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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竊竊私語，真兇真的是月昭儀，不過月昭儀為什麼不肯說如何殺害楊昭儀的？

有人道：「這個殺人真兇太兇殘了。」

蘭卿曉忽然明白了，燕王故意把楊昭儀之死放在最後，是因為楊昭儀之死最難破解，也是最關鍵的。

月侍郎焦急地喊道：「昭儀娘娘，不能隨意認罪呀。沒有做過的事，千萬不要認！」

福寧公主聽宮女說起過王選侍死時的模樣，好奇地問：「九皇叔，王選侍養的貓怎麼會咬她？貓不是很溫順的嗎？」

蘭卿曉相信燕王的推斷，不過想不通這幾樁命案為什麼跟蕭太妃有關，雖然蕭太妃今日的確很古怪。

燕南錚語聲如冰：「月昭儀，本王問你，你如何殺死楊昭儀？」

月侍郎心急如焚，大聲道：「昭儀娘娘，千萬不要認罪。你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認？」

「因為你不是真正的兇手。」他篤定道。

燕南錚道：「楊昭儀在春蕪院暴斃，死於半夜。經仵作驗屍，她全身沒有傷口，只有天靈蓋下面有一細微的針孔，體內的血只剩下一小半。此殺人手法非比尋常，十分詭異。」

「罪妾知道……」她著急地辯解，「罪妾已經認罪，她們都是罪妾殺的，燕王殿下你為什麼不結案？」

蘭卿曉看見蕭太妃的嘴唇抿了兩下，眼睫輕顫，此外再無其他。

雲裊裊窘迫地輕笑，「沈妹妹又取笑我。」

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所和*圖*書有人聚精會神望著他。

「太妃娘娘的布局十分精妙，應該籌謀良久。你先收買毓秀殿的宮女秀秀，秀秀心甘情願為你所用，在玉麗嬪的膳食里下毒，接著巧妙地『嫁禍』給楊昭儀。楊昭儀謀害皇嗣，順理成章地被廢，貶到春蕪院，這是你最好的下手時機，半夜時分殺死楊昭儀，神不知鬼不覺。」

眾人驚呼，熱烈的議論聲漸漸涌開。

雲裊裊尋思道：「白貓為什麼會咬自己的主人呢？」

蘭卿曉心想，燕王會說出他們做的試驗結果吧。

此言一出，大殿嘩然。

所有人都想不到，月昭儀是替蕭太妃頂罪，想不到深居簡出、與世無爭的蕭太妃是殺人真兇。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速速道來！」劉嵐徹不耐煩地催促。

燕王這番話字字清晰，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坎。

蘭卿曉怎麼也想不明白真兇如何殺楊昭儀，那麼燕王已經破解了嗎？

月昭儀不是真兇？那真兇是誰？

雲裊裊駭然變色，「被自己養的貓咬死，不知王選侍當時是什麼心情，她死時的模樣一定不太好看。」

蘭卿曉瞧著月昭儀，月昭儀依然清冷孤寂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周遭的事都與她無關。

「燕王殿下，您查到什麼，不妨直說。」楊右相悲憤交加。

沒想到真兇殺人的方法這般獨特、可怕！

劉太后不驚訝也不動怒，冷目旁https://m.hetubook.com.com觀這一切。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群起而攻之。

「如何做手腳的？」慕容文暄急切地問。

「九皇叔，月昭儀替什麼人頂罪？真兇究竟是哪一個？」慕容文暄焦躁地問。

「楊大人稍安勿躁。」劉嵐徹寬慰道。

「燕王憑什麼指控哀家殺人？有證據嗎？」蕭太妃終於開口，不過姿態閑適，彷彿只是閑話家常。

燕南錚沒有解惑的意思，揚聲道：「傳月昭儀上殿。」

月侍郎語重心長地說道：「昭儀娘娘，你為什麼替真兇頂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娘和祖母，想想月家呀。」

他接著道：「太妃娘娘以為無人可以破解楊昭儀之死，本王試試。」

燕南錚冷漠道：「真兇利用王選侍養的白貓咬死她，目的在於製造死於意外的假象，迷惑世人。」

大殿湧起熱浪，似油鍋快要爆了。

「昭儀，你務必一五一十地說，九皇叔定會查清，不會冤枉任何人。」慕容文暄其實也不太相信淡然恬靜、與世無爭的月昭儀是兇殘冷酷的兇手。

福寧公主催促道：「九皇叔，快說。」

劉嵐徹不敢置信地說道：「燕王，你沒弄錯吧，真兇是蕭太妃？」

慕容文暄不知如何回答，糾結地看燕王，「九皇叔，這……」

蘭卿曉也是興奮不已，劉嵐徹笑道：「太妃娘娘，仔細聽好了。」

雲裊裊有點興奮，可以親眼目睹和-圖-書殿下辦案、問訊的過程，親眼目睹殿下的神采，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燕南錚冷冽道，整個金殿只有他落雪青竹般站著，鶴立雞群。

「太妃娘娘打算緘默到底嗎？」燕南錚似笑非笑道。

「你不肯交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楊昭儀是怎麼死的。」燕南錚的桃花眸溢出一抹清寒。

楊右相迷糊了，「燕王殿下，月昭儀當真不是真兇？」

楊右相忍不住又問：「燕王殿下，那楊昭儀是如何死的？」

月昭儀驚慌道：「不是的，罪妾沒有替蕭太妃頂罪……罪妾殺了人，理當受到律法的懲處……」

「燕王殿下，罪妾的確是殺人真兇，沒有替真兇頂罪。」月昭儀清寂道。

蘭卿曉不由自主地望向對面的蕭太妃，蕭太妃看著月昭儀，那怪異的眼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夾雜著太多的情緒，可是這些情緒又說不清道不明。

「整個帝京都推崇燕王是斷案第一人，原來不過如此。燕王就是這樣斷案的嗎？隨便指一人便是殺人兇手？」她冷冷地譏諷。

月昭儀坐在那兒，猶如寒冬原野上的一株百年枯木，在寒風裡瑟瑟搖曳，沒有逢春的時機，也沒有半分嚮往春日的跡象，枯寂里消耗光陰。

「太妃娘娘自以為殺人布局天衣無縫，不留下蛛絲馬跡，不過最大的破綻便是月昭儀。」他的容顏白皙如山巔雪，皚皚之色肅殺。

劉嵐徹激動地搶先道：「尋常的貓溫順乖巧，自然不會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com咬主人。王選侍養的那隻白貓，被真兇做了手腳，半夜發狂咬死王選侍。」

寂靜的金殿再次響起議論聲，楊昭儀全身上下只有一個細微的針孔，體內的血卻失去了大半，這死法著實詭異。這殺手太兇殘太高明了！

萬眾矚目之下，蕭太妃依然不動聲色，臉龐變得死白，死氣沉沉，眼眸幽冷地盯著月昭儀，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月昭儀。

「昭儀娘娘，你認罪嗎？」福寧公主迫不及待地問。

劉太后不發一言，鳳顏高冷。

沈瑤環不由得打趣道：「你開心了吧，稍後不要魂游天外。」

「罪妾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月昭儀語聲清涼。

慕容文暄也想不通，蕭太妃有什麼理由接連殺三個妃嬪，「是啊九皇叔，是不是弄錯了？」

「月昭儀替蕭太妃頂罪。」燕南錚看向對面的蕭太妃，眸色暗冷。

所有人激動地竊竊私語，燕王終於要當眾審訊了嗎？

月昭儀的眼睫輕微一顫，小臉依然死寂，如寒氣逼人的雪雕一動不動。

「真兇應該是給那隻白貓餵了一種特別調製的藥物。陛下，太後娘娘，燕王做了一個試驗，臣親眼目睹，一隻貓吃了特別調製的藥物，變得兇狠如虎狼，作戰力十分厲害，將一個柔弱女子咬死綽綽有餘。」劉嵐徹解釋道。

眾人都在揣測、議論，等著燕王的下文。

「你不肯說出如何殺死楊昭儀，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兇，你是替真兇頂罪。」

月昭儀走和圖書到中央，面無表情，面對御案下跪：「罪妾拜見陛下，拜見太後娘娘。」

月侍郎坐立難安，既想女兒洗脫冤屈，又不想當眾丟了月家的顏面，可也無可奈何。

來紫宸殿之前，燕南錚就吩咐好。此時，萬眾矚目之下，侍衛帶著月昭儀進殿。月昭儀身穿白色囚服，一頭青絲披散，襯得小臉清瘦了一圈，慘白慘白的，在這冬日里顯得尤為單薄。

「月昭儀，本將軍奉勸你說清楚的好。」劉嵐徹溫和地勸道，「太後娘娘和陛下賜你死罪，再容易不過，不過要給四位死者一個公道，給死者的親屬一個交代。你最好交代清楚。」

沈瑤環點頭，「我爹爹說了，王選侍的確死得有點慘烈、可怖，看一眼就會夜夜做噩夢。」

大殿再次嘩然，議論聲轟然作響。

月昭儀與蕭太妃交好，因此替她頂罪？可是蕭太妃為什麼殺後宮妃嬪？

劉太后冷冷地攏眉，瞧不出情緒的目光在殿內掃來掃去，似在尋找真兇。

月昭儀沒有回答，螓首微低，素麵暗淡無光。

月昭儀不理會他，鄭重道：「陛下，太後娘娘，罪妾一時糊塗，犯下大錯，罪無可恕，罪妾懇求一死。」

劉嵐徹也頗為好奇，「燕王，不要賣關子了，真兇是如何殺死楊昭儀的？」

月昭儀的小臉死氣沉沉，語聲輕淡：「燕王殿下，罪妾的確殺了人，至於如何殺人，無關緊要。陛下，太後娘娘，罪妾認罪，無論如何處置罪妾，罪妾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