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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淺服侍我就寢，躺在床榻上，手足漸漸冷涼。

「多少吃點兒吧。」

「我不理會那麼多，我不管……」

司馬冏拍他的肩頭三下，笑道：「聽我的話，大丈夫應以家國大事為重。有我富貴的一日，就有老弟榮華的一日。」

五月，日光毒辣，熱氣漸起，夏風竟然這般冷，冷入骨血。

「男女情愛，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你是親王，手握強兵，理當關心家國大事，而非兒女私情。」司馬冏嘆和圖書了一聲，諄諄教誨，「老弟，我奏請陛下復立羊氏為後，阻攔你帶她走，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羊氏已是陛下的皇后，這輩子都是陛下的人，即使她不是皇后，你也不能要她。」

這齊王司馬冏大約三十余歲，是先帝司馬炎二弟、齊王司馬攸之子，襲封齊王，是司馬衷的堂弟，想不到耽於美色。

他不屑地瞪司馬穎，端起玉杯，淺啜一口，「你整日愁眉苦臉，讓人見了，和*圖*書還以為我欺負你。老弟，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想要哪個絕色美人，我為你尋來，送到你府上。」

那些溫柔、痴心的話語，言猶在耳；那些耳鬢廝磨的一幕幕，歷歷在目；那些美麗的山盟海誓，刻在心間……可是，給我希望的那個人，放棄了我，從容離去，留下我一人。

「敬謝不敏，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司馬穎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回絕。

司馬穎，和圖書你終究負了我嗎？

司馬穎一飲而盡，抬眸盯著對面的司馬冏，「我只要她。」

司馬穎終究聽從司馬冏的勸阻，不再專註于兒女私情，以家國大事為重，放棄了我。

「你不明白。」司馬穎的眉宇凝聚著恨意、傷色、悔意。

「我早說過，那羊獻容是陛下的皇后，你身為皇弟，碰不得，要不得。若是傳了出去，成何體統？」司馬冏越說越氣急敗壞，「那羊獻容真有那麼美嗎？瞧你迷得神和圖書魂顛倒，盡給我司馬家丟臉？」

「退下。」我從錦榻上站起身，這才發覺四肢發麻、酸疼，差點兒跌倒。

「老弟，明日我命人把兩個美人送到你那兒，保你三日不想上早朝。」司馬冏笑呵呵道。

「陛下是你兄長，你倒說看看，你如何要她？」

「皇后，入夜了，傳膳吧。」碧淺走過來，第三次提醒道。

我沒有去顯陽殿，轉身回昭陽殿。

司馬穎站起身，望著花苑的繁盛花事，稜角分明的側臉有著和_圖_書難言的傷，「我只想帶她離開洛陽，與她一起過安寧、平淡的日子。」

為什麼變成這樣？

「我不餓。」

原來，是司馬冏從中搞鬼，是司馬冏！

司馬穎轉身面對他，迷惑地蹙眉，「要不起？」

司馬冏站在他身後，拍拍他的肩頭，「老弟，你給不起。這天下不太平，世道艱難，僅僅我們司馬家，就斗得你死我活，生靈塗炭。想過平靜的日子，痴人說夢。老弟，不是我有意阻擾你，而是，這個女人，你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