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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將我拖進宮室。

「我娶你為妻。」

「我是匈奴人。」劉聰黧黑的臉膛洋溢著自豪，「我是匈奴冒頓與前漢公主的後代，我的祖父是匈奴左賢王劉豹。」

「是，我喜歡你。」劉聰略有錯愕，須臾便面色如常，坦白承認。

這男子身長八尺余，身形魁梧，面目英武，五分俊色，五分豪邁，讓人過目不忘。再者，他劍術精妙，武藝高強，膂力過人，不太像漢族男子。

他含笑看著我，我https://m.hetubook.com.com蹙眉，搜尋著記憶，終於想起，是他。

殿中很黑，只有微薄的雪光透進來，依稀瞧得見這個宮室並不大，除了一張低矮的案幾，別無他物。

我深深一笑，「你喜歡我什麼？」

他不似開玩笑，我笑盈盈地問：「然後呢？」

我凄然一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又握著我的手，目光灼灼，「你當真甘心嫁給蠢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無能的陛下？」

就在我下定決心逃的時候，一支鐵臂勾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捂著我的嘴，任我激烈地掙扎，也無法掙脫。

原來他是匈奴貴族之後，怪不得他的相貌不類漢人，魁梧彪悍，天生神力。

「想起來了？」他拉著我坐在案几上。

「然後，我帶你到左國城，在草原上放牧，草原很美，一望無際，草原的天很藍，草原的風很香，草原的湖很清澈，草原的一切會讓你忘記所有和圖書煩惱，就像在天上翱翔的小鳥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他生動地說著，彷彿身在草原，看見了廣闊的草原與廣袤的藍天。

「你喜歡我？」我淡淡地問，彷彿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是宮人嗎？還是宿衛？要回頭嗎？還是應該拔腿奔逃？

「嗯。」我只能先應下來。

慢慢的，他鬆開我的嘴，扳轉我的身。四目相對，我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你不是漢人？」

「再然後呢？」

他握著我的手，嗓音低https://m.hetubook.com.com沉得惑人，「你不信嗎？」

「我們匈奴人很簡單，不像你們漢人，七彎八繞，擔心讓人猜中心思。」他誠懇地盯著我，「去年五月與你第一次相見，我打聽到你是羊家長女，接著就離開了洛陽。容兒，倘若你願隨我去草原，我帶你離開。」

我抽出手，笑問：「公子貴姓？何方人氏？」

「你為什麼夜闖金墉城？」我暗自猜測，他有何目的？

劉聰鄭重道：「我可以設法帶你離開金墉城、離開洛陽。」

劉聰有和圖書點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我的追問，也許讓他覺得苦惱，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身為女兒家，我竟然與他討論男女之間的情事，著實奇怪的吧。

「我聽聞你冊封為皇后，就來瞧瞧你。」他目不轉睛地看我。

我不太相信，但他的目光變了，微微的熱，我淡淡道：「如今被廢了。」

「若你不出聲，我就放開你。」嗓音低沉，抓我的人果然是男子。

「你我只有一面之緣，你就喜歡我？」我莞爾。

「我叫劉聰，新興（今山西忻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