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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他拽我坐在床沿，蹲在我跟前，「我只是來看看你，別緊張。」

寢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他的肩背宛如直插雲霄的雪山，寒氣迫人，僵硬陡峭。

「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後來，羊玄之是生是死，我不知道，也許表哥做了妥善的安置，讓他遠離洛陽。

「來看看你。」劉聰站在我面前，魁梧的身形像是一座高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壓迫得我喘不過氣。

「若https://www.hetubook.com.com非私通，怎麼會衣衫、髮髻凌亂？又何必一回來就沐浴更衣？」羊玄之冷笑，「你母親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讓她好過……我不會讓這對姦夫淫|婦再做出有辱羊家聲譽的事！」

而讓母親惦記、想念一輩子的男子，究竟是誰？

難道，母親真的做過對不起父親的事，父親這才性情大變，那般凌虐母親？

看見來人是誰，我非m•hｅｔｕｂoｏk•ｃoｍ•ｃo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眠，母親的音容笑貌在腦中不斷地閃現。

「因此，你就虐打、欺凌姑姑，用盡各種手段，喪心病狂得連小表妹也不放過？」孫皓怒吼。

我走回寢殿，一步一步，那麼沉重。

我粗魯地拂開他的手，瞪他一眼，慢慢冷靜下來。我的反應太大了，其實沒必要這麼怕他。

「你來做什麼？」我立即掀和圖書衾下床，冰冷地問。

「傷我最深的，就是你！」我沒好氣道。

母親，真如他所說，你對夫君冷淡，是因為心系他人嗎？後來又和那男子有私情，是不是？

母親，告訴我，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她膽敢做出那不知廉恥的事，我就要她付出代價！」

「我不知，從那以後，你母親就沒有出府半步。」羊玄之的面孔恢復了平靜，「我問過小晴，小晴寧願被我逐出府，也不肯說。」

假如和圖書母親做出對不起夫君的事，一定是身不由己，我相信。母親，我應該救他嗎？

母親說過，是她對不起父親。

這類話，我不會再信，可以相信的，唯有自己。

碧淺安慰道：「皇后，奴婢不信夫人會做出那樣的事。」

夜闌深深，宮漏滴答。

他的眼眸寫滿了關心與憐惜，但我不會感動，「與你無關。」

「我不願你有任何傷痛，希望你好好的。」他眸光深炙，看起來頗為誠懇。

「那你知道……夫人喜歡https://wｗw•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ｍ的那男子是誰嗎？」碧淺替我問了這個問題。

「我不想看見你，你走！」我惡聲惡氣道，往前走數步，手指大殿。

罷了罷了，母親已過世多年，真相究竟如何，不必追究了。

我戒備地望著，心怦怦地跳，一角的宮燈散出昏黃的燈影，宮磚上出現一道黑影……

身著一襲黑衣，他手中拿著蒙面的黑布，朝床榻走來。

忽然，死寂的寢殿出現細微的聲響，好像是腳步聲。

劉聰單膝跪地，「眼疾好了嗎？還咳嗎？」