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著實有前途。」游居蓮贊道。

李香君問起各監掌印人選，游居蓮詳細介紹了一遍。

許多女宣教官，都追求自由和人生價值，她們不願被關在內廷做女官。

……

雖說趙瀚廢除良賤之分，內廷女官考試也不禁止名妓參加。但面試官們心裏有桿秤啊，而且名妓接觸的人員太雜，萬一混進宮裡有什麼歹意呢？

甚至神宮監都取消了，清掃維護太廟，給太廟皇帝上香，這種事情都交給禮部來做。

「這個游居蓮很好，孔武有力，還做過宣教員，可為御馬監掌印。」李邦華捋著鬍子點頭讚許。

「柳學士！」

甚至各監的辦公地址，就在紫禁城之外、皇城之內。

沒想到，居然成了！

同時也更加避嫌，不敢接近兩步之內。就連討論字典編撰內容，都特地拉上第三人，不敢單獨跟柳如是說話。

經過反覆商量，多位尚書投票表決，終於選出司禮監掌印兼提督內廷女官。

能一個人做的事，不讓兩個人做。能讓外廷做的事，不讓內廷來做。

侍女低聲笑道：「是吳王派來的人。」

游居蓮見到李香君，笑問道：「妹妹做了甚職務？」

一個翰林院雜役急匆匆走來，低聲說道：「你的侍女找來，家裡有急事，讓你趕緊回去。」

正事辦好，女官說道：「柳學士，吳王有令。即便冊封妃子，你也可以繼續到翰林院做事，不過等皇宮修好就不得再輕易外出。」

從此背上克夫ｈetuｂoｏｋ•ｃｏm.coｍ之名，正好大同軍殺來，施慰賢離家出走做了宣教員。她的資歷非常深厚，投靠趙瀚的時間，比李邦華還早一個月，如今已是三十四歲，說什麼都不肯再結婚嫁人。

柳如是不明所以，快步走出翰林院，見侍女一臉喜色站在那裡。

「兩三代以後，我估計還會用回太監。」張溥忍俊不禁。

被李邦華、龐春來看好的兩位女子，都是膀大腰圓之輩。他們明顯就是故意的，害怕女官迷惑皇帝！

此女名叫施慰賢，一個村塾夫子的女兒。

她長得漂亮雖是扣分項，但筆試成績第一，而且在江寧縣做過吏員，這些都讓面試官們無話可說。

今後的皇帝，如果喜歡哪個女官。也得先去除其職務，離職進後宮十月以上，所產嬰兒才算皇室所出。

隨著趙瀚登基日期將近，南京治安管理也愈發嚴厲。

翌日，此事竟然傳到翰林院，錢謙益、張溥帶著眾人前來恭喜。

其實也沒考啥內容，首先大同理論必須合格，其次數學也要合格，最後是各種公文的書寫。

比試選出前兩百名，各部大佬親自主持面試——趙瀚沒讓他們參加，各部郎中就能搞定，但那些尚書實在放心不下。

侍女欣喜道：「有人來家裡納采。」

李香君有些失落，她筆試成績考第一，卻只做了印綬監的掌司。

依舊是相貌平平，只能說不難看。依舊是宣教員出身，保證其思想過關和-圖-書，保證其來歷可靠。

柳如是笑道：「趕走便是。」

對此，柳如是感到很無奈，她徹底成為翰林院的異類。

各監掌印，全是女宣教官出身，全是相貌平庸女子，平均年齡超過三十歲。

張溥卻破天荒邀請錢謙益，兩人去青樓打茶圍。

這個職務，可稱內相，也可稱女相。

龐春來、李邦華等人，甚至已經在討論，今後不準某些行業的人做內廷女官。

柳如是感覺自己跟趙瀚的親密度在拉近，但對嫁給趙瀚越來越不奢望，畢竟趙瀚是要做皇帝的人，而她自己則是名妓出身。

對於趙瀚來說，一后二妃已經夠了，但費家姐妹皆為後妃，必須再挑選一兩個女子為妃。

寇白門也差不多，筆試成績前十，被分配到權力砍了九成的內官監。

「出何事了？」柳如是問道。

張溥說道：「眼下這位，定是英主明君。但做事每每出格，讓人難以預料，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柳學士自然才貌俱佳，可其出身……尋常皇帝可做不出來。」

全部改用俗文，不得使用文言！

當天晚上，柳如是獨自喝酒，幾杯黃酒下肚，乘醉寫了一首詩。內容有些悵然，字裡行間卻帶著喜意，寫著寫著自己就笑起來。

除了趙瀚親征那段時間，她一直跟趙瀚保持通信。剛開始聊詩詞文學，接著又聊到工作內容，比如編撰拼音和字典，趙瀚一直通過寫信做出指示。

禮部組織考試，都察院監督考和圖書試，各部抽選官員評判試卷。

內廷女官的考試，借鑒大明科舉會試規則，但又肯定有一些變化。

女官真想嫁人，隨時可以辭職。

「殿下有心了。」柳如是更加歡喜，她可以把字典編完。

顧橫波筆試成績第二，卻直接被淘汰，因為她是名妓。

納采者也是一個女官，三十多歲了，帶著一隊吳王府親衛，見到柳如是滿臉微笑。

柳如是正在進行字典刪減工作，他們的初稿被趙瀚打回來。每個字的條目，必須使勁刪改，盡量變得更簡練，要讓初學者能看懂。

而且，趙瀚內廷的印綬監，相比大明的印綬監，權力被砍了一大半。也就能掌管皇宮內的圖書，掌管內廷之中的信符，驗證出入內廷的腰牌等等。

錢謙益哈哈大笑：「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舉，不是凡人能忖度的。誰能想到，他不用太監，改成用女官？女官肯定鬧出一堆亂子，就看今後的君臣怎樣補救完善。」

而且一部分內廷女官，是肯定要出紫禁城辦事的，是肯定要跟外面的男子接觸的。

侍女是她在南京雇的女傭，如今租房子居住，家裡還有個燒飯婆子。

用女官就是這麼麻煩，用太監完全不用考慮生育問題。

……

大明的內廷機構，有十二監、四司、八局。

屏退青樓女子，二人單獨喝酒閑聊。

當然有資歷更深的女子，比如小紅和小翠。

這麼一打聽，李香君瞬間心理平衡。

這改起來可真累人，比m•heｔuｂook•ｃom.coｍ剛開始編撰時還累。

納采就是求親，女方同意之後，才開始對生辰八字。

然後就有趣了。

李香君回答：「印綬監掌司。」

不多時，司禮監掌印施慰賢現身，訓話道：「內廷的規矩，我也不太懂，但我做了好些年宣教員。大家都是女官，不準打罵下屬，也不準打罵宮女。當然，做錯了事要受罰，該記大過就記大過，該通報批評就通報批評。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開除是肯定的……」

「是啊，」錢謙益也唏噓不已，「回想數十載，真箇做夢一般。朝野爭鬥，實在可笑，大明竟真的沒了。」

但小紅如今已是州同知，婚姻家庭都還算美滿。小翠也已嫁人三年，直接辭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

陳茂生雖然主張良賤平等，但也分得清楚利弊，算是默認了他們的提議。

既然如此，選妃當然要選知根知底的。趙瀚覺得柳如是就不錯，他自己非常喜歡，而且人品也很好，出身什麼的反而無所謂。

筆試雖然在一百名開外，但選她做內相最為合適。

柳如是聽得一愣，隨即滿臉微笑，又帶著些不可置信。

皇帝和皇子結婚，也得走這個流程。

柳如是帶著侍女，招來兩駕路邊輿轎，坐著轎子匆匆趕回出租屋。

到後來，通信更加隨意，甚至聊起一些生活趣事。

施慰賢又說：「殿下登基的大喜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今後就該稱呼陛下了。登基大典，我們內廷也要配合好，特別是都知和圖書監的姐妹要加倍辛苦勞累！」

好嘛，讓一個老資格宣教員做司禮監掌印，趙瀚的內廷也迅速搞成宣教系統那套。

龐春來、李邦華等人，強烈建議加一條規矩：內廷女官懷孕生育，不可視為皇子皇女！

特別是第一次，得定下基調，成為今後的潛規則，即：盡量挑選相貌平庸者擔任，並且身家還得清白才行。

張溥感慨道：「再有一個月，就要改朝換代了。」

像司設監、尚衣監這些，直接整個取消。司設監事務併入都知監，尚衣監事務併入御用監。

趙瀚不但把內廷權力砍了一大半，內廷機構也砍了一大半。

平衡也好，敲打也好，這已經不是趙瀚的家務事。

數日之後，她們被安排進一處園林培訓業務。

錢謙益說：「兩三代之後的事情，我們何須操心？來，滿飲此杯！」

趙瀚內廷各監的主官，分別為掌印、掌書、掌司。

掌司已是印綬監的第三號人物，李香君年紀輕輕，確實非常有前途。

龐春來則說：「金翠瓶也極好，做宣教員之前，還在王府當過廚娘。雖然筆試名次墊底，只考了一百九十八名，但做尚膳監掌印最為合適。」

內廷用女官是個創舉，誰都不知道會搞成啥樣，因此各部大佬必須謹慎。

翰林院。

先是許配給同鄉秀才，還沒過門，未婚夫就死了。再嫁給鄰縣童生，結婚半年，丈夫又死了。

因為指不定是跟哪個侍衛，又或者是跟哪個文官私通所致。

精簡機構，精簡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