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慈善晚宴
拍賣開始前，利天傑和葉曉站在安靜的一處交談了好一會兒。利天傑身穿范思哲白色西裝禮服，玉樹臨風，瀟洒不羈，和葉曉的禮服妝扮極為搭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知道利天傑說了什麼，葉曉笑得很開心，雖是婉約的笑，卻是發自肺腑的笑容。
他的大舅子秦尓豪攜妻出場，自然還有他的未婚妻秦爾萱和一雙弟妹。今晚的秦爾萱中規中矩，一襲銀白色絲緞晚禮服塑造出她姣好的身材，臉龐也修飾得立體光彩，比平時美麗幾分。
「那我這樣的男人，你感興趣嗎？」他驚于自己的突兀和直白，覺得太過唐突了，又忽然覺得腦子微微一晃。
柏晉揚的眉宇間流淌出笑意，「有本事的，自然有辦法讓我自願放血。」
「言下之意，你不拜金，也不朝拜愛情，你屬於第三種女人。」柏晉揚越發欣賞她風趣的談吐，不過她的話通常要打三折；他也意識到自己喜歡和她閑聊的輕鬆感覺，喜歡自己在她面前表現出的不凡口才。
而新聞傳媒的狗仔隊，對這場豪門夜宴早已虎視眈眈，蹲守卡蒂樂酒店門口伺機進入，無奈酒店強大的保安力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此次儷善會舉辦的慈善晚宴，無疑是城中頂級的豪門盛宴，彙集珠灣各大豪門世家，堪稱年來屈指可數的大場面。
佳人就在眼前，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遠，那麼賞心悅目，卻又艷色|逼人。滿天星輝，宴會廳的喧鬧聲隱隱傳來，柏晉揚忽然覺得這裏的安靜很美好，覺得自己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卻不知道那種安定的感覺從何而來。
「四十萬。」
「八萬。」
他原以為，他會孤獨一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遵循母親安排的政治聯姻，和秦爾萱平靜地過一輩子，雖然他怎麼也無法喜歡上她。而今晚的自我發現，他極為震動。
一襲紫紅色塔夫綢晚禮服，裸|露的脖子上戴著一條款式簡潔的鑽石鏈子，低調的華麗。而她腕間色澤暗黃的佛珠，顯示出她的向佛之心。
葉曉的腦中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會是她嗎？
當他在拍賣過程中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感覺，他震驚不已，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怕——他喜歡她？
她使勁地搖頭，忽然興起，迷濛地看著他，「來一個交杯，如何？」
「你的眼睛是門縫，其實，從小到大，我喝過的紅酒比白開水多。」她淡淡道，說的是事實。
……很快的，這幅水墨圖被哄抬到三十萬，參与競拍的沒有四大家族中的人。最後，水墨圖以四十萬成交。
主持人說，是一個集郵女。
他猛然聽到急促的叫聲，魂魄歸位，未婚妻的臉在眼前放大，不由得移動了一下身子，皺眉道：「什麼事？」
下一刻，他覺得頭很暈，困意襲來……
葉曉含笑反駁，「相逢何必曾相識，君子之交何必知根知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就是你已經通過早間新聞的錄音知道了，如果我真的是劉主席的私生女，我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利天傑將車停在路旁，此時正是下班高峰，街上的車輛和人流量劇增。
以後絕不能和趙一泓再有任何瓜葛，一定要遠遠地避開他。
豪門，也是要論資排輩。
「晉揚，晉揚……」
大半年來，布萊恩不定期地踏足珠灣，都是為了葉曉嗎？看來他們的感情很穩定。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刺耳的鈴聲驚醒，原來是林子欣。
四大家族都來了，利天傑的女伴就是妹妹利天茵，看來這幾個和*圖*書月他的緋聞少了很多，如果有，也是和葉曉的緋聞。柏晉揚覺得奇怪，難道他轉性了？
最終，青花樽歸秦氏所有。利天傑有意抬高價格，就是為了讓秦尓豪多出幾百萬，因為秦尓豪最大的缺點就是沽名釣譽。
布萊恩和葉曉。
「好吧，我送你回去。」
「十五萬。」
柏晉揚的眼中閃過一抹激賞，「你的舌頭也不賴，居然品得出來這是澳洲紅酒。」
她覺得今晚的柏總裁和往常不太一樣，似乎心事重重，又好像欲言又止，不由得猜測他邀她來此的目的。
開局不錯，全場的激|情被調動起來，氣氛熱烈。
「五百萬。」看那從容架勢，秦尓豪似乎勢在必得。
秦爾萱不滿他對自己的無視，撅起嘴唇，「你發什麼呆？我哥來了，你也不去打聲招呼。」
慈善已經演變成豪富的炫耀地、鬥氣場，比拼身價，比拼品位，最後比拼的是名譽。爭名奪利，名和利，永遠是雙生兒，相輔相成。
淡淡的笑影令他剛毅的臉孔釋放出奇異的效果，使得他過於冷硬的面容閃現出柔和迷人的光影效果。
「三十萬。」
「正是，你覺得這個問題不嚴重嗎？」柏晉揚傾身過來，低了聲音，「至少我需要知道跟我閑聊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媽，有些人不用理會，讓他們自生自滅就行了。」柏晉揚一派悠閑，一雙黑眼始終掃視著全場，「不重要的人就不用打招呼了，你多坐一會兒。」
如今，李思蔓和何詩詩已被爆料，李嫣和林嘉兒肯定不會安然無事，根據主持人所說的，不是林嘉兒，還有誰？一來李嫣沒有傍富豪、二來李嫣不夠美艷。
「到露台上聊聊，如何？」他提出建議，深怕她拒絕。
何氏則是全體出動，老總裁何以潤攜愛女出席，現任總裁何啟澤攜林媚兒出席。如果林嘉兒沒有日前「集郵女」的沸沸揚揚，估計今晚就可以站在何以潤的身旁了。
「抽筋了最好，就不用賠笑了。」
葉曉驚嘆道：「李思蔓是雙性戀？真的嗎？」
「一秒鐘之前，我自詡為珠灣品紅酒第一人，一秒鐘之後，我見識到真正的高人。」他的恭維頗見真誠，不過心中只將她的話當作是幽默。
「不是她還有誰？林嘉兒也是豪放女，不亞於李思蔓，不過像她這麼變態的，估計是絕無僅有了。」林子欣興緻頗高地調侃道，「曉曉，也許你還不知道，台里早就傳開了，李思蔓和林嘉兒是台里兩朵妖嬈的奇葩。」
他吃不准她會不會來，因為布萊恩沒有明確表示會參加這個慈善晚宴。昨天，他獲得內幕消息，布萊恩于上午九點抵達珠灣國際機場，他立即送過去一份邀請函，希望布萊恩能出席晚宴，這樣就可以和他進一步詳談擱淺兩三個月的投資計劃。
「肯定是故意的，我聽一個朋友說，這主持人和李思蔓交往過一段時間。」
「林嘉兒？」葉曉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心中的猜測。
這一對洋溢著浪漫與貴族氣息的璧人，讓人想起古老的法國古堡、英式莊園。全場的奢麗、典雅和華貴，也不及這對金童玉女的貴族氣質，一個詞：望塵莫及。
「三百萬。」秦尓豪舉牌。
儷善會主席是珠灣豪門主母，自成立二十年多以來，歷任主席都是四大家族的當家主母，上任主席就是利老太太，而現任主席是柏太太，任職已有五年。
在他潛意識裡，這麼一個不像女人的極品女人，能夠欣賞她、征和_圖_書服她、讓她自願下嫁的，應該是一位極品男人。
柏晉揚僵硬地走向大舅子，然而心思已經飄遠。
「五萬。」
「曉曉，是李思蔓收買記者寫那篇緋聞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緊接著，三份八卦報刊同時登出文章，熱烈討論「集郵女」事件的始末。
他無法確定，到底是喜歡，還是好奇多一些？
走到路程的一半，突然，賓客中起了一陣騷動，所有的目光都轉向門口——那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男士身穿一套古典的黑色燕尾服，歐洲古典式的紳士，眉宇間的憂鬱給人一種錯覺，彷彿這個男人值得每一位女性的憐愛。
秦大小姐是城中很有范兒的豪門名媛，自然是眾多富家子弟趨之若鶩的對象。
好不容易，她得以抽空喝一杯香檳解渴，稍作休息，兒子又來跟她鬧心。
葉曉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暗示，他也不是第一次對她說這種曖昧的話，可是，此情此種，她覺得他這句話是別有意味的，再加上他不同於往日的深熱目光，她的心竟怦然而動，「那個階段結束以後，我開始厭惡男人，不過從這一秒開始，我對你有點興趣。」
有錢，並不一定就富豪；富豪，並不一定就是豪門世家；上流社會最擅長區分等級和門庭，並且樂此不疲。
主持人說：這個女藝員容貌美艷、演技也很棒，是當紅花旦，和某富豪正打得火熱……主持人似乎意識到說得太多了，立即岔開話題。
她會來嗎？
利天傑無奈地送她到家，想著到她的公寓坐坐，再一想，還是算了，讓她好好休息吧，她看起來真的很累，面色蒼白，寡言少語，心事重重，估計是被那篇緋聞鬧的。
好不容易見她一面，利天傑很不甘心讓她溜走，「這樣吧，到遊艇上吹吹風，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
他讓她先過去，自己則去端了兩杯紅酒。
宴會廳傳承歐洲古典宮廷風格，富麗堂皇，奢華流彩，彰顯出濃重的英倫氣派。無論是大型水晶燈的華麗造型，還是屋頂的繁複圖案，都讓人嘆為觀止。
卡蒂樂酒店，大型宴會廳舉行慈善晚宴。
「那個主持人為什麼要爆料？我覺得她是故意的。」
很快的，葉曉恢復正常的臉色，「對不起，我很累，想先回去休息。」
星光斗轉，華燈璀璨。
有些責任是要盡到的。柏晉揚起身走向不遠處的那一桌，秦爾萱得意地挽著他的胳膊，傲視群女，炫耀似的，笑對注目於他們的每一個人。
第三件拍賣品是嘉慶年前的青花樽，是已故利老先生從英國拍賣行買回來的，底價六十萬。拍賣師話音方落，就有幾個人舉牌，一分鐘內價格已飆至兩百萬。
他們的身影和笑影，深深地刺痛了柏晉揚的眼睛。
「八十萬一次……」拍賣師激動地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葉曉出現到現在，他一直心不在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集中他的注意力，除了那抹窈窕的淡紫倩影。沒有任何聯繫的這段時間里，他知道她的一些八卦新聞，可是他很少想起她，而今晚看見她和布萊恩在一起，為什麼覺得那麼刺眼？為什麼覺得不是滋味？
布萊恩絕對有資格獲得儷善會的邀請，事實上，是柏晉揚讓母親發出邀請函的。他想趁這個機會和布萊恩進一步談談大型基建項目的合作事宜，也隱隱地希望布萊恩的女友葉曉能夠一道參加晚宴。
「不能厚此薄彼，」柏太太不滿地瞪兒子一眼，「這次和-圖-書真覺得老了，笑得我整個臉直抽筋。」
柏晉揚聽聞腳步聲，站直身子，她停步於他的面前，「你在這裏等我？」
「我真的很累，只想回去休息。」她堅持道。
「八十萬。」何啟澤舉牌。
他為什麼跟過來呢？他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或者，他只是想跟她說幾句罷了。
她打趣道：「你這兒子真不夠意思啊，一毛不拔，鐵公雞。」
他見她面色有異，以為她很在意這個緋聞、覺得很對不起自己，於是道：「以後《情報》再也不會登你的緋聞，你放心。曉曉，緋聞就是緋聞，我相信你。」
秦爾萱將未婚夫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火冒三丈，但又礙於如此場合不好發作，只能儘力壓下怒火。
四大家族是歷史沉澱下來的豪門世家，是真真正正的豪富，即使在幾十年間浮浮沉沉，卻無法撼動其尊貴的門庭和榮耀，是公認的豪門。而那些近一二十年來新晉的富豪，依靠機遇和自身努力得到的財富和地位，雖然受到社會的承認，其社會地位卻遠遠不及四大家族。
第二天，各大華文網站都在熱議「集郵女」，競猜到底誰是「集郵女」，並且舉行票選活動讓廣大網民參与競猜活動。當然，QTV四大花旦高居榜首，以林嘉兒得票最高，當之無愧的「集郵女」。
「你不要告訴我，你的八卦就是正題。」她一副被打敗的表情。
林子欣徜徉娛樂圈二十多年，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往往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秦爾萱但笑不語，柏晉揚目光一閃，不緩不急道：「看見一位熟人，我過去打個招呼，失陪。」
林子欣再次打來電話，言語中有些興奮，「猜到是誰了嗎？」
接下來拍賣的是一幅油畫，英國先鋒派畫家的經典之作，底價二十萬。
「六百萬。」利天傑的嘴中吐出灰白的煙霧，自負的笑從眼中、嘴角滑出。
從奢華上說，卡蒂樂酒店素有「遠東貴婦」的美譽，與凱琪酒店旗鼓相當。
有幸獲得慈善晚宴邀請函的，除了珠灣四大家族，就是社會政要、富商名流，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向來，儷善會所邀請的賓客非富即貴，而能夠得到慈善晚宴主辦方——儷善會的邀請，無疑是非常榮幸的。
所邀的賓客大都到場，儷善會主席柏太太從這桌繞到那桌，從那桌飄移到另一桌，忽然看見一位更重要的賓客，便迎上去招呼，笑容滿面，舉止優雅而從容。
有錢，並不一定就富豪；富豪，並不一定就是豪門世家；上流社會最擅長區分等級和門庭，並且樂此不疲。
她淡淡反問：「你覺得呢？」
和家人寒暄過後，她看見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瞟向葉曉所在的方向，她氣惱地在他的手腕上使勁捏了一把，他皺著眉頭說：「幹嗎捏我？」
她的目光瞟向右前方的一個女子，「是何大小姐，打個招呼吧。」
「正是，貪戀男色是我以前一個階段最熱衷的事。」她喝了一小口紅酒，唇角微微翹起。
林子欣說，主持人正訪談樂壇天王級歌手，聊天王的唱片、工作和家庭，接著聊到當今的娛樂圈，就在剛才，主持人說漏了嘴，爆料樂壇天王是現今某個女藝員的白馬王子。
人影綽綽，裙裾搖曳，鑽飾晃眼，整個宴會廳明亮得刺疼人的眼睛。
兩位禮儀小姐抬上一幅水墨圖，拍賣師道：「這幅水墨圖是國內國畫新秀郭先生的最新佳作，底價三ｗｗw.hetuboｏｋ•cｏm•com萬。」
「七百萬。」秦尓豪忍無可忍，在拍賣師喊出「第三次」之前舉牌，面色灰暗。
「一百萬。」秦尓豪舉牌。
「有道理，不過你低估女人了，有的女人朝拜愛情，有的女人拜金，有的女人貪戀男色。」葉曉歪著頭，俏皮一笑。
林子欣撲哧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自葉曉「私生女」的緋聞出爐，全城的狗仔隊聚集電視城每個入口，風水輪流轉，今天是葉曉，接著是李思蔓、何詩詩，最後是林嘉兒，被狗仔隊圍剿得身心俱疲。
柏晉揚慢慢靠近，和她交叉而飲，飲盡杯中殘酒。
只要他和秦爾萱結婚，強強聯手，珠灣市經濟的半壁江山就牢牢地掌握在柏氏和秦氏的手中。
因《明珠閃爍》而引起的傳媒煙雲，間接揭露珠灣市娛樂圈的光怪陸離、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和藝員明星混亂的私生活，實在令人驚嘆。
回到公寓，葉曉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靜靜的，虛空。
「兩百萬一次，兩百萬兩次，兩百萬三次！」拍賣師興奮地一錘定音，「這幅經典之作歸何先生所有。」
而他身旁的女士，一襲英式古典淡紫禮服，玫瑰肩袖褪至上胳膊，白皙的脖頸和胸脯一片旖旎，纖細的后腰也點綴著三朵玫瑰，一顆紫色淚滴形墜子與禮服相得益彰；而她的頭髮盤成古典式的蓬鬆高髻，數顆晶亮的白珍珠點綴黑髮間，奪目耀眼。
主持人隱晦地笑答：不是那種集郵，是收藏她和一些男星的交往史，比如照片、視頻等等。
林子欣讓她打開電視，調到東方電視台的娛樂頻道，黃金時間段正在播出那檔廣受歡迎的訪談節目。節目主持人是幾年前娛樂圈赤手可熱的女星，五年前轉做節目支持人，現在也有片約，不過很少，因為她對劇本很挑剔。
兩個女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追逐著那抹軒昂的背影，渾然忘記了身旁的人。
「這話的弦外之音是，布萊恩著急了。」柏晉揚從容回應。
掌聲響起。
因為，四大家族見證了珠灣幾十年的歷史煙雲和興衰沉浮，為珠灣的繁榮昌盛奉獻了不可或缺的貢獻，更在新世紀大展拳腳。
柏晉揚揚眉迎上去，「何總裁，好久不見。」
天王恍然大悟，又問起這個女藝員是誰。
兩人緩緩走進來，柏晉揚獃獃地看著她，接觸到她移過來的目光，忽然覺得挽著自己手臂的胳膊是燙人的火棍。
何啟澤的妹妹何啟鳴，一貫是中性打扮，今晚卻穿了一襲黑色V領曳地禮服。這個低調的何氏女強人比總裁大哥厲害百倍，行事狠辣，柏晉揚和她交手過三次，兩勝一負。
葉曉開了另一個話題，「今晚你不支持一下柏太太嗎？」
「承讓。」她莞爾。
天王奇問：這個女藝員很喜歡集郵嗎？
他握住她的手，她驚慌地抽開，倒把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柏晉揚笑起來，「如果能夠娶到何大小姐，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忽的，肩膀重重的，原來是她整個人兒靠在他的身上，她不會是醉了吧。他握住她的雙臂，推離她，卻發現她雙目緊閉、全身綿軟，站都站不穩。
何啟鳴淡淡地笑，「柏總裁，別來無恙？你的未婚妻越來越漂亮了，還是你有福，不過你也要小心點兒，成為全城公敵的代價挺慘重的。」
她低低地笑起來，「如果被人看見了，又是一篇驚天動地的報道，你未婚妻……」
慈善晚宴達到高潮，拍賣繼續，柏晉揚跟未婚妻打了招https://www.hetubook.com.com呼后前往衛生間，秦爾萱專註于拍賣，沒注意到他的別有用心。
「四百萬。」利天傑第一次舉牌，叼著一根煙，神色狂妄。
「好呀。」她輕快地應承。
顯然，大家都沒料到布萊恩會出現在這裏，那些追捧布萊恩的豪富總裁們，在最初呆愣的幾秒鐘之後，紛紛起身，向布萊恩圍攏而去。
何啟鳴笑道：「爾萱，你男人嘴巴真毒，這麼毒的男人，你可要小心伺候了。」
「不客氣。」他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叮，玻璃相碰的輕響極其清脆。
「出來一會兒了，你未婚妻該著急了。」葉曉轉移話題，忽然提到他的未婚妻。
柏晉揚訕訕地笑，「我只是求證一下而已，還有一件事，你和當紅炸子雞……不是真的吧。」
「就閑聊咯，難道你很期待什麼正題嗎？」他頓了頓，端正了臉色，「好吧，我就說一個正題，你真的不是劉主席的私生女？」
葉曉抿了一口，「口味不錯，澳洲的紅酒也不賴嘛。」
「說了這麼久，你好像還沒說到正題。」葉曉斜睨著他。
這個瞬間，靜默籠罩了兩個人。
他略略點頭，手持香檳而去。
因此，城中的慈善晚宴是有等級的，城中的高級場所也是有等級的，中下級的富豪是出入不了上層富豪舉辦的夜宴、酒會的。
柏太太抬眼望過去，可不是，利老太太由孫女利天茵攙扶著走過來，她趕緊起身迎上去。
他斜靠在距洗手間不遠的長廊牆壁上，修長的身體，筆挺的西裝，堪為模板身材，然而他的閑散姿勢和西裝革履極為不搭。
「歡迎各位嘉賓、各位朋友光臨慈善晚宴……我們儷善會準備了多件藝術品和有趣的東西在今晚拍賣，希望各位朋友多多舉牌多多支持……現在，拍賣正式開始……」女主持人熱情洋溢地說。
他黑眉略蹙，「你已經有了布萊恩，沒理由會跟趙一泓拍拖的。」
當紅花旦？和富豪打得火熱？
「媽，利老太太來了，你應該招呼她一下。」柏晉揚立即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今晚在座的都是城中富豪，應該讓他們好好表現他們的慈善愛心，我精神支持就行了。」
柏晉揚冷冷挑眉，一邊默默飲酒一邊密切關注著大門處的動向。
全場爆發出一陣噓噓聲，似乎為何啟澤花了兩百萬買一幅畫很不值。
葉曉心不在焉地道謝，心情有點亂。
葉曉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他倚牆而站，微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讓她迷惑不解。
「你趕緊把爾萱娶回來，我就省事多了。」這是柏太太近幾年最大的心病。
「兩百萬。」何啟澤悠閑地加價，絲毫不看鄰桌的秦尓豪。
天王很驚訝，問是誰。
這怎麼可能？
「奇葩？」葉曉不明白其中深意。
儷善會是城中唯一一個女性慈善團體，由城中大集團、大企業贊助60%的資金，最經常做的善舉就是拍賣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高水準的藝術品，也有富豪使用過的物什，拍賣所得的資金全部捐贈希望工程，資助國內西部教育事業。
那些被邀的豪門當家人，當然面上榮光閃耀。沒有獲得邀請的，也沒有辦法，只能搖頭一嘆。
「就是盪花。」林子欣開心得咯咯笑起來。
這是紅酒嗎？怎麼才喝了一點就開始頭暈了？怎麼回事？
這個社會，無論是宏觀的族群，還是微觀的家庭、企業，處處都有階級和等級之分，富人階級更有等級劃分，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稱為豪門。
他也笑，「這裏沒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