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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哈薩克少女年方十三，看起來卻像十四五歲，似乎這裏的人很早熟。而且果然生得美貌，皮膚像牛奶一樣白|嫩，一顰一笑都楚楚動人。

西南是布哈拉汗國，一個由烏茲別克人建立的波斯文化國家，同時又隔三差五跑去波斯劫掠打仗。

路過喀什，堯勒瓦斯親自迎接。

堯勒瓦斯沉默片刻，點頭說：「我知道了。」

龐安國開玩笑道：「人種都不同，遍地皆胡姬。這裏的人長得真快，看似十五六歲，甚至是十七八歲，一問年齡卻只有十二三歲。」

可惜他病死之後，哈薩克汗國再度分裂，並且同時遭到俄羅斯和準噶爾的夾擊。

使節團和阿玉奇繼續西行，抵達阿克蘇地區時，發現葉爾羌的分裂，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負責護送使節團的騎兵將領孫若濤，立即呼喊著下令，阿奇玉的騎兵也開始著甲。

阿奇玉解釋說：「中玉茲已經被准格爾打成屬國，同時還在跟葉爾羌結盟。如今中國擊敗了准格爾部，葉爾羌又陷入分裂，這人肯定想找中國做靠山。而且，中玉茲的可汗有好幾個，他若是把妹妹嫁給天朝皇帝，他就能獲得巨大的威望，更利於他統一中玉茲。」

龐安國問道：「他是什麼來歷？」

……

非常弱小！

一百多年前，希瓦汗國還是波斯的地盤，波斯總督駐紮在花剌子模。趕走波斯人之後，希瓦汗國又經歷了數十年戰亂。

民族構成極為複雜，真真是人種大和*圖*書熔爐。小玉茲的可汗，名義上還掌控全局，但各個部落皆自行其是。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謝淵感慨道，「此番出使，真是收穫良多。哈薩克以及南邊的國度，跟歐洲見聞資料風俗迥異，我算是長了大見識。」

母親回答：「你祖父和父親帶兵打仗去了。」

謝淵拿出紙筆，寫了一封文書，落印交給頭克汗說：「你的使者拿著這份文書，不管是在中國還是葉爾羌，都可以出示文書順利通行。若是遇到和碩特蒙古人劫掠，也把文書拿出來。傷害手持天朝文書的使者，等同於向天朝開戰！」

小玉茲沒啥威脅，眾人輕鬆不少，順利抵達土爾扈特部的領地。

一場人倫大戲啊，兒子要帶兵攻打親爹，親爹殺掉孫子孫女讓兒子絕後。

帶頭者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說話時嗓門洪亮：「我是江格爾汗之子，哈薩克的共主頭克汗，請問你們是不是來自中國的使者？」

堯勒瓦斯只有一子一女，而且都住在葉爾羌城，全部殺掉就絕後了。

等使節團離開之後，頭克汗立即派人去中國，還直接把妹妹也帶上。他鐵了心要完成這樁婚事，他必須獲得中國皇帝的幫助，即便這個幫助只是增加威望和名聲。

謝淵一副官方口吻：「葉爾羌內部的事務，天朝不便干涉。你的父親，畢竟是天朝冊封的國王。除非他死了，否則天朝不可能再冊封新國王。」

和-圖-書名義上擁有半個新疆的葉爾羌國王，此時被堵在葉爾羌城（葉城縣）出不來。而把國王堵住的，正是他的兒子堯勒瓦斯。

龐安國說：「准格爾部一分為二，一部佔領了中國的漠北，已經被皇帝陛下派兵剿滅。」

副使龐安國說道：「你是正使，又騎術不精，我去跟對方交涉。」

阿奇玉解釋說：「他的父親，是中玉茲的江格爾汗，帶兵抵抗了准格爾部多次入侵。後來兵敗被殺，中玉茲四分五裂，自稱可汗的就有七八個。當時他還不到十歲，跟隨母親和部眾流亡各地，十多歲突然帶兵殺回來，已經征服了好幾個中玉茲部落。」

謝淵笑道：「這廝倒是早有準備，居然把妹妹也帶來了。」

聽說自己的兒女被殺，堯勒瓦斯等不及明年了，也顧不得糧草還未準備充分，當即便帶兵殺往葉爾羌城。

頭克汗問道：「聽說中國在東邊擊敗了准格爾，這消息是真的嗎？」

「跟誰打仗？」阿奇玉問。

「全軍著甲！」

負責後方警戒的斥候，騎著快馬沖回來，人還未到，就先吹響了號角。

母親說：「跟俄國人打仗。」

「非常感謝使者閣下！」頭克汗大喜。

來到小玉茲，這裏更亂。

不多時，隆隆馬蹄聲傳來。

阿玉奇跟布哈拉汗國沒啥交流，拿不準那裡是否安全。

前面有山脈阻擋，只能往西南或西北前進。

吉利吉斯人沒有建國，上百年來，被周邊勢力輪番毆打。但誰和-圖-書也沒有趕盡殺絕，都把這裏作為附屬勢力，此時名義上歸順准格爾部。

難怪頭克汗能夠統一哈薩克，政治眼光就不同。其他部落首領皆庸碌之輩，搞不明白中國使者意味著什麼，只有頭克汗嗅覺敏銳，不但是唯一主動聯繫的，而且還急著把妹妹嫁給中國皇帝。

這廝早就想跟親爹打決戰，等使節團離開之後，便厲兵秣馬，打算來年便殺去葉爾羌城。

謝淵點頭道：「小心。」

使節團繼續前行，一路遇到許多哈薩克部落。

幾個哈薩克人，也騎著馬兒過來。

黑山派和卓帶著小王子逃往阿克蘇，阿克蘇總督擁立小王子為國王。葉爾羌兩位國王並存，開始了更加激烈的內戰，完全顧不上蒙古人要南下入侵。

大概三千多哈薩克騎兵，距離使節團百步外停下。

國王和王子爭霸，其餘總督全部旁觀。

「讓他們派人去南京，讓陛下親自決定吧。」龐安國說。

等到了中玉茲的地盤，明顯畫風變得不同。

其實就是喀什的軍隊，去打葉城縣的軍隊，參戰總兵力才勉強過萬。

過了喀什，便是吉利吉斯人的地盤，也就是後世的吉爾吉斯斯坦。

龐安國說：「我是天朝副使，奉命前往土爾扈特汗國冊封國王。」

到得此地，當然是去碎葉城憑弔，謝淵在那兒祭拜了一番李白。

頭克汗的駐地不遠，邀請使節團去晏飲，還準備了盛大熱鬧的篝火舞會。

就在趙瀚起兵的時候，希瓦汗國也出了和-圖-書個勐男，統一了國家，發展軍事和民生，並瘋狂吞併小玉茲領土。新國王去年剛剛繼位，而且又是個勐男，後來甚至干翻了彼得大帝的遠征軍。

在另一個時空，頭克汗不僅統一了中玉茲，甚至統一了整個哈薩克汗國。

次日，頭克汗派遣一百騎兵，護送使節團繼續前進，又贈送了一些馬匹，以及牛羊、乳酪之類的食物。

阿奇玉回到部落駐地，問自己的母親：「怎麼部落里沒見多少人？」

中玉茲幾乎見不到城市，全是遊牧部落，就跟漠北的蒙古人差不多。

小玉茲的裏海東岸領土，都快被希瓦汗國給吞完了。

頭克汗也在打手勢，哈薩克騎兵當中，一位少女騎馬而來。

由於小冰河期的鬼天氣，這些部落都不怎麼興盛，往往一場大雪災就要帶走人畜無數。天災之後，必有人禍，各部之間常年交戰，互相搶奪草場、牲畜和人口。

這裡是裏海北岸，有許多荒漠地帶，土爾扈特部的生存環境稍顯惡劣。

謝淵對龐安國說：「朝廷需要在哈薩克布置一顆棋子，這個頭克汗非常年輕，而且潛力十足，我覺得可以拉攏。」

因此眾人往西北走，很快來到大玉茲的草場。

國王阿不都拉汗，聽聞兒子在搜集糧食，立即做出嚴厲回應——殺掉自己的親孫子和親孫女！

大概在欽察草原前進六天，終於有人主動前來聯繫。

阿奇玉在旁邊低聲提醒：「此人不能代表哈薩克汗國，甚至都不能代表中玉茲。和*圖*書」

大玉茲的哈薩克人，對使節團虎視眈眈。但見他們帶著騎兵，又自稱是中國使者，終究還是沒人敢來搶劫。

龐安國給後面的謝淵打手勢，謝淵也騎馬過來，二人交流一番，把情況給說清楚。

中亞歷來是人種大熔爐，不知混了多少民族的基因。哈薩克少女的風情，不但跟漢人有所不同，跟印度、波斯的胡姬也不一樣。

這裏的一些部落，屬於半遊牧狀態，在河流區域建了不少城市，半耕半牧的哈薩克人很多。

龐安國帶著幾個騎兵，跟阿奇玉一起騎馬奔出。

這位正使先生，把此番出行當成公費旅遊呢。

「中國真是強大啊，」頭克汗不禁感慨，又問道，「我可以派遣使者去中國嗎？我願代表哈薩克人，遵奉中國皇帝為共主。我有一個妹妹，今年十三歲，美麗而聰慧，願意嫁給偉大的中國皇帝。」

謝淵一路打聽情報，把各種消息都記錄下來，還著重記錄城市和氣候。

阿卜杜拉汗不幸戰敗，被兒子逼著去麥加朝聖，出發不到兩個月就「病死」了。

那位阿克蘇總督，作為國王的親信，居然擁兵自重，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酒酣耳熱之後，堯勒瓦斯在宴席上說：「使者閣下，我的父親已經不得人心，請天朝皇帝冊封我為新的葉爾羌國王。」

完全穿過中玉茲的地盤，竟然沒有別的部落首領主動聯絡。

「也不曉得裏海周邊是什麼樣子，」謝淵說道，「若非帶著使命，真想一路走到俄羅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