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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梓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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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困淺灘 第0028章 穿越者的拿手本領:說書

第一卷 困淺灘

第0028章 穿越者的拿手本領:說書

費純忍不住插話:「少爺,你說過讓我做燕青的。」
趙瀚答道:「定是鵝湖公(費宏)。」
費純無言以對,心想:那你好歹把錢還我啊。
一直到現在,鵝湖費氏的四少爺,都還從來沒有露面過,聽說是跑南昌遊歷去了。
一般而言,古代私塾沒有食堂,因為離家都很近。只有書院才會提供食宿,因為書院更高級嘛,名氣大的甚至能吸引外省學子。
費如鶴掄刀就開始,不練任何武術套路,只練簡單的劈、砍、掃、截、扎、撩、掛等招式。
含珠山這邊很有意思,最初僅是私塾,漸漸擴為書院。
「嗝!」
「卻說那二娃,也是天生神通。慧眼可看千里,雙耳能聽八方,正所謂千里眼、順風耳是也……三娃銅頭鐵臂,刀槍不入……」
這裏最富的就是費家,你有種把自家給搶了再說。
費如鶴把刀插在地上,趁機休息說:「你可知道,我最崇拜哪位費氏先祖?」
刨除走讀生和自己帶飯的,食堂里的學生並不多,包括他們的書童在內,攏共也才二三十人。
費堯年是鉛山費氏最後一位名臣,從小就天資聰穎。可十歲的時候,突然跑去跟七叔學武,騎射|精湛,通曉韜略。如此就耽誤了讀書,被長輩關進書院,發奮苦讀兩年,十六歲終於中秀才,二十四歲便考取進士。
連吃四和*圖*書碗,費如鶴捂著肚皮,打嗝道:「飽了,舒坦。」
古人哪聽過這個,費如鶴、費純迅速被吸引。
趙瀚也吃了兩碗,跟費如鶴一起回宿舍,順便拿著牌子去領取鋪被。
入讀含珠書院的各項手續,魏劍雄都已經幫忙辦妥,領到木牌(學生證)便可在食堂打飯。
趙瀚見此不禁莞爾,食堂竟比課堂更有紀律。
趙瀚來到食堂,發現不用自己打菜,已有僕役把菜端上桌。
年長的老師拿起筷子,這是一個信號,所有學生也拿起筷子,費如鶴乾脆埋著腦袋狼吞虎咽。
費如鶴嫌棄道:「你武藝不行,平日里操練總是偷懶。」
「非也,非也,」費如鶴笑道,「我最崇拜的是唐瞿公(費堯年)!」
費如鶴又問:「你最喜歡哪個好漢?」
有矛,有刀,有劍,有棍……都是沒開鋒的,專用於日常訓練。
五六個孩童圍坐一桌,有葷有素有湯。
「好了,今日便講到這裏。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咳咳,」趙瀚清理嗓子,「卻說那三娃,銅頭鐵臂,刀槍不入。他殺進妖怪洞中,尋常刀劍不得傷其分毫。有蝙蝠精飛來,奮力擲出飛叉。三娃不閃不避,飛叉落在他身上,精鋼打造的叉尖,竟也撞得彎曲不可用。又有蜈蚣精執斧而來,噹噹當砍出,和-圖-書斧頭被嘣出幾個口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好嘛,看來三觀還蠻正的。
趙瀚剛扒拉幾口,費如鶴已經幹完一碗,費純飛快跑去幫少爺加飯。
趙瀚想了想:「魯智深。」
趙瀚閉嘴,槽多難吐。
趙瀚好奇問:「那少爺的武藝老師是誰?」
食堂里立即響起朗朗背詩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費純連忙摸出一把銅錢,討好道:「哥哥快講。」
費如鶴舉著大刀,牛逼轟轟的說:「大丈夫在世,若不能安邦定國,那就當任俠一方!」
費如鶴說:「自己挑一件。」
趙瀚提醒說:「盧俊義下場不好,被奸臣給毒死了。」
老師那桌。
趙瀚點頭道:「看過。」
費如鶴當即呵斥道:「這種事也辦不好,要不你來做少爺?」
又是一個乾飯人,這貨的飯量真大。
少不讀《水滸》,容易走上邪路,趙瀚覺得應該加以引導。於是說:「《水滸》有甚好看?我給少爺講個更精彩的故事。」
費如鶴只得舉刀鍛煉,煉著煉著,心煩意亂,對費純說:「你去尋些葫蘆種子,本少爺要種葫蘆。」
費如鶴聽得心癢難耐:「好兄弟,快再講一段,該四娃出世了吧?那四娃又有何種神通?」
趙瀚接過銅錢,憤怒道:「咱們都是和_圖_書兄弟,竟用這些阿堵物來侮辱我。我偏不講了!」
小孩子嘛,讀什麼《水滸》?
一個年輕助教,扯開嗓子喊道:「學童背詩!」
費如鶴疑惑道:「還能有比《水滸》更精彩的?」
連帶午餐時間,中午可休息兩個小時,三人結伴前往後山竹林。
任俠一方,劫富濟貧嗎?
費純欲言又止,感覺一肚子委屈,猶如被情郎拋棄的怨婦。
「行,我不搗亂,你快講講三娃。」費如鶴連忙說。
坐定之後,趙瀚正準備開吃,拿起筷子又放下,因為大家都沒動筷子。
「嘭!」
費如鶴頓時急了:「別啊,快講下去,這三娃有沒有救出大哥、二哥?」
背詩完畢,年輕助教恭敬道:「諸位先生請動筷!」
就拿鵝湖費氏來說,從鵝湖鎮坐船過來就很遠,還得下船再走好幾里路,不建一所食堂怎麼能行?
「原來如此。」趙瀚不由對那位四叔產生好奇心。
趙瀚得意微笑:「今日只講這麼多,莫要耽誤了讀書練武。」
費純小跑著離開竹林,滿世界尋找葫蘆種子去了。
費純叫苦不迭:「少爺,我上哪兒尋葫蘆種子去?」
費宏是鉛山費氏的第二個進士,十三歲童子試第一,十六歲鄉試第一,二十歲就中了狀元,且為大明數百年最年輕的狀元。
費如鶴、費純二人,聽得目瞪口呆,恨不得立m.hetubook.com.com即回家種葫蘆。
趙瀚說得口沫橫飛:「葫蘆落在地上,卻聽一聲巨響,一個童子劈開葫蘆而出。童子髮髻上戴著葫蘆,全身穿著火紅衣服,裙子也是一片葫蘆葉。此童子,正是七個葫蘆娃里的大哥。他力大無窮,又生具神通,可變得像一座山那麼大,一腳就能踩死妖怪……」
費如鶴拍拍肚皮:「我最喜歡盧俊義。今後我做盧俊義,你便來做燕青!」
費如鶴突然問:「可看過《水滸》?」
費如鶴拿了把刀,費純取了根棍,趙瀚當然是選矛。
「那當然,」趙瀚張口就來,「且說五代之際,終南山有個採藥的老漢。一日,他往山中採藥,突然群山震動,老漢跌入懸崖的山洞之中。救一穿山甲,告之老漢驚天消息。卻是那穿山甲,無意中打穿鎮妖洞府,放走了兩個千年妖精……」
「那是宋江太混賬,」費如鶴憤憤不平道,「我若是盧俊義,便殺了松江,自己坐梁山的頭把交椅!」
此君督造皇宮內的萬壽橋時,由於精打細算,節省百萬兩銀子,被權貴彈劾到地方做守備。又在福建懲治糧商,平抑物價,得罪主官和豪族,被迫轉升蘇州兵憲。蘇州豪強也被禍害得不輕,搞得他再次陞官調任。之後往往平調,雖政績卓著,卻陞官非常緩慢,只做到廣東左布政使……治理民生,督造工程,和圖書練兵打仗,無所不通,最終被扔到南京吃閑飯,氣得費堯年直接辭官歸鄉。
耍弄一陣,費如鶴氣喘吁吁收刀。見趙瀚只是反覆刺擊,忍不住問:「魏叔教你的?」
費純則明顯是花架子,這貨不願吃苦,一直在練棍法套路。
趙瀚拿碗去打米飯,費如鶴卻坐著不動,自有費純幫他盛來。
費純也說:「對啊,哥哥你快講,我心裏跟貓抓似的。」
《葫蘆娃》才更合適!
費如鶴只得問道:「好弟弟,如何才能再講一段?」
趙瀚拿起長矛練習刺擊,笑道:「練武!」
「少爺怎知道?」趙瀚反問。
私塾老師們也坐一桌。
費如鶴笑道:「當初我讓他教我刀法,他就只教一招正劈,說等我練好了再教下一招。」
費如鶴又說:「宋江這廝不是好漢,聽他話的李逵也不是好漢。李逵那入娘賊,連無辜孩童也殺,我讀《水滸》時氣得把書都死了!」
費純從床下拖出幾件兵器。
「當然是四叔,」費如鶴說著又提醒,「別告訴我爹,他不知道四叔教我武藝。」
趙瀚昂首挺胸,負手而立:「看在少爺面子上,今日便把三娃的故事講完。若還想聽後面的,課堂上不許搗亂,功課也要進步才行。」
費如鶴呵斥費純:「聽書要給賞錢,快快賞了,再講一段。」
大家都在背詩,包括費如鶴在內,一改課堂里的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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