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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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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場 翡翠鐲子,繼續談情

第三十場 翡翠鐲子,繼續談情

蘇搖這才仔細看她的面容:容光雅麗,氣質高貴,渾身卻散發出一種隨和的親切感。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與忘年之交,蘇搖微笑道:「我叫蘇搖,搖擺的搖,我聽得懂台灣話。」
喬正業仔細觀察著她的眼睛——她眸光似水,仿有情緒波動,他有些不忍,卻仍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某個人?我可以猜猜嗎?」
六點鐘,他開車到雍景灣接她,接著來到「上井」日本料理,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完菜,喬正業濃眉輕揚,突然笑問:「你怎麼認識林立的?」
蘇搖搖搖頭,輕弱道:「謝謝你。」低頭一看,籃子已經放在地上,自己卻被這個陌生的中年婦女摟在懷裡,她覺得很不好意思,站穩身子,虛弱一笑,「很謝謝你,麻煩你了。」
謝放退開幾步,朝他擺擺手,看著他不得已搖上車窗、啟動引擎,駛上大街。
蘇搖迅速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睫:「有這個必要嗎?喬總,有些事情,有些人,我不想再提起、或者想起。」
如果,如果下次無意見到他,就順便還給他吧,如果不再相見,那就留下來。她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謝放本想蘇搖不會拆自己的台,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微微來氣,卻不得不忍氣吞聲:「我說你肯定忘了,果然被我猜中了,那次你讓我吃菜椒,居然是辣椒,差點把我辣死半條命,然後你說要補償我一頓飯的,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黎鳴嫻邊看邊沉吟道:「如果是普通朋友送的,那可真是貴重了。」她抬頭看見蘇搖震驚的表情,微笑著解釋,「這翡翠鐲子應該是老坑玻璃種,全無雜質,通體有老灰的感覺,玉質緊緻細膩,沒錯,是老坑。」
黎鳴嫻接過來,仔細地翻轉著看來看去,和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兩相比較,美麗的雙眼慢慢聚攏驚訝的光華,緊接著,唇邊流溢出絲絲笑意:「這鐲子,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送的?」
「進來。」蘇搖把翡翠鐲子放回包里,站起身,卻見喬正業的身旁站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不由稍稍一愣——只是一瞬,她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大方地笑道,「林總,好久不見。」
蘇搖愕然地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你們認識,看來不需要我介紹了。」喬正業心底一沉,看見林立在見到蘇搖的剎那表情——雙眼發光,目眩神迷。那是一個男人看到女人的驚艷瞬間,往往表示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很有興趣。
「蘇搖。」伴隨著敲門的聲音,是喬正業的喊聲。
電梯正好打開,她快速地閃身進去,立即按著關門的按鈕……電梯門慢慢合上,她看著謝放一動不動地站著,臉孔沉得有如深夜的樹林陰森駭人。卻在這個瞬間,他以手臂擋開即將關閉的電梯門,擠身進來……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卻只有陌生的她伸出援手。秀凈女子和善地笑:「好些了嗎?要喝點水嗎?那邊有免費的純凈水。」
百米衝刺衝進小區,終於在電梯外面追上蘇搖。蘇搖猛地回頭,驚訝地瞪著他,以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黎鳴嫻不知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也如實說來:「不是很精通,懂一點點。」
「林總是錢總的朋友,林總的另一個朋友有一個項目,過幾天會到公司具體商談一下。今天呢,林總想看看我們的企劃部,我就帶他轉轉,沒想到這個圈子真是小啊。」喬正業笑著解釋道。
喬正業轉身回到車裡,卻見謝放站在車外敲著車窗,他搖低窗子,聽見謝放抱歉地說:「hetubook•com•com不麻煩你了,我還是打車回家吧,這邊很好打車的,拜拜。」
謝放的眉心狠狠一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下午,喬正業打開電話約她吃飯。蘇搖本不想答應赴約的,不過,答應了又會怎麼樣呢?既然已經決定跟謝放永遠告別,那麼試著接受別的男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喬正業心領神會:「那是當然。對了,謝總,『P?派拉蒙』這個項目什麼時候正式推出?」
蘇搖為她夾菜:「大姐,你是台灣哪裡的?」
這鐲子一直擱在她的包包里,當時她從怡景灣搬出來,不知不覺地就帶走了。這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信物,也是她唯一的念想,還給他,是徹底地斷裂,留下來,是午夜思念的憑藉之物,可是,他一定知道她帶走了鐲子,他會誤會的吧。
謝放的眸光緊緊收攏:「我跟喬正業說我自己打車,其實我的車還在『上井』日本料理,蘇搖,我有話要跟你說。」
蘇搖夾了一個烤得脆脆的基尾蝦:「那這個項目確定跟我們公司合作了嗎?企劃部要不要做一份策劃報告?」
蘇搖點頭一笑,低下頭沉默地吃東西。卻聽喬正業突然拋出一句讓她覺得別有意味的話:「我想結婚。」
蘇搖臉紅了:「伯母真幽默。」
蘇搖倩然一笑:「改天再說,我先上去了,開車小心點。」
蘇搖清醒過來,稍稍推開他:「不,不能這樣……」氣溫很高,悶熱的空氣無處不在地瀰漫,他的擁抱更像是火爐烘烤,幾乎要把她烤焦,她艱難地說,「你總是這樣……強迫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生活,我們……早已沒有關係,謝放,放過我……」
黎鳴嫻眼神一眯,故作感興趣地問道:「這鐲子是誰送給你的?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
喬正業噗哧一笑:「那是當然,錢總想看的也是這個。」見她吃相雅緻、動作輕柔,他疑問道,「你平時都是這麼吃飯的嗎?」
黎鳴嫻一本正經地說:「這麼好的姑娘,如果我有兒子,我一定要兒子娶你回家當我媳婦。」
蘇搖看著她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嘴角不自覺地拉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蘇搖聽出她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閩南人或台灣人的腔調,不由得心裏一熱,想不到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會這樣關照自己:「我會的,謝謝你,我先去付賬了。」
蘇搖正要說話,卻見謝放沒有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隨口說出幾個菜名,緊接著朝蘇搖朗笑:「蘇搖怎麼會介意?你還欠我一頓飯呢,如果你願意,這頓放就當作你請我的。」
林立見喬正業這麼說,只好作罷,悻悻而去。蘇搖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離去,直覺此次再次與林立有所「糾葛」,總覺得很不妙。
蘇搖一直緊張地盯著她的面部表情,不知她這個問題的用意,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謝放的音容笑貌,卻不想對她說是男友送的:「是朋友送的。」
蘇搖直覺今天的偶遇實在太過稀奇,不過緣分真的很難說,便不疑有它,轉頭笑道:「應該是我請你才是,不過今晚我還有一點事,這樣吧,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蘇搖懶得跟他說,無奈地看著喬正業,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接著看向窗外。謝放知道她是不忍把自己趕走,索性死皮賴臉地待著,拿起筷子:「哇,好久沒吃生魚片了。喬總,你真行,盛放的頂樑柱還是被你挖走了。」
謝放一陣狼吞虎咽之後,停下來歇息:「開發商還沒定下動工的日期,所以目前的進度是幕後準備。喬總和圖書,今天我沒開車,順便送送我,當然,先送蘇搖回家,再送我。」
還,抑或,留?這是一個傷透腦筋的選擇。
黎鳴嫻也不強求,只是有些失望:「好,那你給我電話,我把電話號碼給你。」說著,她從包里掏出紙和筆,寫好后遞給她,「那我先走了,明天等你電話。」
喬正業搖搖頭:「我都三十五了,還不老?在你面前,我總覺得自己是老頭。」他端起紅酒,向她舉著,「來,為老頭乾杯。」
喬正業見她如此,有些疑惑,循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去,瞬間,面色一沉,眼中凝霜——謝放走到桌前,笑意明朗:「喬總,真巧真巧,今天特別想吃日本料理,打了幾個電話,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陪我吃飯,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幸好在這裏碰見你們。蘇搖,不介意跟以前的老闆共進晚餐吧。」
謝放乾笑兩聲,繼續低頭吃東西,蘇搖見此,心道他可能真是餓了,心裏無聲地嘆息,對喬正業使著眼色:「喬總,明天有很多工作吧,我想早點回去,待會兒送我回去,可以嗎?」
謝放抓住她的手,更緊地貼著她:「我愛你,為什麼要放過你?你也愛我,為什麼拒絕我?我知道你還愛我,不要否認。」
蘇搖大言不慚地笑:「我本來就很優雅。」
蘇搖微一挑眉:「不愉快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況且我並不認為是不愉快的。喬總,這頓飯到底是單純的日本料理,還是加入了某些特殊佐料的料理?」
蘇搖回過神,喃喃地問:「那……這個翡翠鐲子,大概市價多少呢?」
黎鳴嫻瞭然一笑:「這樣啊……如果這個男人喜歡我,我覺得他是真心愛我,才會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如果這個男人出身豪門,那就另當別論。蘇搖,怎麼了?這翡翠鐲子……」
蘇搖再次愕然,低頭平息著胸口的起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當時我要離開是因為某個人,留下來卻不是因為這個人,至於是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她第三次驚愕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像是對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傾訴心聲:「我老了,現在才終於明白,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事業非常重要,然而如果事業的背後沒有家庭的支撐,事業再成功,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想結婚。」
喬正業不好直接拒絕:「只要謝總看得起我那破車。」
蘇搖眉梢微挑,嘻嘻笑道:「這是我到公司的第一個策劃案,要好好表現。」
飯後,喬正業開車,蘇搖坐在副駕駛座上,謝放坐在後面,都是緊閉嘴巴。氣氛很詭異,車裡的冷氣彷彿凍結了一般,蘇搖鬱悶得呼吸困難,所幸不一會兒就到雍景灣。喬正業送她到小區門口,溫聲道:「改天再一起吃飯,好嗎?」
中年女子憐愛地看著她:「我怎麼會介意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看我們挺有緣的,做個朋友,好不好?我叫黎鳴嫻,是台灣的,你呢?」
一隻縴手拿起辦公桌上的翡翠鐲子,手指細細地撫摸著,觸手油潤,滿目碧綠,不知品質如何。蘇搖並不懂玉器,也不知這鐲子價值如何,現在困擾她的是,要不要把鐲子還給謝放。
電梯正好打開,她快速地閃身進去,緊張地按著關門的按鈕……電梯門慢慢合上,她看著謝放一動不動地站著,臉孔沉得有如深夜的樹林陰森駭人。卻在這個瞬間,他以手臂擋開即將關閉的電梯門,擠身進來……
黎鳴嫻驚訝道:「真的嗎?」她換上台灣話說道,「你是哪裡人?也是台灣的嗎?」
喬正業語意雙關地說:「你做得很hetubook.com.com好,以前的事,該忘記的就忘記,如果忘不了,那就無視他的存在,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任何事都會過去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著他誠摯而熱切的眼神,蘇搖的心口莫名地一滯,玩笑道:「喬總並不老呀,如果喬總這樣的人才也算老的話,那鹿城的傑出青年都是老頭了。」
下班后,她徑直到超市大採購,準備接下來幾天的食物。超市裡人潮擁擠,她只拿了一個籃子,覺得越來越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於是往收銀台走去,突然的,一陣眩暈洶湧襲來,她眼前一黑……
一襲淺綠雪紡連衣裙,簡單的款式,簡約的收腰設計,利落的髮型,白皙的膚色並不顯得乾澀,這就是氣韻高雅的黎鳴嫻。蘇搖真心地笑:「真的嗎?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的,最多四十歲。」
第二天是周六,兩人相約到「川布」,黎鳴嫻顯得有些興奮,微有幾分小孩子的脾性,臉上笑意有如山茶花燦爛如雲:「蘇搖,多點一些,要吃飽哦。」
既然愛我,我就不會放過你,哪天你不愛我了,我才會考慮放過你。
蘇搖不客氣地接過小碟子:「喬總,林總介紹的項目,是什麼情況?」
蘇搖反問道:「伯母,如果一個喜歡你的男人送給你這個翡翠鐲子,你覺得他為什麼要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蘇搖一愣,明眸一轉,玩笑道:「伯母不會想幫我介紹吧,你的侄子?外甥?」
蘇搖不解道:「老坑?」
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讓蘇搖太震驚,驚得無法入眠。第二天,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找一個適當的時機把這份似乎具有特殊意義的「禮物」還給謝放。
蘇搖低眸微笑:「伯母你把我捧上天了。」突然,目光一閃,她看到黎鳴嫻的手上戴著一隻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碧綠水潤的綠玉,腦中急速閃過一個念頭,便裝作隨意問起的樣子,「伯母,你懂玉器嗎?」
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他,冷了臉色:「那天晚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再這麼糾纏,也是沒有任何結果。」
蘇搖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摔倒不是小事情,好心建議道:「還是到醫院看看,我陪你去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今天的蘇搖,渾然一體的雅緻,白色短褲,玫紅弔帶棉衫,胸前綴著一款簡約的水滴形形粉玉,自然的捲髮四散垂落,瀰漫出青春而嫵媚的女人味道。喬正業不由自主地咽著喉嚨,知道自己已經不可抑制地淪陷於她的魅力之中——或許,更早之前,他在欣賞她的才幹與智慧之中,就已經悄悄地傾注感情。他的嗓音不由得顫了起來:「蘇搖,你最終留在鹿城,是因為什麼?」
蘇搖聽聞之後,震驚得呆住,直直地盯著翡翠鐲子,像是要在翡翠鐲子上盯出什麼秘密出來似的。而對面的黎鳴嫻看著她一臉愕然的呆傻樣子,也不去驚動她,只是唇角微勾,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竊笑。
黎鳴嫻也為她夾了一塊紅燒肉,薄唇微抿:「老了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不過年輕人要愛惜自己,不要為了工作把健康也輸掉了。」見蘇搖並不反駁、只是一笑,她便接著道,「對了,你這麼漂亮,又能幹,有男朋友了吧!」
蘇搖拎起購物袋,往街邊走去:「不是,我是廈門的,跟台灣隔著台灣海峽。」
蘇搖從包里拿出翡翠鐲子,遞給她,誠懇道:「伯母,我完全不懂玉器,麻煩你幫我看看這個鐲子。」
中年女子艱難地站起來,抓住蘇搖的手臂,寬慰地笑:「沒事沒事,我不痛,剛才一輛摩托車快速駛過來,我閃避不和-圖-書及才摔倒的。」
昨晚,她說完那番話,就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他也沒有追出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不再糾纏。
蘇搖微微一愣,隨即漫不經心地說:「怎麼問起這個?喬總何不直接問他,男人之間說話不是更容易嗎?」
喬正業犀利的目光緊迫著她:「他說,他跟你是在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認識的,而且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
黎鳴嫻與她並肩走著:「我剛到鹿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就是你,我覺得跟你很有緣分。蘇搖,如果你方便,一起去吃個飯。」
蘇搖端起酒杯與他相碰,呷了一口:「喬總這樣的人物,還怕找不到老婆嗎?那,鹿城滿大街都是女人。」
喬正業俊雅一笑,黑眉高揚:「好,就是單純的日本料理,生魚片來了,我幫你調一下芥末。」說著,他拿過她桌前的小碟子,放了一點兒芥末,捏著小調羹攪動著,「這裏的生魚片非常不錯,多吃一點。」
黎鳴嫻凝眉細思:「幾年前我在台北看見過一串老坑翡翠珠鏈,估價是兩千萬,這個翡翠鐲子,以我的估計,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
蘇搖嘿嘿賊笑:「這種事情,要看緣分,緣分到了,你想推辭都推不掉的。」
樓道里橘紅的燈光時亮時滅,謝放將她抵在牆上,低啞著嗓音:「我好想你……蘇搖,回到我身邊,我是認真的。」
「真不巧,我晚上已經有約了,改天,好嗎?」蘇搖委婉地拒絕,臉上笑容燦然,令人無法懷疑。
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輕靠在一個女子的身上,蘇搖睜眼看去,只見這女子面容秀凈,額上、眼梢皺紋細多,卻看不出具體年紀,只能約略知道她比自己年長十多歲。
說著,謝放不客氣地坐在蘇搖身旁,把服務員喊過來,趁著空隙朝對面一臉驚訝的喬正業笑道:「喬總,你也不會介意吧,放心,這頓飯,我請。」
蘇搖被謝放的無賴功夫徹底打敗,心口堵得發慌,只能氣悶地硬塞著食物。一頓好好的晚餐,被他攪得亂七八糟,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得這麼死皮賴臉,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說不定他一直跟蹤自己來到這裏的。
黎鳴嫻淺笑道:「我說的是真心話,雖然我們是萍水相逢,但是我相信你是一個好女孩,懂事,體貼,幹練,哪個男人娶了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喬正業將一份塗好調味料的生魚片塞進嘴裏:「下周一林總會帶著他的朋友到公司跟錢總商談,問題不大,如果順利,下周企劃部就要做策劃報告。」
喬正業拿過她的杯子斟了大半杯紅酒:「是一棟十一層的小高層,距離市政府不遠,林立說建好以後,兩個股東在銷售上分歧很大,所以就擱著沒賣。現在,其中一個股東撤資,林立的朋友就想找一家代銷公司把這棟樓重新包裝一下快速銷售出去。來,嘗嘗這個基尾蝦,味道不錯。」
蘇搖衝上前,將兩大購物袋擱在地上,把她攙扶起來:「你怎麼了?摔倒了嗎?身上痛不痛?」
「就是小啊,也快下班了,我知道城北有一家很正點的西餐廳,牛排很正宗,蘇經理,一起去吧,算是我替我的朋友提前『賄賂』你。」林立眯著眼睛笑道,貌似很有誠意。
喬正業反駁道:「謝總,這話可就不好聽了,我是在蘇搖離職之後才邀請她到鴻天的,要是盛放留得住人,蘇搖也不會辭職。」
蘇搖白他一眼:「我沒有欠你,而且我很介意。謝總,你這樣做根本不受歡迎。」
蘇搖嗤嗤冷笑:「你問為什麼?好,我告訴你,我已經和*圖*書不喜歡你了,現在,我喜歡的是別人。」
黎鳴嫻把鐲子遞還給她,侃侃道來:「老坑是指這塊翡翠來自年代久遠的礦坑,比新坑的翡翠市價高很多倍,玻璃種是指這塊翡翠水潤透明、全無雜誌,無論水、色和種,都屬於非常完美的高級翡翠。目前,這種老坑玻璃種翡翠在市面上很少,而且價格不菲,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我覺得,你這個翡翠鐲子如果不是家傳之寶,就是豪門家族的珍藏玉器。」
「是好久不見了,一眨眼變成企劃部經理,差點認不出來,果然是鹿城房地產界的精英!」林立迅速地掩下驚訝的表情,讚歎道。
「這樣啊,那……」林立似乎還不死心。
蘇搖直覺他不是在說自己,於是放心地建議:「可以旁敲側擊一下,或者依照她的性格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林總,我看改天吧,我今晚正好有點事,改天我請你。」喬正業趕緊介面道,為蘇搖解圍。
「喬總,有什麼事嗎?」蘇搖暗道林立的無孔不入,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轉而向喬正業問道。
中年女子的笑容就像媽媽一樣親切:「要照顧好自己,記得多吃點營養的東西。」
黎鳴嫻失聲笑開,方才的興奮勁兒有所收斂,用餐的舉止尤顯嫻雅:「你叫我大姐?我有那麼年輕嗎?叫我伯母吧,我老了,可以做你媽媽了。」
喬正業眉宇輕笑,眼裡彷彿浮現出一個女子的一顰一笑:「如果要說緣分,我想起一個人,跟她很有緣分,我發覺自己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不過她對我有沒有感覺,我不知道。」
蘇搖澀然笑道:「哦,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喬正業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哦,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你很優雅。」
又是這樣!蘇搖不由怒道:「我無話可說,我也不想聽,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蘇搖退至角落,電梯門再次關上,謝放拽住她,一手夾住她的后脖頸,一手緊緊地攬住她的腰身,傾身吻她,毫不理會她的推拒和掙扎,以一種強勢的力量和態度強迫她就範……慢慢的,她乖順地貼在他的懷裡,被他裹挾著走出電梯,站在家門口。
喬正業瞪她一眼,笑道:「關鍵是,那麼多女人,我都不喜歡,人家也不喜歡我。」
蘇搖說沉思片刻,鼓勵道:「你不說,那就是零機會,如果說了,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猛然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她的眼中,風度翩翩地走過來,朝著自己的方向……她驚訝地愣住,雙手僵直地擱在桌上,沒有任何知覺。
蘇搖的腦中回蕩著他在浴室說過的話,那麼清晰,那麼堅定,彷彿刻在她的腦海一般……哪天你不愛我了,我才會考慮放過你,真是這樣,那麼——
蘇搖圓睜雙眼,怔怔地望著她……八百萬!八百萬?八百萬……謝放好大的手筆!他為什麼要送給自己價值八百萬的翡翠鐲子?難道謝家是豪門?又或者這鐲子是他家的家傳之寶?但是他為什麼只說這是普通的鐲子?
喬正業黑眉糾結,卻不得不笑道:「謝總不介意,我們又怎麼會介意呢?」他看見蘇搖一臉寒冰、似乎心裏有氣——其實他知道蘇搖為什麼會有如此表情,於是禮貌地問道,「蘇搖,你介意嗎?」

在中年女子溫熱的目光里,蘇搖拎著籃子走向收銀台……待付賬出來走到超市外面的大街旁,又再次看見那個幫助自己的中年女子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喬正業仍是猶豫:「只是,我有些擔心,擔心她對我沒有任何感覺,擔心她拒絕我,那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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