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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肌雪也盯著她，那探究的眼神好像在回憶，幾分遲疑，幾分不敢置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蘭卿曉輕淡道，「對了，暮雪，你這刺繡功夫是怎麼進針工局的？」

拂衣和暮雪的刺繡功夫還沒達到蘭卿曉的要求，這次還是沒辦法幫忙。

玉肌雪握住她的手腕，欣喜若狂地笑。

接下來的三日，蘭卿曉和葉落音分別在兩身新衣刺繡，交叉進行。

蘭卿曉寬慰她們無需擔心，不過前往毓秀殿的這一路，她還是有幾分忐忑。

「我們年少就相識，情誼非同一般，你敢不幫我？」玉肌雪嬌蠻地斜睨她。

暮雪點頭，目光閃爍。

上次在燕王府，她偷聽麗嬪娘娘和燕王「敘舊」，麗嬪娘娘應該不知道吧。

葉落音嘀咕道：「希望不是姑息養奸。」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蘭卿曉也是如此，喜極而泣，雙眸淚光盈盈。

「是。」蘭卿曉無奈地抬頭，希望麗嬪娘娘不會為難、針對自己。

葉落音、拂衣檢和-圖-書查了兩身新衣，完好無損，如此，蘭卿曉開始刺繡。

若影氣憤地跟蘇姑姑道：「蘇姑姑，她全攬了皇後娘娘、麗嬪娘娘的新衣，那我們還有什麼綉活？這不公平！」

「好，以後再說。」見她神色悲傷，玉肌雪不敢多問，「數日前謝皇后穿著你繡的那新衣在御花園招搖過市，我見過一次，那新衣很美很華貴，聽聞她還要你裁綉兩身新衣，我也想要你為我裁製新衣。」

這日，一個自稱毓秀殿宮人的宮女來傳話，麗嬪娘娘傳召卿卿。

毓秀殿及不上鳳藻殿奢華，但也是金玉流光、金碧輝煌。在宮人的引領下，蘭卿曉踏入大殿，垂首叩拜。

「我保證，我為你繡的舞衣必定獨一無二，獨領風騷！必定可以牢牢鎖住陛下的目光！」

「我……我的手受過傷，傷好之後就一直不利索……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暮雪結結巴巴道，心虛地低頭。

蘭卿曉能不答應嗎？

其他人知道麗嬪娘娘也點名hetubook.com.com要她裁製新衣，炸開了鍋。

芙蓉明白主子的意思，揮手讓其他宮女退出去。

蘭卿曉一笑，「沒想到數年未見，你已經成為皇帝陛下的寵妃。」

暮雪坐在一旁練習刺繡，不解地問：「卿卿，你為什麼替緋顏說好話？」

「我和暮雪一起進針工局的，剛來的時候她的刺繡功夫很厲害的，不比葉姐姐差她。」拂衣笑道。

蘭卿曉叮囑葉落音在那襲新衣要綉什麼，怎麼綉，爾後開始綉另一襲新衣。

再閑談幾句，她告辭出來，回針工局。

葉落音、拂衣等人聽聞麗嬪娘娘要她裁製舞衣，並沒有驚訝，只是拍拍她的肩，「能者多勞，難為你了。」

「好好好，我不逼你。不過，我要你幫我設計一襲舞衣。我編排了一支新舞，正在練，過陣子為陛下獻舞的時候穿新的舞衣。」

目光觸及寶座那姿容美艷的年輕女子，蘭卿曉怔住，這張媚而不俗、艷而不膩的小臉，似曾相識。

「娘和圖書娘是……雪兒！」蘭卿曉驚喜交加，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蘭卿曉收拾心情，繼續刺繡。

「我怎敢不幫你？」蘭卿曉好笑道，「我一定會幫你綉一身最美最美最美的衣裳，不過你不要催我好不好？我已經沒日沒夜地趕工，你再逼我，我病了就沒人給你繡衣裳。」

蘭卿曉想不明白，兩身新衣從緋顏的衣箱里發現的，罪證確鑿，無法抵賴，可是緋顏嚴詞否認盜竊，那模樣看著不像是演的。

玉肌雪和蘭卿曉不約而同地點頭，蘭卿曉忽然想起什麼，低聲道：「屏退左右。」

「你就是卿卿？」

雨婷立即聲援：「針工局一向都是由蘇姑姑分配綉活的，她來了就變了，壞了規矩。蘇姑姑，不能再縱容她！」

「緋顏恃寵而驕，頤指氣使，拜高踩低，一向把自己當作是未來的綉司。如今她遇到你這個強勁的對手，自然恨你入骨，必定處處針對你、陷害你。」暮雪道。

「你是……曉曉？」玉肌雪猶豫著走下來。

「和*圖*書我家遭逢劫難，我爹娘都不在了……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詳細跟你說。」提起家事，蘭卿曉鼻頭酸澀，竭力忍著心裏的悲痛，「你傳我來，有什麼事？」

葉落音擔憂道：「這半年來，麗嬪娘娘和皇後娘娘明爭暗鬥、互不相讓，這次麗嬪娘娘傳召你一定是因為前幾日皇後娘娘那身新衣。」

她們同齡，十年那年，玉肌雪跟隨母親回揚州老宅靜養。玉家的老宅跟蘭家的宅院在一條街上，她們相識以後就成為閨中姐妹，一起玩耍一起學習刺繡，情誼深厚。四年後，玉肌雪隨母親回帝京，她們再也沒有見過，直至今日。

蘭卿曉回道：「是。」

麗嬪玉肌雪的語聲清綿婉轉，青蔥玉手將一顆紅彤彤的櫻桃放入嘴裏。

雖然多年未見，不過她們依然有幾分年少時候的模樣，這才認出彼此。

那麼，或許她真的是無辜的，栽贓嫁禍也不是不可能。

「你為什麼改名為卿卿？」玉肌雪問道。

上次在燕王府看見她，蘭卿曉www.hetubook.com.com沒有看錯，只是陰差陽錯，沒有見面的機會。

「這還差不多。對了，舞衣的樣式你也幫我想想，針工局那些宮人設計的樣式看來看去都是那幾樣，都看膩了。」

「真的是你！」

「那你要多加練習。」蘭卿曉笑道。

爾後，玉肌雪拉著蘭卿曉進了寢房，不解地問：「你怎麼會在宮裡？又如何成為針工局的綉娘？」

「抬起頭來。」

蘭卿曉預計，即使她們晝夜不停地綉，至少需要十日。

「就知道你打的是這主意。」蘭卿曉不客氣道，「謝皇后太難伺候了，我花了很多心思、精力裁製那兩身新衣。再者我初來乍到，只有落音幫我綉，我忙不過來。」

站在一旁的宮女芙蓉和菡萏也笑起來，「小姐，她就是幾年前在揚州相識的蘭小姐？」

「緋顏是蘇姑姑一手帶出來的，刺繡功夫最好，深得後宮諸位娘娘賞識。卿姐姐你一來得到蘇姑姑的喜歡與器重，還得到皇後娘娘的歡心，搶了緋顏的風頭，壓她一頭，她不恨死你才怪。」拂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