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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梓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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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厲無咎 第0294章 想做官就不結黨

第四卷 厲無咎

第0294章 想做官就不結黨

顧杲、吳應箕和黃宗羲,直接被扔在南昌,因為水師要去打仗了。
這樣設定期限也好,給勞改者一個念想,免得搞出礦徒暴動。
「哈哈,三位不必拘禮。」
張鐵牛、劉柱率正兵五千、農兵三千,徵調民夫九千,共一萬七千人,經廣信府進浙江。
趙瀚笑道:「顧東林創辦東林書院,那副對聯我非常喜歡,實乃讀書人之座右銘。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而且,隨便換哪條船過關都行,鈔關稅吏只認那張稅貼。
說著,吳應箕拿出幾篇文章,都是關於如何維持江南治安、平抑江南物價、穩定江南市場的。
外地商賈對此驚嘆不已,回到老家之後,甚至主動做宣傳,都說趙天王對商家仁義得很。
有懂行之人,突然指著船隊大喊。
必須速戰速決!
「無錫顧杲(貴池吳應箕、餘姚黃宗羲),拜見趙先生!」
「閣下是貴池人?」趙瀚問道。
黃幺率正兵三千,農兵兩千,徵調民夫四千,共九千人。從長沙出兵,攻打湘陰。
顧杲頗為疑惑:「只管飯還有人報名?」
「難怪那些民夫,只領口糧打仗都如此積極。」吳應箕嘆息。
「這裏打仗,似乎不擾民,」顧杲說道,「我看那些被徵募的民夫,似乎也非常樂意。」
就是黨爭而已!
顧杲喃喃自語:「大明這邊,人人畏懼打仗。反觀趙濯塵麾下,官吏、武將、士兵、遊民、商賈、農民,竟然全都盼著打仗。」
趙瀚親征,統領親兵和*圖*書一千。
大同軍各部,不準以將領姓氏為旗幟,只能打出大同軍旗和部隊番號旗幟。
江西的中院軍——
由於南昌附近航道太過擁擠,趙瀚的船隊沒有靠岸,從贛江支流直接朝信江駛去。
趙瀚問道:「閣下欲在江西組黨乎?」
顧杲回答說:「不管是東林黨,還是復社,宗旨都是驅逐奸佞、選賢用能、勵精圖治。而江西已然大治,東林黨人、復社士子,便是來了江西,又有什麼理由結黨?結黨之因已不存在。」
這是東林黨魁顧憲成的文章,他作為罷官歸鄉的平民,把當朝宰輔視為木偶和嬰兒,一介布衣可以左右大明首輔的人選。
顧杲拱手:「先生過譽了。」
「不敢,還是不想?」趙瀚問道。
包括早期被送去挖礦的俘虜,如今也在陸續釋放。比如在吉水縣俘虜的廣信兵,只要沒累死在礦山,全部放回原籍,而且還能分田,費如鶴的族人也釋放之列。
搞到最後,吏部與京察,成為相權、部權、監察權的鬥爭旋渦。
這你怎麼去追查?
趙瀚對於官兵、匪寇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除非民憤極大、惡名遠播之人,其餘都允許解甲歸田,不再規定必須誅殺首領。
「倚先生之威,必能招降水匪!」吳應箕非常高興,剛來投奔就有立功機會。
這種做法,去年就搞過一次。
夏季。
最初,根本沒什麼齊楚浙黨和東林黨,鬥起來互相扣帽子。扣來扣去,自己都相信了,乾脆真的去結黨。許多在旁邊和圖書幫著說話的官員,也被歸為某某黨,只要說話做事,必被打入某黨。
江良率領正兵兩千,繼續駐防廣東。
黃宗羲解釋說:「十二歲以下孩童無法分田,趙濯塵原佔地盤當中,有些孩童已經年滿十二歲,但由於這個原因沒有田產。如果家人做了民夫,沒有田產的孩童,就能在家鄉獲得田地。即便未滿十二歲,也能先預定下來,年齡足夠立即分田。」
三位名士遊走在碼頭上,眼前的情況,有些出乎他們預料。
吳應箕尷尬道:「年少輕狂時,曾仗劍江湖,與江南遊俠多有交往。」
而眼前這支船隊,卻飄揚著「趙」字旗。
只有完全控制朝堂,才能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治國。
整個戰略計劃,大同軍就像只螃蟹,伸出兩把大大的蟹鉗。
趙瀚請這三位名士坐下,不由朝著黃宗羲多看幾眼。
趙瀚說道:「等大軍殺到太湖時,交給你一個差事。招降那些太湖水匪,讓他們交出船隻,乖乖當良民分田。小漁船我不要,他們也可繼續打漁。以往罪孽,既往不咎,但若再犯,新賬老賬一起算!」
首先是閣部之爭,內閣與六部都想掌權,相權與部權是黨爭的核心。其次是內閣與科道,相權與監察權互相利用,同時又勢同水火,科道言官夾在內閣、六部之間當攪屎棍。
顧杲在南京登船的時候,只說來江西觀政,不承認自己要在江西做官。但此時此刻,他當場許諾:「某願脫離復社。」
「趙先生來了!」
「很好!」
m.hetubook.com.com商賈們對此很滿意,歷來打仗,都會徵用民夫和商船。就算趙瀚啥都不給,他們也不敢說什麼,過路費優惠打折卡已經很不錯了。
廣東的南院軍——
以上,算上民夫在內,共計出兵62000人。
江大山率正兵三千北上,在江西徵調農兵三千,徵調民夫五千,共一萬一千人。出鄱陽湖,沿長江而上。先打臨湘縣城為據點,再去攻打岳州府(巴陵縣城)。
不只是吃屍體,而是殺活人來吃!
吳應箕說:「然也。」
費如鶴組建的五千新軍,農兵三千,徵調民夫八千,共一萬六千人,從湖口步行攻打東流縣(安徽東至縣東流鎮)。
江西的東院軍——
黃宗羲說道:「我剛才找人問了幾句,大同軍的隨軍民夫,從去年就改了制度。沒有行餉,只有月糧,並不強征,自願報名。」
一把蟹鉗去剪洞庭湖平原,一把蟹鉗去剪整個江南。
這些被徵用的商船,雖然沒有報酬,卻可領到一張稅貼。按照該船載貨量,在過九江鈔關時,有二十次榷稅折扣優惠。
李正率正兵兩千,農兵兩千,徵調民夫四千,共八千人。從長沙出兵,攻打寧鄉、益陽。
突然,浩浩蕩蕩又來十多艘大船。
拿出水師的推薦信,三人很快獲得召見。
三位名士,面色劇變。
趙瀚仔細閱讀之後,發現此人並非尋常書生,而是一個社會經濟類學者。
五月底,南昌已成交通站,除了湖廣軍隊之外,其他幾路大軍都要從這裏通過,無數糧草也得和圖書徵用商船來調運。
「江西兵此戰必勝啊,」吳應箕感慨說,「如此大的戰事,竟無一人恐慌,也無一人怨懟。小販趁機來做生意,苦力也能搬貨賺錢,商賈更是聞風而動。便是出城做事的官吏,也一個個面帶喜色,打仗就意味著他們能陞官。」
吳應箕拱手說:「學生本欲至江西,請趙先生速速發兵江南,沒想到根本不用學生多言。」
但是這種語句,足夠讓任何統治者忌憚!
確實並非當時之作,而是那場鬥爭之後數年,顧憲成寫的總結性文章,帶有「戰略上藐視敵人」的味道,並非政斗時能十拿九穩換首輔。
那是實打實的優惠,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轉賣給其他商人。
有人說,東林黨代表某某階級,代表什麼江南財閥。可跟東林黨做對,也有江南大地主、大商賈,這玩意兒不能非黑即白的判定。
顧杲連忙起身作揖:「此戲言也,並非當時之作。」
趙瀚笑問:「為何沒必要?」
「江西有那麼多田產可分嗎?」顧杲問道。
一旦捲入政斗,再純粹的人也會污穢不堪,東林黨自然也不列外。
趙瀚又說:「我還記得一篇文章,裏面好像有如此語句:木偶蘭溪、四明;嬰兒山陰、新建而已。乃在遏婁江之出耳?」
三位名士立即行動,他們雇傭一條小船,在傍晚時分追上停靠的船隊。
吳應箕說:「晚生之才,並非兵事。」
趙瀚笑道:「你去湖口,幫著費將軍謀划做嚮導。他打下東流縣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的老家。」
https://m.hetubook.com.com顧杲解釋道:「沒必要。」
罪行輕的,挖礦一年釋放;罪行稍重,挖礦三年釋放;罪行嚴重,至少要挖礦五年。
黃宗羲解釋說:「江西一直在往外移民,以充實戰亂地區人口。每次新佔地盤,江西移民之後,都能在家鄉空出一些田產,正好分給那些民夫的子女。還有就是,有些女子出嫁,田產留在娘家,其名下已無田產。只要丈夫做了民夫,失去田產的婦人也能重新獲田。」
趙瀚又看向顧杲:「先生是顧東林之子?」
江西境內,諸多商船都被徵用,運送士兵和糧草前往預定地點。
黃宗羲好笑道:「只有大地主吃虧,田產被分得所剩無幾。」
然後就不辨是非,我黨某人再爛也要保住,你黨某人再好也要弄死!
而皇權高高在上,與其說是被架空,不如說皇權失去對職權部門的控制,因為黨爭把中央各機構給搞亂了。
「不敢。」顧杲連忙否認。
黃宗羲一言不發,把那篇叫《原君》的文章遞上來。
江邊密密麻麻全是船,江面也到處是船隻通行,還有無數苦力在碼頭搬運物資。
趙瀚笑著問黃宗羲:「閣下呢?」
「從子。」顧杲回答。
吳應箕感慨道:「這一系列田政,果然厲害得很。耕戰,耕戰,古人誠不我欺也!」
「想在江西做官,必須脫離復社!」趙瀚直接擺出態度。
湖南的北院軍——
「你這篇平寇文章,對江南水匪很熟悉啊。」趙瀚笑道。
世道越來越亂,就拿浙江來說,許多百姓都有吃人的經歷。
相當於勞動改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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