一個是ace-046遲鈍的剪刀,前者用於戰鬥,慶塵打算把他贈予陳灼蕖,這位女卷王能力超凡,只控制自己有點可惜了,再給她一個剪影才能發揮她最大的潛力。
對方哪怕跟自己一起旅行時,也得肩負起護道者的責任,被自己需要著。
他已經打開了記憶宮殿上,最頂端的那扇門,看到了自己兩歲以前的記憶。
她坐在吧台上剛喝了半杯,便微醺的歪著腦袋看向慶塵:「喂,咱倆都是『內測玩家』對吧?」
她可是聽江牧北說起,當初有富婆為慶塵一夜之間買酒六百萬的坊間傳聞……
撲克數量是有限的,荷官每次拆開兩副新牌,任由賭徒們檢查。
譬如李叔同就跟他不一樣,哪怕是世紀之戰,他在師傅李叔同身上看到的也只有洒脫。
「我不去……」
以前秧秧不理解,現在她理解了,22號城市的富婆們哪扛得住這種少年?!
她在慶塵背上拱了拱腦袋:「慶塵,你累嗎?」
慶塵笑了笑:「找到合適的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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