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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王子和兩個倫敦鄉下少年，目前就住在這裏。

既然僧人數量銳減，那就該做點其他用途。

法國畫家和建築師，打算把琉璃寶塔畫下來，扔給路易十四過過乾癮就夠了。如果非要仿建，就在巴黎郊外建個二十米高的吧，今後也可以稱為「歐洲小南京」了。

歐洲各國的語言，不需要全部學會，只要學了拉丁語就可以。此時的歐洲，外交文件全部用拉丁文書寫。

「閣下是哪國使者？」巴伊可夫問道。

當然，心理雖然矮一截，但氣勢上不能輸，巴伊可夫昂首挺胸，然後彎腰行禮說：「我代表沙皇陛下，向法蘭西國王問好。」

耗資250萬兩白銀，出動十萬工匠、軍役和民夫，歷時十九年才建成的南京大報恩寺，到了大同新朝不但沒有拆除，反而還由皇室撥款進行返修。

鴻臚寺的通事官回答：「佛塔。」

科爾貝爾說：「中國皇帝與我國陛下，早就已經互通書信，他們君主之間的友誼，必將在全世界傳為美談。我作為法蘭西使者，把法國的文學藝術帶到東方，又會把中國的文學藝術帶回歐洲。你呢？你來做什麼？難道是來中國交流藝術的？」

他們當中，有文學家，有藝術家，也有建築師。在白天的時候，就去參觀了琉璃塔，並研究寶塔的建築結構，試圖回到巴黎給路易十四也修一座。

大明國，大同國，這是歐洲對中國的官方稱呼，而且是音譯。

巴和-圖-書伊可夫知道佛教，他在西伯利亞的時候，就跟信佛的蒙古人打過交道。來到中國，沿途也見過一些佛塔，可特么哪裡見過這麼高的？這絕對是世界第一高的建築，相當於20多層的「摩天大樓」了！

在城內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琉璃寶塔。出得城門，更加清楚，一座高聳入雲的寶塔屹立在那裡。

都是一樣的鄉巴佬！

如今的東南亞，佛教中心在寮國，各國僧侶都會去寮國學習佛法。眼前這位使者，連同出使的僧人，已然把此處當成佛教聖地。

還有個法國文學家，在筆記中讚美趙瀚：

他們被帶到南京城裡，在鴻臚寺報備之後，便去南城外的眾善寺下榻。

隨著外交事務日趨增多，鴻臚寺變得愈發壯大，還專門養了一批翻譯官。

兩人說的都是拉丁語，雖然口音很重，但基本可以正常交流。

科爾貝爾八面玲瓏，他連波斯使者都去結交，唯獨對俄羅斯使者不屑一顧。

法國使團領隊科爾貝爾，正在閱讀傳教士提供的拉丁文版《大同集》。他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房門看了一陣，忍不住問：「波蘭人？」

科爾貝爾不屑道：「都一樣。」

想在城內另建番館，也騰不出那麼大地方，必須拆掉一些民居才行。

巴伊可夫有些生氣了，這是在嘲諷俄國不懂藝術呢。

來到番使住宿區，十多個俄國佬，被扔在一處院落里，同院居住的還有法國使和-圖-書者（故意安排的）。

已經被震撼無數次的巴伊可夫，此時面對寶塔，又變成瞠目結舌的模樣。

巴伊可夫問道：「契丹已經跟法國建立外交了嗎？」

大報恩寺不就有地方嗎？雖然在城外，但離南城門不遠。

誰知趙瀚讓工匠在廟門口樹碑，大致內容為：南京人口稠密，升斗小民缺乏消遣所在。此廟佔地廣闊、風景優美，可對百姓大開方便之門。迎客僧人，不得將小民拒之門外，亦不得強收小民香火錢。

當然，法國、波斯、莫卧兒使者肯定例外。

此時的琉璃寶塔，比之以前更亮了，因為加裝玻璃凸透鏡，亮度是原先的好幾倍。

當然，現在該叫眾善寺了。

就連「大報恩寺」這個寺名，都被趙瀚親自題改為「眾善寺」。出自《呂氏春秋》，堯為善而眾善至，桀為非而眾非來。

巴伊可夫甚至撕碎了國書，然後拿去泡水，將無禮內容全部毀棄。因為在國書當中，有讓「契丹皇帝」向沙皇臣服的語句。

和尚們對此非常興奮，覺得皇帝總算崇佛了。

他們已經在金陵大學報名了，學費來自英國公主的彩禮錢。農曆八月開學，過幾日便要搬去學校住。

說白了，就是一座寺廟性質的公園。

在黑龍江還有些囂張的巴伊可夫，此時聽說是法國使者，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就像鄉下人遇到了城中巨富。

巴伊可夫說：「我是俄羅斯人。」

一群俄羅斯使者，路和圖書上早就被震撼得麻木了。

「好吧，大同國。」巴伊可夫懶得糾纏。

巴伊可夫說道：「俄國與中國有些邊境小摩擦，我是奉命來消除誤會的。」

「他有著果斷的決策力，可以對任何問題作出最合理的解答，使得官員按照他的指示去實施……他對藝術的獨到理解，也是世人無法比擬的，甚至對歐洲的文化和制度也有全方位了解，這些正是人們願意服從並敬愛他的原因……」

使者們住在廟裡，也不是白吃白喝的，一般只免費招待兩個月，超過期間就要自己掏錢。最多住半年，過了半年，給錢都不讓住，自個兒進城找客棧去。

「這位偉大的亞洲君主，他用自己非凡的業績，結束了中國的戰亂和瘟疫，並擊敗了北方兇殘的韃靼人（把建州女真誤認為蒙古）……中國在他的治理下，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他的統治藝術，甚至跨過大洋，傳到了歐洲，使我們每個人都受益匪淺……」

寺內原有殿閣30多座、僧院148間、廊房118間、經房38間，是中國歷代規模最大的寺院。萬曆年間一把大火，燒毀了不少建築，趙瀚重建之後，劃出一片區域另開大門——用來安置各國使者。

來到南京的外國使者，數量越來越多，有的時候，一個使團就數十人。鴻臚寺那邊非常頭疼，偶爾找不到住處，只能將隨團人員扔進客棧。

「那那那那……那是什麼？」巴伊可夫問道。

和圖書留在南京沒走的各國使者，也從側門搬進一片區域，抬眼就能看到78.2米高的琉璃寶塔。

巴伊可夫抵達南京時，查爾斯王子已經去讀書了。

柬埔寨國王派來求援的使者，虔誠跪下叩拜，然後雙手合十念誦經文。

這裡有《永樂南藏》的全套底版，共計雕刻1640部佛經，想印哪部就印哪部，全國大部分佛經都由這裏印出。

越是沒有親眼見過皇帝，越是目睹南京的富庶宏偉，就愈發感覺中國皇帝神秘而偉大。

寺內的無牒僧人，早已被勒令還俗，廟田也全部充公分給農民。

特別是法國，國王和太后真是太客氣了，送給趙瀚一輛金燦燦的馬車，還送了不少馬種運到中國。法國朋友隨便住，三五年都行，不用繳納任何食宿費！

和尚們現在只有兩項收入，一是香火錢和信徒捐贈，二是印刷出版佛經。

這也是趙瀚把各國使者扔來的重要原因，通體琉璃打造的寶塔，差點就有80米高，夜裡還點著146盞長明燈。你們這些番邦使者，給我日夜好生看著，今後對天朝多保留幾分敬畏之心。

四年前，趙瀚足足撥發15萬兩銀子，修繕那些腐朽欲倒的殿閣，並加固已經傾斜的寶塔頂部。

……

科爾貝爾再怎麼目中無人，也不能失了外交禮節，於是彎腰回禮：「我代表法蘭西國王，向貴國陛下問好。」

「他是上流社會的教養者，所有品德都在他身上體現。他的容貌、舉和圖書止、身材，都令人嘆為觀止，在威嚴中彰顯一種風度，他以內心品質更讓人敬重……」

巴伊可夫瞳孔猛縮，這是個重要情報啊，看來中國軍隊非常強大。

搬進來的當天晚上，各國使者第一次見到琉璃寶塔夜晚發光的樣子，而且還是在寺內近距離觀賞——四年修繕期間，一直沒有亮燈。

三個英國人的學費，都由查爾斯王子負擔，迎娶英國公主給了不少彩禮呢。對待這些外國留學生，金陵大學有專門的老師，是從小學老師抽調過來的。

幾個法國出訪學者，如今都在發獃。

中國擊敗了西班牙和荷蘭？

不稱皇帝，也不稱沙皇，因為法國人不認可這個頭銜。

眾人仰著脖子，愣愣的看著寶塔出神。

事實上，這位文學家，根本沒有見過趙瀚，僅從法國正使的口中獲得隻言片語。

科爾貝爾鼻孔朝天：「我奉法蘭西國王之命出使大同國。」

科爾貝爾說：「這是中國，也叫大同國，不是什麼契丹。」

但研究一陣，這些人更覺無力，就算他們學會了，法國王室也缺乏人力物力去建。

科爾貝爾大笑：「難道俄國還想跟中國開戰？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十年來，中國先是擊敗西班牙，接著又擊敗了荷蘭。俄國能有多少軍隊開赴東方？」

這特么還臣服個屁，從小生活在莫斯科的巴伊可夫，到了揚州感覺自己是從鄉下來的。

眾善寺重開廟門那天，無數百姓和善男信女，蜂擁跑來參觀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