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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劉嵐徹想走快一點，可是百姓實在太多了，根本走不快。

殿下，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的面目布滿了濃烈、痛恨的殺氣，咬牙切齒道：燕王，今日之仇，本將軍一定會報！

雲裊裊溫柔大度地笑，「所幸殿下及時扶住裊裊。卿卿，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劉太后冷冷地問：「在燕王府可有發現什麼？」

雲裊裊冷目旁觀全過程，殿下的確偷香竊玉，不過舉止非常自然流暢，讓人瞧不出來。

「殿下，這裡是僕人住的地方嗎？」她問。

燕南錚信步閑庭般漫步，唇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

蘭卿曉也好奇，劉大將軍罵燕王無恥，燕王究竟無恥成什麼樣？

「奴婢想著，跟劉大將軍出宮，燕王殿下必定會知道，因此才決定跟隨劉大將軍出宮。」

雲裊裊抓住燕王的手臂才穩住身子，又狼狽又尷尬，「謝殿下。」

燕南錚認真地思考起來，「本王想到了，不過……」

「大將軍不去也行，明日一早整個帝京的百姓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劉大將軍言而無信、陰險狡詐。」燕南錚漫不經心道。

燕南錚氣定神閑道：「本王就想看看大將軍掛著木牌遊街的樣子，別無他求。」

雲裊裊震驚地瞪大杏眸，而劉嵐徹更是瞪圓眼眸，怒氣迫出。

葉落音想問問她究竟去哪裡玩了，可是寧壽宮的宮人來傳話，劉太後傳召她。

蘭卿曉是在元日午後回針工局的，立即去睡，一直睡到次日早上才heｔuｂｏok.ｃoｍ.cｏm起來。

這小風波就此散去，他們往下走。

燕南錚懶得理會他，徑自前行。

在燕王府的東北部，有一些無人居住的房屋，不過院落並不荒涼，應該有人來打掃。

雲裊裊和蘭卿曉一起跟去看熱鬧，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燕南錚備了一輛馬車，他們三人坐在馬車裡，劉嵐徹戴著木牌走到繁華熱鬧的大街，內心早已淚流滿面。

「這一夜一日都做了什麼？」劉太后專註地修剪，忽然乾脆地剪下去，咔嚓一聲，一片碧葉飄落。

離開思遠樓，燕南錚帶他們繼續遊覽。

雲裊裊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道：「大將軍，這邊的確沒人住。」

燕南錚使了一點力氣，緊緊地攬著她，不讓她立即掙脫，可是他的舉止很自然，不會給人強迫人或是耍流氓的感覺。

她相信燕王不是那種人，不過大將軍這樣說，應該是掩人耳目。

蘭卿曉羞惱不已，低聲切齒道：「殿下，快放手！」

「本將軍最喜歡沒人住的地方，去瞧瞧，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劉嵐徹別有深意地朝她們眨眼。

「卿卿踩到你的裙擺？」他錯愕道，詢問地看向卿卿。

「你以為本王像你似的，趁機偷香竊玉嗎？」燕南錚譏誚道，鬆了手。

當著燕王的面，實在瞧不出什麼，他們看了一圈便離去。

「本將軍什麼時候偷香竊玉了？」劉嵐徹像一隻炸了毛的母雞，護小雞似的把卿卿拉到一旁。

「劉大將軍俊和_圖_書美無儔，文武雙全，英武神威，沒想到今日親眼目睹他的風采，太好了！我要嫁給他！」

雲裊裊看著大街被圍得水泄不通，無奈地笑。

雲大小姐是無意之失，還是別有心機？

忽然，她看見燕王就在她身旁，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的。

「不是，僕人住在西北。」燕南錚道。

蘭卿曉匆匆趕到寧壽宮，在殿外玉階等候。等了半晌，宮人傳她進去。

劉嵐徹打定主意，就是不去，他能怎麼著？

大將軍來遊覽燕王府，想打探什麼？

蘭卿曉也是忍不住笑，無法體會現在大將軍是什麼心情。

蘭卿曉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有弦外之音，好像她故意踩別人裙擺害人似的。

「咦，他不就是劉大將軍嗎？當今太后的胞弟，戰功赫赫，怎麼會戴著這樣的木牌遊街？太奇怪了！」

「燕王你幹嗎？快放開卿卿！」劉嵐徹氣憤道，動手拉開她的手臂。

劉嵐徹還想上去理論出個結果，蘭卿曉連忙拉住他，「大將軍，算了。」

「這邊沒人住？」劉嵐徹銳利如夜鷹的目光橫掃一片。

雲裊裊想知道殿下究竟跟大將軍說了什麼，為什麼大將軍氣成這樣，不過想必是她不想聽到的話。

為什麼雲大小姐篤定自己踩到她？

「本王自然可以跟你一樣無恥。」燕南錚漫不經心道。

「你！」劉嵐徹暴跳如雷地怒吼，「你可以更無恥一點嗎？」

「奴婢不當心，沒有看見。雲姑娘，很抱歉，害你差點摔倒。」蘭卿ｗww•ｈｅtｕboｏk.ｃｏｍ•com曉飽含歉意，可是她相信自己並沒有踩到她的裙擺。

蘭卿曉心想，那些暗衛有可能住在這兒嗎？或者這兒設置了通往神秘之地的機關？

他內心悲愴，不住地吶喊、哀嚎，滔天的怒火燒啊燒……

「沒人住。」燕南錚淡淡道。

她立即推開他，心慌意亂地看雲大小姐。

在燕王府消磨到臨近午時，劉嵐徹想著還是走為上計。

燕南錚冷冽道：「既然大將軍不同意，那麼就戴著這木牌去遊街。」

劉嵐徹的怒火燒到頭頂，恨不得燒死他。

……

「我的裙子比較長，卿卿應該是不小心踩到了，裊裊沒注意到就……」她小聲，走到四樓的地板，心有餘悸似的，面色發白。

新年第一日就這麼倒霉，這一年不會倒霉到年尾吧。

「是，奴婢的確跟劉大將軍出宮。」蘭卿曉早就知道太後娘娘會知道。

「除夕夜你跟著劉嵐徹出宮，直至次日午後才回宮。」劉太后溫和道。

劉嵐徹打圓場道：「沒摔到就好。」

蘭卿曉相信燕王做得出這種事，以燕王的實力，散布一些謠言再容易不過

燕南錚冷漠道：「走吧。」

雲裊裊的心，尖銳地痛起來。

「撲哧——」

蘭卿曉搖頭，「奴婢沒事。」

「你不是說對劉嵐徹沒有半分妄念嗎？」

殿下對卿卿有強烈的佔有慾！

「奴婢拜見太後娘娘。」蘭卿曉下跪行禮。

他們接連看了幾個房間，都是空的，只有一把凳子、一張桌子，地面卻是乾淨的，窗https://www.hetubook.com.com檯也沒有落灰，可見有人打掃。

燕南錚好似沒有聽見外面嘈雜的聲浪，悠然自得。

他自然清楚雲裊裊的心思，今日、昨日他對卿卿的舉動，是發自真心，也是為了讓雲裊裊知道他的心思，不要再心存妄念。

「起來吧。」劉太后的語聲比平時散漫了幾分。

「劉大將軍究竟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心甘情願地遊街？」

劉太后看一眼旁邊的宮女，那宮女無聲無息地退下。

雲大小姐怎麼會往前撲倒？莫非是崴了腳？

燕南錚往下走到四樓，「可以自己下來嗎？」

方才在思遠樓，殿下只是伸臂攔住她，阻止她撲倒的趨勢；而現在，殿下卻把卿卿抱在懷裡，兩相對照，相差太大。

「燕王，你說。」

每逢新年，大燕國一般歇朝五日，沒有重大的事就不會傳召朝臣進宮議事。

劉嵐徹一臉的生無可戀，臉頰抽了抽，「燕王，不如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這樣，你要本將軍做什麼，或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不是掛著這木牌去遊街。」

燕南錚眼疾手快地伸手拉她，順勢攬住她的纖腰，把她護在懷裡。

靠得太近了，她心一慌，不由自主地往一旁走，沒注意到腳下，正好踩在不平的小坑裡，身子頓時傾斜摔倒。

「雲大小姐，你怎麼摔了？」劉嵐徹好奇地問。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肯定是跟別人打賭輸了才會這樣。」

……

「他究竟做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在元日遊街？太好笑了。」

劉嵐徹不羈地笑，「看和圖書來燕王當真沒有私養孌童、美人，美人也不可能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

「你！」劉嵐徹氣得心肝疼。

劉太后正在修剪一盆碧葉奇樹，這奇樹在這寒冬里枝繁葉茂、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她剪去多餘的葉子，看來看去，挑著應該剪去哪些。

流風送來一隻木牌，燕南錚拿過來放在案上，一本正經地問道：「大將軍，你想午膳前去遊街，還是午膳後去？」

他氣瘋了，但又實在無計可施。

蘭卿曉和雲裊裊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蘭卿曉站起身，垂眸斂額，等候下文。

圍觀、跟隨的百姓越來越多，熱議如潮水般涌盪開來，發展到後面，足足有數千人。

蘭卿曉與劉嵐徹對視一眼，這邊有古怪。

很快，他胸前的木牌吸引了不少人圍觀，他們指指點點，還大聲念著那八個字，紛紛揣測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方才那麼做，是為了讓雲裊裊死心。

劉嵐徹轉過身看見雲裊裊險些摔倒，連忙問卿卿：「怎麼了？卿卿，你沒事吧。」

劉嵐徹氣瘋了，但現在有求於人，又不能動怒，只能好聲好氣地求道：「你再想想，或許你就會想到比這個更有趣、更重要的事。」

「本王希望你……」燕南錚附在他耳邊低語，「若你不再糾纏卿卿，放棄卿卿，你就不必去遊街。」

蘭卿曉簡略地說了經過，沒有隱瞞，細節性的自然沒有說。

最終，劉嵐徹無奈地戴上那塊木牌，欲哭無淚地上街。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人出來遊街，就是敗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